《血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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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客-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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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有心情睡觉。”朱雨时叹道:“你要是也在这里待几个时辰就明白了,铁门一关,绝不会有人害你,也不用再堤防任何人,躺在干燥柔软的草堆上,安静又安全,没想到牢房里竟如此舒服。”洛天初笑道:“我倒也想进去感受一下,不过我已知凶手是谁,要你帮忙把他们揪出来。”朱雨时惊道:“是谁?难道不止一个?”

    洛天初又将分析说了一遍,朱雨时听完后道:“每次林中秀传我武功时妙慧都在附近,有时她虽然关上了门,但我却知她没有远去。当时不觉得怎样,现在想想确实可疑。哎,林中秀真是个可怜人,以为终于在人生的尽头找到了真爱,怎料却是一个谎言,还好他死的平静,不然知道真相可要痛不欲生了。”洛天初道:“现在不是替死人惋惜的时候,你能不能想出什么证据来揭露那些人的罪行?哪怕一点线索也好。”朱雨时摇头道:“我一直也被蒙在鼓里,若非你告诉我,至今还不知前因后果,我知道的还没有你多。”

    洛天初叹了口气,道:“那怎么办,就这样任由你陷身牢笼,让凶手逍遥法外么。”石牢内陷入一阵沉默,朱雨时眼睛猛地一亮,激动道:“我有办法了。”洛天初忙道:“什么办法?”朱雨时道:“离开长安前奴儿送给了我两只蛊,其中一只是幻蛊,中蛊人会进入昏迷状态,无论问他什么都会如实交代。只要我能回去,就可以对妙慧用蛊,让她当着众人的面招认罪行,那比任何证据都有说服力。”洛天初大喜道:“太好了,前辈你听见了么,只要小朱能回去就能让真相大白。”玛尔巴淡淡道:“别忘了你答应过老夫的事,他不能离开这里。”洛天初道:“事急从权,只要能抓到凶手又何必墨守成规呢?”玛尔巴摇头道:“此例一开,犯法的人都会找各种理由开脱,城主的威信何在?老夫已为你破例,绝不能再放人了。”洛天初道:“可只有朱雨时懂得用蛊,他不出去案子何时能破。”玛尔巴淡淡道:“老夫不用巫蛊之术也一样破过不少大案。”(。)

第八章 偷龙转凤(下)() 
凌虚渡忽然道:“牢里关着的人是傅愁,而非朱雨时,只要傅愁不出来也就是了。”玛尔巴道:“老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凌虚渡道:“傅愁无非是张面具而已,谁带上它都可以是傅愁,只要傅愁仍在牢中,朱雨时也就可以离开了。”洛天初道:“不错,只要有人带着面具替小朱待在牢里,前辈也就不用为难了。”玛尔巴沉默了片刻,道:“只要傅愁不离开,其他的老夫可以不过问。”洛天初喜道:“多谢前辈,可谁来代替朱雨时呢。”凌虚渡笑道:“主意是我出的,当然由我来了。我在马帮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就算消失不见也没人会留意的。”朱雨时不忍道:“在下怎生过意的去。”凌虚渡道:“废话就免了,把面具给我吧,我也体验一下牢房的舒适。”

    朱雨时应了一声,取下了人皮面具,将面具反过来,擦了又擦,不好意思道:“里面有汗,我先擦擦。”凌虚渡失笑一声,将面具拿了过来,道:“男子汉的汗水有什么脏的。”说着套上了面具,立刻变成了傅愁,玛尔巴和祝芷蕊都惊奇的“咦”了一声,若非亲眼看见,谁也不敢相信一个人竟能在一瞬间变成另一个人,而且丝毫看不出破绽。

    洛天初对玛尔巴道:“前辈,只要他们再换了衣服,就算傅愁真有亲娘也分不清真假了。”玛尔巴点头道:“你们中原果然能人辈出,这等鬼斧神工的面具技艺真让人难以相信。”说着从腰带上取下一串钥匙,打开牢门。洛天初笑道:“烦劳祝小姐转身,男人更衣不够雅观。”祝芷蕊轻笑一声,转过身去。朱雨时当下和凌虚渡换了外衣,凌虚渡除了身材稍壮点外,其他一模一样,当下往草地上一躺,伸了个懒腰,说不出的自在。玛尔巴重新关上牢门,朱雨时道:“我一定尽快揪出凶手,接前辈出来。”凌虚渡笑道:“不急,我正好睡个好觉。”

