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的旧友。如果下次再想见,我可以代为引见。”
这话说到后头,已是带了一分促狭的味道。
“这次没见到实在是心有遗憾,能一饱眼福实在不错。那就要麻烦阁下了。”佐助笑着朝鸣人问道,“鸣人,你说是不是?”
“……”
鸣人垮着一张脸,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有他说话的地方嘛。
☆、第二十九章
一番口舌之争,演戏的人从容,看戏的人按兵不动。
等到两个人进到房里后,鸣人脱口就问。
“怎么你冲上去就把什么都说啦?”
“遮遮掩掩不会很累吗?”佐助进门就脱了衣服,翻箱倒柜的找药箱。
鸣人过去把他按在塌塌米上坐下,自己扒拉着把消毒药水和绷带从包裹里找了出来,说道:“不过没想到他会光明正大的承认了。居然那么坦荡?”
“通常一个人没有值得隐瞒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会坦荡的很。因为不会做贼心虚。”
“你的意思是他没问题?”
“你看以前的晓,后来的斑,他们什么时候遮掩过。从来是光明正大的站在那里。”
计谋这种东西,是出于某种目的而使用的。
要么,是想掩人耳目,调虎离山。要么,是不想为人察觉,一击突破。但纵观他们和晓的战途至今,其实冲突一直摆在明面上。双方对彼此的想法都很清楚,更甚至于斑一开始就说明了他的目的,接下来不过是阻止与不阻止的问题罢了。
说的通俗点,胜利属于打架打赢的那一方。
虽说事实确实如此,鸣人心里却总有股怪异的感觉。但他只微愣了一下,跟着继续小心的拿棉签给佐助的伤口消毒,动作太过于小心翼翼,嘴里嘶哩嘶哩的,倒像是比本人还要疼一样。佐助被他磨蹭半天终于看不过去,直接从鸣人手里抢过瓶子一骨脑的浇在了手臂上,顺手抹了两抹,跟着拿起绷带就要扎。
鸣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对佐助看了又看。
不疼吗?啊?
佐助三两下扎完,说道:“所以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觉得没必要遮掩。”
“那是什么意思?”
“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没听过么?”
“唔……”
“算了我知道你没听过。”佐助站起身道,“那是聪明人干的。”
“……啊哈……”
鸣人扯过旁边的坐垫使劲砸。
晚上本来是用来睡觉的,悲催的却总有人疲于奔走。
“你要去接香磷?”
“总不是现在。”
“那你往木叶的方向走干什么。”
“你也说了只是那个方向。”
重吾沉默了一下:“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忘了我们……”
“知道,你不用操心这个。再说了,我从来不作无用功。咱们这也是正事。”水月盯紧一个地方,挑起一抹笑来,“比如说,去找找金毛的不痛快。”
今晚轮到佐井守夜。
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树冠上,苍白的脸色衬在夜色下,惨白里透着青。
夜风里送来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佐井站起身,随手两块石子砸醒了睡着的两个人。
牙蹭的捂着脑袋站起来:“怎么了?”
“有客人来了。”
“噢?”听佐井这么说了以后,牙呼哨一声,带着赤丸窜上了树顶,夜色将四周溶为一体。四下无人。牙环顾一周,发挥敏锐的嗅觉,深吸一口气……
佐井心知不妥,刚欲出言阻止:“不能……”
“啊啊啊!”
随着牙的怪叫,佐井默默的咽回了那个‘闻’字。
有和志乃合作过的人曾经说过,你永远也无法知道安静坐着的志乃是醒着还是睡着。如果不是空气还在流动,他总会给人一种画面静止的错觉。但是牙和志乃同队这么多年,心里面很明白,沉默寡言者,闷骚居多。
你敢说现在面无表情身体却在哆嗦的人不是在偷笑吗?
