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早知月容会来此招,言含微皱眉一侧身躲过这一刀,翻身跃出庭外,于此同时门外守卫的官兵听到声音也陆续赶来,而蛮的副官也回来了,方才去前宫打听,皇上在御书房与几位大臣议事,根本就没让人传蛮,于是副官赶紧回来找言含禀报,刚到门口就见一群太监宫女骚动,询问下才知里面出事了,当下带着官兵闯进来。
第八十六章
“副将,将娘娘拿下,若皇上怪罪有我顶着立刻,再者派人传御医迅速过来”
言含转过身向副官说完,抱着展昭飞身向庭外走去,这边副官听命,让一个人去传御医,他带着剩下的人将月容抓获软禁。
御书房,议事也到了最后,李元昊定下十日后出发边界,剩下的就是士兵编排和粮草准备,这些就交给旱城去做,至于皇宫其他的事就由文官南岭启料理,正说着,屏风后走进一个太监,低着头走到李元昊身边,弯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然后退开。
“嗯……这件事就到此,接下来的事就有劳各位爱卿了,都下去休息吧”
听完太监禀报,李元昊面不改色站起身对下面的大臣说完,转身绕过屏风走向后宫。
“恭送皇上”
大臣们不知发生什么事了,但看李元昊脸色不变心道也能不是什么大事,各人都有任务在身,也就起身出宫了。
李元昊从御书房后门出去,这里到后宫比较近,到了门口有太监将准备好的披风给他披上。
“目前情况怎么样了?”
直到出门,李元昊的脸色才变得难看,微怒的眼神浑身散发的拭杀之气,让身边的人为之胆颤。
“是……已传了御医前去,目前情况危险,因伤在心脏处,至于娘娘已被软禁在房间里等后皇上询问”
刚才传话的太监跟在李元昊身后,边走边说道。
李元昊快步走到展昭住处,进了院子见门两侧站满了御医和宫女太监,有的人忙进忙出,不是端一盆热水进去就是血水出来,微皱眉李元昊走进去,抬手示意众人不用行礼,微点头众人也算是施礼了,之后继续自己的事情,李元昊抬脚进屋,瞬时血腥味与药味迎面扑来,没有说话,李元昊走进里间,来来往往不断忙碌的宫女太监见李元昊来了,都退到一边,李元昊轻步走到床前,见床铺上展昭平躺着,赤裸的上半身沾满血污,床前言含正为展昭包扎伤口,眼睛一动,李元昊的视线在展昭脸颊上停住,看着那道血痕眼中戾气顿显。
“等言含好了,让他先在这里等朕”
李元昊转过身对着刚才的太监说完抬脚走出房间,眼睛扫了一圈看到蛮的副将。
“现在人关在那里?”
“是……在西侧宫女所住的宅院里”
“带路”
“是……”
从未见过李元昊发怒,副官转过身小心翼翼带着李元昊向西院走去,绕过几条小道来到一处宅院,这里是后宫宫女所住的地方,因离展昭那里比较近,不能把月容关到展昭那个院子,又不能关到地牢,想了想,副官也就觉得这里比较好,推开院门里面站着十几名士兵,见李元昊来了齐齐下跪施礼。
“参见皇上”
李元昊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屋内的月容听到声音站起身。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是那个展昭要对臣妾无理,还有言大人,居然打伤了臣妾的手腕”
月容隔着门轻声哭诉着,柔弱的语调微带抽泣,任谁听了也会忍不住心生怜悯。
“把门打开”
李元昊走到门口,让两厢的士兵打开门,门一开月容就扑到李元昊怀里,颤抖的身躯似是随时都会倒下,李元昊伸手扶住她。
“坐下……”李元昊微笑着扶着月容走进屋内,让她坐下后伸手将她手腕拿起,掀起衣袖一看,确实手腕红肿。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那个展昭是在太可恶了,还有言含”
月容说着抬手擦了擦泪水,续看向李元昊,脸上有着万般委屈。
“嗯……你知道吗?”
李元昊面不改色,依旧微笑着,伸手抬起月容下颚,锐利的眼直视她的眼。
“皇上?臣妾知道什么?”
被李元昊如此直视还是第一次,而且他的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威严,让月容无法与他直视,移开目光低声问道。
“你说的若是真的,为什么眼神中会有恨意?恨谁?……或者,想要说谎的话,最好眼神也要一致,朕还没笨到被一个女人欺骗”
李元昊说着猛捏月容下颚,让她看着自己。
“皇上……好痛,臣妾不知您说的什么意思”
微微一愣,月容心知自己所做的确实骗不了李元昊,但现在她想要知道展昭有没有死,或者,他不死之前,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保住现在的身份。
“朕的意思很明显,下次你若是在想做类似的事情,最好现场没有其他证人”
李元昊说着放开月容下颚,站起身转身向外走去。
“皇上,皇上,您为什么不相信臣妾所说的话?臣妾确实冤枉”
月容见李元昊要走,也不顾及身份姿态,站起身飞扑过去抱住李元昊。
“……若是朕说,白玉堂的死,朕也有份你会怎么做?”
