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解老头,爱收俊徒儿的毛病又犯了,眼放精光打量这两个年轻后生,一个潇洒不忌,一个文质彬彬、左边的心眼实诚,右边的脾气温柔,不如……嘿嘿嘿……总要存点备货不是。
正要上前拐骗,偏一阵咳嗽,转目,一左一右,莫大提胡琴,何三七抱双臂,一副乃想肿神马滴严肃表情。
呃——算了。
那头任我行道:“冲儿,冲虚道长的剑法,以柔克刚,你要多加小心。”
“是。”
令狐冲看了林平之一眼,浅浅一笑,提剑上前躬身施礼:“晚辈令狐冲,扣请冲虚道长。”
“嗯,这一场不用比了,你们下山去吧。”
众人又是一阵诧异,左冷禅表情更是好像从仙人掌上摔下来急急道:“道长,为什么不比?”
“众位不知,半月前,贫道在武当山脚下与令狐老兄比过一场,那场贫道输了,今天贫道仍会输。令狐公子不亏是承风清扬前辈的真传。”
此言一出,任我行哈哈大笑道:“好好,牛鼻子,我以前敬你一半,现在敬你七分了。”
“多谢道长。”
正待一众要走,令狐冲去携林平之的手,那头宁中则却已忍无可忍,仇人见面,烧红双眼,道:“等一下!旁人走的,林平之,你杀我爱女,今日我叫你血债血尝!看剑!”说完一道寒光直刺林平之,一招白虹贯日直取林平之面门。
“平之!”
林平之手中无剑,眼见寒锋即到十三式一个撤身,宁中则恨不得将眼前人万刃分尸,手下不留半点情份,剑锋带转杀招频出,一个太岳三青峰连环三剑,嗤嗤嗤朝林平之身上击攻,林平之连退三大步,脚后跟已贴木柱,退无可退。宁中则喝道拿命来!宁氏绝剑,寒光屏出直刺胸前,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砰——
再定睛一看,林平之侧身,剑险险擦腋下而过,钉衣衫入木三分,直震的梁下灰尘抖落。这三剑倾宁中则毕生内力,快如闪电,直至钉入木柱停歇,令狐冲这才从震惊中惊醒,只觉得浑身冷汗,奔上前去,跪倒宁中则面前。
“冲儿你干什么!好,要么动手杀我,否则我定杀他,为灵珊报仇!”
“不、徒儿不敢,师娘!平之一定是被冤枉的。”
“不是他还是谁?林平之,你说,我女儿哪点对不起你!你狼心狗肺,害死了她!”
林平之脸露苦色,面宁中则一脸杀气,缓缓撩衣跪下双膝,苦涩道:“宁女侠,我负灵珊良多,我虽未动手杀她,她却真是因我而死。令狐冲,让开罢。一命抵一命,宁女侠若要动手,我不会还手。”
令狐冲与东方非凌闻听,大惊失色道:“平之!不可!”
宁中则冷哼道:“别以为这般,我就会饶过你!林平之,你去死吧!”
抽剑欲砍,林平之跪在那里,动也不动,双眼一闭。
——噗——
——滴嗒滴嗒——
林平之睁开眼,宽厚的背景,毅然挡在自己身前,硬生生受了宁中则一剑。这一剑极重,殷红的鲜血屏出,股股染红的肩颈,皮开肉绽,深可见骨。一旁任盈盈失声叫‘冲哥’,连宁中则都怔住了,那令狐冲忽空手握住剑锋,忍住剧痛,也跪在地上抬头隐忍道:“师娘,令狐冲愿代为受过。小师妹,于我至亲至爱,但,平之于我是——唯一。”
“!”
滴滴嗒嗒
寒芒虎口滴血,剑身没肩斩骨
林平之眼中,身前令狐冲为维护自己,竟受养育二十年的宁中则一剑,百感交集,心里不知是甜是痛。
“冲儿!”宁中则剑身颤抖,毕竟对令狐冲二十年的养育,痛心疾手,“他骗灵珊害灵珊,你却执迷不悟,要护这个孽障?”
