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照样是和展福聊天,过了一会,展福见天色不早了,起身领白玉堂回房睡觉,展福领着他到后院展昭的住处,白玉堂每次来都是住展昭房间,睡他的床,展福心里也知道,白玉堂对于展昭不似寻常朋友,在他第一次来介绍自己时,展福就知道这人,也听过他与展昭的传闻,只是后来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了?虽然有疑问,但展福没多问,第一天晚上,展福就安排他住到展昭房间,他不懂什么轰轰烈烈的情爱,但此人是少爷喜爱的人,自己就要特殊招待。
“天色不早了,展叔你也早点睡吧”
白玉堂进了房,点上烛灯,回身对展福说道。
“哎,好,洗澡水我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也放在那里了”
展福点了点头,看了一圈没有缺少的,转身又嘱咐白玉堂早点休息,白玉堂道了谢,目送着展福慢悠悠离开院子,关上门,白玉堂巡视房间,还是之前的样子,走过去,摸了摸书桌椅,愣了许久,转身到隔间洗澡,洗完了,稍微泡了一会,起身穿衣出来,夏天炎热,白玉堂只穿了一间单薄里衣,走到床前翻身上去躺下,这段时间都是脚走的,当时不觉得,这么一停下来,还真有点累,翻身面向里,看着空荡荡的床内,伸手抚摸面前。
“猫儿……你还要躲我多久?我只让你等了几个月,你却躲我几年”
说着,白玉堂翻身平躺,看着白纱帐,回想与展昭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猛然发觉,自己居然不够了解他,看似简单的一个人,却有着深藏不露的心思,看似开朗沉稳,却有着低沉心事。
“你再躲下去,我真怕自己会失控……”
赵帧,白玉堂之前的性格绝对一个字,杀,但是展昭那时和他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对赵帧下手,不愿,可也没办法,白玉堂无法回绝展昭的要求,但是那时去皇宫,见赵帧脸色惨白,似是重病很久了,看样子命不久矣,如此,就算不杀他也活不长,可这样,也无法让白玉堂释怀,对他的恨不是这么轻易就消散的,最起码冲霄楼那一役,就无法原谅,虽然两人有芥蒂,但白玉堂是真的去做这件事,反而,却被用计暗算,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无法释怀对方如此。
几年前、冲霄楼
白玉堂踏入地下室,背后一人也随之进入,抬头望去,空荡荡的房间,很宽敞没有东西,但是挂了几张画,点亮烛火走进,细看才发现挂的是什么,十几张画,构图不同,但画的全是一个人,或坐或窝,有的是在睡觉,有的习武练剑,春夏秋冬各个季节,各种环境,画上的人身材修长,墨发高束,英俊温和的五官,气质温文尔雅,但眉宇之间深藏着拭人煞气,白玉堂看了一圈,走到中见一幅图面前,这一幅最大,画上的人侧卧,看样子是夏日,身着单薄里衣,长发披散,紧密双目,密长羽睫似是蝴蝶般轻落眼帘,高挺的鼻子,菱形嘴略显樱红,白皙的皮肤与黑发成鲜明对比,整个人望去真似沉睡的精灵,又似修仙者……
白玉堂越看越恼火,因气愤浑身颤抖,伸手抓住这幅画,猛然就要撤下。
“慢……”
身后那人见状迅速出言制止,身形立刻飞跃过去想要阻止白玉堂。
