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雁也深表同意地点头说道:“不错,难得人家公主如此盛意。最重要的是,你若不答应,我们的计划就得落空,无论如何,这事你似乎只能选择答应了。”
胡铁花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两个、对此时表示毫无商量余地的好友,生气地说道:“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你们竟这般卖主求荣,还是我的朋友么!再这么逼我,我就……”
“卖主求荣?谁是主?你吗?”姬冰雁淡淡说道,“再说,有我和楚留香在这里,你又能去什么地方?”
胡铁花一句话噎在嗓子眼里,怎么也吐不出来,此刻竟觉得头顶生烟,几欲昏倒。
荆蔚见状,终于叹了口气、失望地说道:“罢了,他既然这般不愿,我还是替他回绝了吧。”
姬冰雁眨眨眼,也突然想通了一样,叹道:“也是,这毕竟是我们三人的事,怎又好强加在他一个人的头上?趁现在赶紧准备一下,否则没到明天、想必就得被别人赶着走了吧。”
“什……”胡铁花被他们突然的转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云里雾里,他刚要插话,却被荆蔚断了开去。
盗帅颇为可惜地摇摇头,“只可惜这般冰雪聪明、倾国倾城的公主,是要难过伤心了。”他一边说,一边掀起帘子就要往外走,却被反应过来的胡铁花突然大声叫住。
“等等!”
荆蔚皱皱眉头,道:“你好生麻烦,又有什么事?”
“我好好考虑过了!”老酒鬼突然拍着胸膛,大声说道,“想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又面对着共同的敌人,我怎么能不牺牲一下!?”
荆蔚扬起眉毛,语气却夸张得很,“不行,这怎么能行!我们朋友一场,怎能让你独自牺牲!你既然本心不愿,我还是应该替你回绝了才是!”如此说着更是向外大步迈去。
胡铁花连忙一把将他拉回帐篷,陪笑地说道:“这个……你看,娶个公主虽然麻烦,但我毕竟交了有钱的好友。光花虽然不行,但借……总是可以的嘛。再说了,我们也没个目标、没个情报的,总不能一直在沙漠里瞎兜圈子吧……最……最重要的是,我也不忍心让人家伤心不是……?”
这人明明什么都清楚明白,却非要看装得一本正经,旁边两人又好笑又无奈,很有将他一脚踹倒的冲动。
姬冰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笑道:“早就知道你不吃敬酒,只盯罚酒,永远是那死不悔改的破毛病。”
屋里的人还没有说话,却被外面的接了去,只听一人站在帐篷外低低笑道:”什么敬酒、什么罚酒?在下可等着吃喜酒呢!”
再次迎了吴青天进来,荆蔚嘻嘻笑笑地走了出去。虽然夜色已深,但每个帐篷都还亮着灯火。老变态顺着池边走着,一眼看到孤身照顾骆驼的男人,他古怪、丑陋甚至残废,盗帅却看不出一点厌恶来。不动声色地扫过站在远处、默默注视着石驼的王冲,荆蔚勾了勾嘴角几步踏上暗处的高枝,不巧却又瞥见独自一人走在草地上的琵琶公主。
这位美丽的少女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胡铁花所在的帐篷,按理,想的应该是那未来的夫君,没来由的却是荆蔚先起了一声鸡皮疙瘩。他抱着双臂颤了一颤,只求这位公主快些儿思春完毕,速速回房美容补眠。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最近对自己很好,这位公主居然还真没呆上多久,便回龟兹王的帐篷去了。
荆蔚逃似的溜回了自己的帐篷,这辈子他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只有楚留香这没完没了的桃花运、要人亲命的女人缘!
