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玉堂这么心急江宁摇头一笑。
“琉璃,没想到展昭竟是你儿子,可你现下过的好么?”
轻叹一声,江宁转身向后院厨房走去。
头有些疼,喉咙也似火般灼热,浑身无力想动下手指都难,努力半天睁了好几次眼睛方才睁开,刺眼的光线使得眼睛眨了好几下才适应,房外传来说话声,是谁?
“唔……”
头好疼,抬手贴上额头续闭上眼睛,耳朵这时才听清房外是白玉堂和他母亲的对话,瞬间想起之前的事情。
“猫儿,爷爷喜欢你……”
手从额头滑下贴上自己的唇,那灼热的温度似没退去,胸口猛的抽动,猛烈的敲打声直击脑海。
“喜……喜欢?”
从没有过的感觉,似是原本空荡的世界充满的难以言喻的东西。
吱……
推门的声音与脚步声吓得正在思考的展昭立马闭上眼睛,胸口的跳动更加猛烈。
轻步靠近,撩开轻纱幔帐,床上之人散发而躺,原本苍白的脸显现出一丝红晕,动作轻盈的坐上床沿撩起一丝秀发,入手的是绸缎般的丝滑感,很喜欢这么轻抚他的发,每每睡觉时都不爱他束发,总觉得那样的展昭太过于拘谨,却不知其实是喜欢他这一头柔顺的长发。
“猫儿……别再睡了”
缓缓低下头额头触着展昭的额头,轻声低言,记忆似潮水般涌进,原本模糊的画面也清晰起来,是的,自己与展昭并不是相见与陷空岛,而是许久以前……
“第一次,你是‘精灵’我欲将你留下,第二次,哼……你以为你真的能骗得过我?那柳如婵明明就是你”
白玉堂说道这里心中好笑。
当时问了展昭,他否认,白玉堂也没再问下去,其实在看见赵虎他们第一眼时,就知道当时为柳如婵抬轿的八人中,有四人是他们,但至于柳如婵是不是猫儿还有些疑问,入宫回来后寻到机会找到赵虎和王朝询问,他们两个性格单纯有什么就说什么,白玉堂不费吹灰之力就问出实情,他们之前确实应为公事去过杭州,而展昭为了引狡猾的贼人出现不得已办成女装,待得知事情原委与经过,白玉堂非常气愤,提剑出门去找展昭,路上遇上五人神情诡异的挤在小巷里,鬼鬼祟祟的谈论什么,耳细闻从他们口中听得出什么柳如婵,展昭之类的断续片语,当下正在气头上的白玉堂,不容分说的将他们暴打了一顿……
展昭巡街路过,见小巷挤满人,和不断传来的哭喊求饶声,挤进人群才发现是白玉堂在修理几个人,忙上去拦下白玉堂,仔细看了看那五人,废了好长时间才看出肿成猪头的几人正是通缉的重犯,展昭见白玉堂满面愤怒,以为他是被这几人气的,好言安慰了几句带着几人回开封,而白玉堂经过这次发泄头脑清醒了一些。
“如何问他?说你明明就是柳如婵,明明当时与我见面了,为何还要骗我?展昭是男子,让他说出与自己见面时是女装?还在相亲会上?”
