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很无聊似的,抱着林遥踱步来到灶房,往鸡笼子里看了一眼,压根就没想要这纤瘦母鸡中午下一只,傍晚也能下一只。可是,鸡笼子里确确实实又有一个鸡蛋,方菲惊诧莫名地张开了嘴,一时没有发出声音来……
傻愣愣了片刻,方菲难以置信地从笼子里,将鸡蛋掏了出来,也是热乎乎的。
“鸡蛋!毅哥哥鸡蛋…”方菲有点语无伦次。
“什么?晚餐要煮那个鸡蛋么?”林毅对答得有点没头没脑。
“噗哧…”方菲不禁好笑,“…我是说,那只鸡又下了一个蛋……”
“怎么?又下了一个…”林毅哪里相信,连忙跑过来。见方菲手里拿着一个鸡蛋,还不相信,“中午那个呢?”
“喏,就在那个罐子里。”方菲以目光示意。
“嘿…”林毅从罐子里掏出一个鸡蛋,又把方菲手里的鸡蛋拿过来,双手握着一冷一热两只鸡蛋,左思右想不明白,喃喃道:“…奇了怪了……”
“林相公,林家娘子…”戴程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戴程嫂……”林毅、方菲一前一后走出灶房,同时招呼道。
“你们小两口…”戴程氏刚说到这里,注意到方菲怀抱里的婴儿,顿了一下,更是笑容可掬,揶揄道:“…哦,是一家三口,怎么都猫在灶房里……”
“鸡下蛋了…”林毅手里的两只鸡蛋,还没有放下。
“呵呵,那好呀!”戴程氏笑得云淡风轻,心想城里来的人,鸡下蛋也稀奇,“孩子出生了,林家娘子要坐月子,我给你们送两只母鸡来,你们的那一只母鸡,那就留着好下蛋。”
“这……”林毅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心思里不是却之不恭,而是太想从戴程嫂家要只母鸡来,只是没好意思开口,倒是真有受之有愧的感觉。
“拿着吧!你娘子身子虚弱,又要哺育孩子,母鸡炖汤是最有营养的。”戴程氏将手上提着的两只大母鸡递了过去,爽利地说道。
“那,实在太感谢了…”林毅诚挚地用双手接住,忽而问道:“明天你们要割禾么?”
“还有一亩田,是准备明后两天割…”戴程氏随口说道。
“那我,明天帮你们…”林毅道。
“啊~”戴程氏愕然怔了一下,“你的手……你还是在家陪陪你娘子吧…”
“我的手没事,已经结疤好了…”林毅坚持要去的意思很明显,虽然左手小指被割掉的创口,并没有好完全。
“让他去吧!我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挺好,明天把你家小黑也送过来,我可以一起带着…”方菲适时说道。
“行吗?”戴程氏犹豫地问,见他们夫妇俩一唱一和,也懂点他们的心理。
“行!”林毅、方菲异口同声,一起点头。
“那好吧。”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并不是林毅热爱干农活,而是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惟有帮人家做事情,那样心里才安稳,晚上也睡得踏实。
次晨,随着咯咯哒的欢叫声,正在灶房准备早点的林毅,不免好奇地往鸡笼子里瞅了一眼,果真也有一个鸡蛋;中午,咯咯哒的欢叫声照样响起,方菲果然又捡了一个鸡蛋;傍晚,咯咯哒欢叫不误,方菲无疑捡到了鸡蛋。
一天之中,这只纤瘦母鸡是早晨、晌午、傍晚,连下三蛋。戴程氏昨天送来的那两只大母鸡,块头虽壮硕了一倍有余,却只是各下了一个蛋,而蛋蛋相比,反而稍微不及纤瘦母鸡下的蛋大。
接下来的日子,两只大母鸡相继被宰杀,而这只纤瘦母鸡每天都下三个蛋,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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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冬()