李元昊说着伸手拿开月容双手,转过身看向她,不期然的在她脸上看到惊异与恨。
“到现在你还想说什么?想要有匕首杀了朕……呵呵,真是天真的女人”
似是厌恶,李元昊不在看她,转过身走出房门,而月容还因他方才的那句话愣在原地。
“皇上”
见李元昊出来了,副官连忙上前施礼。
“将她的脸毁去,然后放出去任她自生自灭”
抖了抖外袍衣摆,李元昊说完走向院外。
“对了……那双眼睛别伤到了,朕要让她看到,丑恶的心,才配丑恶的脸”
走了几步李元昊停下脚步说道。
“是……”
副官低头应道,转过身让士兵将还愣住的月容压到地牢。
李元昊处理完这件事又回到展昭住的院子,这时院子里就剩护卫,而言含也正巧关门出来。
“皇上……”
言含见李元昊来了,连忙就要施礼,刚出口就被李元昊抬手示意不用多礼。
“如何?”
李元昊看了一眼房门问道。
“伤及心脏处,目前还未过危险期,随后看护更不能大意”
言含虽为蛊师,但医术在西夏也算第一位,因此皇宫内重要的人全部由他主治。
“嗯……”
闻言,李元昊微皱眉。
“皇上……贵妃……”
言含见李元昊脸色难看,以为是月容的事,之前自己将她手腕打伤,又以下犯上将她关起来,现在想想确实过了,再怎么说她也是贵妃身份。
“她的事不用管了,你的很对,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记住无论如何朕都要看到康复的
他”
“是……臣领旨”
李元昊说完,又看了一眼房门处,转过身带着随身护卫离开,到了院门口想起一事。
“去把蛮、旱两人传到御书房”
身边一名太监闻言低头领旨离开。
几乎李元昊刚到御书房,蛮旱两人就到了,施了礼两人站在一旁垂首听李元昊问话,过了许久,李元昊的视线才从书卷上移开,抬眼看了看他们,放下书卷轻叹一声。
“旱,朕还是皇子时,确实与你以师兄弟相称,可现在朕是皇上,一国之君,虽你我感情关系未变,可也该知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朕可以原谅你两次,三次,可这无数次的错误却是不该了”
“这……皇上,臣只是奉命行事,实不知娘娘竟然是去刺杀展昭的,请皇上饶恕”
闻言旱连忙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辩解。
见旱如此,李元昊微皱眉,这个师弟,自小就是如此,总是将事情做得过头或者偏离,且随着年龄越显严重,而这件事李元昊也知道几分,旱对月容的心思怎么能瞒得过他,本以为身份的牵制,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没想到一次次的宽恕,却让他做事更加大胆,如此,这人若继续留在身边定是大患。
“旱,此事朕已知道详情,你不用在做解释,念在你我同出一师,朕饶你之罪,免去官职永不录用,至于你父,因他立功显赫此事就与他无关,下去吧”
“李元昊说完拿起卷书继续翻看,其实怎么能看的下去,这也是为了压制心中的愤怒。
“皇上,此事确实不怪臣,请皇上明察”
闻言旱连忙辩解,他确实不知月容见展昭是为了杀他,之前月容请他帮忙时只是说对展昭好奇,想要去看看他,再加之当时月容对他明抛媚眼,自己也是因为一时色起才应了下来,到了那里将旱支开,没想到事情变得如此。
“无需再说了,蛮,将他带下,再说朕可就没这么好心情了”
闻言李元昊猛的放下卷书,脸上强忍怒火看向旱。
“这……是”
蛮直到现在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方才在路上询问传唤太监知道一点,却没想到旱竟然是帮凶,此刻听闻李元昊的话才清楚整个事件,且见他如此生气,心道展昭肯定伤的不轻,而旱的惩罚虽轻,但对于好面子的他来说已是不轻了,可自己也无法为他请求,当下也只能领旨将还要说话的旱带出御书房。
“你放开……现在这样你就舒服了啊?没人再和你抢功了,不用你来我自己会走”
出了御书房旱挣开蛮的手,恶狠狠的说完脱掉官帽衣袍扔到蛮的怀里,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皇宫,看着旱的背影蛮轻叹一声,转身去官爵殿存放旱的官服。
第八十七章
清晨天还未全亮,西夏首都兴庆府城门被缓缓打开,首先出来的是手拿扬帆的仪仗队,然后是并排两队马队,后面一匹马上是身穿银色盔甲的李元昊,他身后又是两队战马,在之后的就是步兵,这次出征李元昊也带了五十万军队,只是这些人都集聚在西凉州,比他们早启程半个月,估计在三天后的西平府会合,他这方另外带了马队与步兵五千余人。
队伍全出了城李元昊回头看了一眼城内,鹰目微米顿了下,转过身拉紧缰绳,马应力而行,一路上人马连续行程多行少住,三天后准时到达西平府,与等候的大军会合,在西平府休息了两天,启程后五天到达边界,边界领军的是大将穆涛今年三十四,身材高大壮实,相貌普通,虽年纪不大,但在战场上已有二十年,战事经验丰富头脑灵活,也是因此,西夏这几年存于不利的状态下,也未损失多少,到了军营李元昊让蛮先安顿与排编军队,自己召集所有将领商议最近战况与之后战略……