令狐冲赤子之心,面对宁中则,一脸坦诚,恳请道:“师娘,我与小师妹,自小长大,她的性情我最知道。小师妹是真心喜欢平之,于他一定是,一生相随,无怨无悔,不离不弃,致死不渝。师娘,你若杀他,小师妹在天之灵一定伤心,不如,你杀了我罢。我令狐冲相信小师妹,也相信平之,他绝对没有做过伤害小师妹的事。让平之在世间,好好活着,这样小师妹在天上,也会开开心心的。”
哐当——
宁中则提及岳灵珊,泪水滑过唇角,只喃喃叹:“痴儿!真是……冤孽!冤孽!冤孽!师兄,我对不起你,杀不了林平之,报不了仇。”
说完松了剑,掩面而去。
正文 阳春白雪
话说林平之为救小凌和任盈盈追入荒宅,受一掌寒冰真气,趁任我行之际逃脱嵩山追兵,偏巧在途中被‘救圣姑粉丝团’的老头子网给兜头捉住。他中了寒冰真气,寒气渗入五脏六腑昏迷不醒,金丝网裹严实,就在快被黑白双熊煮煮吃掉时,被令狐冲熊口救下,彻夜使得吸星大法,渐渐化解林平之体内寒气。
之后令狐冲率众进少林,发现密道,叫计无施领大伙金蝉脱壳,昏睡中的林平之却被令狐冲抱在怀中,跃上木梁,林平之是在令狐冲怀里渐渐醒来,下方一众掌门的话,他俩听的一清二楚。
当听到莫大道,我徒平之武功人品不输令狐冲时,令狐冲正搂林平之,笑咪咪看林平之羞红一张脸,撰住他手心,无声写道:
你师傅和仪琳,把你的事全告诉我了,对不起,你别……
这时听任我行叫他下来应战,才停手,双双飞下。
宁中则一剑后,掩面哭泣而走,令狐冲连夜率众脱困,被密道中金刚棍法打得遍体淋伤,又用吸星大法化解林平之的寒冰真气,屋漏连夜雨,此时鲜血喷涌,纵是铁打小强,也撑不住,昏迷过去——
也不过了多久,令狐冲只觉得身上寒冷,慢慢睁开眼来,才见木屋清寒,一炉火光融融,眼前灰衣僧影,长发拂脸,不知是梦是真,他又即刻闭上,默默念道:
“平之……别走……”
“躺好,你伤太重了。”
昏迷中令狐冲闻听,猛醒后一个鲤鱼打挺,因剑伤痛得跌回床上,一双手臂忙按住他,他一侧目,舒展开眉宇,紧紧捉住那只手道:
“平之!我……我这是?师娘呢,还有任前辈。”
林平之按住令狐,关切道:“躺好,你动真气又受剑伤,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方正已让任前辈一众下山,你伤太重,我就背到后山住的地方,方生大师刚刚为你治伤包扎过,你安心休息,我去弄点吃的给你。”
刚一撤身,手腕叫令狐冲一把捉住了急急道:“平之别走!从杭州回福州的路上,仪琳和莫大师伯把你的事,全跟我说了。你不知,回福州后师父骂我偷生学吸星大法,我才想到当日骂你偷学易筋经的情景,真是……真是恶有恶报。啊,我救圣姑是也是迫不得已,你千万不要信江湖传言,你……你不会又不告而别吧。”
林平之见他如此,‘噗’笑一声道:“躺好了,我是去给你弄粥。”
哪知手腕仍叫令狐冲牢牢握住,他一站起,竟被反力直直拽倒在令狐冲胸口。令狐冲犟性上来了道:“不!我得听你亲口说,再不离开我了!”