三个多月后,已是腊月二十二,年关将近。
当然,在这三个多月里,林毅很带劲地帮戴程氏家各种忙活,方菲带孩子。一家三口的日子,虽然还是那么穷苦,但生活已经没那么窘迫了。
那只纤瘦母鸡一日三蛋,林毅、方菲吃鸡蛋都吃腻了,吃不完存起来,积少成多了还可以拿去卖一些。由于鸡蛋个顶个的大,一摆出来人家都抢着买,林毅回想去年卖春联时的寥落情景,真是感慨万端,随意地也买回些别的食品。
有点小幸福的小两口,闲暇时看着这只纤瘦的母鸡发呆,心里除了好奇还是好奇,好奇它每天下三个蛋,下了蛋就得瑟地欢叫,好奇它的个头仍旧那么纤瘦,却那么精神抖擞。
三个多月来,林毅壮实了很多,方菲丰腴了许多。
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林遥这小不点,长得越来越是粉妆玉琢,可爱之极了。
小林遥平时的表情很酷,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哭,晚上睡觉的时候从来不闹,从来不尿裤子。方菲成天抱着儿子优哉游哉,爱不释手也不觉得累,林毅对儿子定然是疼爱有加,但要抱的时候林遥多般不乐意。
今天,外面的天气特别冷,寒风呼啸。
林毅和戴喜贵去了捕鱼,方菲没有出门,主要是怕冻着儿子。
方菲窝在被子里,正细心地一针一线缝制着一件婴儿衣服,林遥依然是安静的呆在襁褓中,也还盖着被窝,娘儿俩一起暖和着。
方菲裁剪了自己的衣裳,截取的布料给儿子做衣裤,布虽然并非崭新的,料子却是上好的。那是方菲从家里携带出来,仅有的几件衣裳,自然是她极其珍爱的,为了给儿子做衣裤,也就没什么值得可惜,毫不犹豫地割爱了。
方菲没有很好的女红技艺,却是心灵手巧之人,认真地花心思,给儿子做的衣服,针线里都透着一番别致。等缝好最后一针,卷线打结,抬头见天色已经不早了,方菲心想:毅哥哥也该回了吧!
呼……
方菲舒了一口气,才发觉浑身有点酸麻,缝了半天不知疲倦,末了才感觉到累。
方菲动了动手臂,伸了伸懒腰,然后掀开被褥下了床。
“哦,闷着咱的宝贝遥儿了…”方菲嘟喃着,俯身将孩子抱起来,“…娘抱你出去透透气,看看爹回来了没有……”
“娘…”林遥发出了一个声音。
“……”方菲丝毫没有心理准备,顿时惊住了,又怀疑是幻听,不禁试探道:“遥儿,再叫一声,叫一声娘……”
“娘…”林遥的声音很脆,虽然确实是婴儿的声音,却没有奶声奶气。
“啊~”方菲激动得发出一声惊呼。她竖起耳朵在听,那是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甚至有点振聋发聩,儿子的这声娘,她太期待了,却不敢奢望这么早到来。然而,她确实在今天、就在此刻听到了,非常清晰地听到了。
“菲儿,怎么了?”林毅跨进屋来。刚才在外面,老远便听见方菲的惊呼声,不免有些当心妻儿,于是三步化作两步赶忙闯进屋里,生恐出点什么事情。
“咱们儿子,他会叫娘了…”方菲欣喜地说道。
“啊?你刚睡醒么?做梦的时候听见儿子叫娘了……”林毅哪里相信,见妻儿没事,顿时也放下心来,认为妻子定然是做了个美梦。随即,将手上的鱼篓放好,又将后背腰带间的鱼叉取出来,挂在墙壁上,鱼篓里活蹦乱跳的,看来今天的收获也着实不少。
“我说的是真的,今天一直在给遥儿缝制衣服,哪来的梦做…”方菲很有兴致地,耐心分辩道:“…他开始叫了一声娘,我也不敢相信,我就让他再叫一声,你知道我有多仔细听么?两只耳朵竖着,连大气都没喘一下……”
“真的?”在林毅的认知里,儿子目前应该还只会哭。
“当然是真的!”方菲掩饰不住地兴奋,为了证明给丈夫看,又用哄的语气对襁褓中的孩子道:“遥儿,再叫一声娘…”