    玛尔巴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朱雨时道:“明天请前辈把所有人召集到大厅,到时我会轻咳三声暗示前辈,然后前辈便可询问妙慧,保证她知无不言。”玛尔巴道:“你有如此把握?”朱雨时道:“我只是对我家娘子的蛊有信心。”玛尔巴道:“那好,我明天一早就去。不过你以原貌回去,他们会不会起疑?”朱雨时道:“晚辈和宋连峰有血海深仇,他既在这里,那我出现也是合情合理,我就是要让宋连峰那些狗贼们知道我来了。”玛尔巴道:“只怕你要忍一忍了,城中是不能杀人的。”朱雨时道:“在下明白,他们也不配死的这么痛快。”洛天初心知朱雨时并非说说而已,他是真动了杀意。玛尔巴道:“天快亮了,你们回去吧,别走正门。”

    他们告别了玛尔巴,出了屋越墙而去。这次由朱雨时背负着祝芷蕊,祝芷蕊趴在他背上轻声道:“那个叫奴儿的就是你的次妻吧。”朱雨时道:“是。”祝芷蕊道:“没想到你还会用蛊,那一定很可怕吧。”朱雨时道:“开始我也怕,用久了就不怕了,月莲生前不喜我用蛊,若非林灵素他们如此逼我,我也不想再用。”祝芷蕊幽幽叹了口气道:“你变回原来的样子我反而觉得陌生了。”朱雨时笑道:“以后就习惯了。”

    他们先将祝芷蕊悄无声息的送回房间,然后来到了洛天初的厢房。柳少卿还没有走,坐在床上盘膝打坐,当他们从窗户跃进时,他也睁开了眼睛,看了朱雨时一眼,微笑道:“不出我所料,果然是偷龙转凤,听朱兄刚才落地声武功又有精进,可喜可贺。”朱雨时笑道:“柳兄见笑了。”柳少卿道:“朱兄回来必有用意,是否想出了揭发凶手的法子。”朱雨时道:“正是,明早便会有好戏上演。”洛天初道:“我们离开时可发生了什么事?”柳少卿站起身道:“连虫叫都没有,你们既然平安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柳少卿走后,洛天初和朱雨时一起躺在床上,洛天初枕着胳膊笑道:“咱们多久没有同塌而眠了?”朱雨时笑道:“自从认识钟大哥,进入血刀堡之后吧。”洛天初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临安时我们总被王老大欺负,赚来的银子他都要抽头,有一次咱们不给他,他就让七八个小混混来打我们,我们当时才十三岁,倒也真不怕他们,结果被揍得鼻青脸肿,你怕你娘责怪,不敢回家,就一直住在我那狗窝里。”朱雨时笑道:“我早就说把钱给王老大,你偏偏不肯,我只好陪你一起打架,不但被揍,钱也被抢走了。不过在你家养伤那段日子确实有趣,饿的时候就去偷,饱的时候就去偷看花姐们更衣,哈哈,都是些正派子弟所不齿的勾当。”洛天初嘿嘿笑道:“都是生活所迫,咱们要是有钱有势,谁会去偷别人的东西。”朱雨时叹了口气道:“咱们现在算是有钱有势了,不也照样惦记着、别人的东西么?”洛天初奇道:“惦记什么?”朱雨时道:“江山。偷的更大而已,本质跟偷钱并无区别。”洛天初笑道:“区别还是有的,江山没有姓,本就不属于任何人,强者才能暂时居之,可不出几百年又要改家换姓。不过今天不谈这些,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么?”

    朱雨时冥思苦想道:“这个倒记不清了,只记得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好像从没分开过。”洛天初笑道:“你们家本不是临安的,你父亲在临安谋了份捕快的差事后就接你们母子过来了。那年我五岁,你四岁,你父亲回家时正撞见我在顺一个人的钱袋,你父亲当场就把我给抓住了。叔叔心善,不忍心把我这个小孩儿关进大牢,又不肯轻易放我,便将我带到了你家,然而便认识了你。记得干娘还给了我一碗面条,叔叔则语重心长的劝我向善,我当时只想快点离开,一直点头称是,真是辜负了叔叔的一片苦心。”朱雨时感兴趣道:“我都记不住了,后来呢?”

