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床上的人即使已经不再清醒也没松开眉,东方不败心中恨及了蓝凤凰,握着他的手,似乎等了很久很久,终于听到外面有人停了下来,似要行礼,不耐烦道:“唐显赶紧进来!”
门外的人身子一僵,然后推门进去,正欲拜见,东方不败哪里愿等,直接用掌力将人吸了过来,自己退到了一边,“你赶紧看看他怎么样了!”
感受到自己被拉到了床前,唐显心中一惊,还未想清自己是何处得罪了教主,便听到了吩咐,当下松了半口气,这才发现床上还躺了一人,回了声“是!”后,才边查看着床上的人,边猜测着这人的身份。
“这位是日月神教的杨总管,也是上次唯一一个保你唐门的人。”
唐显心中一凛,知道教主这是在变相的提醒自己,当即敛了心神,专心的查看。片刻后,略退了两步,道:“禀告教主,杨总管这是种了非离蛊,此蛊出自苗疆,乃是苗女喜下于心悦之人所用蛊之一。中此蛊者不得分离百步之外,若离,三月之内,则中母蛊者痛彻心扉,中子蛊者无碍;三月之后,此蛊无解,中母蛊者终生受痛彻心扉之苦,中子蛊者则亡。而属下观之,杨总管是中了母蛊。只是这蛊属下不……”
“此物可能解蛊?”本来对他能解蛊也没报多大希望,东方不败递出了蓝凤凰留下的玉瓶。
唐显接过,入手便是一阵寒气,打开一看,大声喊道:“气息冷寒,身紫透黑……这是蛊皇!”转动玉瓶,透过射进瓶口的光线仔细的打量了一会,感受连四周的空气也开始变冷了,唐显猛得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他研究的时候,“禀告教主,此乃蛊皇,可解万蛊,解非离蛊很容易。”
“那你还不赶紧解蛊!”东方不败冷冷的看他。
唐显应了一声,不敢再磨蹭,打开一盒药膏,取出随身带的匕首,迅速的划开杨莲亭的左手手腕,将玉瓶倾斜,在那蛊皇猛的从伤口处窜了进去时将药膏抹在伤处瞬间消了痕迹,杨莲亭身子颤了几颤,唐显又赶紧在他右手手腕开了道口子,将玉瓶口对着伤处,不过一会,等肥了一小圈的紫黑色蛊皇刚窜进瓶里又赶紧抹上药膏。这么一番动作下来速度极快,割腕抹药的时间掐的恰好,那两只手腕竟是一丝血也没有流。
“杨总管醒来时可能有些乏力,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说完,唐显又将玉瓶双手奉回。
“不必,你留着吧!”若非此物能解莲弟的蛊,他片刻也留它不得。
“属下多谢教主赏赐!教主可还有其他吩咐?”得了宝贝唐显心里欢喜,想着等会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东西。
“无事了,你退下吧!若是要离去也不必再来跟本座请示了。”看着杨莲亭面上放松下来,东方不败面上有了一丝极淡的欣喜,语气也没有刚刚那么凌厉。
“是!属下告退!”
门打开又合上,东方不败这才褪了外袍掀开薄被上了床,“莲弟,还好找回了你!不然……”轻声的呢喃了一句,这才躺了下来,闭上了眼。
***
杨莲亭第二日时已经行动如常,但东方不败却坚持要在多待几天。于是二人就停留在这客栈。
“那日我已准备要回来,路上却突然出现了十几位黑衣人……然后,蓝凤凰出现使毒将那些人放倒了一部分,趁乱将我带走……等到我能行动时,她却……我想着你该会去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这日里,因着东方不败问起,杨莲亭便将那日的事大概的说了一遍。
东方不败“哦!”了一声,心中却想着自己不可能无时无刻在莲弟身边,等回黑木崖少不得得放几个暗卫在他身边。
“教主,属下有事禀告!”两人正在屋内随意的聊着,屋外传来了暗一的声音。
“说!”