嗅觉灵敏有好也有不好。一点点的感观可以放大数倍。
好吧,香是极香的,臭,也是极其极其臭的。
所以佐井同情的望着被熏的快吐了的牙。这股怪味普通人尚且觉得难以忍受,那再把这臭味放大百倍,牙此刻欲死的心情……他真是这辈子也不想理解。
志乃侧过身,那里站着两个眼熟不过的人。
“哟。好久不见啊,木叶的家伙们。”
水月和重吾一左一右的站着,笑得极其嚣张。
“佐助佐助!”
迷迷糊糊徜徉在梦中的鸣人睡得半梦半醒,混沌的脑子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把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他突然心里一跳清醒过来。愣愣的望了会儿天花板,鸣人一个翻身就开始推睡在一边的佐助。
好梦被搅,佐助皱着眉头忍耐片刻,终于睁开双眼:“怎么?”
鸣人叫醒了人,却坐在一边托着腮只打量着人不说话,在佐助觉得莫名其妙想深问的时候,对方又一骨碌倒了下去:“没什么。就是喊喊你。”
“……”
那种被人耍了的心情在人被打搅了睡眠的时候会尤其恶劣,我想大家都深有体会。
佐助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
一边的鸣人却瞪圆了眼,眨巴眨巴又眨巴,到底到天亮都没有入睡。
似睡非睡其实要比不睡觉要来得磨人的多。鸣人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脑子里昏昏沉沉,十分的恍惚,木着脸发了半天呆,才慢慢把生锈的脑瓜子转起来。
“我们去哪儿?”
街上的热闹景象仿佛是跟他隔了一个世界,鸣人直着眼问一边的佐助。
“早上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鸣人虚心求解。
“因为佐助君表示,鸣人君很想见友人雅姬一面。所以我就抽时间带你们过去了。噢,还有,村子里来了人接应,辉野他们就带水影大人先出发了。等我们这里的事情办完,再赶上去汇合。”青呵呵一笑,“年少的人离不开英雄和红颜两个名头。”
“我还以为像青你这样的,总是克己律人,不会掺合到这种风月事当中去。”
“人之常情。只要不担误正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青道,“再说了,她听说你们随行,也表示很想见上一面。可惜,我和她还没谈妥这件事,就发现有人偷听。有人盯梢实在不安全,所以才会提前上路。”
“这就是你昨天提醒我们的原因?”
“嗯。幸好你们没事。”
鸣人摸着脑袋笑。
“来了多少人?路上安全吗?”
“这你们不用担心,不然,我也不会放心的任由他们去了。”
“说起来,青是怎么和老板娘认识的。”
“时间太久,忘了。”
鸣人才不信这托词。他枕着后脑勺,兀自揣测:“肯定是救美这样的老戏码。”
说话间,他们一行三个人来到了馆前。
这一次没有人拦着他们,白天馆里清静,几乎没什么人。青显然对这里的路很熟悉,带着他们左拐右绕,但并不是朝着之前鸣人他们见过的那个房间而去,而是去了后头。
佐助这时才发现,这个馆子比之前所要以为的大的多。他们晚上的时候只见了后面几层院子,但其实左侧还有一块地的空间,只是那个地方和这里隔了三个长廊,晚上视线昏暗又看不清,所以即便是看到了,也不会以为这两处是属于一个地方的。
鸣人初始没有察觉,但走到后头,就是他再粗心大意,也有所感。心中道,不过是个寻欢作乐的地方,建那么大干嘛?还那么精细。就是这里的城主的屋子,恐怕也就这样吧。
青领他们进了一个屋子,拉开门板,里头是空无一人的。他却喊道:“雅姬。”
随着他的喊声,鸣人他们面前的移门被轻轻拉开,里头隔了一道门帘,门帘后头是显然易见的人影,华服加身,青丝逶地。
于是青道:“人我是带来了,想说什么就说。我先不打扰你们。”
他说完,又朝鸣人点点头:“走的时候,我会过来的。”
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轻脆如莺啼的声音响了起来,跟珠子叮叮咚咚落在盘子里一样的圆润:“久闻其名,今日终于是见到了。果然跟传闻中一样。”
“传闻中什么样?”
