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天他们根本就没有上岸,这个地方是个湖心小岛。
“我想怎么划了没多久就靠岸了呢,原来是这么回事,那现在还得坐船走!”胡静平从土堆上跳下来,一拉“她”的手,“快!咱们得坐船离开这儿!”
但是,当他们跑到昨晚上岸的地方时,却沮丧地发现,小船居然飘走了……
这也只能怪胡静平没有经验,上岸之后忘记把船拴起来。而且当时他也没想这么多,以为已经上岸,不需要再用船了。
“完了,被困在岛上了……。。”想到天亮之后皇甫明高等人可能就会找过来,而自己却无法离开,胡静平的双眉便紧皱起来。
这时,却见“她”忽然转身向茅屋里走去,胡静平不知道“她”是什么用意,急忙跟了过去,来到茅屋跟前朝里一望,不禁气结。
原来“她”进屋之后,直奔竹床而去,倒头又睡觉了……
胡静平算是彻底叹服了。肯定是周林没错了,这个“她”只不过温柔了,斯文了,象个真正的女人了,但骨子里还是和周林一样桀骜不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性子。
既然“她”这么安然的睡觉了,胡静平倒也镇定下来。看来天亮之后,“她”就应该变回周林。那的确是不用担心什么了。这样想着,胡静平便在茅屋门口的一个树桩上坐了,他已经很困了,也需要打个盹。
却说十三姨和马有脚划着小船越行越没方向,不得已只能原地停船,直到大雾渐渐散去,天开始亮起来的时候才重新确定了寻找方向。因为他们现在距离北岸其实已经很近了。
以十三姨的判断,胡静平应该早已到达了北岸,无论他们选择继续逃离或者躲起来,都会在雪地上留下脚印。胡静平带着一个人肯定跑不快,所以要追上他还是有可能的。
但是。两人上岸之后便傻眼了。雪地上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两人又分头沿着湖岸找出去很长一段路,也是没有任何发现,等再次回来聚到一块儿时,天已经大亮了。
虽然是个大阴天,但因为起了风,湖面上地雾气被吹了个一干二净。此时站在湖边,远远地便能看到一个湖心隐隐绰绰似乎有个小岛的样子。十三姨和马有脚对视一眼,两人全都明白了。
“快!上岛!”二人跳回船上,一人一把木浆飞也似地向小岛划去。
而这时候,皇甫明高等人的大船已经离开小岛不远了。
自打大雾散去的时候,那船夫就说了一句:“各位爷,你们要找的人会不会跑到湖心岛上去了?”
皇甫明高忙问岛在哪里,船夫便遥遥一指道:“在那个方向!先前大雾弥漫,所以看不到湖心岛的方位,如今雾散了。我就知道在哪儿了!”
于是皇甫明高命船夫即可开船,所以天刚放亮,他们已经来到岛前了。
湖心岛非常的小,岛上的茅屋是常年在湖里打鱼地渔夫盖的。冬季不是打鱼的季节。所以茅屋里才没人住。
胡静平正在打着瞌睡,他实在是太困了。一合上眼就睡着了,所以皇甫明高他们靠近小岛时,他根本就不知道。而站在船头的皇甫明高却是一眼就看见坐在茅屋前的胡静平了,黄百川兴奋地喊道:“他在那儿,在那儿!”
皇甫明高一摆手,“嘘!”了一声道:“别惊醒他,咱们悄悄的上岸,一举拿下他再说!”