白玉堂速度比那人快,他先扯下,后闻身后一人喊喝,接着就是一阵疾风向他扫来,白玉堂点脚身形一闪避过那人,空中转身望去,见是一身着白衣男子,微皱眉,刚想说什么,突然,身后出现异响,紧接着嗖嗖……几声利响,白玉堂迅速抽出画影,翻身避过飞来之物,但目标很多无法全部避开,加之空间有限,只能用剑打散,那人也用兵器扫开打来的东西,因室内没点烛火只有白玉堂手中有,但方才抽剑时,白玉堂将烛火扔到一旁,还好,他的火烛不是一般材料所致,掉到地上也照样燃着,只是火苗稍微小点,光线相对的也就暗了些,白玉堂扫过几个打来的东西,因速度太快,一开始无法看清打来的东西是什么,稍过一会,白玉堂看清是一个个箭尖,头是箭尖类似的东西,锋利而尖锐,尾端有一根银丝拴着,另外一头连接在墙壁上,白玉堂这才发现,不知何事,墙壁原本光滑的墙面不见了,两面墙全部陷下去一个凹槽,里面是密密麻麻层出不穷的机关裸露着,明白过来,方才打散了没听到落地声音,原来这些东西,在接触重击时会迅速收回,然后在迅速飞出,力道凶猛,若是被打中绝对一下一个透穿,似一个活着的猛兽一般,不断袭击闯入的两人,而且发现,箭后端的银丝虽喜,但怎么也斩不断,白玉堂的画影是宝剑,可对它却无用。
第一百零一章
白玉堂边闪身躲,边画影护身,心道,若长久下去定不妙,这机关是谁做的,为何自己没见过?师傅也从来没提起有这种机关,必须找到它的阵眼,再厉害的机关也有致命的地方,只要找准了,不费力的,就能让它瓦解,想到这里白玉堂猛然想起方才那人,虽然不想与他合作,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次,目前也只能和他共同破坏此物了。
“白菊花”
白玉堂躲过一箭,转身迅速靠近白菊花。
“如何?想到什么办法破坏这东西了?”
白菊花闻言,看了白玉堂一眼,扇柄打飞几只飞箭,方才他一进来,首先也被这些图吸引,但立刻发现背后石门关上了,回身看去,检查了一边发觉没有机关可以开启,立刻察觉不妙,转身看去,正好看到白玉堂伸手扯画,白菊花之前在很多地方混过,都是下三门的组织,什么山寨匪山的,这些暗器乱七八糟的机关见识的也多,立刻知道这些图不是平白无故,挂着给人欣赏的,立刻开口阻止,但没白玉堂动作快,霎时墙壁上,一面薄薄的板面向下收,紧接着就是暗器启发,此时白玉堂和他说话,他就知道白玉堂想到破解方法,不过目前情况必须和自己合作。
“……你掩护我,我找阵眼”
不愿意和他说话,但无奈,白玉堂略显无奈的说道。
“哼……你不怕我留手害你吗?”
知道白玉堂看不起自己,白菊花一笑说道,伸手又是打散几只飞箭,此时,他们两人身上不同程度受了伤,再厉害,这里狭窄也无法全部施展武艺,避开了这一箭,下一箭立刻又飞来,而这些东西打又打不落。
“如此,虽不愿意,也只有你先死了”
白玉堂说完,不再与他说话,转身手下剑迅速出招,打散飞箭,白菊花也不多言,绕至他身后,挡住后面墙壁的箭,此刻两人再不和,也必须合作。
光线虽弱,但对于武林人来说,只要稍微一点光线,就能看清周围事物,白玉堂扫了一遍,发现机关阵眼在何处了,对于不会的人,也许很难,但学过机关的人,稍微看一下,就知道那里是弱点,确定了之后,白玉堂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颗墨玉飞蝗石,手腕用力,找准空隙迅速抛出,黑色的小石子似闪电般飞出,直击阵眼处,碰得一声巨响接着,嘎吱吱几声刺耳摩擦声,墙内机关停止,飞跃半空中的箭也垂落,掉到地上,随着墙内还在滚动的齿轮,慢慢的收回。
“呼……”
回复平静后,两人先喘了口气,这时才发现身上受了不少伤,白玉堂抬左臂胳膊看了一眼,方才有一箭躲得慢了,一下穿透,收回时因有倒钩,又带下一块肉,当时没觉得,现在一停下来,突觉疼痛,再想动,发觉不行了,手臂开始发麻抬不起来,其它伤口有的浅,有的也见骨了,原先白色衣衫也破损不堪,鲜红的血染满全身,白玉堂恼怒不已,自己何时吃过这种亏,摸摸怀里找出刀伤药,胡乱撒了一些在手臂上,撕下一缕衣衫用右手和嘴包扎好伤口,转身看向白菊花,他受伤也不轻,严重的伤在腰侧,也是一箭透体,不过还好是侧身,要是偏一点从肚子中间过去,早就丧命了,此时,他也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其它伤口严重的上点药,小的也没时间管它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玉堂盯着白菊花看着,心道他是襄阳王的人?但又不像,可来这里干什么?
