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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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林平之-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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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睡上一觉。掂掂手里银量,林平之突然怀念起田大叔这只荷苞来。

    不管了,没钱我就去当流氓强盗!劫富济贫!

    街上找衣辅和客栈,正走见前面围群人中间一个中年乞丐,旁边还有一板车,躺具尸体盖层破草辅,一角露出只手臂,手指粗糙,虎口薄茧跟自己一样,苍蝇乱飞。林平之嗅一丝血腥味,看这意思像卖身藏父——中年也能卖身?

    莫非古代大叔要比小伙吃香?

    林平之歪歪嘴,这戏码忒没创意。自己现在一个穷鬼,不干事——走。林平之终于买几套换洗衣裳,寻得一处小客栈,小二算客气笑脸相迎,开间上房,又叫洗澡水和一桌简餐。

    开窗才见那乞丐正跪自己窗下对街,此刻中午了,人群三三二二散去。那乞丐掩脸庞,偷偷拾铜板子,却始终不看板车,林平之嘻嘻一笑。

    “公子,你的洗澡水,还有菜饭。”小二指挥人,抬进一个浴桶,倒上热水。

    “嗯,劳烦几位了。”

    林平之看看一桌菜饭,又转看窗下拖走的板车。想想,还是走出房门。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嘿嘿,今天收成不错。”

    ——啪——

    小巷子里,乞丐吓一跳回过身只见一个风尘仆仆的公子便不再惊慌道:“喂,干嘛。吓什么人,少管闲事。”

    林平之摸摸鼻子,一个比一个揣啊。便道:“这个人,你不认识吧。”

    “要你管!是我在河边芦苇塘拾得他,江湖仇杀。你……你不是他的仇人吧。不干我的事啊……”

    林平之慢慢撩起草席——果然一身夜行衣,难道是昨天晚上黑衣人,拿布盖着脸,一时吃不准了。便问:“你是什么时候拾到他的?”

    “干嘛告诉你?”

    哗啦,丢出几个铜板子。

    “二天前。”

    那便不是了,林平之轻轻拨开那人粗壮的右臂,黝黑手臂上有纹身?日月图藤——魔教的?林平之皱眉头,暗叹——这闲事自己估计要管了。于是,丢碎银子给乞丐。

    “这人我认识,要了。”说完,扛回客栈——真够沉的。

    林平之将身子沉进浴桶,惬意发出哼声。将头放桶沿,拳头敲肩膀闭上眼——明明不是大夫平一指,怎么最近都在干上金创药的活,又扛人又清洗又包扎。慢慢盘算,自己不想去洛阳,不如回长安,一路南下武汉,再下去就到衡阳了——对了,还有解毒药,差点忘记了,听说前面有个三门峡镇,是个历史名镇,这洛阳去不成,三门峡镇逛逛也不错,趁此休息个六七日把毒解干净,况且身上银量不多,小镇子住着能省些花费。林平之又舒服泡了一回,打了哈欠揉眼睛,吃饱了泡澡现在他直打盹,起身擦干披上新中衣。就听床上呻吟声重。

    醒了?刚刚烧得厉害,叫伙记熬得药应该凉了。

    林平之绕过屏风近床前,刚伸手要探他额头却被抓住,林平之见他迷离眼神盯住自己脸糊乱说话:“堂主……属下办事不利……堂主……堂主……”

    烧糊了?

    林平之歪歪嘴另一只手擦干他额头汗珠,薄被下强壮黝黑的身子充分吸收阳光泛出皮革似的光泽,肌肉身板,双臂暴起的条条青筋,股股线条隐藏惊人暴发力,乌黑长发披散,国字脸,与令狐冲完全不同的气质,即使昏睡中,仍纠结浓眉,阳刚而内敛,刀刻轮廓,斜飞剑眉,完美身材。一看就是个忠犬的材料。那人迷蒙双眼,伸出右手,缓缓抚他脸颊又不敢。粗大指背划过林平之的脸庞。

    这人的手很像令狐冲,粗糙指节但温暖有力,林平之情不自觉闭眼,不知道现在令狐冲在干什么?眼前又浮起与岳灵珊戏笑,或者跟任盈盈学琴,心里一沉。

    “唔!”那人痛叫。

    林平之才恍过神,呸呸,自己干嘛想那只臭狐狸,哼,擦到此人后背,小山似隆起的后背,正中却有一枚梅花大小的红肿。细看——是根银针?此人被银针射中后背大穴,内力受阻所以才不敌受伤——是偷袭,难道魔教在内拱?幸好银针尾露在外面,扯断一根发丝,穿过针眼,细细扯出来,喂过药汤。床被占了,林平之叹口气,便打个地铺。

    地板硌人,似睡非睡至月尽西斜,便听脚步声细碎:“怎么样,都睡了?”

