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趁机站起来,“我,我先回去了。”
白玉堂斜撑着脸,懒洋洋答了一声,“哦。”
月色下,某只猫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这几天有点抽。
这一章可能说了很多,也可能还是很模糊。展昭的说明是他的说明,而白玉堂怎么想,是白玉堂的事。大家也别急着告白啊,看对眼啊神马的。还是得慢慢发展=W=
另外,貌似大家都很纠结这一世原本展昭的问题。我能说我压根没想这个问题么(揍)。所以大家也别太纠结了!(继续揍)
☆、第二十五章 意外了
翌日那姑娘醒来,有一时半会儿竟是想不起任何事来。待到认清周围的人,记忆慢慢恢复,才突然一脸惊恐的拉住了旁边展昭的衣摆。
“大人大人……他……”
展昭为难地看了公孙一眼,公孙叹息道:“那位先生已经过世了。”
其实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脑袋和脖子分了家,若是还能活下来才真是见鬼了。
可对女人而言,只希望是自己看错,希望一切都是梦。展昭几乎能感同深受了,看着女人呆滞的面容,有些不忍的拍了拍她肩头。
“节哀。”憋了半天,他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而已。
公孙策看了展昭一眼,随后又看那女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记得?”
“我……”女子有些混乱,嘴唇轻微的发着颤,好不容易才道:“我只看见,有个白影……我进去的时候,他从窗口出去了。”
公孙皱眉,“其他的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女子一手捂住脸,不断哽咽,“我们,我们刚到开封没两天,又不认识任何人……为什么……”
展昭想了想,“你们带了很多钱出门吗?”
“很多……”女子点头,“那是日后我们要维持生计必要的……他拿走了所有的钱?”
公孙朝后看了看,赵虎拿着几个包裹过来,“你点点看有没有少什么。”
女子颤抖着双手翻了翻,最后茫然地摇头,“没有少东西……”她说着,从一堆首饰里拿出一只金雕玉琢的发簪来,这发簪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是他送我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女人突然哇一声哭了出来,将头埋进臂弯里泣不成声。
展昭叹气,转头看公孙和赵虎等人。
赵虎哪见过这么大阵仗,一时也有些慌,公孙摇头,“先让她冷静一下吧。”
冷静一下吗……
展昭跟着公孙往外走,出门前最后看了女子一眼。她的身躯剧烈颤抖,哭泣的样子让她那张清丽的脸变得丑陋,可这一幕却让人动容。
当初对自己,公孙策也是一句“让他冷静一下”,然后自己就被赵虎和王朝打昏了过去。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在心上开了个口,绝对不是“冷静”一下就能熬过去的问题。
所以展昭站住了,他将关门的手收回来,转头对公孙策道:“我在这里看着她。”
公孙策有些意外,但依然点头,“她冷静下来,该问什么,就问吧。”
展昭嗯了一声,随后重新回了屋子里。
他走到女人身边,拉过一根椅子坐下。很长的时间,屋里只能听到女人沙哑的哭泣,直到眼泪再流不出来了,她慢慢停了下来,打起轻微的嗝。
展昭起身倒了杯水给她,又帮她拿来干净的帕子。
女人低低地道谢,声音已经完全哑了。她擦了脸,喝掉一整杯的水,抬头看展昭。
“能抓到凶手吗?”
“我们在努力。”展昭从怀里拿出一个木偶来,是那个断头的木偶。
“这个,你见过吗?”
女人看了一眼,“他买的,听说许愿就能成真。”
“买这个木偶时,有遇到什么不平常的事吗?”
“……没注意。”女人一手轻轻摸着那发簪,眼神没什么焦距,“原本我们后天就要离开的,但最近天太冷了,他想等到开春在离开……若是早点走,也许……”
展昭见她眼眶又红了,赶紧转移道:“你们是……私奔的?”
“算是吧……”女人凄惨一笑,“说起来是我自作自受,是我逼他私奔的。”
随即女人说起了两人的故事,男人是地方上有钱人家的少爷,年纪大了,却也没有娶妻成婚。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对自己的样子很自卑,虽然有很多女人愿意嫁入他家,他却不愿意,他始终觉得那些人看上的是他的钱,不是他的人。
说来也可笑,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却对爱情怀着最单纯的希望。只想找一个能共患难,携手到死的伴侣。女人就是这时候认识他的,她不过是个茶馆里唱曲的平凡人,这辈子也没希望过荣华富贵,只求温饱罢了。
可无意中听他说起这些的时候,她有个大胆的想法。
只要证明自己愿意和他共患难,从此以后等着自己的,就是彻底的改变。不仅能改变,还能得到一个绝对忠心的丈夫,甚至不用忍受三妻四妾的争宠。
他相信这个男人对爱情的期望有多高,所以费了很大的力气接近他,努力伪装自己不纯的意图。
“也许是我做错了。”女人苦笑:“他想要真正的爱情,我想要美好的生活,我给他爱情,让他误以为这就是他所希望的,然后在他父母赶走我时,一气之下逼迫他跟我一起离开。”
“这是我自作自受……”女人喉咙一阵发紧,随即又哭了出来,“但是现在我才知道,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爱上……
展昭叹气,又给她倒了一杯水,问道:“他有仇家吗?”