“哼……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白菊花刚才包扎时半蹲着,和白玉堂边说着站起身,腰侧伤口稍微一动就疼痛难忍,咬着牙,身上冒着虚汗。
顿了下,白玉堂不再理他,抬头四下扫视,方才的图全数不见,就只自己扯下的那张落在地面,方才被踩踏了,又染了两人鲜血污浊不堪,皱了皱眉,心道方才看的没错的话,那上面诗的字体……想到这里,白玉堂走过去,画影入鞘捡起地上火烛,这时左手无法动弹,只能拿着烛火把画理到方才题诗的地方,看了一眼,用烛火点燃站起身,白菊花看着白玉堂,见他如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一位好友在襄阳王那里作为食客,也是此次参谋之一,从他口中得知地下室有这个机关,而且也弄到了复制的蓝图”
白菊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走过去递给白玉堂,白菊花对于简单的机关,知道怎么破坏、分辨,但这么复杂的机关他只看着图纸上的线路,就觉得烦躁。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话语中不似欺骗,将烛火递给白菊花,接过图纸细看,详细看了几遍眉头紧皱,这机关比较麻烦,方才进来的地方,只能从外面开启,而要出去必须从另外一个地方,看到这里白玉堂抬头看了看上方,平滑的顶板整一块,没有一丝细缝,也看不出有什么机关,低头又仔细看了一遍,从内层结构图看起,一条一条线路找,找了几遍,看到一处,在顶层西角处有一个小点,点了一下,似是什么注明,白玉堂看到这里放下图纸,走到西角处抬头看了看上面,将图纸递给随后跟来的白菊花,抽出画影抬手剑尖顶了几下上方,提耳细闻觉得有异样,白菊花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见他敲了几下停住再敲,觉得腰侧一阵抽痛,低头看了看,突然,眼角看到脚边有什么闪了一下,侧过一步低头看去,是块玉佩,弯下身捡起,是半块玉,但不是残玉,根据上面的刻纹看得出,是一块鸳鸯玉,且是一块上好的玉,握在手心,白菊花突然想起,那人身上貌似也带了这块玉,抬头看着还在敲打上面的白玉堂,顿了下无声将玉放入怀中。
“嗯……”
白玉堂停下动作向后退了一步。
“如何?找出机关了吗?”
白菊花也向一边让了一步,将烛火向上举了举,抬头望去,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方才进来的路口只能从外面打开,这里,是另外一条路,必须合力,用剑气击破那里,然后上面的隔板会开启,但上面也有机关暗器,开启瞬间必须快速上去”
白玉堂说着向后退了几步,这时左手手臂越来越疼,方才包扎的很简易,伤口很深,上了药了,点住几个穴位,血也止不住向外涌,这么一会,他半个身子就染满了鲜血,随着血的流失,白玉堂觉得头脑也有点沉沉的,心道,必须快点出去。
“好”
白菊花说完弯身将烛火放到墙边,方才包扎伤口扇子别在腰间,伸手抽出扇子,和白玉堂同时向后退了几步,两人使了个眼色,抬手提起,真气灌满右手至兵器端口,同时挥手出击,两道雄厚真气飞出,直击上端墙角处,轰的一声,一岑墙壁剥落,接着传出机关吱吱嘎嘎声,头顶也传来响动,两人抬头望去,各自内力提起准备一跃而上,正此时,周围开始震动,上方,从中间裂开一条缝隙,一开始很慢,但打开不到一厘米,立刻,迅速的向两边抽回,两人看准时机迅速点脚跃身上去,同时,从上方两侧无数暗箭划过空气,带着啸声直击两人,白菊花打开折扇护身,白玉堂画影,翻转身脚踩划过的箭,再借力向上飞跃,因为太快,没注意,一直箭发来,直刺入白玉堂胸口,忍住痛,白玉堂护住气向上跃去……