白玉堂跟在展昭身后细想,待走到开封府时心气也没了大半,而这件事以后他也没再去想,偶尔想起来只觉遗憾,第一次有这么一个心满意足的女子出现,第一次想要与她共度一生,却没想到是那只猫,而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似喜,似忧……
第三十七章
白玉堂想着支起上身抬起头,眼睛细细打量着睡梦中的人。
“而这第二次,我却想与你共度一生,第三次……”
与展昭相遇陷空岛,白玉堂站在高处看着缓缓走近的人,风轻轻的吹着他的发,发轻抚他的脸,蓝衣飘摆,俊秀的脸上温润的神情,似是一位闲游的仙子般,一瞬间扮作看门汉的白玉堂顿觉无处可形。
“世间只道我白玉堂俊美,可眼前之人又作何说?……”
想到这里心里猛然有些不愿与他做对,可事情到了如此也没办法了,让他进门后就是引至他掉入通天窖,可没想到半路那茉花村的小子跑了进来,随后见他与展昭感情不似一般,顿时无故恼火的语言相激,因此,向来极爱干净的自己竟然曾脏了衣角而未发现,随后与智化去见他,又遇丁兆兰搀扶着展昭。
心……猛然的抽疼,当时也未细想愤恨的转身就走,之后的妥协,回开封,入宫,都那么的自然,有时也奇怪与自己的想法,怎的向来不驯于世的自己竟会那么轻易的就甘于妥协?而这个想法最终都会以想不清楚告终,现如今一想,答案顿时脱颖而出,原来自己是因为爱上了他,因为如此才逝去了高傲不驯。
“猫儿,你若在装睡,爷爷可要吻你了”
早知他醒了,只是装睡,那轻颤的羽睫暴露了主人的心思。
“呃……白”
闻言展昭身体一阵,轻轻睁开眼不敢去看身边的人,话也不知该如何说。
“嘘……现在可应该叫玉堂”
坏心的伸出手指按住他的唇。
“猫儿,可莫要否认,你若当时不与我同心,那捆龙索也不会松开”
知道展昭开口定要反驳,白玉堂说完双脚翻上床,平躺在展昭身边,左手寻到展昭的右手握紧。
“呃……”
展昭闻言脸上红晕更胜,眼睛闭上,这下更加不敢睁开,心脏持续的快速跳动,心中酸甜的感觉让自己不能言语,这……就是,爱?从未有过的感觉,让自己想要去接触,却又怕……
“猫儿?你我都是敢作敢当的男子,怎的只我说出心中所想,你到是真像猫一般蜷着身子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见展昭不说话,白玉堂身形一跃,翻身压在展昭身上,双手撑在展昭两侧,长发垂落洒在肩两侧。
“我……白兄,你,你先过去”
闻言展昭睁开眼,这才发现白玉堂不知何时趴在自己身上,方才只顾想事情,他的动作完全没有察觉到,伸手推向白玉堂,怎奈溺水之后的身体有些发虚,且应为心慌意乱根本使不出力气。
“猫儿……”
右手抓住展昭的左手拉向自己的胸口。
“感觉的到么……”
手掌下传来剧烈的跳动,是他的心?他也同自己一般这么紧张么?
展昭抬眼望向白玉堂,那俊美的脸离得很近,近的可以看得出眼睛深处的恐慌,看的出脸上强忍的喜忧神情。
为何?看到此刻的他自己心中也掺满了忧伤?想让他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想要他如以往那般逍遥,可自己要怎么做?怎么说?
“猫儿,若是你不好意思说,就闭上眼睛,算是回答我的问题‘是的’反之若是不这么做,我……就等你,猫儿,你……喜欢我么?”
知道他面薄,白玉堂想了下问道,问完之后心脏跳动的更加剧烈,就连身体也不住的轻颤。
“好怕,好怕他不闭上眼,好怕他不承认这份情,好怕自己听到不想要的答案做出伤害他的事……”
手掌下的心跳的更快,就连他的身体也轻颤起来,是为了自己?对上他的眼,那眼中的期待与恐慌使得自己也同样颤抖起来,想说,可唇颤抖的不知如何开启,猛的,什么也不想闭上眼,而下一刻唇上就感觉到炽热温度。
在展昭闭眼的瞬间白玉堂再也忍不住低下头贴上他的唇,双手插入展昭后背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舌滑进展昭因惊讶而张开的口中,寻找他的舌与之交缠,疯狂的吸允他颤抖的唇。
似是要将展昭融入自己的身体里,白玉堂手臂缩紧,如疯魔般狂虐着展昭的唇……
良久待吻够了,白玉堂放开展昭,唇齿间撤出一道银线,抽出左手为展昭拭去嘴角的水渍,心中塞着满满的幸福。
展昭闭着眼,终于获得自由的唇微启,胸口轻喘呼吸着空气。
“猫儿?下次在若接吻,你要学着换气,知道么?”
