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弥斯好太多,上次他闯入冥界追杀安德森的灵魂,如果不是墨洛斯出手,安德森真的有可能步上奥利温的后尘。
“我们需要找到奥林匹斯的入口。”墨洛斯开门见山,“而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你们要找奥林匹斯的入口?”阿尔忒弥斯倒是对此有些意外,“宙斯已经醒来,为了恢复神祗的统治,你身上的神力是他最梦寐以求的,这个时候你不躲着他,居然还想送上门?”
“阿尔忒弥斯,”墨洛斯把玩着哈迪斯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当初大母神究竟怎么消失的,你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阿尔忒弥斯神色有些僵硬。
她当然清楚,她当初看着眼前这个人怎么把大母神逼/入绝境,然后扔进深渊,于是她成为了塔尔塔洛斯苏醒的关键。
除去被瑞亚转移给宙斯的神力,她剩下的一切,都被塔尔塔洛斯汲取,使得塔尔塔洛斯终于醒来。
没有一个人能救得了瑞亚,哈迪斯为墨洛斯挡住了宙斯与赫拉的联手攻击,重创宙斯,却又被赫拉砍下一臂,哪怕是两败俱伤,也没能把大母神拉回来。
其实当初在宙斯重伤,赫拉情绪不稳的情况下,墨洛斯完全有机会击杀宙斯,只不过他却干净利落地用尽各种办法在第一时间将所有神域的人轰出冥界,断开两界的联系,哪怕后来宙斯找到办法再度找到冥界大门,却什么也打不开了。
如今再度看着这两人,几乎所有神祗都受到了圣战以及世界变化的影响,她,阿波罗,宙斯,赫拉,雅典娜,泊尔塞福涅……甚至墨洛斯本人都不能避免。
可是,只有眼前这个人。
只有眼前这个抱着墨洛斯,伸出手指任由他把玩的这个人,不仅仅伤势复原了,甚至神力隐隐有更上一层楼的迹象。
整个神界,只有哈迪斯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很有可能他是唯一一个从中获利的人!
阿尔忒弥斯不知道哈迪斯用了什么办法,但是她隐隐猜到与当初墨洛斯当机立断地关闭冥界大门有关。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让这些人找到奥林匹斯入口,哪怕那里是宙斯的世界,谁输谁赢,都不好说。
“还是说,你觉得为难?”墨洛斯似乎对于她的“犹豫”并不意外。
毕竟,当初宙斯确实很宠爱这个女儿。
如果阿尔忒弥斯想要继续追随宙斯的脚步,协助宙斯的话,他一点也不会奇怪。
“不。”阿尔忒弥斯冷哼了一声,哪怕眼前的形式对她不利,她依旧没有打算对他们低声下气,“我可以帮你们。”
“条件呢?”协助他们寻找神域所在并不是小事,墨洛斯没有傻到仅仅一个小人情就能让阿尔忒弥斯点头。
“有一天你们真的和宙斯对上的时候,阿波罗交给我。”阿尔忒弥斯目光灼灼,“我和他之间变得如何,不需要你们的过问。”
对于阿尔忒弥斯来说,无论是亲情还是恨意,都会面前阿波罗,墨洛斯不知道宙斯至于她算是什么,宙斯一家子的事情他都不打算过问,哪怕按照“历史”来看,他也算是宙斯的儿子。
“好。”承诺的不是墨洛斯,而是哈迪斯。
阿尔忒弥斯得到承诺之后沉默了一会,这才离开了墙边:“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宙斯不一定还在神域,也许他已经出来找你了也说不定,毕竟那天你帮了我的忙的时候,阿波罗可是知道了你的存在,还有……”她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继续下去。
三个人都沉默这点等待她下一句话。
可是她只是站着,背对着她们,从她这个姿势看,她其实很想离开这里了。
但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墨洛斯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是他觉得她一定是在挣扎。