大宋边界瞭望楼上,赵帧手拿瞭望镜看着对面,黑压压一片铠甲兵,尘土弥漫,微皱眉放下瞭望镜。
“终于……来了……”
轻狂的口语,戾气顿显……
夜晚,西夏皇宫,天空乌云密布似是一场暴雨即将来临,冬季西夏下雨很少,但只要下雨必定是暴雨,近几日都在忙理新年的事,再过半月就是新年了,所以现在皇宫就早早挂起了红灯,一些喜庆的物品也陆续装饰起来,疾风扫过吹得灯笼飘摆火光闪烁,一队巡逻兵快步走过,各自紧了紧衣领缩着脖子四下查探,忽的,一盏灯熄灭,领队的人抬头望了望见没什么特别的,心道是风吹的,又提耳细听,只听风声也没什么特殊声响。
“继续……都精神着点啊,一会交班了请你们喝酒”
领队的束了束衣领转过头向后面的士兵说道。
“真的?……”
“我就说么,还是我们队的头最慷慨,这个月都请我们三回了”
“呵呵……就是说”
士兵们一听个个都打起精神,握紧武器的,提高灯笼的,总之一听酒字都来了精神。
“你们就知道嘴贫,走吧还有三圈”
领队的笑说着,带着士兵向前走去……黑暗中一个人影无声息的看着他们离去,锐利的眼深藏杀机……
安静无声的房间里,只细闻轻缓的脚步声,屋内的人来回走了几圈停住脚步,抬头望了望窗外,黑暗的天空风声瑟瑟,闻了下屋内的药味几乎散去,走过去将窗户关上,待手刚想离开窗户时突觉一丝异样,顿了下……
“若想救他,五日后丑时准时到这里”
言含话音刚落窗外两条人影瞬间消逝,房内,言含耳闻他们走远了,转过身走到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愣了许久。
“真不知……你这样做值或不值……”
话音落,弯下身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直起身走出里间,到烛台处将蜡烛熄灭,这几日他住在外间,这里随意打了一张床铺,言含退去外套上了床,盘膝而坐气运周身,现在的展昭还未度过危险期,所以他也不能安然休息,不过打坐也一样,缓缓闭上眼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前几天的情景,努力想要挥去,它却似潮涌般激势而来,睁开眼轻叹一声……
前几日,李元昊命人毁去月容的脸,随后将她逐出兴庆府自生自灭,此事是交给蛮的副官处理,在处理的过程中副官家中老父突发疾病,需要他立刻回府,副官心急,可这方是皇上的命令更不能迟缓,正自着急时,蛮来到牢房,他方才到了官爵殿,想了想又来牢房查探这件事的进展,副官年纪较轻有些事难免做的不到位,能到今天的地位也是蛮的提拔,当然前提是他有这个价值,副官见蛮来了,思虑再三还是将自己的事说了出来,蛮听完一笑,知道他是孝子二话没说就让他回去,这件事自己接手处理,副官道谢离去,蛮转身到牢房内查看事情进展,牢房内空气潮湿混沌,一阵阵腥臊气味迎面扑来,蛮面色不改向里走去,身后护卫倒是有几个忍不住皱着眉,但也不敢放肆捂鼻掩口。
“呵呵……哈哈哈……我这算什么?算什么?将心给了他,最后他却爱上一男子,不甘心进了宫却是如此下场……我的罪么?呵呵……我的罪么?……”
牢房尽头一间内,一名身穿白色衣衫头发披散的女子,背对着牢门看着面前的墙壁自言自语着,时而低沉怨念,时而疯魔的语调让听者心生余悸,蛮在牢房前站立许久,眉间紧皱。
“放开牢门,给她拿件外袍”
“是”
身后牢头闻声应道,走上前去掏出腰间钥匙打开牢锁,另外一个人拿着外袍走进去披到女子身上,女子似是木偶一般站立不动,嘴里断断续续反复说着刚才的话,那名士兵给她披好外袍,推着女子走向牢房外,出了牢门昏暗的烛光照亮了女子,蓬乱的头发半遮面,脸上血肉模糊,深深的伤口不断向外渗着鲜血,有着甚至可以看到皮肉下的白骨,瞪大的双眼染满咒怨戾气,被发丝半遮半掩尤显诡异恐怖,胸前的白色衣衫被鲜血浸透,刚披上的外袍也逐渐被脸上滴落的血水浸湿。
“去将言大人找来”
蛮看了看面前的月容,怎么看也看不出之前的摸样,又见她鲜血直流不断,心道这样出去定活不久,而又对如此刑罚心生怜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容貌,李元昊如此做虽是放了,也等于杀了她。
身后士兵领命转身出去,而刚才还在低念的月容听到蛮的话,发后的双眼变得更加狠戾,没过多久,牢房外就听到脚步声与细微的说话声,蛮转头向后看去,而这时,方才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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