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知道前因后果的东方不败见此还是抿唇一笑。等见了后面提起杀了向问天,又替曲洋求情也没甚么感觉,只是对要杀了上官云的要求有些怒意。当然,这怒意绝对是针对上官云的,在东方不败看来,他的莲弟自然是千好万好,他要杀上官云,那肯定是上官云不对,得罪了莲弟。
于是,东方不败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找机会除了上官云,一边继续往下看,看到莲弟问他有没有好好用膳时,有些心虚;看到莲弟问什么时候能回来时,又有些喜悦。等一封信看完,心里早已是喜怒哀乐走了个遍。
将信放在桌上,手指隔着纸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面色突然一厉,“传话给暗二,让他记清了自己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下次再敢乱管闲事,便自己进刑堂别再出来了!”心中思索着怎么样能最快将此间事解决,又继续吩咐道: “让人去叫桑长老、鲍长老、贾堂主、上官堂主过来见本座。”
“是!”暗一应了,迅速退了出去。
不多时,四人已经来到了书房外,“属下见过教主!”
“进来!”
四人闻言进得屋内,见教主只低着头半天不发一言,也不敢有什么不满,毕竟,如今这教中上下谁人不知教主如今因为杨总管不见心情极是不好,他们可不想被殃及。
话说,本来教中人知道那杨总管竟然是教主的男宠时都很不屑,私下里说什么的都有。如今,人不见了,教主愈发喜怒无常,这么些日子已经有不少人被波及,进了刑堂也不知能不能出来。现在,教中人也没别的想法了,教主宠信谁与他们何干?杨总管是不是男宠与他们何干?只盼着他赶紧回来,然后让教主不要那么容易动怒就好。
“上官堂主!”已经有了想法的东方不败抬头,看到下面的人,周身的气息更是冷了两分。
被唤的上官云心中一抖,想着自己最近已经够低调了,应该不会碍到教主的眼,于是向前一步,“属下在!”
“下面的人已经查到向问天如今正在洛阳,本座欲让你带人前去收拾了他,可有问题?”淡淡的一眼扫过去,并不含威却让上官云下意识的底下了头不敢对视。“属下领命!”
“恩!如此你便先下去准备吧!”
“是,属下告退!”虽不解教主怎么突然让他一个人处理向问天,但上官云如何也不会往教主要除了他方面想,于是,虽然奇怪,也还是赶紧领命退了下去,心里甚至还在想着怎么样去对付向问天。
“桑长老!”
正因教主对上官云的命令有些失神的桑三娘听到自己被点名,赶紧应到,“属下在!”同时心里有些打突,她总觉得教主这次因为杨总管的事似乎弄得太大了一点,而刚刚上官云的任务也让她有些不安,就不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你去找出嵩山安插在各派的奸细,然后将他们宣扬出去。”
教主怎么知道嵩山有往各派安插奸细?桑三娘想着突然又觉得自己简直是傻了,这哪用教主知道。若有,她抓出来宣扬就是,若没有,那她也能自己安排啊!这么想着到觉得这任务也没什么,当下松了口气,“属下领命!”
“贾堂主、鲍长老,你二人将杨总管上次在郴州被嵩山抓走,并威胁要我神教中人去破坏那金盆洗手的事宣扬出去。然后带人去嵩山派,让他们交出杨总管。”
这样做不会惹怒嵩山,然后让左冷禅直接杀了杨总管吗?贾、鲍二人对视一眼,然后抱拳齐道:“属下领命!”
“恩!你们退下吧!”
见教主吩咐完了,三人躬身抱拳,“属下告退!”然后便向外退去。
“桑长老!”突然,东方不败不知想到了什么,唤了一声。
鲍、贾二人不敢停留,赶紧离去了。桑三娘却是赶紧停了步子,“教主还有何吩咐?”
“童堂主如今可大好?”那日担心莲弟生气,下手确是重了些。
还以为教主留她下来何事呢!桑三娘提起的心再次放下,回道:“童堂主已经没有大碍了!”
“恩!你也退下吧!”东方不败挥挥手。
“是,属下告退!”恩,等会得去告诉那个老家伙,教主还是关心他的,也得再提醒提醒他,别成日里在教主面前那么放肆。想着桑三娘出了院子便转了个方向。
***
金乌高挂,空旷的官道上,一位容貌清秀的青年拉着匹马,不时担忧的回头看着趴在马上的人。早知道他就不该答应大师哥去追师父,如今,也不知大师哥能不能坚持到开封。
这么想着,那青年也没注意脚下的路,被石头拌了一下身子一歪,连着那被他拉着的马也晃了几晃。马上的人“嘭!”的一声掉了下来。
“大师哥!”那青年稳住身子,赶紧过去将人扶起,着急的叫了一声。
“呵呵……这小子可难救喽!”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随即便是幸灾乐祸的话语。
“谁?少在那胡言乱语,有本事出来!”那青年生气的喊着,左顾右盼。
“蠢小子,谁说我没出来?”
听得那声音从身后传来,青年猛的回头,便见一个高瘦的老头满脸嘲讽的站在那里。“阁下是何人?为甚么要诅咒我大师哥?”
