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令狐冲红脸委曲吱吱唔唔,一旁桃花仙心急道:“说来说去,平大夫,令狐冲有没有救。”
“救什么!他自己不想活了,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没救了!”
众人愕然之际,令狐冲听自己真没救了,不禁也沉默不语。偏偏似有似无间‘噗哧’一声扫过耳边。
——咦——
“——噗——”
一声吐血声,令狐冲回头见平一指呕血数升,大叫‘救不了他,我杀我自己’冲出棚几步,翻身栽倒,奄气了。令狐冲大惊追至近前,没想这一代神医为治不好自己竟没了性命,潸然泪下。将老鼠般平一指抱起,轻轻回棚中,找快布盖起来,抹起眼泪。忽见一人悄步进草棚对他道:“令狐公子!”
令狐冲一见,凄然道:“祖前辈,平大夫死了。”
祖千秋对这事竟不怎么在意,低声说道:“令狐公子,我求你一件事,倘若有人问起,你就说从来没见过咱们黄河老祖。”
“那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不过……咳,再见,再见。”
他前脚刚走,后脚司马大向令狐冲道:“令狐公子,在下……求公子,就说五霸冈聚会,令狐公子从没见过司马大,感激不尽了。”
“啊?难道令狐冲不配作司马岛主朋友?”
司马大当即变色跪倒道:“不,不,令狐兄弟既然认在下为朋友,朋友是感激不尽的,只不过……唉,我愧对令狐公子,走了——”
然后一个接一个莫名其妙溜出去,令狐冲拉住蓝凤凰道:“好妹子,连你也要如此?”
“令狐大哥,你……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哎呀,我真不知道汉家女子的心思,明明喜欢嘛,为什么失口否认。我……我走了……”
一时间,马蹄声渐渐远去,喧哗声尽数止歇。令狐冲走出棚来,猛地吃一惊,冈上静悄悄地,竟无一个人影,倾刻间就走得干干净净,半个人影不剩。
令狐冲一时慌乱,提高嗓子叫道:“师父、师娘、”哪有人答。
他再叫:“小师妹。”仍是无声。
风起刮得松叶林呜呜直响,令狐冲蓦然间心中一阵凄凉,只觉得天地虽大,无人真正关心自己的安危,不久前这群朋友竞相向他结交讨好,下一刻就如师父师娘一样,弃之如履。令狐冲心头越来越慌。
以前还有一个林师弟,总是在自己孤单一人时出现,眼前浮现林师弟的点点滴滴。华山病榻前的一碗水、白马寺中相持静守、还有洛阳温存的一夜、现在,他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心口一酸,体内几道真气便涌上来,身子晃了晃,一口鲜血吐出,栽倒在一片松针叶上,挣扎爬起却举不起手,抬不起腿,四肢真真废了一般。
令狐冲翻过身,呕血嘴大口喘息,仰面向天,撑天大松树,沙沙松针漫天把他盖住。
……莫不是要死此地了……
……又冷,又累,又孤单……
令狐冲慢慢合上眼,喃喃:“……林师弟……令狐冲对不起你……”
“要有下辈子,不管怎样,不让你走了……”
眼帘之上,漫天细细密密松叶牛毛而下,越来越多积形成地衣。视线渐渐模糊了,耳边却传来咔嚓咔嚓的脚步声,他用眼角扫去,黄昏夕阳下,一道青色身影,慢慢飘近自己,然后俯下。
树旁转过林平之,俯看下方晕迷中的令狐冲,嘴角淌血泊泊,眼角泪痕斑斑。林平之与心不忍蹙蹙眉头,又摇摇头——死到临头,才想到我?
该留,该走?
走——那圣姑舍得叫你吹冷风,我却舍不得。
留——面对五霸冈空空如也,又挑目看向那大棚,圣姑弹琴的地方。
叹气,解下外袍盖在令狐冲身上,曲膝盖背靠大树坐守在一旁。从后腰抽出自己青笛,慢慢在手中把玩,扫眼身旁的令狐冲:
“令狐冲,就等你醒来,咱们慢慢算这笔旧账。哼哼。”
我倒要看看圣姑是何人物!
