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放松下来，用同样的气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你在阿不思和米勒娃谈及孩子的另一个父亲的时候没有一直瞥向西弗勒斯的话，我也不会看出什么的。”庞弗雷夫人的表情非常的斯莱特林，“而你刚才的反应让我确信了这一点。好了，亲爱的，我得说西弗勒斯绝对会是个好父亲，也会是个好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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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不为人知的企图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一不小心一连跳进了三个坑的结果就是今天写了很虐的一章——是连我都觉得虐的啊……然后写完我后悔了，全部删掉重来的，结果就变成了这么诡异的一章东西…… 斯内普教授停下了脚步。
“教授？”
“也许我们应该把之前的对话继续下去。”
“婚姻契约？”哈利不确定地问，说不上来是惊讶还是惊喜。
“结婚契约。”魔药教授看着他的眼睛，“一份足够庄重和严谨的魔法契约，可以把你、我，”他的手轻轻搭在哈利的小腹，“还有他，这一生都维系在一起的魔法契约。它会是不可打破的，直到我和你中的一个离开这个世界。”
祖母绿的眼睛动了一下：“你是要我现在做出选择吗？”
“是的。”
“如果我说不呢？”哈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问了出来。他睁大了眼睛，生怕漏掉魔药教授丝毫的反应。
深黑色的眼睛几不可见地眯了一下。斯内普慢慢站直了身子，后退一步，用他课堂上惯有的冷漠而傲慢的语气说：“那么，尽快结束这个错误，波特。”
“你怎么敢说他是个错误！”哈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你是个混蛋！你……你根本就没想过要他，对不对？”
“的确没有。”很好，西弗勒斯，你的语气仍然跟平时一样的冷酷，继续下去，“我可以坦白地说，波特，我从未将我们之间可能拥有的关系列入人生计划，不论是过去还是将来。”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哈利喃喃地说着自己也不懂的话。疼痛从心脏的位置蔓延到腹部。你的另一个父亲觉得你是个错误。他酸涩地想。
“不要回避这个，波特。怀孕会让你原本就不堪一击的生命变得更加脆弱易碎，我相信你怀孕的事对除了黑魔王以外的人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我甚至可以说，这对凤凰社来说简直就是噩耗。如果你这么希望去见我们伟大的梅林，那么，我的建议是，伸出你的手，然后卡住你的脖子。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被自己掐死总比因为怀孕而死要体面得多，而黑魔王也许会因为你的识相而赏赐你……”
哈利突然抓住了其中的几句：“教授……你是在担心我吗？”
斯内普教授猛地停住话头。很好，他开始考虑给他的语言学教授一个阿瓦达了——这个小子根本就抓不住任何语句里的重点。
“不要自以为是，波特。”魔药教授换上了更为冷漠的语气，“我要提醒你的是，你的怀孕会把原本就遥不可及的胜利推到地平线以外去——即使你全然不考虑这个，波特，你打算如何在那个人卷土重来的今天、以你现在这种魔力失控的状况去对抗他的存在？即使你能活到生下这个孩子的一天，你又让一个婴儿如何抵抗黑魔王的力量？难道你准备学你的母亲吗波特？！”
“我没想过要学我的母亲。”哈利红着眼眶瞪视着他，“我也学不了她，因为我不像她那样幸运，能拥有一个像我父亲爱她那样爱我的人。”
“波……”
“我从没想过要对抗伏地魔，从来都没想过。”哈利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过是个五年级的学生，面对你们连名字都不提的那个人能做什么？你真的以为我能在跟他的对抗中活下来吗？不，我不可能活下来，我会被他折磨到连渣都不剩。我不想当什么救世主我也不想当什么该死的活下来的男孩，我只想像普通的孩子一样有个温暖的家庭和疼爱我的父母。你们这些自我标榜着爱我的人到底想要什么呢？我的价值仅仅在于杀了伏地魔，不是吗？只要我能杀了他，你们又有谁会管我快不快乐，又有谁会在乎那是不是我想要的呢？而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会有一个孩子，一个能把我从这种悲惨的境地里解救出来的孩子，而你们又在想什么呢？想把他夺走吗？想把他抹杀吗？仅仅因为他会造成我魔力失控而这该死的会影响你们杀死伏地魔的计划？！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你们……”
一个出乎意料的吻阻隔了他的话。丝绒般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那么，just say ‘yes’。”
“什么？”哈利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滑出来。
“同意把你的下半生跟我绑在一起，用婚姻的名义。”他的嘴里还残留着魔力填充剂的味道，带着月桂花的香味。一如既往的美味。
哈利没有回答。他的唇舌在与魔药教授的纠缠中应接不暇，无法分神说出任何一个哪怕是“yes”这样短促的单词。