“没有。他是个老好人,明明有背景,却总是被人欺负。”
“有背景?”展昭觉得抓住了重点,“什么背景?”
“他的舅舅,是当今太师的门徒。”
展昭一挑眉,庞太师?
“对了,我开门的时候,还被凶手扔了这个……”女人突然想起,从怀里摸出一颗白色圆润的石头来。
这一看,展昭就认出来了。
墨玉飞蝗石?
果然是有人要陷害白玉堂?!
展昭第一反应就是去想白玉堂不在场的证据,可回想起来,那时候自己并未和他在一起。
女人见展昭盯着石头发呆,“大人?你是否知道了什么?”
展昭刚要摇头,女人却一把抓住了他,“你知道了什么对不对?你知道凶手?”
展昭赶紧道:“不,我只是在想案情,你误会了。”
女人眼里的希望瞬时暗淡下来,她松开手,隔了会儿才道:“抱歉……”
“你没有错。”展昭站起来,“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女人没有动弹,只是看着那发簪发呆。
展昭想说点什么,可安慰人并不是他的强项。张了张口,还是选择了闭嘴。转身出门去了。
待出了府衙,却被一人拦住。
“展弟。”来人脸色略显严肃。
展昭一愣,“丁大哥!”
忙着想案子,安全把这个人忘记了!
丁兆兰道:“我有消息说月华最近在开封出现过。”
展昭皱眉,丁月华眼下就在白玉堂府上,可这事到底说……还是不说?
想来想去,似乎自己也没答应替那丫头保密。况且这毕竟是丁家事,就算他们关系再好,也不能插手干预。
想到此,他便将事情大致和丁兆兰说了一说。
“这个丫头!越来越放肆了!”丁兆兰显然气得不轻,一手紧握,“我这就去找她……”
“大哥。”展昭拉住他,道:“这事得想个万全办法才好,你这般样子去了,只会让她逃得更远。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
“她若是愿意好好说,会躲到白玉堂那里去?”
展昭也不知道怎么做和事老,只得道:“你先别忙去,我回头再劝劝,找个机会让你们见面就是。”
“不能麻烦你了。”丁兆兰摇头,“这几天你也忙得很。”
展昭这才想起来,丁兆兰似乎也住在云来客栈,“昨日的事,你可知道?”
“我当时不在客栈。”丁兆兰摇头,“回来之后才听掌柜地说起。”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死人了?”
展昭点头,“是住在二楼对着楼梯房间的一对情人,男的死了。”
“他们啊……”丁兆兰似乎认得,“那男人挺憨厚的,人也不错,进来第一天和我碰见了,还聊了一会儿。”
丁兆兰似乎想起什么,摸了摸下巴,“说起来,他似乎说过最近要去见庞吉,还问我买什么礼物比较好……”
展昭脑袋里瞬间滑过了什么,可是没能抓住。
丁兆兰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月华的事不能再麻烦你了,我找个时机就去将她接回来。”
展昭见他执意如此,只得点头,“好吧,但一定好好说。”
丁兆兰拍拍他肩膀,转头走了。
展昭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转头又跑回了衙门里。
“先生呢?”他拉住正往门口走的王朝问。
“先生在后院……”话没说完,就见几个小丫鬟匆匆跑过院子。
“先生!先生!不好了!”
展昭心里突然有不好预感,用上轻功追过去,“怎么回事?”
一个小丫鬟道:“那姑娘自尽了!”
展昭一愣,转头就朝客房跑去,到了门口,正碰见几个衙差努力给床上的女人按着脖子。
但血根本按不住,刺目的红很快染满被褥。
展昭站在门口有些呆,目光落在女人惨白的手里握着的发簪上。
若是自己不走……或者至少留下一个人看着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公孙策从后面急急忙忙赶来,“快让开,情况怎么样?”
衙差费力道:“不太妙啊先生!”
公孙跑上前,一看伤口就惊住了,这得多大的勇气才下得了手?他伸手探女人脉搏和鼻息,很快摇头,“不用按了,没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案情过渡。最近很抽,更新章节后前台不显示,请将地址栏里的换成my 就能看到更新章节。
☆、第二十六回 清楚了
女人的意外身死让展昭不免自责,明明看得出她情绪不好,自己却放她一个人,实在是失职之罪。
包拯坐在书房里看桌前低着头的展昭,“个人有个人的命,展护卫不必如此介怀。”
“是……”虽然这么应了,但看得出,展昭心情不畅。
包拯和公孙策互相看了看,公孙道:“我们会抓到凶手给他们报仇的,这是唯一可以安抚亡灵的办法。”
展昭霍然抬头,“是!”