“泊尔塞福涅。”没有人想到,她那未说完的话,让她纠结了小半个小时的话,居然是要对泊尔塞福涅说的。
“恩?”一直没说话的泊尔塞福涅有些惊讶地应道。
不似墨洛斯那疏离的语气,泊尔塞福涅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笑意,莫名地,总让阿尔忒弥斯想起很多年以前,她们在神界时候相处的情形。
阿尔忒弥斯抿着唇,有些挣扎地、缓慢地说:“那个……我……”
“怎么了?”泊尔塞福涅轻声问道。
阿尔忒弥斯咬咬牙,破罐子破摔似地,匆匆忙忙丢下一句:“对不起!”然后迅速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咦?”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她是在为当年的事情道歉。”墨洛斯笑着对泊尔塞福涅说道,“当初母亲曾经责问过勒托,为什么你被带到冥界的时候阿尔忒弥斯与雅典娜无动于衷,甚至在此后她满世界地寻找的时候也沉默不语。”
虽然后来才知道,泊尔塞福涅摘下象征冥府的花,是赫拉设计的,可是这也不能抹去德墨忒尔对于阿尔忒弥斯以及雅典娜的怒意。
“只是我没想到,她居然会有道歉的一天。”想起自己刚刚代替姐姐前往冥界,那时候阿尔忒弥斯曾经为了尼俄柏一事三番四次地发了信息过来,中心内容是让他不准帮助那个人类女子,而信息中的种种语气,让墨洛斯十分不满。
当初那个高傲的月之女神,似乎很少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睛,能让她为之维护。
有关她的故事中,不乏因为人类言辞语气的不恰当使得月之女神报复的例子。
只是没想到,那样冷傲的阿尔忒弥斯,在千万年之后,居然会为了远古时候的一件事而道歉。
哪怕态度不好,但是那句话从她的口中吐出,已经是极为难得。
“勒托死了。”在两姐弟对此觉得惊讶的时候,哈迪斯轻飘飘地为他们做了解答。
整个神界经历了剧烈的动荡,勒托没能撑过这一次的变故。
当年尼俄柏为了不让最后一个孩子死去,死死地护在她的面前。
没想到,多年之后轮到勒托为了保护一双儿女,便将自己的一切分给了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只为了保护他们。
尼俄柏没能保护自己的孩子,勒托却牺牲了自己做到了。
大概是经历一系列变故,阿尔忒弥斯想起因为自己的冷眼旁观而心力交瘁的德墨忒尔,加上后来得知泊尔塞福涅姐弟当初过得多么艰难之后,才终于在今天吐出了这句话。
姐弟两人相互对视,大概也想到了这么多年来阿尔忒弥斯大概处境,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只是这样一来,勒托已死,阿尔忒弥斯只剩下阿波罗这个亲哥哥,但是没想到他们兄妹还能打起来。”想起自己在冥界见到的这两兄妹水火不容的样子,墨洛斯撇撇嘴。
在人类的世界,如果是父母死了,剩下来的兄弟姐妹相互依靠生存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在神祗的世界却是少有的,在这个世界观与人类的世界观完全不同的种族之中,哪怕兄妹两人为勒托的死而触动,可是他们也不会把对方当成仅剩的依靠。
“其实我没有怪她。”泊尔塞福涅温和地笑了笑,哪怕经历了很多,她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春之女神,但是她身上的气质却始终没有改变,这始源于丰收女神传承下来的高贵,“只是,”她看着墨洛斯,目光坚定,“有些人,我却不想放过。”
说起来,神祗似乎或多或少都有一种不愿吃亏的执着。
阿尔忒弥斯睚眦必报,泊尔塞福涅也不见得就好欺负,当初不得不四处躲藏是因为能力不够,如今既然有了实力,当然要帮着弟弟,将当初欺负自己的人给欺负回去。