    “嗯。”

    不会吧,投进黑店了?正愁没盘缠,林平之睡地板上只差没偷着乐,鸡冻哇,传说中的肥肉!

    吱嘎一声,伸进只吹管——噢,迷香。林平之屏息凝神,侧卧闭眼,只见门轻轻一推吱嘎嘎进来三四人,然后油灯微亮。

    “咦,怎么睡地上?”

    “床上还有一个。”

    “老大,没搜到什么值钱的。”

    “嘘,鬼叫什么。妈的白干一场,这两人一看就是外乡的,把值钱的搜光,至于人么。这书生长得不错,灌迷药卖青馆。这个壮的灌哑药卖牵牲口的。”

    噗——豆大灯芯一灭。

    几人才叫‘怎么了’,只见身前鬼影闪烁,只听哎哟哎哟几声,噼哩叭啦,灯再一亮。林平之一脚踩上凳子,笑眯眯看地板上的两位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嘻嘻嘻。”

    “你……你们究竟是谁?”

    “一群吃生米的还混黑道!卖了我衡山派林平之不打紧,顶多揍你们个半死不活,可要是卖这位魔教的仁兄,可就惨了。先把你们吊起来,抽个三天三夜,再断手断脚,再剐眼掏心,更残绝人寰,哼哼哼,一家老小,鸡鸭猪狗,统统杀光,片毛不留。”

    几人一听‘魔教’,被林平之唬得抖如筛糠,磕头如掏蒜,直喊大爷挠命。林平之转身,见床上那位冰块脸果然醒了,估计拔出银针,驱动内力疗伤,伸手不赖,还能点袭击贼子,刀刻石雕似的扑克脸不看贼子,倒十分沉着打量林平之,慢慢道:“衡山派云雾十三式,你就是林平之?”

    嗯,男性嗓音低沉——果然是只血统纯良的忠犬。

    “是啊。自古正邪不两立,仁兄不用谢我救命之恩了。”林平之打个哈欠,不料此人床上一个虎扑,腾身翻手闪电,戳点直刺。

    点穴?

    林平之沉身劈腿,一个后仰,那人一手点空,手刀平送直砍林平之咽喉。林平之腰一松,直直躺自己左腿上,同时右臂一刺,白蛇吐信刺他双目,那人却毫不避开,双掌腾飞,啪啪两掌。林平之只得就地翻滚,拧腰眼窜出,唰唰闪开两掌。

    一群贼子面前,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窄小房间之大大出手,突左突右,上下闪回,却毫无响动,桌椅板凳,全未擦碰,晓得今个真撞上高手,真看得冷汗涔涔,目瞪口呆。林平之云雾十三式,知此人重伤未愈,不与硬拼,利用室内摆设,拐东歪西,跳左蹦右,空耗此人气力。没多久,果见肌肉男身形发沉,掌法迟疑,林平之正钻桌子底下,翻腰窜出,二指上点,正中他颈侧动脉,脚尖一踢。那肌肉男泰山似的身形,踉跄膝盖跪地。

    林平之暗暗打量此人后背,真正的虎背熊腰哇!他转到正面,见此人一副视死如归道:

    “动手吧。”

    林平之却撤手:“我即出手相救,便不杀你。”

    那男人闻之道:“玉碎公子,果然名不虚传,谢过公子今晚救命之恩。职责所在,他日相见,日月神教一干隐卫,仍是要请公子去一趟神教总坛。”

    ——耶!——

    “你果然是日月神教的?要捉我回黑木崖,干什么?”

