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组吕阳对冲虚。武当太极剑法早在七十年前被日月神教长老抢了去,现在冲虚所使的太极剑法只是由前人口述学来,威力自然远不及张三丰所创的《太极剑谱》。吕阳一年来武功精进,很快,冲虚便败下阵来,报剑认输。
比武台上,朱厚照与令狐冲各站一边,虽手握剑柄,令狐冲却没想过要全力以赴。令狐冲重情重义之人,薛纬对他有恩,他有怎能为了一个飘渺的武林盟主与薛纬拔剑相向?!
朱厚照可没有令狐冲这般千回百转的心思,直接抽出腰间佩剑便向令狐刺去。独孤九剑以无招胜有招,其剑法最主要的要旨便是‘快’与‘准’,在敌人出招的瞬间精确的判断出敌人出招的方式已经方向,再以比敌人更快的剑法还击回去,说不得什么无招胜有招,不过就是‘以快打快’,快到敌人来不及出手!
东方不败曾与令狐冲交手,对于独孤九剑的威力也深有体会,他曾对朱厚照分析过,要想打败独孤九剑就在于速度上要被他更快!
朱厚照深知其理,但自己所习《九阳神功》在于一刚一柔、一阴一阳。张三丰当年所创太极拳,便是从此处演化而来。朱厚照有意以静制动,以慢打快,慢到令令狐冲根本不知道自己手法下一步要打向何处。
令狐冲有意相让,朱厚照深知独孤九剑威力,自不敢托大,亦小心试探。两人武艺精彩纷呈,一时间台下群雄无不较好称赞。
杨一清右手死死抓住宽袍,袖口已经被他不知不觉间拧得不成模样,刀剑无眼,万一伤到皇帝,自己可是万死莫辞啊!
方证已知皇帝身份,也是紧张的死死瞪着缠斗的两人,眼神示意这方生,‘若是待会有突变,你立刻上阵救场。’。
方生虽也见过朱厚照,但他本性粗犷,朱厚照此时又异了容貌,哪还认得出这就是一年前突然造访少林寺的皇帝陛下。就是少林寺其他僧众,因当时离皇帝甚远,到也不曾仔细看清过皇帝容貌,一时也难认出。方生只以为方证是担心令狐冲安危,若薛纬使诈自己好上去帮忙,赶紧点头应下。
岳夫人与岳灵珊都紧张的观看着两人的局势,岳灵珊更是紧张的一个劲问一旁的岳不群道:“爹爹,他们到底谁会赢啊?!”看她神色焦急,林平之知她素来与令狐冲关系暧昧,现下又对薛纬情意绵绵,一时也不知她到底是关心令狐冲多一点,还是担心薛纬多一些。
“两人都未尽全力,不过若比拼内力,还是薛公子更胜一筹!”岳不群神色莫测,半响才幽幽道。
一听爹爹这么说,岳灵珊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玩笑般道:“那薛公子会赢了!”
女儿的心思如何能瞒得住自己,岳不群心中摇头,‘薛纬确实是个人才,但他毕竟是有妇之夫,女儿至今对他念念不忘,是祸非福!’转首不由得看了眼身后的林平之,只见他昂首挺胸,中规中矩站在自己身后,俨然君子坦荡模样。‘平之这孩子对珊儿有情,珊儿也并非对他无意。虽然家世是差强人意了点,但总比放任灵珊再这样危险下去的强。’想着想着又不觉看了看身边的宁中则。
从岳灵珊发问时,宁中则就收回了目光,转而担忧的看着女儿。珊儿年纪尚幼,不知情事,见薛纬相貌英俊,武功了得,心生爱慕也是自然。但薛纬毕竟是有妇之夫,这样对女儿家实在名声不好。见丈夫望向自己,两人夫妻多年,对方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知其意。心下叹了口气道:‘平之是个好孩子,就是心高气傲了点,等成亲之后,有了家庭孩子肯定会收敛许多。’不着痕迹的微微点了点头,‘等武林大会一过,还是先把珊儿与平儿的婚事定下再说。’
在不断的打斗中,结合东方不败的判断,朱厚照已渐渐摸索出独孤九剑的要诀,徒然手势一转,剑锋亦变得凛冽万分向令狐冲唰唰几剑刺去。朱厚照本来就没有对令狐冲手下留情的意思。一来,令狐冲此次上山是为揭发朝廷与日月神教勾结一事,他又是比武又是静观其变,肯定是任盈盈在背后支招,让他等到最后。若最后吕阳获胜,他再将次揭发,即使吕阳是完全凭自己真功夫上位,也会被江湖人猜忌,从而是武林盟主的地位一落千丈。更有甚着,如左冷禅、岳不群等人很可能从新发起挑战,倒时候朝廷精心策划的武林大会成为笑柄;二来,吕阳回报,若非令狐冲拦截自己书信,东方不败根本不会遭到重创,那日决战若不是令狐冲巧言令色,令东方不败信以为真,东方不败也不会放弃抵抗,束手待死。这也是为什么朱厚照一定要亲手杀他的原因!