“叛逆向问天出现在五百里外!”
向问天!想着这人若不解决,以后少不得会带来麻烦,东方不败对身旁人道:“莲弟,我出去一会,你先休息一下吧!”
“恩,你去吧!”杨莲亭自然是巴不得这人趁早从世间消失,点点头,想想又加了一句:“你小心点!”
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东方不败笑笑,离开了客栈。
杨莲亭这几日睡得多了,此时刚用完午膳不久也不想去休息,只坐在桌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
“砰!”
听得声音,杨莲亭回头,却见那窗子被人推开,那里赫然站着――
作者有话要说:
☆、做了便不言抱歉
“蓝凤凰?”杨莲亭放下了杯子,眸中带上了疑惑,先不说她是怎么找到这的,单说这客栈四周布下的暗哨也不该一点反应也没有的让她进到二楼来啊!“你怎么来了?”
“杨莲亭,跟我去个地方。”蓝凤凰并不回他的话,径直说道,声音依旧娇柔宛转,只是那唇角勾起的带着嘲讽的弧度使的那娇美的面容带了一分扭曲。
杨莲亭警惕的绷直了身子,“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伤你。”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收敛了,蓝凤凰侧身,“跟我走吧,费不了你多少时间。”
“我能不去吗?”杨莲亭苦笑,起身跟上。
二人从窗户一前一后的出去,行了一个多时辰后,看着前方的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杨莲亭慢慢的停了步伐,皱眉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你跟我走就是了。”
观她步伐急促,抬脚之间并无一丝犹豫,说明她不是对这条路已很熟悉,就是根本没有目的地,而明显,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她有什么目的?杨莲亭往后退了两步,“你若不说清楚,我是不可能再跟你走了!”
“呵呵……”蓝凤凰笑了起来,声音有些刺耳。
“你笑什么?”杨莲亭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蓝凤凰缓缓转过身来,面上快意的笑显得有些狰狞。见她这般样子,杨莲亭冷冷的道:“你若无事,恕不奉陪!”
“你走不了的,哈哈……”蓝凤凰终于开口了,笑了两声后,又道:“你就算回去也没用了,毁了我五毒教的人,今日也总该以命相还了。”
“你――不可能,东方不是谁都能伤的。”若说之前杨莲亭对她的救命之恩还留有一分顾念,那么此时听她如此说,便是连那一分都不剩了。
“是啊!他东方不败是天下第一,伤他是不容易。”蓝凤凰死死的盯着他,面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片刻后,才接着道:“可是,有你啊!别人伤他不容易,而你,要他命怕都是很简单的吧!”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语气却很是肯定。
“我不可能伤他……”更不可能要他的命!杨莲亭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些着急。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会不会杀他不重要。”抬头看了眼天色,蓝凤凰又笑了,“你知道吗?你跟我出来时,已经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进了那个房间,此时,东方不败应该早就回去了,你说那个‘你’能不能给他一刀?”
“你见过向问天了。”非是问句,而是肯定。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今日是他和东方疏忽了,压下心中的担心,杨莲亭不动声色的向前走了几步,又道:“你的五毒教是是因我而灭的,若你要恨的话就杀了我吧!”说完走到她面前,面上依旧是淡淡的。
“不!”蓝凤凰摇了摇头,“不管你的事,是教中人先给你下毒的,而灭了我教也是东方不败下的……你――”话还未说完,一蓬白色粉末便兜头撒了过来,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眸。
“做了就是做了,我不会说抱歉!”看着那倒下的人,杨莲亭转身离去。
一路使着轻功疾驰,杨莲亭新中是掩不住的担心,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犹豫了一秒,喊道:“唐门主!”
唐显今日正带着人准备回唐门,听得有人叫他,转头一看,却在一旁的小路上看到了他认为绝对不该出现在此的人,当下赶紧下马迎了过去,满面的笑容,“杨总管,你怎么在这?”