也不知道自己打不打得过魔教圣姑,不好办。说东方不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其实这圣姑任盈盈实力才不可小觑,女儿身是她最好的保护伞,有形无形中却为日后当教主打下威信。仅凭小凌一句话,沿黄河两岸帮主、岛主、洞主就能干脑涂地。真真厉害!我要跟这样的女子抢老公,估计会死很惨咧。
难道自己真要跟个女子抢老公?不过,令狐冲现在还当人家是婆婆。林平之继续在脑子里YY有的没的,却不料,马上有人要来抢他了,前面脚步声响,原来是曲非凌:
“平之,咱们快走吧。”
“今天不赶路了。我要守令狐冲一晚上。”
“哎?”曲非凌这才注意到挺尸的令狐冲,皱皱眉道:“此地不能久留,一会恐怕圣姑会来,咱们快走吧。”
“小凌,我就奇怪了,怎么一提到圣姑,你总这副要逃的态度?难道那个圣姑那么恐怖。”
林平之此话一出,曲非凌像只被踩尾巴的猫,当即大叫道:“谁怕她!谁怕她!什么圣姑,我还是少……,呃,反正我懒得见她,那个女人冷冰冰,怪兮兮,半天不说一句话还老喜欢整天里带个纱帽,像个鬼似的,我不要见她。”
“嗯?小凌,你很了解圣姑嘛。既然不怕,那就留下来呗。我守一会令狐冲,你是魔教的,她应该不会挖你眼睛,发配我去西域吧。”
“哼,她敢!呃……平哥哥,总之,我不是躲圣姑。咱们还是快走吧。”
==
有问题!——真当他这玉碎公子是假的。
林平之一副‘嗯?!’的表情:“小凌,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快说。不说清楚,我可不走。”
“那个……那个……”曲非凌扁扁嘴,路上都觉有尾巴,这才干脆和林平之一起混进五霸冈,想来个鱼目混珠,没想到人跑得一个不剩。不安的左右看道,“平之——我,我可是一片好心。”
“好心,什么好心?”
曲非凌挠挠头,颇委曲瞅林平之坦白道:“平之,你一直不许我替你报仇,说什么自己的命自己保护,自已的仇自己报。我想想也对,堂堂男儿,血海深仇,自要亲手了结。于是就想,帮你找回那个辟邪剑谱,给你练。”
林平之嘴角一抽——童言无忌,道:“嗯,然后……”
“呃,那,你练成辟邪剑法后,能独步武林,一剑江湖。到时,什么余苍海,青城派,你想怎么杀就怎么杀。然后我听你说,你家剑谱被一分为二,一半在黑木崖,另一半在少林寺。我就……就回黑木崖,还去少林。可,两头都翻遍了,一本剑谱都没唉!平哥哥,没法找回剑谱给你。”
林平之眉毛挑老高,小鬼头,你能找到才怪——那是我瞎编的,咳咳咳,算了,小鬼终于有点成熟了。
“不过,平哥哥,你别灰心。我又找一套武功秘籍给你,保你练成后,一样当武林大侠,葵花宝典!我厉害吧,哈哈!”
一阵大风刮过,彻底石化……
葵、花、宝、典
“……”
曲非凌莫名其妙看林平之慢慢双手捂脸,就把连易筋经都偷在手的事吞了回去。下意识退半步保持屁屁安全距离道:“平之……我可是好心,那个……是你自己说的么,自己仇自己报,一半在少林,一半在黑木崖。”
“那我还要谢谢你喽。”
林平之内心咆哮:老天爷,下个雷劈死这小鬼吧。你要我命啊,前面的话,当我没说过,油木油啊!
“不用谢,嘿嘿,平之对我好就行了。”
“曲、非、凌!”