“……”林遥明亮的眼睛骨碌碌地,看了看方菲,又转而看了看林毅,看着他们十分紧张、无比期盼的神态。顿时明白了,这声娘还是叫早了,不应该这么早就开口叫了,有点过于出格了。
“你看?我说你是做梦吧!才三个多月大,你就想儿子能叫你娘…”林毅的思维比较理性,原本认为不太可能,此番眼见落实了,便放松地说道。
“唉!你不信就算了。”方菲撇撇嘴,独自享受这份快乐,“遥儿哦,爹爹不信就算哒…”
“娘…”这时,林遥忽然很轻微地又叫了一声。虽然很轻微,但还是很清晰,林毅、方菲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听见了没有…”方菲怔了瞬间,旋即惊喜地说道。
“呃……”林毅被震憾住了,愕然地说不出话来。
“让爹爹在这里发呆,娘抱着遥儿去遛达、遛达…”方菲又有点傲娇了。
真是难以置信呀!林毅半晌回过神来,方菲抱着林遥已经出了大门,沿着篱笆墙愉快地转悠着。
在这黄昏时刻,林毅本该是去做晚餐的,此时却也不急着去做了,而是兴匆匆地跑了出去,屁颠屁颠地跟在方菲屁股后面。
“遥儿,叫一声爹…”林毅一副讨好的表情。
“噗哧…”方菲展颜一笑。
“遥儿,叫…叫爹…”林毅神色有点急迫,很是期待。
“遥儿,娘饿啦,叫声爹……让爹爹去做晚饭。”方菲也帮腔。
“叫、叫爹…”林毅耐心地压着声音,急得像个猴子。
“娘…”林遥开口了,为了使自己显得不那么出格,索性卖一下萌太合适了,要低调。
“哎~”方菲幸福地应了一声,又乐滋滋地夸赞了一句:“乖儿子!”
“唉~”林毅大叹了口气,看着巧笑倩兮的妻子,望着古灵精怪的儿子,虽然有那么点点失望,却更多的是幸福感。只是,林毅、方菲作为父母,又哪里晓得,林遥那副可爱到让人想咬一口的萌态,是装出来的呢?
“别唉声叹气了!儿子才三个多月大,你就想让他能叫你爹?”方菲直接运用了丈夫先前说过的话,觉得有点滑稽,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嘻嘻……”
“呃…”林毅噎住了,败在了自己的话下。
还能怎么样呢?刚才是一时情不自禁,忽然就感性了。林毅淡定了一下,心想:孩子总归是先会叫娘,然后才会叫爹,慢慢来、急不得呀!
不过退一步想想,这句话从方菲嘴里说出来,听起来还是很有道理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也可见,儿子是个向着娘亲的怪胎,怪吗?似乎小孩子都这样,不足为奇吧!长大了自然会懂得爹也亲。
026.情话,婴儿囧境()
晚饭过后,林毅烧了热水,方菲给儿子洗了个澡,换上新缝制的衣裤,还真挺合身。
在这寒冬腊月,生活于温饱线上,该省的也都省却了,因此没有烤火的炭盆,到这时候就洗洗睡了,被窝里才是最暖和的,一家三口挤着御寒,其乐融融。
林毅最后钻进被窝,双手枕头脑袋,享受着温馨,心里想到春节即将到来,也有点感觉美中不足。
“毅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方菲轻声细语道。
“就要过年了,总不免即欢喜,又忧愁…”林毅淡淡地说道。
“即欢喜又忧愁,哪来那么多矛盾…”其实方菲心里也是这样,却没有附和。在林毅有忧愁的时候,方菲不想把自己的忧愁也表露出来,不想给丈夫增添负担。
“今年遥儿出生了,是我们一家三口的第一个年,然而却没有像样的年货。唉……”林毅说着,微微叹息了一声。
“我们现在有了遥儿,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即便没有年货,也照样过个开心年,有什么可忧愁的…”方菲挤出了一丝笑容,却也很灿烂。
“可是,我总觉得对不起你们…”林毅身子翻转过来,侧着面对妻子。
“我们娘儿俩,现在饿着了吗?”方菲俏脸上飞过一抹羞涩。
“那么清苦的生活,你还挺容易满足的…”林毅双手十分怜爱地,搂抱住娇妻。