“冲哥小心!”眼见朱厚照突然变幻招式,欲致令狐冲于死地,任盈盈忍不住大叫一声。
令狐冲避让不及,被朱厚照伤及右臂,只听朱厚照厉声道:“你不欠我什么,拿出真本事来!”
令狐冲心下一想,薛纬定是以为自己看不起他,才会如此生气,男子汉大丈夫,又有哪个愿意得人谦让而得威名?!顿时招式一变,唰唰唰五剑反手急刺。朱厚照纯阳内力,以静带动,竟将哗哗而来的五剑尽数挑开,两剑交锋,朱厚照内力一震,通过两剑短暂接触,将内力由剑尖传入令狐冲握着剑柄的右手。令狐冲只觉臂膀一麻,心下大惊:‘自己机缘巧合学了吸星大法,内力大增,但岂想薛纬内力居然如此了得。’
朱厚照趁此失神之极,一个如剑直劈,令狐冲只觉虎口一痛,佩剑随即被朱厚照倒飞。任盈盈将薛纬得势不饶人,一意至令狐冲于死地,哪还坐的住,一个空翻飞起,软鞭便向朱厚照抽来。朱厚照一震冷笑,一把逮住软鞭一头,用力一拉,任盈盈武功未愈,哪是他对手,当即被朱厚照拉近。
用只能两人听得见得声音,朱厚照冷嘲道:“你可真是命大,那么高的悬崖都摔不死,也不知今天是否这般好运?!”
任盈盈猝然眼睛睁大一副不敢置信,又咬牙切齿的模样,朱厚照冷冷一笑,以她的聪明才智,那还不知那日便是朱厚照亲手杀死了任我行,并一脚将她踢下悬崖。
“是你!”任盈盈银牙一咬,口含鲜血道:“狗贼,拿命来!”
哪知话音刚落,便被朱厚照奋起一掌,打落下台。朱厚照这一掌其实并未尽全力,只是任盈盈重伤未愈,被朱厚照这一击打,更是要了半条命去,一口鲜血喷出,顿时不省人事。
“盈盈!”令狐冲低吼一声,双目发红犹如疯癫,顿时像朱厚照一阵急刺,朱厚照知他心智已乱,只冷笑连连,接连几剑向他刺去。哪知令狐冲以为任盈盈已经身死,没了命似地一味强攻,大有同归于尽的感觉,朱厚照顿时又剑走其偏锋,向他右手腕划过,意在于挑段他手筋,夺其佩剑。令狐冲则是剑锋斜刺,指着朱厚照胸膛。
“薛公子手下留情!”、“大师兄不要!”宁中则、岳灵珊分别惊叫了出来。两人一副死战到底的模样,吓得杨一清直想喊停,没想到却有人比他更快惊叫了出来。
听到宁中则叫自己手下留情,朱厚照没来由手头一顿,顿时胸口一痛,只见令狐冲佩剑刺入自己胸膛两厘米左右,赶紧一个后缩,剑锋亦划破令狐冲右手,虽没伤到筋骨,当令狐冲已经不能拿剑。
‘该死!’朱厚照也杀的面眼青光,令狐冲佩剑已离手,正是一剑杀了他的好时机。正待朱厚照出剑直取其要害,却被突然一青衣老者抢了去,他唰唰连刺数剑,内力知深,竟打得朱厚照毫无还手之力。
“风太师叔!“令狐冲弱弱叫道,他声音虽低,但在场武功强者都听得清清楚楚,‘风清扬!’东方不败一个飞身上台,一把接住朱厚照,连刺三针,顿时将他打开。
77
77、恩怨情仇 。。。
风清扬剑法如狂风暴雨,打得朱厚照连连后退,长剑登时飞离手间。方证看得是心惊胆寒也顾不得别人怎想,疾呼道:“风施主手下留情!”可千万不能伤了皇帝!