“呃……”
上面,是冲霄楼,楼外,出来了,白玉堂才低头看向胸口,一只长箭刺入身体,看了下,没及重要部位,抬手握住,一咬牙拔出箭,刺痛入骨,手一抖箭落地上,拿出止血药胡乱撒了点,有吃了一颗止疼的,其实这么大的伤口洒多少药也无用,捂住伤口突然想起,白玉堂转身四下看去,见一旁地上,白菊花坐着,左胸下方也中了一箭,右腿也是一箭,此时脸色惨白,无力的单手支撑着身子,白玉堂走过去,蹲下来细看,腿上一箭在中间,看似伤到骨头了,不能轻易拔出,胸口这箭也比较危险,查看了下,小心点可以去除。
“忍住”
总归方才合作了一次,白玉堂说着,伸手点住腿周围穴道,白菊花知道他要帮自己,但他一只手无法把箭露出的两头掰断,白菊花把扇子咬在口中,伸手握住箭一头,白玉堂握住另外一头,运力两人合作,将箭两头掰断,白菊花闷哼一声,疼的差点晕厥,顿时满身是汗,腿上的处理完了,白玉堂掏出药撒了一些在伤口两侧。
第一百零二章
“接下来这一箭”
白玉堂说完,伸手握住白菊花胸口箭端,白菊花疼的无法说话,艰难的点了点头,白玉堂下一刻手猛的用力,将箭拔出,扔掉箭,手迅速点住伤口周围止血穴,撒了一些药在伤口,刚处理好,闻听远处刀剑声响起,转头看去,才发现四周都是火海,人影晃动厮杀喊打声不断,四周地上横尸片野,以两人此刻状态,要是来个稍微厉害的,根本无法回击,白玉堂知道,盟单绝对不在冲霄楼,在看到那幅画时,白玉堂就知道,襄阳王身边绝对有赵帧的人。
“离开这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白玉堂说完回身捡起画影,转身向南走去,之前的伤在加上方才的,让他失血严重,头脑开始逐渐模糊……
什么冲霄楼、盟单,原来都是为自己设计的,一个让自己死的计谋,若不是这次闯入的还有白菊花,那么自己绝对会死,赵帧,你认为我不会杀你?一而二三的忍让,却让你布下如此陷阱……
白玉堂想着脚步直直向京城方向,不时的有几个人冲归来,但都被白玉堂躲过,他此时的体力,避开攻击还是可以的,离开这里,回去找到展昭,对于赵帧,白玉堂顾忌展昭,无法对他下手,那么无论如何,也要回去将展昭带走……
见白玉堂走远了,白菊花也站起来,腿上的伤,让他无法顺利站起,用了好几次,才扶着冲霄楼的墙壁站起,回头看了看方才上来的地方,此时地面早就合上了,且与周围没什么区别,转身、白菊花巡视一圈,见东面有一条路没有人,举步向哪里走去,此时冲霄楼周围,敌我双方早就杀红了眼,有的甚至分不清谁是谁,拿着兵器一顿乱砍,喊杀声也逐渐极端嘶哑,白菊花小心翼翼的移动身形,向外走着,幸运的,一路上没人顾及他,不知走了多久,白菊花觉得双眼模糊身体发软,又坚持走了百步,终于体力不支摔倒在地,耳边声音也变得混沌,费力的翻过身,睁开眼看着天空,被火光染红的天显得诡异,就连漂浮的云也是血色,伸手从怀里掏出一物,看了看,握在手中……
他这一生,不知道什么是真爱,幼时,父亲与母亲不合,几乎每天都吵架,父亲脾气弱,都是无言听母亲骂他窝囊无用,其实不然,白菊花的父亲是江湖有名的侠客,母亲骂他,是因为父亲没钱,年轻的母亲在白菊花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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