“这个有空再说,唐门主现在帮我个忙可好?”若是蓝凤凰真的是和向问天预谋好的,那么他一个人回去恐怕也没什么用。
“杨总管对我唐门有恩,有事吩咐就是了,不必如此客气。”见他如此说,唐显收了笑容,满面正色。
“如此甚好!”杨莲亭和唐显骑了匹马领先向客栈奔去,为了以防万一,又让人驾着马车跟在后面。至于附近的教众,杨莲亭却是不敢招的,毕竟,谁也不知里面会不会有向问天的人。
一柱香后,二人绕到了客栈后墙的小巷,杨莲亭手里拽着唐显给的药包,小心的堆开了自己房间的窗户,翻身进去。
东方!看着倒在床边的人,杨莲亭竟是有些不敢过去,等听到门外传来的打斗声,才赶紧大步跨了过去,准备将人扶起,谁知手刚伸出去便被人扣住。
“莲弟!”东方不败一手捂着胸前,一手紧紧的将来人的脉门扣住,狠辣的表情在看清来人时转成了惊喜。还好莲弟没事!
看着他指缝间流出的黑色的血,又望了眼床上死透了的人,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的低吼:“你是傻的吗?连是不是我都分不清?”
东方不败垂下眼睑,那人和莲弟的气息、眼神都不像,他怎么会没发现那人是假的,他只是一时担心莲弟的安危,才会被那个冒牌货伤到。
杨莲亭倒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见不得他因为自己,而且还是个假货受伤,此时见他低头不语,又受了伤,语气立刻放软了:“东方,我带你走!”说着直接将人抱起,从窗口跃下。
听着那低沉的声音,感受着那温暖的怀抱,东方不败带着满足的笑意闭上了眼,这几十年来,都是他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哪怕再苦再累,再人前他都永远是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无论登上教主之位前还是后,都是他带领着别人走。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要带他走,真是好呢!
“教主?”唐显看着杨莲亭带下来的人,先是一惊,随即便知道这是机遇来了,于是赶紧道:“杨总管,马车就在前面,我们赶紧走吧!”说完,还不忘掏出药瓶在在墙上及地上撒上药粉。
将他的东西收于眼底,杨莲亭满意的点点头,抱着怀里人急走几步上了马车。
等到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杨莲亭唤了唐显进来,“唐门主,你来看看东方中了什么毒。”
这!顶着教主射来的锐利的眼神,唐显迟迟不敢动手。明显,杨莲亭也感觉到了,低头道:“东方,让他看看,不然我会担心!”
东方不败这才最后警告的扫了一眼唐显,然后收回了目光。
“唐门主,过来看吧!”杨莲亭将那捂在伤口上的手拿开,再次道。
额!杨总管,我要真敢看,教主就算受伤了也能一针刺死我啊!感觉自己后背都是冷汗,凉飕飕堪比教主的眼神,唐显当即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道:“这到不用看,烦请杨总管沾些血来便好!”
杨莲亭没接,反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帕子,然后将东方不败的手拭净,将帕子递了过去。
唐显有些尴尬的将手中的帕子塞进袖中,然后接过递来的那块。片刻后,他略带惊讶的道:“此毒名为魂断,见血封喉,教主应该是及时服了解毒的药才坚持到现在,只是……”
见他隐晦的看着东方并不再语,杨莲亭冲怀里人道:“东方,你休息一会!”抬手点了他的穴道,在唐显惊讶的眼神中问:“只是怎么样?”
“杨总管,属下还有一事坦白。望杨总管恕罪!”见杨莲亭示意他说,又道:“此毒出自唐门,乃是我唐门上一代叛出唐门的师叔的独门密毒。”
“既然是叛徒,那就不关唐门的事。只是既是密毒,你可会解?”低头看向怀中的人,掩饰着眸中的不悦,杨莲亭问。
松了口气,唐显摇头,“这个属下不会解,但相信杀人名医――平一指一定能解。只是,从这里到黑木崖还要些时日,还要先阻止教主的毒进一步扩散。”
“要如何做?”