风驰电掣之间,只见一红衣女子,衣带飘风,原本披在身上的大氅随着她倾身跃起而滑落,一身鲜艳的大红衣裳,犹如火凤展翅,瞬间将朱厚照护在身后,手中花针一挑一拨,一招四两拨千斤将风清扬疾刺而来的三剑全数荡开。
群豪们这才看清两人模样,风清扬身形消瘦,满面颓唐,银发长须,一想这位剑宗高手竟如一糟老头,大大出乎群豪意料;而站在朱厚照身边的东方不败,他虽然头戴白纱,嚣张的红色衬托出雪白的肌肤,混合着无与伦比的霸气,简直惊艳全场。
若说眼光可以杀死人,只怕此时此刻刘铭永等人的目光简直可以将全场所有的人屠得一干二净,‘皇后娘娘凤驾尊贵,也是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所能肖想的吗?!’
主观台上的杨一清惊得目瞪口呆,‘皇后娘娘竟然是武林高手?!’不由得使劲眨了眨眼,在确定是皇后本人,绝对无疑后,心中惊疑道:‘皇后娘娘半月前产子,怎么会跟随皇上到这里来?!’转眼又想,‘听闻江湖女子也不太注重月内(坐月子)之事,若皇后真是江湖中人,倒也不足为奇。’
岳灵珊先是眼神惊异,随即心中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心中惆怅道:‘难怪薛公子会如此爱他夫人,薛夫人确实是女中丈夫,有令男子一生挚爱的资本。’岳灵珊也是美女,但她心中明白,此刻站在台上的东方不败,吸引人不仅仅是容貌,更在于气质。他无需言语,只要往中间一站,便足以吸引天下群雄的眼球。就在方才的瞬间岳灵珊脑海中只剩下 ‘风华绝代、惊为天人’这八个字来形容她对东方不败的感觉。
‘自己与她相比犹如萤火比之日月,她就像天上的日月星辰高不可攀。’岳灵珊从没有像在这一刻般觉得朱厚照与东方不败是如此般配,‘他们就像传说中的金童玉女,天造地设!’
令狐冲此时已经惊得呆若木鸡,他怎么越看越觉得这女子像是——东方不败?!赶紧摇摇头试图令自己清醒一些,东方不败不是已经死了吗?!那日在黑木崖上东方不败可是被他们打的经脉尽断,况且吕阳绝也不会让他活着的!
他虽是这般想安慰自己,但眼前的红衣飘曳,犹如鲜血般刺目,让他不得不想到一个可能——东方不败没有死!
自己的宝剑竟被眼前的红衣女子轻而易举荡开,风清扬心下大惊,只见红衣女子身影犹如一团火云直向自己攻来,她袖袍微摆,便是‘唰’的一声向自己肩上几处大穴刺来。
两人武功都是巅峰造极,武林之间再难有第三人。众人只能看见一青一红,犹如两团云彩,瞬间交缠在一起。速度之快,闪电疾风也是不及。
现场之中唯有方证、吕阳二人能勉强看清楚些许招式,群豪们已经是看的目瞪口呆,原本闹哄哄的现场,顿时一片安静,众人都屏住会吸,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只听得见时不时传来剑气的呼呼声,两人武功简直武功巅峰造极,近乎神迹,这样精彩绝伦的打斗堪称百年难遇!