(》_
正文 绣绝双斗
风起沙沙作响,吹得五霸冈火把扑啦啦乱跳。大风凛冽,烈不过这男人隐隐杀气,弯月冷霜,冷不过这男子一双寒冰琉璃目。只见他月下仰头开口,高举左臂,酒如银柱倒入口中。然后放下左臂酒坛,桃花眼一睁,朝曲非凌缓缓举右臂,张开掌喝道:
“拿来!”
曲非凌倔强的哼一声,向林平之走了几步,叫面前冷艳男子,危险性眯缝起眼睛,笑咪咪开口:“不要叫我说第二遍哦,凌儿。”
凌儿——咝
小凌浑身一抖道:“还就还,有什么了不起。”说完掏出秘籍。
当布景的隐卫噌跳出来,林平之一看‘咦’这人不是自己救过的那个日月神教隐卫么。怪不得他要抓自己,这小凌偷葵花宝典给自己,能不抓么。额滴亲娘啊,东方不败哎,林平之暗自吞口水,那小凌和自己怎么办啊?
那隐卫双手捧过秘籍,走至东方不败面前,跪倒双手献上。那东方不败却不急看,端着酒坛道:“偷秘籍在先,假传圣姑令在后,小兔崽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曲非凌‘哼’一声道:“我承认偷秘籍。不过后面一件事,我没做错,我不愿意跟圣姑成亲。她大我那么多,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她……谁知道是歪脖子还是三瓣嘴!这亲,你要成,你去娶她去。”
“你还敢胡说!”
喀咔——酒坛被捏碎了,吓得林平之肝儿颤。隐卫双膝跪地道:“教主息怒,少主只是一时——”
“滚开。”
“闭嘴。”
=口=
爱油——少、少、少、主?
就听曲非凌冲东方不败叫:“什么破教规,要少主非跟圣姑成亲,那这个少主我不当了!我没你这个爹,你也不用认我这儿子!”
“小兔崽子,你当我不敢打死你!”
“哇,你打死我吧,娘已经被你气死了,你打死我,好让我去找娘亲!”
哗啦——擎天霹雳!
东方不败有儿子!练葵花宝典的还能有儿子,是抱的,还是养的,是老婆生、还是自己生、到底神马情况!
林平之不干了,大叫一声:“不可能,曲非凌!你怎么会是……、你不是曲洋的外孙么?你姓曲——怎么?”
“对呀,是外孙。外公叫我姓曲,行走江湖,掩人耳目呀。”
“不对,你当初不是说,你娘被爹爹气死了,你外公于是杀了你爹……”
“嘿嘿,那是外公气不过,所以……”
唔,老公练葵花宝典当老婆的当然会被气死了,作岳丈的能不想亲手宰了女婿么。啊啊啊,好你个曲洋,你……你忽悠我大了!千算万算,漏了原著中孙女曲非烟与外孙曲非凌是有本质区别的。
不过,如此说来,当初副香主的东方不败颇有心计,深谋远略,认童百熊当义兄,又娶曲洋的女儿,估计当年东方不败排除异已,曲洋作视即使不帮,也不能管吧。怪不得曲洋堂堂魔教长老,不务正业,游山玩水,跟刘正风结交。
不仅如此,当上教主后,又让自己儿子与前任教主女儿订亲,这种政治结盟,提高圣姑地位,作视她收拢人心,一来安抚老臣,二来巩固教主之位,三来,小凌武功不能服众,两人若成亲,圣姑从夫,以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信,教众还不归服新任教主。
厉害,真真厉害,怪不得任我行会说,当今武林,最敬佩第一位:东方不败。
这等沉府胸怀,不亏一代枭雄。
“所以,你不姓曲,你叫——东方非凌?”
哇,好气势,好名字。呃——这不是重点。
“平哥哥,你……你不会知道后,也不理我,怕我吧?”东方非凌怯怯看向林平之,却见林平之一脸沉静直看自己右手:
“那不代表,堂堂未来的日月教主,叫我打过屁股!”
=_=!