见展昭如此模样,白玉堂爱极,这猫儿,真是越看越可爱,想到这里欲俯身在吻……
“该死的没毛鼠,快给我起来……”
江宁端着药一进门就见自家儿子‘耍流氓’气愤难当的迅速放下托盘,上去一把扭住白玉堂耳朵将他拖下床。
“唉……唉呀,娘……轻些”
江宁这次是真的用力扭白玉堂的耳朵,白玉堂疼极但也不敢还手,加之此刻已与展昭心心相印,身心满满的都是甜蜜,这点疼算得了什么?嘴里嘻言的告饶,随着江宁的扯拉下了床。
“哼,再有下次,让你再尝尝酒窖捆龙索……”
江宁瞪了白玉堂一眼,转过身走到展昭床前,展昭此时坐了起来,脸上绯红也不敢看江宁,眼睛盯着面前的被子,江宁见状心中好笑,这是扬名天下的南侠展昭?此时看来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脸上转笑,温和的坐在展昭床边。
“飞儿?”
江宁拉过展昭的手握在手中,细看这双手怎么也不像练功的,细长笔直的手指,修剪整洁的指甲,最主要的还没半点多余的肉,看到这里心中不免难过,这孩子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怎的比自家儿子瘦如此多。
“嗯?”
闻见江宁叫自己乳名,展昭不明的转脸望向她。
“你还记得小时候,送喜礼掉入水中一事?”
江宁微微一笑问道。
“是”
展昭点头,自己是因那次事故才怕的水,可江宁婆婆怎么知道这事?
“也难怪你不记得我,当时我去看你时,你还未转醒,而第二天我又走了,不瞒你说,那害你入水的就是这只没毛鼠……呵呵,我与你母亲最后还拜了姐妹”
“哦?如此……展昭还未见过干娘”
展昭闻言,才得知让自己恐水的原来就是白玉堂,现在细想确实,一开始与他相遇就觉的似是相识,可又不知在哪里见过,想到这里抬眼望向白玉堂,白玉堂见状转过脸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续得知江宁与母亲拜了姐妹展昭立马想要起身行礼。
“唉……不要这么麻烦,叫一声娘就可了,这是我太忙了,一直都为去看看琉璃,她现下过的好么?”
按住欲起身的展昭,江宁续问道。
“娘……娘他早已过世……”
想起此事展昭心中酸楚,当时竟连娘亲的最后一面也为见着,想起此事。心总是万般自责。
“猫儿,你的娘亲不在了,这不还一个么?从今以后我娘也就是你娘……”
见展昭如此神情,白玉堂不忍的走上前说道。
“就你能说,将药端来”
江宁瞪了白玉堂一眼吩咐道。
“呃……是”
在江宁面前白玉堂永远没有平常的脾气,谁让这是自己的老娘呢,乖乖的转身走向桌子。
“玉堂说的对,以后我就是你的娘,这呢,也是你的家”
听到琉璃死讯,江宁也早有心理准备,她也会些医术,当时面观其色就知她身体不好,只是没想到她去世了自己却不知道,想到这里心中不免自责,拜了姐妹却如此疏忽。
“是,展昭见过娘亲”
闻言展昭悲伤的心情顿时好转,坐着向江宁施了一礼。
“嗯,呵呵呵,好,你比我这几个儿子好多了,长得比那白耗子英俊,性格又温润,老妇这也算是‘晚年得子’喜事,喜事”
江宁笑颜满面轻拍展昭手背。
“娘,过奖了”
展昭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
“娘啊,怎的猫儿一来,我们五兄弟都要靠边站?”