    “公子误会了。在下请公子回神教总坛一趟,到时便可知详情。”

    “啊——”

    林平之变变脸色,不会是东方不败要追究毁损名誉之罪吧。啊啊啊,狼来的孩子果然没好下场。不行,马上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一回头屋里空无一人——跑了……

    怎么办?林平之抱膝蹲坑式坐凳上琢磨来琢磨去,只能硬头皮去洛阳了,那里有圣姑,估计东方不败有所顾忌。

    嗯,好。

    主意一定,跳下一踢地板上仍蹲着的几个贼子:“喂,银票滴统统交出来,否则死啦死啦滴!”

    众贼子:大爷,你真是正道的?

正文 潦倒孤苦

    “开——”

    “一二三、小——”

    令狐冲输光王家见面礼红包,干掉最后一口酒,失魂落魄跌出小巷,放眼繁华的洛阳大街车水马龙,却无自己的归宿。孤孤单单,毫无着落,几日来宿醉还没醒,头痛欲裂,内力全失,酒坛丢地上,头昏眼花,一屁股坐在巷角粗粗喘气,抱头躬身。

    来往走过的路人,只见这少年衣衫褴褛,神情萎靡,前面还一个破瓷片,全当是叫花子,掩鼻而过。

    令狐冲委曲的抱起头,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全华山派来到洛阳落脚当日,岳灵珊便吵闹要去拜访洛阳的金刀王家。令狐冲一旁听得高兴,一来自己能见到林师弟。二来,林师弟能见亲人真是不错。没想到他们人还没站稳,一阵敲锣打鼓声从远处传来。

    王家老爷子王元霸坐轿子前来迎接,众人甚是惊奇,迎到客店门口,见两队人骑高头大马,后备马或轿,前来迎人,一色劲服威风凛凛,连华山派都觉这等场面,实在盛大。

    那王元霸满面红光,跨步出轿,满胸白须,高大硕胖,一身金丝华服,手里转着两个黄澄澄金胆。一见岳氏夫妇便高声招呼,恭身相迎:“岳大掌门远道光临,在下未曾远迎,可当真失礼之极呐,特此前来恭候大架,哈哈哈。”

    岳氏夫妇心颇意外,堂堂大派掌门自离华山以来,说好听是避祸,不好听就是逃跑,再遭连夜追杀,灰头土脸。见王家如此大排场迎接自己不禁脸上增光,满心欢喜。

    师父师娘话语中礼尚往来,令狐冲便在王家人中找寻林师弟身影,见有两个年轻少爷,趾高气昂,心想,跟他们一比,林师弟好多了。

    这才听王元霸意外道:

    “哦,我外孙没跟你们一起来洛阳?怪了,江湖传言,药王庙一战,幸好有岳掌门夫妇出手相救,故特来迎接华山派的恩人们。”

    “呵呵呵,不敢当。林贤侄少年英侠,救得小女,相比之下,在下举手之劳。”

    师傅这话让令狐冲憋气,明明自己也有救小师妹啊,凭什么只有林师弟份。

    “无访无访,大家请到王府,早备一桌水酒给诸位接风洗尘。若不急赶路,便小住几日,王家一定要好好尽地主之仪。伯奋、伯强快来行礼扣头,接掌门诸位回府。”

    “是。”

    上来两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令狐冲心道,原来这两人就是林平之的舅舅。那两少爷定是林平之的表兄弟了,方意识到,林师弟原来是富家少爷出身。

    到金刀王家,众人见庭广院深,红漆金匾。王元霸早命全府上下仆人打点一新,大摆筵席,请尽洛阳当地士绅名流,富商大贾。

    令狐冲看到师父师娘应酬宾客,容光焕发,一众弟子也吃得眉开眼笑,嘻嘻哈哈,全忘记六猴儿与梁发惨死不久,全席上下,他又不认识几个,便只是闷闷喝酒吃菜。那席中伯奋伯强前来敬他,他更是神情淡漠,全无心思,两人便暗暗介怀。

    筵席之中,王元霸谈笑中打听起岳灵珊年龄,婆家,赞她将门虎女,一众宾客早识妙头,大赞岳灵珊,又说可惜林少侄不在,站一起碧人一对。说来说去,竟往亲事上提。

    岳夫人推脱道:“林贤侄不在。”

