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血气方刚的大男孩,出现性冲动没什么奇怪的,但问题是,他冲动的对象是师兄,这是一件相当糟糕的事情。
男女在一起天经地义,张无忌看过父母的生死相随,看过六叔的失魂落魄,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他就是对师兄有了感觉。
仔细回想,也不是没有预兆,他一直很依赖师兄,以前遇到周芷若的时候他也嫉妒过,师兄对别人好他就不舒服,这也许就是有别于友情、亲情的喜欢吧?
娘临死前告诉他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坏,师兄也告诫红颜祸水,他都牢牢记在心里,却不想自己喜欢上了师兄。
那天晚上师兄沐浴在月光下的肌肤很美,他看得出了神,直到师兄转身碰到他,他才反应过来,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
张无忌心里慌乱,还没想好怎么解释,第二天师兄就若无其事的找到他,冷淡道:“无忌,明天跟师兄去个地方。”
他一向顺从师兄,忐忑的应了一声,不敢直视师兄的眼睛,害怕看到厌恶的情绪。
第二天一到,师兄带着他去了镇子上,四处闲逛,买了很多小吃和小玩意,就是很少和他说话。张无忌心虚,也不敢搭话,安静的跟着,见宋青书一包一包的小吃扔给他,终于按耐不住,哼唧道:“师兄,谷里没人看着我不放心,我们回去吧。”
宋青书冷哼,也不回头,直向前走,对张无忌的话充耳不闻,他今天打算带张无忌到青楼见识一番,引导他回归正途。
最近一段时间蝴蝶谷中只有他们两个,张无忌从小依赖他,分不清男女之情与师兄弟的情谊,是他做师兄的错。想来今晚尝试过后,张无忌就会恢复正常,宋青书咪咪眼睛,忽略心中那点不舒服,终于停止了乱买东西的行为。
“吃的给我一半,我们先去吃饭。”
张无忌心中委屈,又跟着宋青书左摇右晃绕的眼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嘴里被塞了一颗酸甜的梅子,盯住师兄发红的耳朵,顿时眉开眼笑。
两人找了一家酒楼,点了几个菜,边聊天边吃。
用晚餐太阳已经下山,夜市与烟花之地陆陆续续开张,宋青书选了一家颇有规模的青楼,拉着张无忌走了进去。
招客的女妓迎了上来,很是熟练的拉着两人往里边走,在大厅里碰到了老鸨。老鸨怀疑的打量两个半大的少年,宋青书偷偷塞给她一大块银子,她妩媚的笑了笑,收起轻视之心,招来几个不错的女儿,吩咐她们好生伺候张无忌和宋青书。
女人们推搡着两人进了一间别致的房间,嘻嘻哈哈的抱住两人,左一个少爷,右一个香吻,浓郁的胭脂味熏得张无忌捂住鼻子,不敢用力呼吸。
宋青书看他的窘样笑了起来,他前世没有进过青楼,塞银子给老鸨的时候还紧张了一下,好在青楼之人本就认钱不认人,他们这个年纪嫖妓的不少,看在他给的银子够分量的份上,还真叫了几个貌美的姑娘侍候他和张无忌。
“都是些胭脂俗粉。”宋青书评价。
他看不上这些女人,张无忌何尝不想逃离,但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张无忌,宋青书无视张无忌的不舒服和请求,扇着路上几文钱买的纸扇逍遥离开。
“张无忌啊张无忌,你可别辜负了师兄我的一番好意。”宋青书边走边朝着对面的女人微笑,毫不留恋的走下楼去。
宋青书一走,张无忌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那些莺莺燕燕缠上他不放,对他动手动脚,大胆的扯着他的衣服,没几下就扯掉了外衣,不依不饶的解里衣衣带。
张无忌脸色发青,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任由女妓们上下其手。
“师兄,无忌受不了其他人……”张无忌喃喃自语,熟悉的冰冷袭击全身,他难过的抓住胸口的内衫,只觉得浑身冰凉,半点动弹不得。
许久未发的寒毒竟然在此时发作,张无忌脸色越来越难看,只求宋青书能快点回来。
抱住张无忌的女人们发现了他的异常,冷得打颤,没有武功的她们起不了身,僵硬的压在张无忌身上,欲哭无泪。
“小、小相公,您别戏弄姐妹们了,大家都要冷死啦!”女人们哭丧着脸。
张无忌比她们更难受,全部的意志都去对抗寒毒,哪里听得到她们的话。“师兄,快回来啊……”
宋青书在外面溜了一圈回来就看到这凌乱的一幕,张无忌身上的寒毒在蝴蝶谷从没有发作过,让他降低了警觉心,忘了张无忌还没有彻底治好。
“都出去!”