“此毒很是毒辣,本是见血即亡,像教主这样的情况已属侥幸,便得每十二个时辰以同一人的鲜血清洗伤口来阻止毒的扩散。”唐显仔细的解释。
“如此,我知道了。唐门主先出去吧!”
“这……可要属下带一个人进来?或者用属……”
杨莲亭摇了摇头,“不必了!”
想着教主刚刚连碰都不喜旁人碰,唐显也不再说什么,留下一把匕首和一盒药膏便退了出去,心中隐隐有些明白教主为什么会这么信任杨总管。
作者有话要说:
☆、不愿你因我而伤
唐显出了车厢,杨莲亭便将东方不败的上衣解开,便见那胸前的伤口四周已经开始泛黑,当下便将左手放在伤口上方,右手握匕首利落的在上面划了道口子,血顺着匕首尖成串的往下流去。
看着从自己腕间流出的血落在他的身上,有些从伤口处渗了进去,有些从他胸前滑落,杨莲亭有些出神。
东方不败,你不是天下第一吗?为什么总要因为我而被人伤了,曾经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值得么?
曾经,我也爱你!可是却因为不想被人说是你的男宠,于是便从你手中揽下教中的大权,留你一人独居在幽深的花房里,自己在教中肆意兴废大将,大肆收敛钱财,终使得你因我而亡。
如今,所爱唯你!不再虑天下悠悠之口,无所谓百代污污之名;不稀那权势,不求那富贵,如此,可能换得你我一世的岁月静好?
“杨总管,杨总管?”唐显拿着属下备的吃食,唤了两声,却并未得到回应,犹豫了一会,边道:“杨总管,属下进来了!”边推开了车门,等看到杨莲亭呆愣着举着手,任那腕间的血将教主整个胸前都染成了红色,不由高声叫到:“杨总管!”
杨莲亭这才反应过来,抬眼看他。
看着他脸色已经有些白了,唐显赶紧在他腕间点了两下止住血,然后道:“杨总管,教主不会有事的,你不须担心。而且清洗伤口也不用那么多血。”
“我知道了,多谢唐门主提醒。”低头见怀里人满身的血,杨莲亭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走神了。
“这是应该的。”唐显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双手奉上,“这是补血的丸子,一日一颗,杨总管先拿着吧!”
“多谢!”杨莲亭接过,放在小几上,“对了,唐门主可有事?”
“也没甚么事,只是送些吃食进来。属下先出去了,杨总管有事再叫我。”将食盒放在小几上,唐显又退了出去。
杨莲亭此时并没有胃口,再看怀中人被他弄成了一副狼狈的样子,皱了皱眉,取出暗格里的小盆,将水囊中的水倒进去,拧了块毛巾,仔细的替东方不败擦拭着。
***
一路疾行,到了夜里正好到了郴州。杨莲亭不去分坛,连之前置的小院也不回,只寻了个规模一般还显得有些破旧的客栈住了进去。
“恩!”东方不败悠悠转醒,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猛的一惊,正要坐起,却被人按住了双肩。
“东方不要乱动!”见那人一醒突然要坐起,杨莲亭赶紧阻止他的动作,拿了枕头垫在他身后,这才慢慢的将他扶了起来,让他半靠在床上。
“莲弟!”倏的放松了身子,东方不败面上刚扬起笑容瞬间又敛了下去,抬头道:“莲弟,你点我的穴道!”
杨莲亭看他一眼,“那又怎么样?”
见他面上没甚么表情,声音也冷冷的,东方不败眉拧在了一起,莲弟这是怎么了?他并没有怪他点自己的穴,只是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