    王伯奋当即上前,说道:“岳夫人,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怜我那林侄儿,父母双亡,咱们王家便是他唯一亲人。您可千万别嫌弃咱们金刀王家武夫出身,高攀之意啊,我这作舅舅在这里先向我这侄儿提亲了。”

    王伯强也道:“嗯,岳大小姐才貌俱佳,想想我那侄儿,两人真是朗才女貌,天生一对。岳掌门,您看如何。”

    岳不群笑笑道:“学武之人,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王老英雄更是在江湖之上赫赫有名的金刀无敌,不输于我君子剑。说来惭愧,咱们夫妇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自小娇惯,整日动刀抡剑,什么女红烹饪可都不会,年纪又小,尚不足出阁。”

    王元霸听罢,不在意笑道:“岳掌门谦虚了,也怪伯奋伯强心直口快,你别在意。咱们今日,只给掌门接风洗尘,等我那外孙儿回来,叫他多陪两位长辈及岳大小姐四处游玩。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哈哈哈。来来,吃菜吃菜。”

    令狐冲脑子嗡了一声,偷眼看小师妹一脸俏红,双眼带喜,心似油焖,五脏翻腾。脑海里浮起林师弟与小师妹,一个翩翩公子如玉,一个皎皎小姐如兰,花前月下,牵手离去,抛下穷小子的他,孤单单自己一人……

    怎么会——

    怎么会——

    眼前闹哄哄一片,重伤之下,酒气上涌,哇一口吐满桌,搅整桌客人的食兴不说,更损了岳氏夫妇的脸面,皆想他怎这般不上台面。他委曲的不能自已。

    邻桌的刘芹见了,连忙扶起他,喏喏直赔不是,扶他下去客房。半夜他在床上醒来听得一群师弟师妹宴席散后,在窗下走过议论,他听完更是大吃一惊,全身发冷。

    他自学得独孤九剑,全心全意想保护华山派一干弟子,师父师娘,不感谢他,还怀疑猜忌。说他不学无数,华山派剑法不练,却谄媚讨好林师弟,偷学避邪剑谱,有几个女弟子还劝小师妹,林平之一表人才,剑法潇洒,家境富贵,大师兄哪能比。

    令狐冲听得万剑穿心,痛如刀绞!

    难道师妹也是这样想么?他与师妹从小长大,青梅竹马,一往情深,多少年,怎么能……而师父师娘从小看他长大,还如此猜忌,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令狐冲躲在大街上,只觉得伤心欲绝。

    呜,林师弟,你走了十几日了,在哪里啊?

    至少以前还有一个林师弟,能听他倾吐满腹委曲,一解忧愁。可他一想到林师弟出现,金刀王家便要提亲,想到小师妹那一脸倾情。令狐冲恨不得林平之一辈子都别出现。

    复又咬牙切齿,林平之是衡山派的,我才是你们华山派的大师兄,凭什么一同出手相救,你们就知道林公子、林公子!对我就视而不见,酸气上涌,心里大大不平衡!——脑子闹哄哄吵成一片。

    “大师兄!你——你怎么在这儿啊!来,我扶你回去。”

    令狐冲睁开醉眼,才见又是这刘芹,这几日跟屁虫似的烦死了,他早知道了,恐怕又是师傅派来跟踪他的吧,尽管刘芹满脸关切,伸手相扶,令狐冲却只道恶心。

    “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游山玩水?”

    “不,我……我放心不下大师兄。你醉了,我扶你回金刀王家!”

    令狐冲一听要回金刀王家,满腹怨气当即大骂道:“谁要回去!回哪里去!管他金刀破刀,他又不是华山的,你走你走,我不要你可怜,我令狐冲,凭什么要你可怜!”

    “大师兄,我……我……”

    令狐冲甩掉呆立的刘芹,一摇三晃只觉洛阳城虽之大,无自己容身之处,跌跌撞撞,忽脚下一伴,摔倒在地上,已无半点力气爬起。心中苦痛,令狐冲啊令狐冲,如今你半个废人,命不久已,难道要师妹嫁你吃苦不说,还做寡妇不成。

    嗯,若他是小师妹,也一定不要自己,要长的好,出身好,剑法也好的林师弟。越是这般想,越是伤心,眼泪扑簌簌落下:

    “呜……,林师弟,你不要娶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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