44、番外…杀手有情
明月高悬、夜静更阑;偶得清风微过、绿叶沙响,断断续续地混杂着隐约呜咽的声音。皎洁的软光透过缝隙点缀着树下的暗色阴影,只见一名少年被捆绑在粗木杆上,他衣衫凌乱,白皙的皮肤大片大片地裸…露在空气中,上面还有因为挣扎而刮伤的条条红痕。阴影的另一边是个穿着华丽的男人,他身材高壮、显然是长年练武之人,然而那下流猥琐的嘴脸,却全然没有习武之人应有的正气刚阳。
男人淫…笑着,一边舔舐少年细嫩的肌肤,一边胡乱地粗鲁抚摸,少年被牢固束缚得动弹不得,他的脚踝被粗糙的麻绳束紧吊高,两腿大开、整个人呈现着一个既狼狈又耻辱姿势。也正因如此,才更加方便了那个下流的男人,他扯去少年的腰带,像欣赏什么艺术品一般揉捏着身下貌美少年。
月光之下,少年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着红润,他的嘴巴虽然被布块塞得满满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面上却没有丝毫顺从屈服的神色。他愤怒地瞪着面前的人,眼中几乎喷出火来,男人的触摸令人恶心,他不断挣扎扭动着,即使知道无果、即使内心深处被越来越多的绝望所覆盖,却依旧没有放弃抵抗。如果放开他的手脚,亦或拿去堵在嘴里的布条,少年想必宁可选择死亡也绝不愿意被这人凌…辱、玩弄。
然而,他的挣扎却更加激起了男人征服、肆虐的欲…望,他大力地的分开少年两腿间的距离,一把扯掉胯…间的布料。布片撕裂的声音让少年浑身一僵,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暴露于外的私…处,屈辱、不甘、绝望、恐惧蜂拥而上,瞬间占满了他尚且稚嫩的内心。
不要,不……男人每一寸的逼近都让少年感到不安惶恐、他疯狂地摇着头,只希望这不过是一场可怕的恶梦。
“忠堂门主陈德生,拔出你的剑来。”
冰冷嘶哑的声音在夜空下低低响起,这话音低哑奇特,却宛若有种刺入人心的魔力似的,让人永远也无法忘记。就是这样的声音让穿着华丽的男人转过头来,他惊讶地看着那站在自己身后、不出两尺的黑衣来者,嗓子眼像被什么堵塞了似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近到身边已然咫尺,却依旧让他全无自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只是静静站立、默默直视,就足以让他惊恐战栗。这个人黑衣黑发、皮肤苍白,却仿佛能够融入深夜,浑身散发着冰冷渗人的杀意。
“你……你是什么人!”陈德生猛然转身,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在瑟瑟发颤。
来者冰冰冷冷地看着他,执剑的右手向外一划,在月色之下带了一道不长不短的冷光。杀手没有回答,只是用那特有的声音淡淡说道:“我从不暗算,陈德生,拔出你的剑来。”
自知逃之不过,陈德生颤颤后退一步,随后银牙一咬、趁其不备抽出腰间大刀朝黑衣来者砍了下去。这一刀来势突然、力可破空,巨刃卷着沉风呼啸而至,眼看就要将黑衣杀手拦腰砍成两节。绑在树上的少年几乎能够预见即将喷洒出来的漫天红光,他紧紧合上眼睛不忍再看,却久久没能闻到扑面而来的血气腥咸。
寂静的夜空中响起铁器落地的声音,少年颤颤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陈德生惊恐讶然的神色,他直直倒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就连叫声都发不出来。豆大的汗珠从那扭曲丑陋的面容下渗出滑落,却遮掩不住那咽喉天突穴上溢出的一点深红。