上前拉开张无忌身上的女人,宋青书扶着张无忌坐起来,双手印上张无忌后背,不甚深厚的九阳神功内力源源不断的送进张无忌体内。
“师兄。”张无忌蔫蔫的叫。
宋青书忙于输送内力,随意‘嗯’了一下。
张无忌说:“我受不了别人。”
宋青书怔住,手指下意识的僵直。
张无忌的声音模糊:“无忌只要师兄。”
宋青书放下手,抱着比他矮半个头的张无忌发愣,眼神复杂,有痛苦,有释然。
张无忌得不到回应,苦笑着闭上眼,母亲随父亲而去的一幕浮上心头。“娘,无忌有些明白您为什么要追随父亲去了,我也想要和师兄永远在一起。”
胡乱摸上宋青书的脸,张无忌苍白的唇轻轻碰了一下宋青书粉红的嘴唇,在师兄发作之前窝进宋青书怀里,鸵鸟的不去看宋青书的反应。
“回去再说。”宋青书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
张无忌吐出一口气,师兄没有当面拒绝,他就还有机会。“我想睡觉。”
宋青书轻捏他的脸颊:“好。”
☆、第十章(修完)
逛青楼的事两人谁都没有再提起,日子照常过下去,宋青书勤苦的整理药园,闲时练武。张无忌窝在书房里看书,实则对宋青书的态度胡思乱想。
于是胡青牛回来之时,感觉异常的安静。
胡青牛看见张无忌,想起他身上的寒毒,想着约这位小朋友共同讨论一下,被张无忌无视,闷闷的走过他旁边,就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没有一点精神。
胡青牛不高兴了,他花费珍贵药材替张无忌治病,要的可不是他郁结的样子。
不过不高兴归不高兴,胡青牛也不会多管闲事,等到张无忌被寒毒折磨的受不了时,自然会来找他。
到了晚上,张无忌果然来找自己了,胡青牛假装正经的咳嗽两声,道:“你找我什么事?”
张无忌满脸纠结,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才吐出两字:“那个……”
使劲挠挠头,张无忌横下心,豁出去道:“胡先生,您喜欢过男人吗?”
胡青牛一口茶水喷了出去,下意识问道:“你小子说什么?”
张无忌避开水柱,很有耐心的重复一遍:“胡先生您喜欢过男人吗?”
张无忌满含希望的望着胡青牛。
胡青牛拍拍胸口顺气,怒吼道:“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张无忌天真的问:“难道男人不能喜欢男人吗?”
胡青牛无力:“当然不能,男女阴阳互补乃天之大道,没有人能违反。”
张无忌继续丢炸弹:“可是我看书上说男人也可以供人玩乐,似乎是叫小倌。”
胡青牛气道:“你从哪看的?”
张无忌迅速抽出一本杂书递过去:“在您书房里找到的。”
胡青牛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瞪住张无忌递过来的书,大吼道:“你一个半大的孩子,哪来这么多歪门心思?以后莫要看这不正经的书!”
说罢甩袖子走了
张无忌茫然撇嘴:“这不是您书房里的书嘛,好吧,您说不正经就不正经。”
张无忌问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从书里看到的都是随便玩玩,没有两个男人能坚守在一起,过一辈子。他和师兄,是不是也会像书上写得那样,被世俗舆论压垮,不了了之?