“年轻有为,帅气迷人呀。”
“啊哈哈哈。”无论怎样的环境都阻止不了鸣人的得意洋洋。来自大美人的赞美更是让他开心的心都要飘了起来。
鹿丸这样说过鸣人。
这个家伙心境之豁达无人能比。就是在生死之际,能笑也要笑两声,能吃也要吃两口。人生会错过的事情太多,与其苦着脸去死,还不如哈哈大笑的走完这段路。所以,他现在有事情可以得意,当然要得瑟一番。
简而言之一句话,不要脸就对了。
当然,不要脸的人活的肯定比循规蹈矩的人要开心,也更让人向往。不然那些无拘无束的浪子们为什么都能把待字闺中的小姐的芳心给骗走呢。就是这个理儿!
在鸣人陶陶然之际,佐助问道:“你找我们干什么?”
雅姬拿袖口掩住笑意:“宇智波君也如传闻中一样,说话毫不留情面。真是,对别人丝毫不假辞色。真不知道,有谁能入你的眼呢?”
“能入他的眼的人还真是少的可怜啊。”鸣人得意够了,顺口接了话,又道,“老板娘想见我们,就只是想看看?”
“当然不只是如此。我是道谢来的。”雅姬拍拍手,少顷有人轻步而出,将酒盏轻轻搁在鸣人和佐助的面前,随后又无声无息的退下了。
雅姬端起自己面前的酒,先行一饮而尽:“我知道忍者警惕性很高,不会轻易吃来路不明的东西,这只是我的一份心意,所以你们不用多虑,不喝也无妨。”
于是鸣人拿起来嗅了嗅,爽朗的说:“那我就不喝了。”
“你道什么谢?”
“嗯……大黑天善人。”
☆、第三十章
佐助吐出三个字来:“不认识。”
佐助不认识,鸣人却想起了之前在巷口听到的那一番话。似乎小混混有提及,早前佐助带着水月向大黑天善人拿过刀。
雅姬有些讶然:“他不是你们杀的吗?”
“……”鸣人无声的瞥了佐助一眼,虽说他并不在场,但是照他对佐助的理解看来,那个什么善人的应该不够格让佐助去杀吧。那个家伙一定是会嫌弃的。
果然佐助道:“没有。”
那边雅姬似有疑惑,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这样啊”。
唔,没有是没有。不过,鸣人想,这他和佐助都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也解释不清啊。别人肯定会以为这不过是托词罢了。得幸好这是道谢的人,而不是报仇的人。
可惜了鸣人这乌鸦嘴,说什么中什么。
他才想完。
随后只觉身子一空,原来地面不知何时裂了个洞,他两人极速朝下坠去。还不待鸣人翻身跃出,上头黑影‘哐当’一声带着向下的冲击力重重压下,余音响而绵长,直把个耳膜震得啷里哐当的疼。视线里立马黑暗一片。
坠力夹着冲力。匆忙之中鸣人一把抓住佐助,半空中调动体内查克拉幻出九尾形态,左手被呈利爪状的查克拉衣包裹着。一爪扣下去,硬生生嵌入墙里。下落的坠势被这阻力拖缓,即便这样,墙上也被拖挠出深而长的印迹来。
止住坠势,鸣人深而长的叹了口气:“好吧。我就说人是得意不得的。”
“你显然没有说过。”佐助瞪了他一眼,拔出剑来,一剑刺进去。叮的一声,锋利无比的草稚剑居然在这墙上连条划痕也没留下。
“……”漂亮的黑眸立马恨不得把鸣人的爪子烧出个洞来。
鸣人表示很无辜。
于是佐助哼了一声,眩丽的千鸟灌注在剑上,空气中噼哩叭啦的爆出电花来。
随着一声力喝,那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墙还是被破开了一个洞。
佐助从鸣人桎梏的臂弯中脱身出来,借由剑的力量上了另一侧趴着。少了一个人的重量,鸣人顿感一阵轻松。
两人这么半挂在空中,眼望下面黑漆漆无底洞一般。鸣人扯着嗓子吼道:“喂,老板娘,你这是谢人的方式吗?也未免太惊悚了吧!”