“我可没诅咒他,他本来就难救了。”那老头不以为然的回道。
“胡说,等到了开封,神医平一指肯定能救我大师哥!”那青年说的肯定。
“哧哈哈哈……平一指?”那老头怪笑起来,盯着那青年道:“我这个做师兄的都说难救了,他平一指还有甚么办法?”说完,转身便要走。
“前辈等等!你是平神医的师兄,又只说难救,那就是说你能救我大师哥了!”那青年终于反应过来,声音有些兴奋。
刚刚还又是你又是阁下的,这会儿叫甚么前辈?老头回头瞟他一眼,“我便是能救,那又如何?”
“求求前辈救救我大师哥!”那青年喜道。
“我为甚么要救?救他于我有甚么好处?”
“只要前辈能救我大师哥,前辈有甚么条件我都答应!”那青年看了眼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大师哥,有些急切的说。
“哦!”那老头回过身来,打量着那二人,“便是要你的命,你也愿意给?”
“只要你救我师哥,这条命你拿去便是。”
听他如此说,老头面上扬起古怪的笑,“连命也舍得,你莫不是喜欢你这大师哥?”
“你胡说甚么?”那青年涨红了脸,分辨道:“他是我师哥,我自然要救他!”
“你只这一位师哥?”老头问。
“我在门中排第六,自然不止这一位师哥!”青年的语气尚有些恼怒。
“哦!那若是为了救其他师哥要你的命,你给是不给?”老头盯着他问到。
“我……我自是给的!”
“哈哈!你犹豫了!你果然是喜欢你这大师哥!”那老头突然笑了。
“你休再胡言!且说说,究竟如何才愿救我大师哥?”
“让我救他这到不难,”看着那眼睛突然亮了的人,老头继续道:“我也不要你的命,只要你和你那师哥成亲,我便救他。”
那青年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这……这两个男人怎么可能成亲呢!”声音不自觉的放大起来。
“两个男人又如何?谁规定男人不能在一起,不能成亲了?”老头冷哼一声,不知想起了甚么,面上的表情有些森寒,“如何,你到底要不要救他?你再拖延下去,便是我也救他不得!”
“这……这,”青年垂下了头,“我大师哥不会答应的!”是啊!就算他为了就大师哥不介意,可大师哥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你是说你大师哥愿意你就没问题了?”老头问。
青年咬了咬牙,从齿缝里逼出一个字,“是!”
“好,我先带他走,你且到前面的树林里寻我!”老头说完,动作极快的从他手里夺走人,转身便没了影。
“大师哥!”那青年被这突变惊的叫了一声,最后无法,也只得骑上马,朝那老头说的方向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
☆、秋夜问人可曾悔
不算茂密的林子里,一座简单的木屋坐落其中。
“小子,你叫甚么名字?”老头收了针,看着缓缓睁开眼的青年问道。
拧着眉抚上传来刺痛的脖子,青年这才看清床边的人,虽有些疑惑,却还是勉强抱了一拳道:“在下华山令狐冲,不知前辈是何人?”看了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六师弟,又追问:“和我一起的人此时在哪里?”
“我是何人你不需管,”老头脸上扯着有些邪气的笑,“至于和你在一起的那位,他说把命给我,让我救你!”
“你杀了我师弟!咳咳……咳……”令狐冲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愈发白起来,不可置信的从床上猛坐了起来,牵动了心肺发出一长串刺耳的咳声。
老头冷眼看他,“你还是悠着点,就你这身子,再折腾我也救不了你!”
“咳咳……谁,谁用你救!”怒视着眼前的人,令狐冲抚着胸口继续吼道:“我用不着你救,有本事你将我师弟还来!”
“哧!”老头鄙夷的看他一眼,“我看你小子不止受了内伤,怕是连耳朵也有问题,我只说他要把命给我,几时说他已经死了?”
眼中闪过欣喜,“六猴儿没死!”令狐冲撑着口气便要起身,“我令狐冲贱命一条,不值得我那师弟以命相换,就不劳烦前辈了!”
“哦!”老头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如果我不要你师弟的命,你可要我救?”
令狐冲动作一僵,想着:莫不是这前辈刚刚竟是试探于我?是了,这世间但凡有些本事的,恐怕都少不得有些怪癖。当下抬头来,恭敬道:“晚辈刚刚一时情急,冒犯之处还望前辈海涵!前辈若是能高义相救,此恩令狐冲定永生不忘!”
“我又不是你师弟,要你记着一生做甚?”老头笑笑,“救你也不难,我刚刚已经和你师弟说好了,只要你们两成亲,我便立刻救你!”
“荒缪!”令狐冲此时脸倒是不白了,直接变成了黑的,“你身为武林前辈,怎能开如此无理的玩笑!”