“知足常乐,而今有了遥儿,上天已经很眷顾我们了,不是么?”方菲依偎在丈夫的怀抱着,幽幽地说道。
“嗯,脸色红润了,身子丰满了。”林毅说得有点漫无边际,双手也在漫游。
“你呀,刚才还愁得跟个苦瓜似的,转眼就油嘴滑舌起来…”方菲埋汰道,心里却有点发酥的感觉。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也不知是修了多少辈子,才有如此好福气,博得你的垂青。”林毅眼睛盯着妻子看,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来。
“净说些痴话…”方菲娇嗔了一句,见丈夫目光火辣辣的,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便伸出手来遮住他的双眼。
“菲儿,我觉得…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林毅从手指缝隙间相望。
夜很静,卧室里一灯如豆,辉映在方菲的俏脸上,红润的双颊娇艳欲滴,一双凤眼脉脉含情地望着林毅,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林毅心里都被融化了,暗忖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恨呢?
搂抱着妻子,静静温存了一番,又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朱唇。方菲嘤咛了一声,许久没有像这样亲热了,虽然很乐意,但现在多了个儿子躺在旁边,心里上便没那么放得开。
林毅这一年来,为了能够生活下去,大多的时候是昏头昏脑地忙活,一躺在床上便睡过去了。自从妻子身怀六甲的半年多来,可以说是相敬如宾,在儿子出生以后,夫妻两人间的重要运动事项,也一直没有复习过。
如此热吻了一番,林毅便想再深入地研究了,于是悉悉索索脱掉自己的里衣底裤,伸手欲解妻子的亵衣。
“遥儿还没睡着呢…”方菲侧头瞅了一眼,见襁褓中的儿子睁着眼睛。
“没睡着,遥儿也不会晓得我们干什么……”林毅想当然耳。
“你这人有时,也没点儿正经,坏起来真挺坏…”方菲说是那么说,还是让丈夫把亵衣脱掉了。
省却的东西太多了,甚至没有给孩子准备摇篮,一家三口睡觉的时候,林遥的襁褓放在床的最里面。林毅、方菲的床头蜜语,林遥听到这时,也不知道是应该笑一下,还是应该哭一声。正当林遥哭笑不得之际,眼睛忽然被一物遮掩上了,闻闻便知道,这是娘亲的肚兜呀!
“好了。”林毅的声音。
“你怎么?放在遥儿脸上…”方菲的声音。
“免得他看见,会受不了……”
“这样会闷着他的…”
“没事,等我们摇一摇,遥儿就睡着了……”
“你,坏死了…”
“那我就开始使坏了…”林毅的声音不免有点得意。
“唔,把灯熄了吧!”方菲的声音有点发腻。
“呼……”
“可恶。”林遥心里无奈地想。
紧接着,摸索的动静细微交织在一起,床开始轻轻地摇晃,发出叽吱叽吱的声响,伴随方菲压抑的呻吟,以及林毅沉闷的使劲……
林遥听在耳朵里,浑身都有点发麻,想逃避一下,又想多听一会儿,甚至想看一看。心里很矛盾,莫名地紧张起来,这个时候不能哭,只能听着动静凭想象。
这个时刻,林遥的神态非常囧,然而却没人注意了……
低调、淡定,林遥始终没有动。林毅、方菲两人的动静终于消停了,一切归复平静。然后,蒙在林遥脸上的肚兜,被拿掉了。
“不知遥儿睡着了没有…”夜色里,方菲在林毅耳朵边,悄声地说道。
“定然睡着了,遥儿哪天不比我们睡得香。”
“你把肚兜盖在他脸上,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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