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觉得有好些东西不好实施了,接着又松开了眉头,案子都做死了,李寻欢都上路了,来个把钦差有什么用。没错,他们已经成功设计将梅花盗的屎盆子扣在李寻欢脑袋上了,而我们的李大探花也已经走在了去少林受审的路上了。
周甚兴致冲冲的赶到太原府就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如同一盆冷水扣在了头上,李寻欢被打成采花贼了?还被少林寺的秃驴绑走了?那我来看个什么劲!
周甚语气不甚好的开口,“少林什么时候变成刑部衙门了?都能审判犯人了,看来本官孤陋寡闻了,今晚就上折子问问皇上是否有此事。”
知府闻言冷汗都下来了,用袖子擦擦额头的冷汗,“李寻欢实在兴云庄被抓获的,而且证据齐全,全在兴云庄收着,那是江湖中人的庄子,他们直接就以江湖方式处理了江湖一害李寻欢,下官已经发函叫河南府将犯人收监发回了。大人,若是着急,不如就去兴云庄看看案发现场,那些人保存的还算是完整。”
周甚玩味的点点头,想起临走前张成的友情支持,戏曲梅花盗的全剧集,去看看这帮大老粗的做假技术也是不错,“那就走吧,去看看证据和现场。”
知府听到周甚同意,终于露出了笑脸,叫人去通知兴云庄的龙四爷,丝毫不知道周甚在心里已经给他打上了敌字标签,把他和龙啸云放在了一个篮子里。
……
龙啸云收到消息后,就开始准备,一是准备案发现场,二是准备给钦差接风洗尘。
中午,周甚跟着故意拖延时间的太原知府到了兴云庄。周甚没有看在门口迎接的龙啸云等人,皱着眉头看着门口兴云庄的牌匾和对联。
“我记得这里应该是李家的老宅吧。”周甚用肯定的语气问着随员,好玩的看着等候在门口的一帮人难堪的脸色。
“是,是,大人,”知府吞吞吐吐的回答,“下官也是听说这里以前是李园,不过下官到太原任职时这里就是兴云庄了。”龙啸云听到知府的话脸色好看了一些。
周甚根本不管,“那这就是梅花盗李寻欢的家?他在自己家作案?”
龙啸云根本无法忍受了,出声打断,“大人,这里十余年前就是在下的产业了,这里也只是在下的兴云庄!”
周甚冷了脸,“放肆,本官说话有你插嘴的份?那你既然说这里是你的,本官就问你大门上的匾额对联呢?本官记得那副“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的对联是先帝御笔亲题,而匾额则是大明永乐帝所书!”
知府一听全身汗水湿淋淋的下来了,他虽然知道李家算是世家,可是总觉得祖宅都卖了的败家子也没什么本事,没想到家族底蕴如此深厚,若是那两块东西被龙啸云弄丢弄坏了,自己都得丢官,想完用着急的眼神看着龙啸云,“那东西呢?”
龙啸云虽然不懂这里面的含义,但也是知道貌似事情大条了,支吾了半天,“在下也不知道,当年在下住进来的时候就没了……”丝毫不敢说自己当年好像叫人烧了这几块东西的事情。
知府大大的喘了口气,“大人,您看,定是李家后人所丢,过后下官定然治他家一个丢失御赐之物之醉!周大人,咱们还是先进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周甚似笑非笑的看着强行解释的龙啸云,和强自镇定的知府,也不追究了,反正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进了门,周甚看着这书香世家的老屋,到处都有不伦不类的江湖痕迹,还没北京李寻欢临时住的李府有格局,摇摇头,都是被粗人败坏了,李寻欢也是舍得,不过坏了正好,到时候放弃这里就容易了。
周甚跟着龙啸云他们参观着案发现场和各类证据,听着一些目击证人的满嘴胡说。
周甚扯扯嘴角,真是不能忍啊,自己都能看出来听出来各种错漏,看看自己身后刑部的随员,皱着眉头连正眼都不愿意给这堆垃圾了。
周甚都替这帮人脸红,赶紧叫停了这耍把戏一般的办案,直接拉人去吃饭,肚子还没填饱谁有兴趣看猴戏。
上菜的时候,龙小云把龙啸云叫了出去,“爹,好像那个什么钦差看不上你,处处找你茬!”龙小云气呼呼的,看样子如果龙啸云同意他的看法就要进去杀死钦差一行人一样。
龙啸云摸摸龙小云的头,“别瞎说,去叫你娘来,咱们是江湖人,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你娘原来也是大家小姐,叫她来看看,省的爹笨嘴拙舌又热钦差大人不愉快。”
龙小云不甘的撇撇嘴,还是进去找林诗音去了,龙啸云看着自己儿子的身影,握紧了拳头,连小孩子都开出来的事情,他能看不出来?可是为了计划,他忍了,只要在官府和江湖都做实李寻欢梅花盗的案子,李寻欢就再无翻身之地了!