杀手默默地站在陈德生的面前,掌中之剑缓慢垂下,那剑尖的一点鲜红滴落在地,随后被土壤吸食渗开,变成暗色的一片。黑夜之中,男人冰冷的双目隐约闪过一瞬光芒,虽然早已知道自己的剑法因那人而有所精进,却从没想到竟会变得这般镇定沉稳。明明是与从前一般,提剑刺出,却不再是见血封喉的毒辣决绝,甚至随之而去的,还有那怨灵一般纠缠不放的压抑与沉重。
黑衣男子执剑的右手微而一紧,竟对记忆中的温度有些怀念。
低低的呻吟打断了杀手的思绪,不知何时,捆绑在树上的少年变得不安分起来,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之下泛起淡淡红潮。扫过碎布之间那微微抬头的脆弱,杀手不悦地紧皱眉间。
斩断粗绳、除去布块,少年像没了骨头似的软软地滑到地上,他死死咬着牙关、蜷缩抱紧自己那尚未长开的身体,却抑不下颤颤发抖。蜂涌滚动的激烈热浪几乎冲散了他所有的神志,少年本能地渴望着什么,夹紧双腿、不断扭动着腰身,刚开始,他还有些许意识和自制,直到无意中碰触到地上突起的碎石,便像疯了似的不断后蹭,仿佛只有将它顶进身体才能缓解那令人难耐的焦躁和苦痛。
他喘息着、扭动着,早已失去焦距的双眼泛起薄薄的雾气,白皙的皮肤、俊秀的面容,明明是个少年,此时此刻却有胜过女子的妖媚情…色。
黑衣杀手无动于衷地看着满身大汗的少年,不用确认也能知道,这个孩子被陈德生下了药。比起那夜的,药性虽然弱一些,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烈品。少年渴求着、磨蹭着,不时发出难耐的呜咽之声,冷酷的杀手默叹口气。或许,他有些能够明白,那人当时的心情了吧。
那夜,果然是自己迫了他吧。
“我不会帮你,”微微错步,避开已然凑上来的少年,杀手深深地闭上双眼,略一抬剑冷声说道:“但你若愿意,我却可以送你一程。”
许是男人冰冷残酷的声音激回了少年些许神智,他狠狠地咬破自己的嘴唇、艰难地说道:“送……送我去找……李……大哥……”
杀手愣了一瞬,点点头,收剑问道,“他在哪里。”
“城外东郊……尽头……哈哈……有间草屋,你只要去了……就……哈……能看到……”少年说完,死死地咬住破皮流血的下唇,鲜艳地红色顺着下巴落在洁白的里衣上,像绽开的花朵点点斑斑。他用尽全力压抑着喘息,蜷缩在地上不停颤抖,既脆弱又坚强。
杀手并没有询问一个穿着光鲜的少年为何要去郊外草居,他不喜近人,却依旧弯下腰将少年抱了起来。怀里的身体热得惊人,实在按捺不住的时候还会不安分地扭动蹭擦一下。男人虽有抵触,却未气恼出声,他环着呼吸越发急促的少年,默不吭声地加快了脚步。
“你。”以最快的速度寻至城郊草屋,杀手一脚踹开房门,将手中的少年丢在惊声坐起的壮汉身上,“认识他吗?”
壮汉一愣,下意识看向趴在身上的少年,随后炸了似的瞪大眼睛,“少爷……?小、少爷!你、怎么了?”
“他中了药。”黑衣男人冷冷地说道。
“药……什、什么药?毒、毒吗?”壮汉慌手慌脚地放下怀里的少年,后者难耐地低吟了一声,却抖得更加厉害了,“我、我去找大夫!”
“没用的,他中的是春…药。”黑衣杀手冷哼一声,“人我已经如约送到,你们好自为之。”言毕,便再也不看床边的两人,几步退至屋外、无需半刻便融入漆黑的夜色、走得无声无息。
*
结了单子、拿了钱,一点红离开雇主家的大院。时已正午,路上的行人不说多也不说少,但无论何事,如有人一袭黑衣走在街上,还是颇为引人注目的。许是习惯、许是并不在意,杀手随便选了家路边的饭馆,便默不吭声地在店内一角坐了下来。
这家饭馆虽然铺面不大、生意倒意外地红火,一点红恰巧遇到客人最多的午饭时间,无需多时便瞧见店小二客客气气地停在桌前说道:“这位客官,今儿客人比较多……您可能委屈一下和这位客人拼个桌么?”