不,他不接受这个结果,他要和师兄过一辈子,他的命是师兄的,没有了师兄,便没有现在的张无忌。只要自己足够坚定,张无忌相信太师公他们会理解他和师兄,同意他们在一起。
安慰自己不要太过担心,张无忌并不知道世上更多的不是他这样重情义之人,宋青书能否接受他的心意也是个未知数。
没有甜腻的感情,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两人各掩心思,和睦的相处着。
张无忌为了不让宋青书反感,从原来的房间搬了出来,就近睡在书房,每天醒来就看到一排排线装书籍,发一会愣,梳洗完回房,心不在焉的看书。
宋青书除了整理药园就是练武,每天忙得不见人影,两人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
胡青牛莫名其妙,吹着胡子瞪眼。
一日中饭时,宋青书拖着疲惫的身体瘫在椅子上,这段时间的田园生活让他的身体结实了不少,忙碌的生活让他忘记了和张无忌之间不明的情愫。
他不反感张无忌的碰触,对张无忌也没什么别的想法,直到张无忌明摆着提出来,也不想打破。突破了师兄弟的单纯关系,他们面临的就不只是正邪之争,长辈的责难都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
乱想着坐了一会儿,张无忌就端上了饭菜,宋青书不看他温润如水的眼睛,低下头扒饭,吃得快了被噎得连声咳嗽,刚抬起头就见一碗水送了过来。
宋青书沉默了下,接过水默默的喝,内心十分厌烦自己逃避张无忌的举动。
张无忌见宋青书不理他也不着恼,看见师兄嘴角有几粒米粘着,很是自然的伸出手指抹掉,还来不及感触一下师兄滑嫩的皮肤,就被喷了一脸的水。
张无忌平静的拿出手帕擦掉脸上的水渍,有些受伤的看着宋青书,他的师兄神色不定,呼吸粗重,脸色发红,似乎是生气了。
“莫名其妙!”宋青书憋出这句话,看见被自己口水沾染的饭菜没了胃口,摔下筷子郁闷的走了。“……还没吃饱啊真是的……”
张无忌眨眼,师兄没有骂他,就是说不介意他刚才的动作了?
傻呵呵的笑几声,张无忌边收碗筷,边想着更多亲近师兄的法子,等会要送些点心给师兄。
又过了几日,胡青牛绷着脸找到在药园看书的张无忌和检查药草的宋青书,让他们去蝴蝶谷外领取武当派送来的礼物。
张无忌和宋青书互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喜悦的情绪,两人结伴而行,在谷外见到了武当道童。
宋青书让张无忌去挑喜欢的东西,问送礼物的道童:“太师公和众位师叔伯还好么?”
道童回答:“太师公闭关,师叔伯们各自为事。”
宋青书道:“帮我把这封信带回去,交给我爹。”
道童接下信收好。
送来的东西有几大包,宋青书和张无忌来回两趟搬完。这些礼物大多是衣物、干货之类的生活用品,还有两柄崭新的佩剑,专门为宋青书和张无忌打造。
宋青书迫不及待拔出剑,只见剑刃锋利无比,剑身寒光闪烁,端的是一把好剑!再拿起一件月白色的袍子在身上比比,宋青书无比满意的翘起了嘴角,他骨子里还是有些公子哥的好面子的。
宋青书情绪一好,张无忌心里也高兴,不知这时跟师兄提那件事,师兄会不会答应?太师公他们很久才送一次东西过来,错过了机会,还要等很久。而且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至少治不好走得时候要在师兄身边,他才不会后悔。
一想到自己不确定的未来,张无忌的眼神黯然,面上却含笑道:“师兄,无忌想回来和师兄一起住。”
宋青书下意识道:“我没让你搬出去。”
张无忌长长的‘哦’。
宋青书咬牙。
张无忌满足道:“师兄果然是疼无忌的,我喜欢师兄!”
宋青书抚弄剑身的手指一颤,被划了一道小口,血珠立刻冒了出来。他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无奈道:“不要乱说话,别人听到了成何体统?别打鬼主意,没有别人也不能说!”