……
龙啸云牵着林诗音走进了前厅,大厅里菜还没上齐,周甚等人也在聊着一些闲话,龙啸云哈哈笑了下,将众人目光引到了自己这里,“今日钦差大人光临寒舍,龙某真是万分荣幸,龙某协内子欢迎钦差大人的到来。”说完扯了扯林诗音,小声说,“诗音,说两句。”
林诗音嘲讽的看看龙啸云,大声说道,“钦差大人,此案有冤情!”
周甚本来没注意到龙啸云夫妻,听林诗音这么一喊,精神了起来,将目光投在林诗音身上,点点头,这就是李寻欢的未婚妻,果然倾城,怨不得李探花如此惦记。
林诗音看钦差大人点头示意自己,继续开口,“大人,李寻欢并不是梅花盗,此案案情有许多疑点,还请大人仔细查探,另外,李寻欢是成化十八年先帝钦点的探花,要判李寻欢需要皇帝亲自审问!”林诗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必须皇帝亲自过问,只是想把此事闹大,别让案情就此做实。
周甚听完,上下看了看林诗音,又撇了眼龙啸云,“你是龙啸云的妻子?”
“是,大人,这是在下的妻子,她年轻时父亲家人在面前被杀,脑子有些不正常,经常疯病发作!她的话大人不可信。”龙啸云在林诗音喊话的时候就愣住了,直到刚才周甚问话才赶紧接过话头,“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此间的客人和庄子里的下人,看龙某所言是否属实。”
周甚一听,看着林诗音难以置信的表情,兴致勃勃的问了起来,“你们都知道龙夫人有疯病吗?”
下面的客人点头的点头,说知道的说知道,连周甚身边的知府都说,“龙庄主夫人有疯病的事情下官也知道,他十余年照顾自己夫人,颇为感人。”说完还满脸的感慨。
周甚看着下面各人的表演,及林诗音越来越难堪的表情,饶有兴头的听了一会,就无聊的摆摆手,制止了下面的嘈杂,龙啸云趁机说,“不如让犬子把他母亲先扶回去吧。”
周甚看着上来拉扯林诗音的小孩子,居然一进门就瞪了自己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周甚登时不满了,“慢着,林诗音,这案子是你丈夫抓到的凶手,你为什么不帮你丈夫说话,反而帮李寻欢呢?”
林诗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留下了泪水,“一个女人的最大痛苦,莫过于发现自己的丈夫是个出卖朋友的伪君子,要在良知和私心之间作选择,实在痛苦,所以诗音希望钦差大臣主持公道。”
周甚愣了一下,看看龙啸云,难道这些人真白痴到了连害人的计划都能透露给林诗音知道,“你如何得知案情真相的?”