白玉堂听到娘亲的话也是喜极,嘴里说着抱怨的话,脸上满是喜色,端着药碗走近床边递给展昭,他原本是想亲自喂得,但看娘亲坐在一旁又打消了念头。
展昭不看白玉堂,接过碗一口气喝下,白玉堂细看着展昭的唇,似是有些红肿,心下窃喜,被江宁瞪了一眼,干咳一声弯身接过展昭喝完药的碗。
“对了,王姑娘和太子……”
“哦,他们已经安然脱离追踪,方才飞鸽来说不几日就可到达京城,此事你无须担忧”
江宁知道展昭所言连忙说道。
“这倒是麻烦几位哥哥了”
听江宁所说这才放下心,但同时又有些抱歉让卢方他们为这事牵连。
“飞儿,你现下也是我儿,何来麻烦之说?他们也是你哥哥,不说是帮你,这也是大宋子民的责任不是?你休要多想了,好好休息,至于你的事也让玉堂飞鸽与包大人了,我想大人定也不会怪罪与你”
江宁说完站起身,让展昭在睡一会,拉着不愿离开的白玉堂出了屋。
放身平躺,展昭此刻心中满是说不出的舒服,似是压抑许久的闷感顿时没了。
“如此,便再也不是我‘一人’了……”
低言轻语,缓缓闭上眼睛。
第三十八章
今日气温闷热,天空被灰蒙蒙的云笼罩,空气也闷沉,男人们脱了上衣以图凉爽些,女人们着单衣少出门。
南天寺,是江宁府的最大的一座寺院,每日接待的香客少说也有上千位,今日虽天气闷燥,但香客也未减少,求福,求姻,求财,携老扶幼的向山上走着。
道路上有三人极其显眼,中间一名老妇,看似五十岁左右,身着淡紫色浅纹锦衣,腰系丝绦,头上挽了个简单发式却不失典雅,手拿拐杖,脚步沉稳向前走着,她左右各有一名男子,左边男子相貌清秀,皮肤白皙,一身白色长衫裹着纤受身躯,若一眼望过去似是那家私塾先生,只那双眼睛使得人知道,这人深藏的狡黠,另一侧的男子身材修长,一身淡蓝色长衫裹身腰系蓝段丝绦,墨黑长发高扎,系于脑后,五官英俊神情温润,即使不说话嘴角也始终向上扬起,似是一直笑着,这三人走在路上无疑是人们小声评论的主题,别的不说就那名淡蓝衣的男子,就让前来求姻的女子心动不已。
“娘,若是累了休息一下再走吧”
蒋平见娘脸上敷了一层薄汗开口说道。
“四哥说得对,从府里到这,您都没停下休息过”
展昭早就想让江宁休息下再走,听蒋平一说也符合道。
“无碍,求佛要的就是诚意,怕累那怎么成?老妇还没累的爬不动”
江宁看向展昭笑说道,第一次与他见面时间紧迫,虽觉得这孩子眼熟,但一时也没想起来是谁,等见到溺水晕过去的他,一瞬间回忆起来,后又问了白玉堂展昭身世家住那里,白玉堂详细的说了,江宁才确定了他是好姐妹琉璃之子,后又得知妹妹死讯心生愧疚,这许多年来也未与她联系,这见到他的儿子才得知情况,于是打算第二天一早去为她祈福。
展昭一早起来,见蒋平和江宁准备出门,上前询问他们要去上香,也要与他们一起去,江宁担心展昭身体开始不愿意,但见他坚持也就答应了。
“飞儿?”
“娘”
听到江宁叫自己展昭应到。
“看你脸有愁色,所为何事?”
“呃……”
展昭语结,昨天与白玉堂通了情意,当时自己刚醒,神思还未全清,又闻白玉堂所说的那些话,使得自己一时间没了思考,应了他的情,虽心中也是喜欢他,但若按平常自己绝对不会说出,今早醒来细想昨天发生的事,心中懊悔不已,而另一方,又对自己当时的反映羞臊,这么左思右想就越发不敢与白玉堂见面。
“展弟,你是在躲着五弟吧?”
蒋平不用细想就知道展昭所为何事,见他脸色微红调凯语气说道。
“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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