一点红淡淡扫了店小二一眼,只见这年轻的小伙笑容僵了一僵,显然有些局促害怕。杀手冷冷一笑,随即瞧向站在小二身后,身高八尺有余、笑得憨厚的肌肉壮汉。若是换成从前,一点红宁可转身离开也不会愿意与他人同桌而食,然而今天,在他意识到的时候居然已经点头默许了。
一点红对自己的转变不免有些吃惊,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仅学会救人、甚至能允许毫不相干的人靠近他的身边?回忆起那人犹若在侧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杀手不禁微微勾了嘴角。
“原来你也会笑啊!”坐在对面的壮汉像发现什么奇景似的大叫出来。这人似乎是个非同寻常的话痨,也不管旁边的人是否在听,大概旁边就算坐的是只学舌的鹦鹉,他也能天南地北地说个没完。仅不过一盏茶时间,壮汉已经从他商队老板扯到家中儿子穿的开裆裤上了,“我就说吧,养个儿子不容易!特别像我这种时常在塞外行走的货商!你说,离家之前那小子明明还在吃奶,等我回来居然已经会爬了!”
不动声色地避开壮汉企图拍打自己肩膀手掌,杀手收敛了表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壮汉也不介意,抓了抓脑袋大大咧咧地说道:“说来,小子,像你这样可讨不着老婆啊!”他挽起袖子,自豪地现了现高高隆起的肌肉,“不说大哥我说你,你看看你,明明长得不错,却表情呆板、肤色苍白,不仅看上去弱不禁风,甚至连点人气儿都没有!这个德行,再好的姑娘也要被你吓跑了!”
一点红手上一顿,就算不亮出中原第一杀手的名号,普通人也会被他一身装扮和煞气吓得不敢吱声。而眼前这个男人,也不知是迟钝还是呆蠢,居然对他自称大哥,甚至当着他的面,直言自己表情呆板、没有人气!?
“你怎总的这样晒不出颜色?”想起那人硬拉自己留在院外的时候,那类似抱怨的说辞,杀手不觉低喃出声:“肤色苍白?”
“是啊是啊,”见人搭腔,壮汉更是激动活跃、口不择言,“看你这样,肯定总是呆在家里很少出门吧。小兄弟你也别见怪,大哥我向来直人直语,你看你好好一个人,肤色却惨白得和个死人似的,多渗得慌!”
和……死人似的?
一点红愣愣地看着露在袖外、比普通人更显苍白的指节,心中一颤。为了杀人方便,他们向来昼伏夜出,甚少有见得日阳的时候。即便不得已选在白天,也习惯躲在阴影里,静静等待、伏击目标。
像他这样浑身血腥、肮脏不堪的杀手,固然会有如此的皮肤,而这不似常人的颜色,想必就是那人也是看之不惯的吧。杀手心下涩笑,也对……否则他又为何执意让自己除去外衣、日日在院外晒一个时辰的太阳呢。
见对方若有所想的模样,壮汉以为他在思索烦恼,于是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好了小子,听哥的!跟哥出关转一圈吧!”
“出关?”一点红眉间一凝,低沉出声。
“对!”壮汉拍拍胸膛,豪爽地说道:“塞外风光是你这种没吃过苦头的小哥想象不到的!正好开开眼界,哥保你回来之后又壮实又健康,姑娘们各个围着你转、任你挑选!”
“闭嘴。”听到后半,中原第一杀手心头微火,冷声说道。
壮汉愣了愣,刚要继续开口却发现一柄利刃横在颈前,杀手冷酷的视线让他浑身僵直,一滴冷汗从额角缓缓滑下,“你……你……”
果然,在这世上除了那人,又有谁能在正真面对自己的时候,还能谈笑风生、游刃有余?中原一点红冷哼一声,却没有收回长剑,凉凉地说道:“滚。”
迟钝的大汉终于被杀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