“……”
林平之怔怔,眼前的令狐冲,不再是曾经的潇洒不忌,竟失一贯嘻皮笑脸没正经,一脸胡子拉渣,散乱的黑发,失血过多的苍白憔悴,厚被之下充分吸收阳光的黝黑胸膛,块块肌肉布满青青紫紫棍伤,肩膀胸口绷带还隐隐血迹,看在林平之眼里说不出的……性感,下意识倾身俯脸吻住那厚厚的嘴唇。
“唔!……”
火光融融映住相吻的两人,窗外稀稀鹅毛大雪飞舞,林平之一把捞住令狐冲的后脑,感觉对方也搂住自己后背,温暖的触感,闭眼中带给嘴唇滚烫的触感,破开其中,两舌纠缠倾吐异地相思之苦的痛楚,纠纠结结,却越缠越紧,仿佛要倾其所有,倾尽所有,直到内力不尽,直到脸颊蜜蜡似的滚灼,滚落脸庞,打湿嘴唇。林平之睁开眼,才惊讶的发现,令狐冲竟泪流满面。
林平之胸口震动,禁不住抚唇啄吸泪痕,轻轻道:“你这样子,我可舍不的……”
“……”
“嘘,别说了,我喂你吃粥。”
林平之轻轻替令狐冲擦干脸庞,这才拿过一旁的粥碗,慢慢勺起一羹,送入令狐冲嘴中。良久屋内一片静寂,只听得柴火啪啪爆裂之声,林平之将手中一勺勺菜粥送入令狐冲饱满丰厚的嘴厚中,四目相对,谁都不想打破这一刻。
粥终是喝完,林平之掩好令狐冲的被角,见对方因吃饱了打起哈欠神形倦淡却又偏偏使劲撑住上下眼皮盯住自己的样子,他暗自好笑淡淡轻声道:“睡吧,我守着。”哪知对方从被里爬出一只爪子揪住他一角衣袖,眨巴眼睛叫屈嘟囔:
“平之,我冷。呜,当年华山之上,我可替你捂暖的,现在我伤重,你得还我。”
林平之抬眼见令狐冲那厚唇皱起,因粥的关系,泛出少有的光泽,配是可怜兮兮的眼神。一时竟有些恍神,情不自禁道:“好吧。”
令狐冲眼中,只见林平之放下碗后,背身火光的热度慢慢溢上脸庞,因为视线中宽大肥厚的僧衣被解下,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和削窄的身影,不紧不慢轻手轻脚坐床沿褪下僧鞋,便钻进被子,侧身躺令狐冲一侧,对方嘻嘻的左臂一揽握紧他腰,拱腰噌贴自己。林平之只觉下腹一热,竟有种立刻将伤痕累累的令狐冲按倒在床,撕开衣物,狠狠蹂躏强上的冲动。忙克制的叫道:“别闹,你伤太深,不要动,否则我就下床。”
“噢,好好。”
老老实实的躺平,林平之则睡一旁,被下牢牢相握的手,让彼此温暖不已。屋中寂静无声,二人只听窗外稀稀下雪之声,良久林平之闭眼中,才平静却自然不过的述说道:
“我不怪你救圣姑。”
“我知道。”
“我给灵珊立了灵位,我称她‘吾妻’。”
“小师妹……很爱你。”
“我要给她一个名份,不往她一片深情,至于你我,一生知已足矣。”
“嗯,你我同位男子,一生相伴江湖,至于繁文溽节,我令狐冲,不看重也不在乎。平之?”
“嗯?”
“小师妹告诉仪琳,说要我这块大石头,好好照顾你这神瑛侍者。咝……外头下大雪了嘿,你这屋子漏风,要有口酒喝喝就好了。”
“…………那……这样呢?”
“好多了。”
“睡吧,明天我去林子里砍些好木材,把木屋好好补补。”
“嗯,雪下的真大,你加柴了没?”
“加了。”
“我困了,先睡了。”
“好。”
“平之?”
“嗯?”
“你不走了吧?”
“不走了。”
这一睡也不知多久,林平之等醒来,只看令狐冲闭眼昏睡中露出两个深深酒窝,林平之看的心头好暖,细细用手指抚过那眉那眼还有那厚厚嘴唇,留恋那脸庞酒窝之处。最后才恋恋不舍想轻轻起身,去打水弄吃食。这时令狐冲醒了,睁开眼定定看他,林平之还记得那天木屋床头窗外,阳春白雪,透过窗格斜斜的一偶,金色阳光中跳动的微尘游戈活泼。
“雪好像停了。”
“嗯。”
“我们要像师傅师娘一样,去拣一双儿女,男孩叫他令狐,女孩,就姓林。”
“……”
令狐冲一脸期待,眨黑眼睛,露出顽皮酒窝:“平之,好不好?”