“大人,先生,我刚才听说了一件事。”展昭想起这茬,道:“同住在云来客栈的丁兆兰,在死者被杀前曾谈过话,听说他曾提起过要买礼物去探望庞太师。”
“庞太师?”包拯讶异,“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这男人的舅舅是庞太师的门徒之一。”
“又是他的门徒。”包拯一拍桌面,显然有些气愤,“所谓物以类聚,庞吉收得都是些什么人!”
公孙策道:“这么一来却是找到一个线索。只是不知那朱荣和庞吉有没有什么关系。”
若是有,这案子总算是找到一个共同点了。
展昭点头,“我这就去查查。”
公孙策道:“这事先不要对外伸张,万一庞吉也是知情的难免先下手为强。”
展昭应了,转身出了书房。公孙策想了想,看包拯,“庞吉最近在朝堂上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吗?”
“没有。”包拯眉间拧起个疙瘩,“朝廷最近的大事是襄阳王要进京。”
“襄阳王进京?”公孙策一愣,“为什么?”
“听说是亲自护送什么贡品过来,那贡品千年难得一见,襄阳王定要亲自护送以免出事。”
公孙一笑:“借口。”
“我们也这么想,所以最近都在商讨襄阳王之事。庞吉……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不妥来。”
公孙也想不出其他的来了,“杀人总得有个动机,有个意图,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包拯点头,“是啊……总不会是无缘无故。”
那头展昭直奔城南竹林,还没到地方,却看到一个人骑着马溜溜达达晃了过来。
那人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喽啰,看衣服像是庞家的统一护院服。
“这不是展大人嘛?”展昭还没认出来人,来人却认出了他。
对方翻身下马,恭敬拱手,“大人什么时候回来的?听说你之前去了陷空岛一阵子。”
展昭打量这人的脸,他右边眼睛带着黑色布罩,笑起来带了几分讨好和猥琐,让人不太舒服。
不过亏了那只眼罩,他倒是想起这是谁了。
“何总管……”白玉堂之前跟他提起过的何岚枝。
何岚枝一笑:“大人这是急急忙忙去哪儿?”
“查案。”展昭略对他点头,算打过招呼了,正要继续往前,何岚枝却侧身一挡。
“展大人要查的,莫非是最近发生的木偶案?”
展昭看他,“那又如何?”
“我只是有点线索,想告诉展大人。”何岚枝笑眯眯道:“是关于朱荣的。”
展昭不动声色,“哦?那正好了,我正想查关于朱荣的事。”
“这么说来展大人愿意听我一说?”何岚枝一侧身,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大人这边请!”
若是换成上辈子,有人要害白玉堂,是绝对不可能来找展昭的。因为谁都知道,这鼠猫不合根本是假的,两人其实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惹了展昭就是惹了白玉堂,惹了白玉堂自然是惹了展昭。
可如今却大不一样,展昭和白玉堂在外人眼里压根是互不相识的,要说起有什么渊源,也不过三年前两人出过一次手,虽然没分出胜负来,况且也不算是真正打了一场。但看好戏的人多,说道的人自然也多。
这何岚枝也就是其中之一,自以为展昭与白玉堂是不合的。
两人往茶坊里一坐,何岚枝大大方方要了上好的铁观音,又要了一盘花生瓜子。
展昭看了看四周,这里人不多,但看得出都是有钱人家常来的地儿。有逗鸟的,闲聊的,也有谈生意的。
这茶坊在一条小巷里,不临街,安安静静的。店里伙计也不多,偌大的堂里只有两三个人,掌柜的在后头拨算盘,时不时抬头往展昭这边看一眼。
展大人突然到这里来,自然是让人好奇的。
“这地方什么时候有的?”展昭问。
“刚开了一年半,掌柜的和太师认识,这里来的客人也都是看着太师的面子。”
怪不得不需要临街,这家老板恐怕根本不用担心生意源。
展昭挑眉,“太师这算是开小灶?”
要知道这种店,若是靠庞吉面子,庞吉自然要收不少钱。
“哪的话。”何岚枝自然不会傻兮兮答应了,只道:“太师不过是帮个小忙而已。”
展昭见那边茶端上来,也多问了,这种话彼此心知肚明而已。
这和普通茶坊里的铁观音不同,这可是极好的新鲜茶叶,浓香四溢,价格恐怕也比外面贵了不止一个台阶。
何岚枝先以茶代酒敬了展昭,随即道:“说起这个朱荣,他人挺好,对人也和善,就是嗜酒。”
展昭点头,“但他从不赊账。”
“诶……”何岚枝一摆手,“城南竹林的当家是谁?陷空岛卢大爷啊,他们家会缺钱?”
展昭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告诉你吧,卢方这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