于是三人示意船夫迅速靠岸,因为船大,距离岸边十几丈处便再也靠不过去了,皇甫明高率先拔起身形,笔直地跃到岸上,黄百川与王栋随即跟上。三人站定,见胡静平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胡静平并没有觉察到皇甫明高他们的到来,他不是练家子,不象武林中人睡觉地时候都会支着耳朵,所以直到皇甫明高走到他面前了,他还在瞌睡中。
望着毫无反应的胡静平,皇甫明高却是有些纳闷了,站住脚回头看了看其他二人。黄百川也是一脸的疑惑,搞不明白胡静平这是真睡还是假睡。倒是王栋在三人中间说话最少,行事却最狠辣。只见他一咬牙,抬掌就向胡静平的头顶拍去,掌风赫赫凌厉异常,这一掌要是打实了,胡静平的脑袋肯定就碎了。
千钧一发之即,“飕!”地一声风响,茅屋内突然飞出一束茅草,似一根笔直地箭直奔王栋的面前而去。
“啊!”王栋惊呼一声,想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抽回劈向胡静平的手掌,迎着那茅草向外一架,就听“蓬!”一声闷响,王栋如倒空的麻袋一般扑跌了出去,只见他左手捂在右胳膊上一边打着滚,一边惨呼道:“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皇甫明高与黄百川大惊失色,“蹬蹬蹬!”连退数步。这时,胡静平已经被惊醒,睁眼一看立刻蹦了起来。而皇甫明高他们却不看他,只把一双眼睛盯着那黑洞洞的茅屋里边,颤声道:“哪位前辈高人在此,为……为何要伤我兄弟……”
茅屋内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声息,过了一会儿,才传出一个懒洋洋伸懒腰的声音:“哎……唔……。”
一听到这个声音。胡静平脸上的紧张之色立刻烟消云散了……
皇甫明高慌张地看了黄百川一眼,两人的脑门上已是汗如雨下。
“他娘的是哪个王八蛋在外面号丧啊?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随着恶狠狠地咒骂声响起,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茅屋门口,不是周林还会是谁呢……
“周,周帮主……。您怎么会在这儿?”皇甫明高他们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边碰上周林的,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妈的!老子在哪儿要你管啊?”周林瞪了瞪眼,抬手一指还在地上打滚地王栋道:“他怎么了?喊得杀猪似的?”
“呃……他……”皇甫明高看了看黄百川,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摆明了就是周林出手伤的人。但是周林装傻,他们也不敢点破啊。还是皇甫明高反应快一点,尴尬地笑道:“他……刚才不小心滑了一交,大概是把手给摔断了……。”
周林轻轻地“哼!”了一声,这才把目光转向胡静平,四目相对,周林的脸上明显掠过一丝尴尬。胡静平看在眼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道:“周帮主,皇甫先生是来接我们回去,就由我代你谢谢他们吧!”
周林“唔!”了一声,把头转了过去。再不敢看胡静平一眼了。
皇甫明高见胡静平给台阶下了,慌忙拱手道:“胡副帮主客气了,咱们是奉了庄主之命来接你们地……。呃……找了一晚上才找到你们……”
胡静平点头微笑,两手一揖道:“多谢了!”
此时,王栋已经站了起来,捂着断手躲到了皇甫明高身后。胡静平看了他一眼,心里早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摆明了就是趁自己熟睡地时候想偷袭,结果被周林教训了。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暖,回头想看看周林,却见他扭着头就是不肯把脸转过来……
当胡静平与周林登上大船时,十三姨和马有脚也赶到了。十三姨最牵挂胡静平,见他完好无恙,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但看到周林也在,便好奇地问:“周帮主,你怎么会在这儿?”
周林呵呵一笑。指了指胡静平:“我也是来找他地!”
“噢!”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十三姨看了看胡静平身后,又问:“你救的那个女人呢?”
胡静平看了周林一眼,笑道:“周帮主早已将她送回家了!”
至此,没人再提任何问题了。尽管这里边疑点多多。仔细一想就能想出许多破绽来。但是却没人愿意多想了,折腾了整整一晚上实在是太累了。现在人都找到了,这就行了。
又回到了聚闲庄,又看到了那些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人,胡静平现在地心情和初来时已经很不一样了。因为,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他已经不再是江湖菜鸟了。而众人见到胡静平时,表情未免都有些尴尬,倒是凤箫箫不失大方本色,还是一脸热情无比的笑容,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沉着和老辣。
因为在船上已经从十三姨处得知阿飞受了重伤,所以胡静平只是与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回去听风阁了。进了自己的房间,迎面一阵药香飘来,抬头一看,不禁一愣。
司徒姐妹正守在床前,一个在给阿飞伤口处敷药,一个端着毛巾脸盆立在一旁。听见房门声响,姐妹俩回过头来,见是胡静平进来,俱都一愣。
“哦,原来是司徒掌门,司徒姑娘,真是多谢了!”胡静平笑着拱手作揖。
姐妹俩慌忙回礼,司徒颖面带愧色道:“我俩不慎伤了你的手下,还请胡副帮主见谅!”