祝贺你，西弗勒斯·斯内普。祝贺你又一次把事情搞砸了。
喝下第三杯威士忌的时候他这样对自己冷笑。
你应该做的是逼迫没脑子的波特打掉那个孩子，而不是诱惑他真的跟自己签订什么婚姻契约。
你一定是昨晚处理了太多了鼻涕虫以至于被那些粘液糊住了脑子。
“梅林……”他喃喃自语着。该死的波特，他为什么不明白，如果他坚持要留下这个孩子，那么他根本无法在与那个人的对抗中活下来。魔力失控，即使对手只是一个普通巫师，这也是足以致命的。
但是你提出婚姻契约的时候的确是希望他答应那个无耻的请求的！锐利的声音在他脑子里扯着嗓子尖叫着。坦白吧，油腻阴沉的老杂种，你想要他，你想要那个孩子，你想要那个年轻的男孩跟自己苍老的不堪的下半辈子紧紧纠缠在一起。
“他是我的救赎。”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有些红肿的嘴唇。他没有用魔法去掉热吻后的痕迹。哈利的味道还留在他的嘴唇上，带着年轻的芬芳。
而你会把他拖进地狱。那个声音冷酷地说。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两面派。
“Shut up。”他低声说，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因为你没有理由反驳我了？那个声音尖锐地冷笑起来。
“我的确没有。”他看着酒杯倒映出的扭曲的地窖，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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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秘密的交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突然发现了连自己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为本文列的提纲……原来我还写了提纲的…… “哈利？哈利！”
“什么？”
“你还好吗？”赫敏担心地看着哈利，“你喝的是什么？”
“不，没什么。”哈利连忙把手里的瓶子藏到背后，“我很好，真的。”
“给我看看。”赫敏不容分说地把魔药瓶抢了过来，仔细闻了闻味道。“魔力填充剂？”赫敏瞪大了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哈利，这一定很严重……”
“我真的很好。”哈利打断了赫敏的话，“你知道，我跟伏地魔……就某种程度来说，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联系……不过邓布利多教授和庞弗雷夫人都说过这没什么事了，不过是暂时的魔力失控而已。我很好，真的。”
赫敏点点头，像是接受了这套说辞。
哈利喝了口南瓜汁，试图转移话题：“你跟德拉科最近怎么样了？”
赫敏耸耸肩：“他这两天不太对劲，不过他什么都不肯说。我猜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是从收到家里那封信才开始不正常的。”
哈利朝斯莱特林的长桌看去，没看见那个铂金色的脑袋：“他没来吃早餐吗？”
“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来礼堂了。”赫敏也朝那个方向看去，“我看见高尔带食物回去——我是说，除了高尔平时喜欢带走的那些甜点外。看，高尔又在拿东西了。”
果然，高尔正把桌上的食物往一只精致的小袋子里面装。在试图把热巧克力——德拉科非常喜欢而很明显不是高尔会喜欢的食物——放进去的时候，潘西制止了他，然后说了些什么，高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他显然忘了热巧克力会洒出来。”哈利被他这个举动逗乐了。
“嘿。”赫敏突然抓住哈利的手臂，“他朝这边来了。”
“他一定是来找你的。”哈利挖了一大勺布丁，最近他很喜欢这种甜腻的食物。
“不，他在看着你。”赫敏说，看着高尔走来的方向。
“哈利，赫敏……早上好。”高尔停在哈利背后，因为格兰芬多们的注视皱起了眉头。
“早上好高尔。”哈利迅速擦了擦嘴边，“有什么事吗？”
“德拉科让我在早餐后带你过去，他有话要对你说。”高尔似乎是又想了一遍德拉科的原话，模仿着德拉科的语气，“非常重要。”
“我可以一起过去么？”赫敏问。
高尔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很好。”赫敏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我们走吧。”
哈利原本以为高尔会带他们去德拉科的寝室，不过半途中高尔突然拐进了另一条走廊，最后钻进了一间废弃已久的教室。
德拉科坐在窗户边上，手边的桌子上站着一只趾高气昂的金雕。看到高尔进来，德拉科立刻站了起来：“波特呢？”
“在这儿。”哈利从高尔背后绕了进来，高尔一个人就把他跟赫敏两个人的身影挡了个严实。
“赫敏？”德拉科皱了皱眉头，看向高尔，“她怎么来了？”
高尔缩了一下，把装着食物的口袋放在桌上：“你没说她不可以来，所以……”
“算了，没关系。”德拉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南瓜饼，“我快饿死了，所以你们应该可以原谅我一边吃一边跟你们说？”
哈利耸耸肩：“我跟荣恩他们都说边吃饭边聊天的。”
“别把我当成没礼貌的格兰芬多。”德拉科一边嘟囔着一边把南瓜饼塞进嘴里，他真的饿坏了，“好了，高尔，你先回去上魔药课。”