    洛天初道:“后来我就走了。”朱雨时道:“那我们又是如何成为好朋友的?”洛天初犹豫了一下道:“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被一群孩子围殴?”朱雨时思索片刻,猛然坐了起来,道:“是啊,我想起来了,那些人好像要抢我腕上的银镯,是你突然冲出来挡在我身前,你身上也挨了好几脚呢。”洛天初踟蹰道:“我一直没把真相告诉你,就是怕你生气。”朱雨时怔了怔道:“什么真相?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洛天初支吾道:“其实那群打你的孩子。。。是我找来的。”朱雨时瞪大眼睛道:“什么!”洛天初也坐了起来,低着头,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儿,道:“当时我不知好歹,不明白叔叔的一番苦心,只记得他抓我时扭了我的胳膊,我的手淤青了好几天。我虽有报复之心,却也不敢去找叔叔,但我那天在屋里见到了你。。。。见你比我年龄还小,正是一个可以欺负的对象。我怕叔叔再找麻烦,不敢亲自出面,就找了一群市井孩子。我本意只想吓你一吓,再抢走你腕上的银镯子卖点钱花,没想到你真有骨气,就是不给,被打得鼻青脸肿仍死扯着镯子不放,后来才得知那是你奶奶留给你的遗物。当时我看着于心不忍,连叫了几声住手,可那些孩子打得兴起,根本听不进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冲了进去,拼命的替你挡拳,那些孩子讨了个没趣,骂了我几句就走了。我见你伤的太重,就把你送回了家。你父母还当是我救了你,对我好生感谢,却不知我才是幕后主使。从此你父母就叫你跟我一起玩,让我照顾你,然后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哎,你不会生气吧,要不你打我一顿出气好了,是我罪有应得,对不起你和叔叔。”

    朱雨时笑叹一声,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洛天初急道:“你怎么了,要生气就说出来,别不理我啊。”朱雨时闭眼微笑道:“我真该感谢那群打我的孩子,要不是他们打的那么狠,你也不会救我,我们也成不了朋友,缘分这东西,有谁能说得清呢。反正能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我情愿被打。”洛天初热泪盈眶,什么都说不出来,默默的也躺了下来。朱雨时笑道:“睡吧,明天看兄弟的好戏。”

    次日早上,洛天初和朱雨时刚刚起来,就听见楼底下传来一阵响动,有人大叫道:“请参加赏马会的朋友到一楼议事。”洛天初和朱雨时知是玛尔巴到了,有意等其他人都下楼后才走了出去。此时一楼坐满了人,乱哄哄的,可看到朱雨时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偷眼去看宋连峰的表情。

    朱雨时自从出了房间,眼光就再也没离开过宋连峰。如今他以本来面目示人,大可毫无忌惮的盯着对方,也不用隐藏心中汹涌的杀气。宋连峰见到他大吃一惊,想不到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莫非是昨天夜赶到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之色,深知以后将永无宁日了。(。)

第九章 幻蛊查凶(上)() 
李清婉清脆的笑声缓冲了厅中的紧张气氛,她笑道:“是哪阵风把小朱哥哥也吹来了。”朱雨时将目光从宋连峰脸上移开,道:“我也来凑凑热闹,欢迎么?”李清婉笑道:“当然欢迎,一直以来你和小洛哥哥都是秤不离砣,我还奇怪这次你怎么没来呢。”说完她向洛天初眨眨眼睛,一脸兴奋之情,洛天初知她在打两个炉鼎的主意,只能无奈笑笑。

    众人落座后,玛尔巴站在大厅中间道:“昨夜的杀人案诸位都很清楚,老夫就不赘述了,现在只想说说案情的进展。”林灵素道:“姓傅的招供了么?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玛尔巴淡淡道:“经过老夫一夜的审讯,发现傅愁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其中另有隐情。”林灵素道:“姓傅的心知招供必死,这才死不承认,阁下莫要被他蒙骗,用重刑伺候就是。”妙慧痛哭道:“拙夫死的好惨,请大家为小女子做主,严惩凶手。”玛尔巴道:“那是当然,老夫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