胡静平连忙摆手道:“都是误会,司徒掌门无须自责。倒是二位如此悉心照料阿飞,足见宅心之仁厚,不愧名门大派之风范哪!”
他这话一说,姐妹二人脸上已是笑意盈盈。胡静平英俊儒雅,风度翩翩,原本就很能博得少女芳心。加之昨晚他不顾个人安危,与千军万马丛中力救无辜女子,更将其人品和勇气表露无疑。是以现在见到了他,姐姐司徒颖地一颗心便“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反倒是妹妹镇定从容得多,因为小妮子在风月上的心智未开,连懵懵懂懂都算不上,所以她对胡静平更多的是景仰之情。
“胡。胡公子,请问你救的女子还曾安好?”也许觉得丐帮的副帮主乘号与胡静平的形象气质不甚相符,司徒颖便改了称呼,如此一来,倒也亲切了许多。
胡静平微笑点头:“已送她回家去了,唉,当真是个可怜之人。被花妖凭空捉来当了替死鬼,还好……”
“还好你及时出手相救,要不然她就死得太冤枉了。”姐妹二人同时说道。
胡静平已走到床前,探头望了望阿飞,双目紧闭着。胸前扎着绷带,隐隐沁着血迹。不过听他呼吸很是深沉均匀,看来是无性命之忧了。
因为离姐妹二人很近了,两人身上淡若梨花的体香阵阵袭来,让胡静平地精神不绝一振。真是花信好年华,如此妙人真是上苍赐予世间男人最好地礼物。
“唔,不能让任何人捷足先登了……”胡静平心里打着坏主意。脸上笑得还是那么正经,“二位姑娘想是辛苦了一夜,快快回去歇息去吧。”
司徒颖摇头道:“再过半个时辰就得为他换药了,这伤药是我们风花派祖传良药,两个时辰换一次,三天内就能止血生肌了!”
“那要不我来给他换药,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胡静平道。
司徒颖看了她妹妹一眼,见她正在打哈欠,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巧的檀木小盒子向胡静平递来,“这是伤药。半个时辰后就有劳胡公子为他换药了……。”
胡静平双手接住盒子,右手食指有意无意地在司徒颖的手背上轻轻一碰,司徒颖浑身一震,一双手象被火烫了似的缩了回去。再看一张小脸早已红得似熟透的樱桃似的。
司徒玉与姐姐心灵相通。如此变化她又怎能感觉不到,当下看了看满脸绯红的姐姐。又狐疑地望望胡静平,回头道:“姐,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咱们走吧……”司徒颖不敢再看胡静平,扭着脸盈盈一拜,转身快步离去。
见姐姐走了,司徒玉也不再停留,只是又望了胡静平一眼,见他笑嘻嘻的,便撇撇小嘴,扭过头一溜小跑地去了。
望着姐妹二人一前一后地离开,胡静平将那檀木盒举到鼻下闻了闻,除了一股清香地药味之外,隐隐地带着司徒颖身上迷人的芬芳。
“唔,妙极,妙极……”胡静平闭上眼睛陶醉了一番,等睁开眼时却发现阿飞正瞪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望着他呢。
“你醒了?”胡静平忙在床边坐下,握住了阿飞的手。
“爷,你没事吧……”阿飞地声音很虚弱。
“我没事……阿飞啊,今后再遇这样地事情,记得别太拼命了,你也要懂得自保啊!”