“要我帮你请假吗？”高尔问。
“不用，我爸爸肯定跟教父打过招呼了。”德拉科迅速解决了第二块南瓜饼，开始放慢速度吃起一块水果蛋糕来。
高尔出去的时候很小心地把门关上了，德拉科又从里面加了个锁门咒。
“好了，德拉科，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赫敏露出酷似麦格教授的严肃的表情。
德拉科把蛋糕咽了下去，看向哈利的眼睛：“我要问你一件事，波特。三强争霸赛的时候，最后一场，你被门钥匙带走以后真的遇上……那个人了么？”
哈利点点头。
“那么，你对他做了什么？告诉我所有的细节。”
哈利看了赫敏一眼，把当天的情景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完哈利的话，德拉科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你是说，在你们离开之前，罗莎对他用了一个你不知道的咒语？你没听到她念咒么？”
“罗莎会很多我不知道的咒语。”哈利耸耸肩，“我没听见她念咒，不过我看到一道银光打中了伏地魔的胸口——非常细小的银光，要不是我当时正盯着伏地魔我也不会发现的。不过我怀疑那个咒语失败了，因为那道光亮非常黯淡。”
“不，那个咒语没有失败。黑魔王差点为此送了命，并且他直到现在还没痊愈，因为所有人都没能从那个伤口残余的那么一丁点儿魔法痕迹上判断出那是什么咒语。”德拉科说。
赫敏惊奇地睁大眼睛：“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正是我找波特的原因。”德拉科突然压低声音，“因为那个人，现在就在马尔福庄园。”
“什么？”哈利跳起来，“你说伏地魔……”
“闭嘴！”德拉科因为那个名字缩了一下，迅速布下一个静音咒，“我爸爸在信上说黑魔王想见我，不过我爸爸说了，如果我不想回去他可以帮我找个借口。不过我决定回去，在今天午餐之前。”
“你疯了！”赫敏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尽管她知道有静音咒，“他会为你打上黑魔标记吗？”
“不知道，我不过我猜不会。”德拉科看了看自己的右臂，“黑魔王不收未成年的巫师，不过我猜他需要我在霍格沃兹做些什么，也许是找找什么东西，也许是暗中搞些破坏，总之不会是什么大动作。未成年的巫师能力有限。”
“为什么你不留在霍格沃兹？”哈利问，“既然你父亲说了你可以留下……”
“但是那个人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的父母。”德拉科绞着手指，“不管我爸爸想出多么完美的借口。他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惩罚办事不利的下属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我能想象出如果我不回去我的父母会遭遇什么。”
“我觉得也许你可以找罗莎商量商量。”赫敏提议，“既然她能够用出那个重伤伏……那个人的咒语。”
“别傻了。”德拉科皱眉，“她是个布莱克。”
“可她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哈利说，“难道你不相信她吗？”
“我不能拿我的父母我的家族来冒险。”德拉科盯着他们，“我承认罗莎是个好朋友，不过她总归是个布莱克，如果她一贯的作为都是在演戏怎么办？我不能冒险。”
“好吧。”赫敏说，“我们今天说的一切都会是秘密，只有我们才知道的秘密。”
德拉科点点头，转向哈利：“波特。”
“什么？”
“如果凤凰社有什么行动——别那么看着我，只有你们才以为那个组织有多么的神秘，事实上高等的食死徒，魔法部的高级官员都知道它的存在，许多斯莱特林都知道它，只是不知道它在哪儿而已。言归正传，如果你们想进攻马尔福庄园，我可以偷偷把防护系统关掉。维多利亚。”德拉科看向那只金雕，金雕跳到德拉科的手臂上，“维多利亚能穿过马尔福庄园的防护系统把信送进来。我现在把它交给你们。”
“我不明白。”哈利看着德拉科的眼睛，“马尔福是个食死徒世家——我没别的意思，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不是么，为什么你要帮我们？”
“我不会说是因为我们的交情之类的话，波特，因为那不会是事实。”德拉科说，“我得说，对我而言，黑魔王的纯血论非常诱人，如果他是个更为英名的领导者我会毫无犹豫地投进他的阵营——别这么看我，赫敏。可惜他是个疯子，就算最后他统治了整个魔法界我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我敢说我们都会拿不可饶恕咒当饭吃。一想到我要一辈子对那个人卑躬屈膝，像个卑贱的奴隶，而我的儿子、孙子也要重复他祖父、父亲的道路，我就难以忍受。同样，我也无法忍受自己的手臂上多出那么个丑陋的标志——我从小就使用那么多的护肤品不是为了用我光洁的皮肤来托显那个该死的黑魔标志的。”
赫敏突然笑起来：“噢，亲爱的德拉科，你真是个孩子。”
德拉科皱着眉头看着她：“我说了这么多你只得出了这么个无关紧要的结论？黑魔王要是知道我跟你们说了这些他会杀了我的！”
哈利看了看他们，也笑了：“赫敏说的没错，德拉科，你的确非常孩子气。”
“闭嘴，你没资格这么说我。”德拉科瞪了他们一眼，不过没能把他们的笑容从脸上瞪下去，“好了，我该走了。我希望你们对我们今天的谈话保密，尤其是你，波特。”
“嘿！”哈利抗议。
“不过教父是例外，你可以告诉他。”德拉科歪着头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