    朱雨时坐在妙慧的正后方,趁他们说话之际,口中念念有词,召唤出了幻蛊,悄无声息的宿入了妙慧体内。只见妙慧浑身打了个冷战,突然伏到在了桌上,众人都以为她伤心过度,都没在意。不一会儿妙慧耷拉着脑袋坐了起来,两眼发直,目光呆滞,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朱雨时轻咳了三声,示意玛尔巴可以开始问话了。

    玛尔巴道:“此案干系不小,林夫人,老夫还有几个问题问你,请你如实回答。”妙慧像吃醉般面无表情,眼睛毫无神采,晃着脑袋点了点头。林灵素发现有异,担忧道:“弟妹怎么了,身体不适么?”玛尔巴直接问道:“请夫人再告诉老夫一遍,杀害你夫君的凶手是谁。”妙慧痴痴的望着地面,过了半响才缓缓道:“是我。”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最为震惊的当属林灵素和宋连峰,林灵素起身厉声道:“弟妹你吃醉了么,这话也是随便说得的?”雷震拉住了他,道:“夫人滴酒未沾,怎会吃醉,国师稍安勿躁。”林灵素“哼”了一声,眼睛如喷火般的瞪着妙慧,可妙慧根本没看他一眼,仍然呆呆的望着地面。玛尔巴又问道:“难道是你亲手杀死了你夫君?”妙慧反应了半天,摇了摇头。玛尔巴道:“可是你和别人一起杀死了林中秀?”妙慧缓缓点头。

    林灵素顿时跳了起来,喝道:“你失心疯了么!瞎说些什么!”玛尔巴冷冷道:“老夫问的是林夫人,请国师安静。”林灵素又气冲冲的坐了下来。玛尔巴继续问道:“与你合谋的人是不是傅愁?”妙慧摇头,玛尔巴道:“那傅愁就是无罪的了。凶手又是何人。”妙慧这才茫然的抬起头来,眼睛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宋连峰的脸上,伸手一指。玛尔巴道:“你说的是宋连峰?”妙慧又点头。宋连峰故作不屑的微微一笑,但额头上却冒出了冷汗,眼中也露出了惊惧之意。

    林灵素猛一拍桌子,大声道:“我明白了。”玛尔巴怒道:“国师没完了么。”林灵素指着朱雨时道:“是他!都是他在捣鬼。”玛尔巴冷笑道:“这位朋友今天刚来,我连他的名字都尚未请教,国师此言何意?”林灵素道:“这小子叫朱雨时,是个操蛊师,他一定是用蛊操纵了弟妹,不然弟妹怎会胡说八道。”朱雨时冷笑道:“我确实用蛊了,不过用的是幻蛊,中蛊人只会说实话。我一直坐在她的身后,她连看都看不见我,怎会被我控制。要是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离席,妙慧仍会如实回答。话又说回来,你又没有杀人,这么气急败坏的做什么?莫非是你指使你徒弟杀人的?”

    林灵素忽然拿茶水泼到了妙慧脸上,妙慧依旧全无反应,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林灵素怒道:“姓朱的,你的蛊怎么解。”朱雨时冷笑道:“蛊又不是迷药,且是一杯茶水就能解开的,等真相大白时我自会为林夫人解蛊。”玛尔巴道:“若国师再干扰问话,就别怪我失礼了。”林灵素虽然张狂,但也不敢在吐蕃境内放肆,只好铁青着脸坐下,想着应对之策。玛尔巴转头问宋连峰道:“人是你杀的么?”宋连峰冷笑一声,道:“一派胡言,林中秀和我无恩无怨,又是我的师伯,我杀他作甚。”玛尔巴又问妙慧道:“宋连峰为何要杀人?”此时妙慧的脸上,发梢上尽是水珠,伸手指向了林灵素。林灵素冷笑道:“到底是把脏水泼到了老夫头上,我有什么理由杀害同胞兄长呢,你若不说清楚,没人会信你的鬼话。”他认为妙慧中蛊后只能在行为上接受命令,却不会说话,这才故意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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