……
早晨,阳光普照大地,安德森睁开眼睛,神色清明地前往卫生间梳洗自己,然后整理自己的着装,确认没有不对的地方之后才离开房间。
下楼的时候路过一扇银白色的门,他顿了顿,侧过头看了看,不自觉伸出手推开了门。
这是一间客房,看上去许久不用,哪怕每日都有人来打扫,也能感觉出整个房间透出的清冷。
他微微皱了眉头,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
但是很快,他的视线扫到手腕上的表,然后他慢慢地关上了门。
楼下,他的管家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吃完早餐之后,他出了门,专用司机已经在等候着他。
他上了车,最后看了家门一眼,最后按下车窗的开关。
他确实没遗忘什么。
“去公司。”他对司机说道。
司机应了一声,熟练地把车开离了车库。
安德森打开手机看了看备忘录,一条一条看完之后再度收起手机。
他确实没有遗忘什么……
☆、第88章 ,
吵闹的音乐,拥挤的人群,形形□□的人集中在这里,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调酒师利落地调好一杯鸡尾酒,推到衣着妖娆的女子面前:“给,那位先生说他请客。”调酒师指了指坐在女子旁边大约隔三个位置的男人。
女子伸手接过调酒师手中的酒,镶着彩钻的指甲轻轻刮了下调酒师的手心,调酒师淡定自若地收回手,显然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调戏”。
女子看着酒杯中的液体,鲜艳的颜色在闪烁的灯光之下染上了氤氲的光泽,她轻抿了一口,然后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再睁开眼,那个“请客”的男人已经坐到她的面前。
“觉得如何?”男子笑着询问道。
“很烈。”她轻轻换了下酒杯,之后再品尝了一口,然后深吸一口气,“但是我喜欢。”
烈酒让她的脸颊染上了红晕,她看上去已经醉了。
可是这里的常客都知道这只是错觉。
这个女人的酒量好得很,只不过无论是什么酒,哪怕是两口啤酒下肚,她都会脸红,看上去醉得不轻。
妖娆的打扮,性感的身躯,勾人的眼神,加上红润的面颊,这样极/品的女子最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只是迄今为止,没有人能够“吃”到她,她似乎和这家店的老板有着某种关系,每次有人惹事,都会有人为她解决。
久而久之,大多数男人学会了看着她流口水,然后在杂乱的人群中一边意/淫她一边和别人做一些事情。
不过总会有新人被女人所迷惑,妄图来一段露水姻缘。
今晚又有一个新人上钩了。
大部分的人都在一边狂欢一边看热闹。
“哟,这男人不错啊,跟了他不吃亏啊。”一群在野玫瑰手下吃过亏的男人起哄道。
当然,更多人则是嘲笑男人的不自量力:“你小子不是她的菜,早点滚吧,这朵野玫瑰可是带刺的。”
“是吗?”男人毫不在意地轻笑了下,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我倒要看看,这朵玫瑰的刺,到底有多尖锐。”
女人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周围的人看得啧啧称奇,心想这朵野玫瑰今天是怎么了,往常这个时候,早该一杯酒泼过去了,难不成这男人还真的入了她的眼?
就在周围的人惊讶万分的时候,女人似乎身子一软,就这么扑向男人的怀中,这样的投怀送抱简直不能再明显了。
可是男人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我们后会有期,美丽的小姐。”
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离开了这里。
这男人是怎么回事……
难得这朵带刺的野玫瑰今天投怀送抱,他居然就这样离开了?