那老头听言脸色也有些不好,“谁跟你开玩笑?你和你师弟一个愿意以命换命,一个宁死也不愿其以命相换,难道不时相互心悦么?既然如此,成亲有何不可。”
压下心中乱糟糟的起伏,令狐冲辩道:“我与陆师弟只是兄弟之情,成亲自然应该是找向我小师妹那般活泼可人的女子。”
这世间人总是如此,不愿看清事实,等到失去才知后悔。那老头冷哼一声,“你连本心都看不清,我也懒得救!你走吧!”岂不知,此世间,身易愈而心无医!袖子一甩,却是直接逐人了。
“晚辈告辞!”对这老头的想法不敢苟同,令狐冲下得床来,抱拳略施一礼,踉跄着步子朝门口晃去。
“大师哥!”陆大有急切的赶来,便见大师哥要往外有,三步并做两步的赶上去扶住他,又冲屋内道:“前辈不是说愿意救我大师哥吗?”
“这小子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救来何用?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几十年后后悔。”老头恶劣的说着,语气里却有一丝淡淡的惆怅。
陆大有听他如此说,知定是大师哥拒绝了他那个“成亲”的要求,扶着大师哥靠在门上,自己猛的跪了下来,“前辈说的要求着实是为难我大师哥了,我愿意答应前辈其他的任何要求,求前辈救救我大师哥!”说完头猛的磕向了地上。
“为难?你都能答应,为何到他就为难了?”老头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讽刺道。
陆大有那毫不犹豫的一跪,已让令狐冲震惊不已,在听那老头的话,才知六猴儿是答应了和他成亲的要求。心中颤动不已,难道六猴儿对他真的……觉得有些荒缪,有些不可置信,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求前辈救我大师哥!”陆大有不管不顾,弯腰再次猛的朝地上磕了一下,抬起头时血直接顺着额际滑落,他也不顾,只坚定的看向老头。
令狐冲被那一声响惊醒,赶紧弯腰去拉陆大有,“六猴儿,这世间谁无一死?不过早晚而已,你不必再求他!”
“大师哥抱歉!这次我不能听你的。”说完抬手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倒再门边。弯腰正要再次去求。
“好了,别再磕了。”老头赶紧喊了一声,又看着令狐冲道:“连生死都能看淡,可见是个洒脱之人,怎么于情之一字如此死板不开窍?”
陆大有却是没有听到他的低语,只欣喜又小心的问道:“前辈可是愿意救我大师哥了?”
知他必会答应,老头也懒得再多费口舌,直接提出要求。“我救他可以,不过救完他后你得跟我走。”不然留在那什么大师哥身边,迟早会为他丧命。
“我答应!多谢前辈!”果然,陆大有略一犹豫便答应了。
“我名韩天,你也不必叫什么前辈,以后唤我韩叔便是!”那老头莫名的叹了一声,接着道:“将你师兄放到床上来吧!”
陆大有听言,顾不得膝盖上的麻痛,赶紧将起身将大师哥扶到了床上。然后退在一边。
“你先出去吧!”韩天挥了挥手,脸上再没了刚刚或笑或怒的表情,唯剩下一片平静,已经那眸底那一丝淡淡的遗憾。
陆大有想着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了忙,目光从床上人转到韩天身上,然后静静的退了出去,反手将门合上。
见人已出去,韩天走到床边,伸出一指搭在令狐冲的脉上。起先探到那气息杂乱还并不以为意,等到感受到他体内乱蹿的内劲时,面上才有了几分认真。细细一数,竟然发现了七股不同的真气,心中不由想着,这小子究竟是做了甚么坏事,竟被人花如此麻烦的方法对付?等发现其中一股真气竟是凭一几之力压下了那另六股,心中赞了一句。
“如此我倒是不算胡诌,这症状,师弟是绝对没办法治的!”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卷针囊,摊开放在床边,开始着手治疗。
两个时辰后,韩天看着床上面色已恢复了几分的人,抹了抹头上的汗,淡淡的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说完,脸上露出一抹不知嘲讽谁的笑意,转身朝门口走去。
听到脚步声,陆大有上前推开门,急切道:“前……韩叔,我大师哥没事了么?”
“他已经没事了,我们走吧!”韩天道。
“现在就走?”陆大有有些吃惊,可是大师哥这样子怎么好留他一个人在这里。
“他已经没有大碍了,最多一柱香便能醒来。”又道:“现在不走,等他醒来怕是又有一番折腾!”
陆大有也知,若是大师哥醒了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走的,正想提出给大师哥留封书信,却见韩天已经走了,站在门口看了眼床上的人,咬咬牙,还是转身跟了上去。大师哥,此处一别,也不知何日能再相见,希望数载后,你,不要忘了,在这世间,你还有一个喜欢猴儿的六师弟。
果然,如韩天所料,一柱香的时间刚过,床上的人眼睑颤了颤,还未完全睁开便想起了昏过去前的事,喊了一声,“六猴儿!”人已惊坐起来。
等彻底睁开了眼,看着这熟悉的木屋,略松了口气,起身下了床,叫道:“六猴儿,六猴儿!”见无人应,赶紧走到门口,推开门,继续喊到,“陆师弟!陆师弟!”
等等!令狐冲猛的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果然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再感受了一下丹田,内劲虽微弱,却已经可以用了。这?那老头还是出手了?难道是陆师弟……令狐冲不敢再想,一边绕着木屋喊着,“六猴儿!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