林诗音犹豫良久,最终还是说出了答案,“是我路过龙啸云的书方时,听到里面争吵的话才得知的。”
额,周甚无奈的扶扶额头,真是对这帮人无语了,能不能有一点挑战性,这么戏剧化是几个意思!周甚内心深处的小人呐喊着。周甚看看身周的随员,大多都是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他也受不了了。结案!周甚内心深处大喊。
周甚喘了口气,“带龙啸云,林诗音,还有这些所谓的证人,一起上少林寺,至于你嘛……”说罢看看太原知府,知府毫无危机意识到讨好笑笑,“把工作交给太原通判,跟本官一起走。”
“谁敢!”龙啸云看着要出门钦差随员,示意自己的人拦住,语气阴森,“钦差大人,梅花盗一案已经有了结果,如有反复对大人也很是不好。”
周甚终于乐了一回,这算是本场戏最好玩的地方了,“你是要威胁钦差?还是杀害钦差?你们这些江湖人真觉得朝廷拿你们没办法了吗?”
话音刚落,院子外面传来了大队人马步伐,庭外的院墙上也爬满了一圈□□手,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周甚和一些真正的随员趁机被假扮成随员的东厂番子保护了起来。
周甚在中间拍拍手,将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这里,“你们当本伯是普通的钦差,任你们揉圆搓扁?”周甚拿起身侧的尚方宝剑,“本官是在代天巡守!威胁钦差?来人,将大厅里的人全部带走审问,另外,搜查兴云庄!”
龙啸云颓然的看着厅外瞄准里面的弓箭手和□□手,□□他们不识得,但这么多弓箭,哪怕他想挟持钦差,也会被射成塞子吧?
太原知府早就吓的倒在了一边,看到被官兵绑起来的龙啸云,冲上前抓住他的衣襟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你害死本官了,你这个逆贼害死本官了,我不是告诉你钦差身份极高……”还没说完,也被官兵拉走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大人们,你们看爽了没?反正我写爽了,每天纠结拼凑剧情,都快便秘了,叫搅屎棍周甚把这帮人全搞掉,憋了一肚子的怨念啊,这章终于爽歪歪啦,哈哈哈~
☆、少林寺
山西,太原。
因为周甚的插手,兴云庄一干人等就此被抓,只有跟踪李寻欢上路的五毒童子还有林仙儿逃脱了出来。本来就是暗中行动的二人,得知消息后行踪更加隐蔽,东厂的番子跟丢数次后就再也难觅其踪影,上报给张成后,张成也没多做在意,只是叫人继续查探,并没有大肆搜捕。
周甚在太原府的事情闹的颇大,一下子塞满了太原府大牢还不够,只能将危害较小的,如龙小云等关押在搜查过的李园。
周甚看着这两天的审问结果,啧啧惊叹,真够脏的,这江湖上的人心眼不多,冤仇到不少,这些拙劣的手法真是简单粗暴啊,不是杀人就是下毒,看来龙啸云还算江湖里有点心计的,可惜这点心计在周甚眼里,还不如紫禁城里的宫女心计多。
无聊的翻翻就扔在了一边,顺手拿起来搜查兴云庄的结果。刚看了两页就坐直了身体,这搜出来的东西很不对,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李寻欢又不是破家之主,李家保存的东西应该也很完善,怎么搜出来的就这点见不得人的玩意。
当年太子可是恨不得把太子府库搬到李府的,就算当初李寻欢被自己赶走,孤身上路,可是李府后面几日的搬动京城人都看在眼里,不可能就这点破烂,难道是有人敢往里伸手……想到这里周甚表情严肃了起来,看着送家产清单来得刑部随员,“就这点东西?!”声音颇为严厉,这些人又不是没眼力,若是连皇家的东西都敢私扣,简直是嫌活的长了。
下面的人从没听周甚如此说话,这个一路上都是十分随和的周大人,常于身旁的随员开玩笑,也不摆官架子,如今这般神情,也使得这个刑部官吏严肃了起来,“是,大人,这确实是搜查兴云庄所得的物品,下官还查了兴云庄并没有查封的产业,一并都在册子上。”
周甚皱了皱眉,“李家也是世家大族了,怎么就剩下这些东西?”周甚看这些人也不像是有胆子做这么明显事情的人,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下面的官员才清楚周甚的意思,疑惑起来,李家又不是没人了,怎么会被外人占了家财,他确是不清楚李寻欢确实是李家大房和这丰厚家财的唯一继承人了,“大人,若是说李家,那应该不止这点东西了,咱们查的时候,顺便查了下龙夫人的嫁妆,确实是异常丰厚,问过人才知道龙夫人就是这李家的表小姐,而且当年是从李园下嫁的,嫁妆单子里也有很多上用之物,珍贵异常。”
周甚了然的点点头,看来当年并不是李寻欢一意孤行走后李家就落到他人之手,也有人给他擦了屁股。周甚也不在纠结他人家私事,“李寻欢现在到哪里了?”