外头的声音通过硬质材器的传播,罩上了嗡鸣声:“我是想道谢,可你们不是说人不是你们杀的么。你不给我道谢的理由,我只好送一份见面礼啦。”
听听,还带着笑意,闻声如见其人,依旧如玉珠子似的当当落下的话语,光听这声音就让人对这主人的容貌浮想联翩了。可这说的内容,啧啧。
“嘿,我说大姐。这样的见面礼,送谁都不要啊。”鸣人困难的转了个身,又一爪子扣进去,这下好么,双臂大展跟受刑似的。“你这份礼送出来,总得有个理由吧。你要是道谢,怎么能这样对恩人。你要是报仇,那我们可是无辜的。”
“呵呵,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雅姬站在外面,轻轻敲了敲地板,“放心,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暂且先安心呆着吧。”
“喂?喂!喂喂喂,大姐你还在没?”
鸣人听着苗头不对,忙不迭一连声的喊。可仿佛是为了应证他心中的不妙似的,上头一丝活气儿都没有了。显然人已经走远了。
“……”
“……”
有种安静,是在极度安静的时候才能体会到的。
黑暗中的鸣人和佐助互望了片刻,鸣人嘿嘿傻笑,好声气的叫:“佐助……”
“有人大言不惭的说,顺其自然,看他们耍什么花样。”佐助别过脸看他,“噢,难得听你一次,现在是什么下场。”
“啊哈哈,佐助啊……”
佐助继续毫不留情的说道:“还极度自信,说什么经验比我丰富,让我看着就行。我以为你只是外表不够让人信任,没想到实际上更加……”
“啊啊佐助啊。”对方提高了音调打断了他的话。
完全的黑暗吞没了人的身形,视力在这种纯黑之中完全派不上什么用场。但仅从声音去判断的话,可以想见对方现在苦着脸跟耷拉了毛的大型动物一般。
佐助咽下了口中的话,心里嘁声,还属狐狸呢,简直辱没了这种生物。
鸣人现在心里头也郁闷啊,想表现一次,结果吃了这么一个闷亏。他到底是太托大,还是防不胜防?虽然对方只是一介弱质女流,但是怀着也许是深入敌窟的心态,鸣人从进门到现在,哪怕是在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放松过警惕。可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提前预测到,这儿居然有这么个大窟窿。捕兽器一般。
这不叫瓮中捉鳖叫什么?
嘶,这是卯足了心就等他们入网呢?鸣人晃了晃脑袋。
“下面是什么?”
佐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懊恼。鸣人闻声朝下看,就看到一团黑,所有的光亮仿佛是被这片虚无的黑暗吞没的一般。
“不知道啊。”
“如果一开始就把我们当成了目标,那可真是费尽了心思。”佐助道,“最好能有个东西扔下去测测底。”
“我有。”鸣人脚在墙上一蹬,侧过身来面对着佐助,“衣服里有手里剑。”他主说话间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道,“累不累,不如我拉着你吧。”
“你也别小看了我。”佐助笑道,“自己爪子抠紧了。”
鸣人哈哈笑了两声舒了口气:“你总算笑啦。昨天开始就沉着一张脸,看着真不习惯。”
“……不习惯?”
“对啊。”鸣人漫不经心的应着,拿脚去勾佐助的腰身,给他示意自己的方位。
佐助身体一僵,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鸣人的作为。
关健时候也省得计较那么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