风清扬唰唰唰连刺几剑,剑法之快,犹如光影在眼前炫过,又如疾风骤雨,万剑袭来。东方不败两指捏着花针,左拨右挡,犹如青烟一般,飘忽来去,由衷赞道:“好剑法!”
有生之年竟还能遇敌手,风清扬虽心中称赞,但不免又惊又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森然道:“我便是逍遥派掌门的妻子,风清扬,你这闲事也管得太宽了一点吧?!”说罢便又是几针疾刺。
风清扬以剑抵挡,冷笑道:“是薛掌门得势不饶人,明明比武,点到为止,他却心存歹心,非要置人于死地!”
两人虽斗得难分难舍,但对话间中气十足,语气却没半分停顿,若是闭眼听来,跟心平气和的坐着说话一般无异,决不信两人三言两语之间,已连续对拆了几招。
风清扬自从两年前传授令狐冲《独孤九剑》后,心结渐开,便离开华山决定从此不再问江湖世事。前不久他游历至此,见玉华山上被朝廷封锁,虽知朝廷将在此处举办武林大会,但心觉可疑,便夜间一探。他本武艺近乎神迹,来无影去无踪,朝廷人马居然无一人察觉。
朝廷为举办一场武林大会,竟调派了两个师的兵力,并在山间层层设伏,这绝对没有表面上为了维护武林大会顺利进行这么简单。
风清扬此生最为痛恨阴谋诡计,当年他就是被这些伎俩所害,在华山思过崖隐居了二十余年。如今他虽不打算再问江湖事,但毕竟是一代大侠,又怎能眼看武林各派落入朝廷全套,而漠视任之?!
原本他远观令狐冲与朱厚照缠斗,甚觉‘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只是朱厚照手段狠辣,尽是要至令狐冲于死地。令狐冲得风清扬传剑,他岂能见自己唯一的传人被人无辜杀死?!原本曾立誓此生再不与人动手,在望见朱厚照即将一剑向令狐冲胸口时,终是忍不住出手了。
“哼!”朱厚照一旁毫不迟疑回讥道:“他用诡计重伤我夫人,我只要他命,算是便宜他了!”
朱厚照话一说出,群雄哗然,他们也在奇怪为何朱厚照非得至令狐冲于死地不可,若是无因无缘,此人行事就太狠辣了些,如今听他道出原由,顿时矛头倒转,只觉风清扬多管闲事。
东方不败听得朱厚照不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亲自取令狐冲性命,竟然全是为自己报仇,登时心中一甜,手法更是千变万化,一时间逼得风清扬连连退步。
风清扬回刺三剑,嘲讽道:“尊夫人武功远在令狐冲之上,又如何伤得了她?!”
群雄一听甚觉有理,这红衣女子的功夫远在她夫君之上,令狐冲连她夫君都打不过,怎么伤得了她?
朱厚照冷笑道:“世上最厉害的招数,不在武功之中,而是阴谋诡计,机关陷阱。倘若落入小人圈套,凭你多高明的武功招数,那也全然用不着。”
朱厚照这一说倒是道出了风清扬的心声,当年要不是气宗骗他到江南娶亲,又怎会令华山剑宗全军覆没!一时间风清扬竟被朱厚照激得说不出话来,但以自己对令狐冲的了解,令狐冲虽然为人放荡不羁,不喜世俗教条,但绝不是个不守江湖道义,欺负妇孺的歹徒。“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
“误会?!”朱厚照阴森道,“是我亲眼所见!”心下盘算道:‘现在必须立刻取下令狐冲性命或是制造混乱,否则待会等他回神,道出东方身份就大事不妙了!’对着刘铭永一个眼色,刘铭永等人本就时刻握剑紧盯着台上局势,此时见朱厚照眼神哪还不知其意。
立刻不着痕迹的使了个手势,这是手势是锦衣卫暗语,唯有隐藏在群雄中的锦衣卫间谍知道其意。群雄已经从刚才两人超群的武功中回过神来,只听见有人小声道:“这个风清扬是不是就是当年华山派那个风清扬?!”
“就是他!”群雄中一知道底细的老者应和道,“听说当年华山派当年有气宗、剑宗之分,一派分为两宗。华山派前辈,曾因此而大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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