“大人,今晨传来的邸报,两天前刚押到河南府,可是官服也要不到人,少林在河南府一地十分兴盛,那些和尚直接关押了李寻欢,您看?”随员小心翼翼的询问,这种被人打脸的事情,真是不好说啊。
周甚点点头,官面上的东西也就听听,他还得了解下具体情况,但不管如何太原不能呆了,“叫人收拾东西,把主要的犯人,证人都带走,明日启程去河南。”
“是,大人。”下面的人慢慢退了下去。
周甚等人下去,向后挥挥手,示意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出来,“去看看东厂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那走出来的人,赫然是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东厂番子,听到周甚问话,点点头退了下去,他一直负责周甚安全,这种接收消息的事情,还得去问。没一会,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周甚的身后。
随后门外有人出声,“大人,下官求见。”在周甚答应之后,推门走了进来一个长得很普通的人,绝对见了也没有印象,标准的东厂探子脸,朝周甚点点头,“周大人,东厂密报。”
“讲。”周甚知道这应该是张成传来的消息。
“李寻欢被押往少林一事,是因为河南嵩山府在那一带控制力颇弱,武林势力极大,官府也不好作为,这次的事情嵩山府找少林协商了,只是少林认为朝廷包庇曾经的官员,其中隐约有百晓生的身影,大人这次在兴云庄并没有抓获百晓生,我们也查探失利,并不知道百晓生已经提早到了少林预防李寻欢一事有反复,二档头已经坐镇嵩山了,就等着周大人调人马去河南府了。”
周甚点点头,“张成有什么话带过来没?”
“厂公传信说,陛下知道李寻欢被挟持的事情大为恼怒,对于东厂的掌控力颇为怀疑,厂公的意思是,关心则乱,速战速决,越拖,”那人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伸手虚虚的向上指指,“越急,会让手下人也不好办事。厂公也不好劝说,想让您写份折子递上去,先把那位暴躁的情绪安抚下。”说完就闭嘴站在了一边。
周甚锤锤额头,真是头疼,明明说好的耐心呢?明明临走前表现的镇定呢?“我知道了,明天就上路,叫你们的人看好几个武功高强的嫌犯,另外,下海捕文书,捉拿兴云庄一案逃犯,百晓生。”
“是,大人,下官告退。”
“嗯,去吧。”周甚站起身活动了下,准备去写安慰折子了。
……
河南,嵩山府。
周甚因为又收到张成的建议,怕那些人狗急跳墙,所以快马加鞭赶到了嵩山府,将犯人收押起来,还没喘口气,东厂的二档头就来求见。
相比起周甚一身的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情况,二档头就显得光鲜多了,前提是不看他那焦急的神色。
“我的人渗透不进少林寺,而且人手不够,只能派几个武功高强的进去秘密保护,但是李寻欢现在也不好受,被人下了散功类的药物,百晓生想方设法要弄死他。少林寺的秃驴完全对百晓生不设防,他现在还没有收到消息,万一你的海捕文书传到少林,他马上就要狗急跳墙的杀人了。”说到这里有些气急败坏,“我已经派人封锁消息,也限制少林的上下山路,但是这玩意不是能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