张无忌窃笑,无比的满足,他高兴的抱住宋青书的手臂摇晃,头脑发热的凑近宋青书嘴唇,‘啵’的亲了一下。
宋青书半天反应过来,冲着跑远的张无忌大吼:“臭小子,别让我逮住你!”
作者有话要说:逛青楼的事两人谁都没有再提起,日子照常过下去,宋青书勤苦的整理药园,闲时练武。张无忌窝在书房里看书,实则对宋青书的态度胡思乱想。
于是胡青牛回来之时,感觉异常的安静。
胡青牛看见张无忌,想起他身上的寒毒,想着约这位小朋友共同讨论一下,被张无忌无视,闷闷的走过他旁边,就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没有一点精神。
胡青牛不高兴了,他花费珍贵药材替张无忌治病,要的可不是他郁结的样子。
不过不高兴归不高兴,胡青牛也不会多管闲事,等到张无忌被寒毒折磨的受不了时,自然会来找他。
到了晚上,张无忌果然来找自己了,胡青牛假装正经的咳嗽两声,道:“你找我什么事?”
张无忌满脸纠结,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才吐出两字:“那个……”
使劲挠挠头,张无忌横下心,豁出去道:“胡先生,您喜欢过男人吗?”
胡青牛一口茶水喷了出去,下意识问道:“你小子说什么?”
张无忌避开水柱,很有耐心的重复一遍:“胡先生您喜欢过男人吗?”
张无忌满含希望的望着胡青牛。
胡青牛拍拍胸口顺气,怒吼道:“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张无忌天真的问:“难道男人不能喜欢男人吗?”
胡青牛无力:“当然不能,男女阴阳互补乃天之大道,没有人能违反。”
张无忌继续丢炸弹:“可是我看书上说男人也可以供人玩乐,似乎是叫小倌。”
胡青牛气道:“你从哪看的?”
张无忌迅速抽出一本杂书递过去:“在您书房里找到的。”
胡青牛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瞪住张无忌递过来的书,大吼道:“你一个半大的孩子,哪来这么多歪门心思?以后莫要看这不正经的书!”
说罢甩袖子走了
张无忌茫然撇嘴:“这不是您书房里的书嘛,好吧,您说不正经就不正经。”
张无忌问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从书里看到的都是随便玩玩,没有两个男人能坚守在一起,过一辈子。他和师兄,是不是也会像书上写得那样,被世俗舆论压垮,不了了之?
不,他不接受这个结果,他要和师兄过一辈子,他的命是师兄的,没有了师兄,便没有现在的张无忌。只要自己足够坚定,张无忌相信太师公他们会理解他和师兄,同意他们在一起。
安慰自己不要太过担心,张无忌并不知道世上更多的不是他这样重情义之人,宋青书能否接受他的心意也是个未知数。
没有甜腻的感情,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两人各掩心思,和睦的相处着。
张无忌为了不让宋青书反感,从原来的房间搬了出来,就近睡在书房,每天醒来就看到一排排线装书籍,发一会愣,梳洗完回房,心不在焉的看书。
宋青书除了整理药园就是练武,每天忙得不见人影,两人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
胡青牛莫名其妙,吹着胡子瞪眼。
一日中饭时,宋青书拖着疲惫的身体瘫在椅子上,这段时间的田园生活让他的身体结实了不少,忙碌的生活让他忘记了和张无忌之间不明的情愫。
他不反感张无忌的碰触,对张无忌也没什么别的想法,直到张无忌明摆着提出来,也不想打破。突破了师兄弟的单纯关系,他们面临的就不只是正邪之争,长辈的责难都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
乱想着坐了一会儿,张无忌就端上了饭菜,宋青书不看他温润如水的眼睛,低下头扒饭,吃得快了被噎得连声咳嗽,刚抬起头就见一碗水送了过来。
宋青书沉默了下,接过水默默的喝,内心十分厌烦自己逃避张无忌的举动。
张无忌见宋青书不理他也不着恼,看见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