东方:欠扁
挺尸:找死
小凌:(》_
正文 难兄难弟
待东方不败等三人走远,久久再无人影,一阵大风刮过五霸冈,空空当当之时,令狐冲与林平之这才望对方,然后令狐冲‘哎哟妈呀’瘫软在地,而林平之也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人手脚酸软,内息翻涌,全无力气,大口喘气,冷汗尽湿。
试想原著中即使全盛时期的令狐冲,也需联手任我行、向问天这二大武林高手,才能与东方不败勉强战得平手,何况现在两人一个半吊子,一个没内力,这百余招之间能讨得便宜,当真是中头奖了。
“幸好他手下留情,否则咱们真要扎成刺猬了,”林平之抚住胸口,喘粗气一抬胳膊咝牙咧嘴痛得抽气——腰侧被戳了几针,好像还有后背,苦脸便见令狐冲脸色半青半白很难看,便问,“令狐冲,你怎么了?”
“有点想吐……练葵花宝典都……那么妖?”
“唔,对的,还有俺们家滴避邪剑谱。”
令狐冲‘吓’一声,转头——
﹃_﹃﹄_﹄
不约而同,两人‘哈哈哈’大笑。
令狐冲道:“林师弟,咱们真是一对难兄难弟。想想那魔教干尽天下坏事,难得做好事。结果,我呢,就越治越短命。至于你,小非非好心却寻上东方不败讨命,哈哈哈……原来天下真有只能做坏事,不会做好事的门派。”
林平之哈哈大笑,两人边抽气边笑,令狐冲抹眼泪道:
“笑死我了,你刚才听小非非是少主的表情,哈哈哈……真叫你说中了,他将来是个大魔头。我好歹不过是跟田伯光吃个酒,斗个剑,你……你倒好,比我厉害,敢打人家屁股……”
“哼,你还敢提田伯光。”
“哎,咳咳——”令狐冲这才想起,赶紧识相闭上大嘴,眼睛左右飘,心虚低下脸去。刚想开口突听远处飘来人声道:
“刚才传来打斗之声,难道五霸冈上的邪门歪道还没溜光?”
又有一洪亮声音响起:“他娘的贼,这群贼子敢到河南地界上撒野,在哪儿!有胆子给老子滚出来。哼哼,你昆仑与少林派的爷爷们在此,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咦,辛兄易兄,你们看那棚中有光,一定有人。咱们进去瞧瞧。”
林平之与令狐冲闻声看去,果然黑夜之中,三个人影冲这里走过来,那令狐冲眼见对方摸近大棚,当即出声阻止道:“不可!”
他这一叫,引了这三人注意,绕过大棚见有二人瘫坐地上,其中一人手指他们,捅捅身旁人道:“谭兄,真有两个小毛贼,鬼鬼祟祟躲在暗处,喂,干什么来着?”
令狐冲刚才与东方不败打斗百招,哪有力气站起,半支撑抬酸麻胳膊道:“在下华山派令狐冲,这位是衡山派林平之,我们参见少林、昆仑的三位前辈。”
林平之见发话人身着玄色道袍,身背宝剑,听完令狐冲的回答冷哼一声道:“五岳剑派的到这里干什么?”
另二人一身酱色袍子双手空空,其中一人随即便道:“你即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怎地会深更半夜在这五霸冈上?”
令狐冲呵呵笑,双手抱拳,斜眼道:“三位前辈也是正派中人,不知来这五霸冈又是为何?”
“少要贫嘴,刚才我们要进棚中,你为何阻止,快说里面是谁?”
“棚中是位年高德重、与世无争的婆婆。婆婆深居简处,不见生人。”哪知此话一出,那昆仑派冲前几步抬腿一脚踹倒令狐冲,踏在他胸口道:“少胡说八道,我听你话语间,半点内力全无,哪是什么华山派!哼,快说,你们这些歪门邪道聚齐五霸冈,倒底要做什么!易兄,我盯住这二人,你们二人进棚搜搜。”
“不可——!”令狐冲大叫,叫对方一脚扫中左颊,脸一侧吐出一口鲜血。旁边林平之一见来者不善,就地一滚,狼狈抽剑,一招争长相望,只听得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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