林平之收紧双臂拥住令狐冲道:“好,男孩就姓令狐,女孩就姓林。”
“嗯。”
直到肚子打鼓才相视一笑,林平之起身脱开令狐冲不舍的手,去弄的吃的。
清粥小菜,一碗嫩嫩蒸蛋,两人吃得香甜,你一口我一口,等吃完,令狐冲扯住他继续歪在床上,一边摸饱饱的肚皮,舒服长叹道:“真好哇,平之你烧的菜,青菜豆腐我都觉好吃。不如,咱们就呆在少室后山,逍遥快活,把笑傲江湖的曲谱练练,做对神仙眷侣,我抚琴来你吹笛,自由自在,再不涉足江湖。”
说完趴手趴脚大摊在床上,大大打个饱膈,大有霸山当丁字户的架势。
可惜,下一刻的敲门声完美打碎了令狐大侠的提前退休计划。
正文 继任掌门
正当令狐大侠吃完爱心早餐,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美美构思自己的提前退休计划+蜜月计划+养老计划等等时,得意忘形中早忘记了,所谓能者多劳、主角不干,笔者弃坑,读者砸砖之流滴真理,于是:
扣扣扣——
屋外门响,有人登门了提醒二位武林少杰了。
“哪位?”
林平之应声问句哪位,便起身吱嘎开门,迎头就栽进一个熊抱,被捂得严严实实。足以掀开房顶的扯嗓子哭声轰然响起:
“呜哇哇哇,林师弟,你要死了,我怎么对得起你!”
=_=!!!
林平之只剩两只手在半空扑腾:“呜……许……师兄……”背脊骨头又挨了几下熊掌拍击,差点没把林平之拍散了。就在他快要叫救命时,终于被四只手分扯两旁。林平之喘老大一口气,拉开许田多的仍旧是郑青何,一脸笑呵呵,不看林平之,却直视抱住林平之的令狐冲,二人四目相对许久,剩下林平之莫名其妙察觉石屋中诡异的静寂气氛,良久许田多捞嗓子道:“青何?”
郑青何‘呵’笑一声,盯住令狐冲道:“江师兄,你不用劳心劳力了。看看,林师弟因祸得福受少林方丈庇护,在少室后山寻得一块风水宝地,逍遥快活。”
林平之闻听‘啊!’叫一声,顿时一阵过意不去,道:“外头大雪,三位师兄快进来喝口热茶,令狐冲,快起来,给我烧水去。啊,忘介绍,他们是我衡山的师兄……”
听此,令狐冲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灰溜溜道:“知道,令狐冲见过衡山派三位。”
“你们认识?”
林平之看看令狐冲不语,又看郑青何,对方丢出一句:“也算,不打不相识,江师兄。”
哎?什么时候的事?(咳咳,参见原著令狐冲与向问天联手一节。)
不待林平之细想,就见郑青何错开身,露出大师兄江左云静静站在门口,一张紫羊肝黑脸仍是瞧不出喜怒,看得林平之下意识畏惧缩缩肩膀,低头心虚上前,行礼后脱口而出:“大师兄。”
那江左云冷脸转身道:“跟我来。”
“噢。”
眼看一身僧衣林平之老老实实跟江左云出木屋,令狐冲怎么放得下心,紧跟出屋,叫早看他不顺眼的许田多抱剑挡住,颇不爽的道:
“喂,林师弟可是咱衡山派的,你插什么横杠。”
“那又如何?”
令狐冲挑衅横眼郑许二人,哼,小林子还是我的人呢。眼神很是彪悍,可惜正堵上一位眼神深沉内敛、外表英俊年轻,遭受命运不公对待的命苦法师。
令狐冲怔怔结巴:“田……田兄?……”
田伯光眼观鼻,鼻观嘴,四平八稳合拾双掌,一副苦行僧表情道:“我师傅有请令狐少侠前往一叙。”
“你师傅?……(谁啊?)”
“少林方正大师以及……桓山派仪琳小师傅。另外还有桓山派仪清、仪和二位师太。”
令狐冲暗叫不好:“呃、我伤还没好,能不能改天,等天放睛、哈哈?”
“令狐兄难道要失信桓山二定?”
“……呃、没有。”
呜、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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