“见了鬼了!”有人一边低喃着一边走过来,“哟,看来那男人是个不解风情的闷葫芦,不如咱们今晚……”他一边笑着一边把女子扶起来,可是却对上染满鲜血的一张脸,在闪烁的灯光下,显得尤其恐怖。
男人惊恐地叫了起来。
没一会儿,整个夜总会乱成一团。
最后送到医院,医生得出的结论是失血过多,这个女人身上的鲜血不知道去了哪里,从夜总会被抬到救护车的路上她的脸渐渐变得苍白,到了医院病房,她身上一滴血都找不到了。
“很像赫拉的手段。”泊尔塞福涅放下手中的报纸,嗤笑道。
“我还真的佩服宙斯,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有心思去找女人赫拉会出手我一点也不奇怪。”墨洛斯靠在哈迪斯的怀中,看着被泊尔塞福涅扔到一旁的报纸,惊讶得说道。
“他大概觉得无论你躲到哪里他都会找到你并且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复兴神族的荣耀只是迟早的事情,自然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了。”泊尔塞福涅冷笑,“不过眼下能帮他的人不多,所以他才会对赫拉百般忍让,在奥林匹斯的是,他可是经常对着赫拉发脾气的。”
这对夫妻说起来也奇怪,宙斯经常为了别的女人对着赫拉发火,可是遇到大事的时候——诸如当年宙斯被困冥界——赫拉却又不计前嫌地想尽办法维护宙斯。
墨洛斯抬起头看了看哈迪斯,可是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哈迪斯的下巴。
“怎么?”兴许是他的举动过大,也或者是他的目光实在让人无法忽视,哈迪斯低下头,就差一点点,那唇就会碰到墨洛斯的头顶。
“只是在想赫拉这人还真是奇怪,总觉得无论如何她都会包容宙斯,要是你敢背着我找女人,”墨洛斯侧过头咬了一口他的脖子,“我才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你。”
哈迪斯握住他的手,轻吻了一下,没说话。
“赫拉永远不会放弃宙斯。”泊尔塞福涅说,“哪怕宙斯做事再荒唐,但是……”
但是他们敢把阿尔忒弥斯拉下水,甚至只要可以,他们还会把雅典娜拉到自己这边来,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们会想办法劝服所有的神祗,可是,只有赫拉,他们之中,谁也没想过劝服赫拉离开宙斯。
赫拉永远不会离开宙斯是所有人都不会怀疑的事情。
此后的几天,报纸上陆陆续续报道了年轻女/性的离奇死亡,但是连续半个月,警方那边却一直没有任何线索。
墨洛斯看着报纸上的报道,渐渐觉得不对劲了。
“宙斯想要干什么?”他将最近报道有年轻女/性离奇死亡的报纸都聚集起来,看着上面的信息,微微皱起眉头。
就连哈迪斯都将报纸接过去,看着上面的内容,唇微微抿了起来。
所有的被害者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性,报纸上刊登的她们生前的照片,墨洛斯看了许久之后,总觉得有点奇怪。
宙斯一连半个月,找了将近十个年轻女/性,可是每个受害者都没有被/性/侵/犯的情况,每个人都是流干了血之后不治身亡,宙斯又不是吸血鬼,他要这些女人的血干什么。
“是神力。”哈迪斯合上报纸,深邃的眸子如同黑夜一般,透露着让人不自觉胆颤的寒冷,“这些‘人’都是躲过了‘诸神黄昏’的女神,宙斯在抢夺她们的神力。”
他们都以为是赫拉妒忌宙斯又去找女人,所以才会下杀手让这些女子死得那么凄惨,毕竟当初在奥林匹斯,赫拉对宙斯身边的女人动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在看到报纸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觉得应该是宙斯又去沾花惹草,而赫拉才会动手。
此刻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如果哈迪斯猜得不错的话,那么实际上,是宙斯在夺取她们谨慎的神力……
墨洛斯忽然想到了什么,拉着哈迪斯消失在房间之中。
他们拜访了波塞冬夫妇。
说起来,这是兄弟两人自从圣战之后第一次见面,不过对于神祗来说,向来不存在久别重逢就应该热泪盈眶这种事情。
“我要找几个鬼魂。”哈迪斯开门见山地说。
波塞冬挑起自己的眉毛:“你要找谁?”
不过,虽然这里不是自己管辖的空间,神力强大的哈迪斯要找人并不需要波塞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