阿飞微微摇了摇头,“只要爷没事……阿飞死不足惜……。”
“阿飞……”胡静平地眼圈红了。
主仆二人平日极少交流,但关键时刻感情远胜他人。何谓忠义,阿飞就是最好地注解。
半个时辰后,帮阿飞换好药,看着他沉沉睡去,胡静平一边倒水洗手,一边侧耳听着外边的动静。并听到任何人声,倒是北风又呼啸起来,似乎又下雪了,雪花拍打着窗棱,“啪嗒!啪嗒!”直响。
于是来到窗前,刚打开一道缝隙,凛冽的寒风挟着鹅毛大雪卷了进来。胡静平微微吃了一惊,才半天的工夫,雪又下得这么大了。
再看天色,黑云沉沉,虽还不到傍晚时分,天已经变得很暗了。
打了个哈欠,返身走到一张躺椅前坐下,往火盆里加了点炭。正考虑是否要小睡一会儿,却听房门“笃笃!”响了两声。
来到门前,透过门缝里向外一望,原来是马有脚,便打开门笑道:“马长老,怎么还未歇息?”
“今晚我和其他长老都不睡了,给您和帮主放个哨,明天一早咱们就离开这儿!”
胡静平微微点头。马有脚这个安排很是妥当,只是劳累了他们,心里却是过意不去。
“没啥地,咱们走江湖的,几天几夜不睡正常得很。”见胡静平脸上露出不安之色,马有脚笑了笑道。
胡静平忽然眨了眨眼睛,小声问:“帮主在干吗?”
“喝了点酒。刚送他回屋睡了,您仔细听听,鼾声响着呢。”马有脚抬起手冲楼上指了指。
胡静平竖起耳朵听了听,果然,呼啸的北风声中隐隐传来周林的鼾声。看来这家伙没什么事儿了,只要他太平了,就什么事儿都太平了。
“那就有劳马长老了!”胡静平笑着抱了抱拳
“没事,您早点歇着吧!”
关上房门,回到躺椅上躺了,看了床上的阿飞一眼,将换药的时间在脑子里设定了一下。闭上眼沉沉睡去。
整个晚上,除了起来给阿飞唤药之外,一切都平静得很。
天色放亮,胡静平起来给阿飞换第六次药时,忽然听得外边一阵嘈杂声传来,随即门外响起一声怒斥:“什么人?再敢靠前休怪马某无礼了!”正是马有脚的声音。
但是,他地声音刚落,一阵兵器相交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听着象是马有脚和谁动上了手。
胡静平连忙来到门前,微微打开一道门缝向外望去。但见两个年轻人正和马有脚战在一处。看着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是哪派的弟子了。
此时,丐帮其它长老蜂拥而出,不多时便将二人一起拿下。而这时。外边熙熙攘攘又追来好多人,领头的还是那个皇甫明高。
见局势已在自己人掌控之中。胡静平便推门走了出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马有脚道:“回胡副帮主的话,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居然想硬闯您的屋子!”
胡静平回头看了看匆匆奔来的皇甫明高,故意缓了一缓,直等他们奔到面前了,才转身冲那两个年轻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无极派地!”两个年轻人虽被众长老死死地摁在地上,头却昂得挺高。
胡静平一愣,看这二人两眼血红,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架势,难道说无极派地掌门诸葛逍出了意外不成?
果然,皇甫明高阴阳怪气地说道:“唉,诸葛掌门伤重不治,今晨故去了。此二人乃是诸葛掌门心腹弟子,想为师傅报仇之心也可理解,还望各位长老高抬贵手!”
马有脚和众长老都是一惊,“什么?诸葛掌门他……”
胡静平打开扇子轻轻地摇着,心想这个诸葛逍如果真是因为阿飞而死的话,那倒是有些麻烦了。无极门不管如何都是武林四大派之一,结了这个梁子,今后恐怕麻烦事会接连不断。
想到这里,便收起了扇子,冲诸葛逍的两个弟子道:“你们确定诸葛掌门是伤重不治吗?”
“废话!不是你那手下刺的一剑,咱们师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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