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没别的意思。”他放低声音,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闷油瓶要跟他在这件事上这么纠结,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就跟傻逼一样跟闷油瓶说这种话还能吵起来。“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不想跟你整天见面,我把不得跟你整天见面。我就因为跟你整天见面,所以我才梦到你了。跟胖子没关系。他哪有咱们亲近呢?咱们什么关系,一间屋子的关系啊,多铁。”
“我知道。”闷油瓶说,“我知道,你睡吧。”
在黑暗里,吴邪看不见闷油瓶的脸,只能凭借对方的声音来推测他的心情怎么样。但是闷油瓶的声音都差不多,平静且含而不露,像是隐藏着巨大的,不能被人小瞧的能力。
闷油瓶说完就重新躺下了,翻个身,似乎准备继续睡觉。
吴邪也不说话,静静地听闷油瓶轻微,缓慢却有节奏的呼吸声,本来以为不困的,谁知道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一觉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天真对小哥捏裂别人骨头的事耿耿于怀。
因为我是学生党,要开学了,所以肯定不能每天都更,所以会像上次一样用存稿箱。但是因为不在,所以每次在学校我都在幻想有多少人留言什么的,所以我就希望看的人呢,不管怎么样,都动动手指跟我说几句话,无论是闲聊也好,还是提意见也好,看到你们的话,我会感觉我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我会很开心,真的,真的很开心。
☆、共浴
吴邪第二天险些睡过了,还是闷油瓶把他叫醒的,吴邪跟着闷油瓶出去,胖子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看见睡意朦胧的吴邪,就说:“哎呀,你居然能起床?”
吴邪扭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王盟笑得很怪异,冲吴邪挤眉弄眼。吴邪草了一声,转身就去了卫生间。进卫生间门之前,胖子突然叫了他一声:“天真?”
吴邪醒的时候脾气不是很好,就很不耐烦的扭头瞪他:“你他妈干嘛?”
胖子笑得很纯良:“没事。”
卫生间的门并不是半透明的,而是全白的,并且隔音效果做得特别好,吴邪站在门外没听到什么声音,至于诡异的胖子,他也没当回事,揉着眼睛,拧开门锁就进去了。
里面雾蒙蒙的一片,水流声很响,吴邪有点近视,没戴眼镜,在这种环境下,只能看到一具白花花的身体在雾气后面若隐若现。
吴邪心里草了一声,这人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外面的是胖子跟王盟,宿舍就四个人,除了闷油瓶还有谁。妈逼胖子为什么不给他说闷油瓶在里面洗澡。
吴邪摆出一脸“卧槽我要长针眼了”的表情说:“小哥,我这就出去,真是不好意思。”闷油瓶在水帘下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动手把旁边小台上面的一块黄色膏状物扔到吴邪的脚前面。吴邪走得好好的,没注意脚下,一脚踩上肥皂。卫生间的地多滑啊,他踩上去一时没留意,就要往前扑。
闷油瓶是什么人啊,本来就做好了“要接住吴邪”的一级准备,这时候无比干脆利落的就冲上去了。
吴邪赶到腰间突然多了一个湿漉漉的手臂,非常用力的的搂住他的腰,在把他往上一拉。因为冬天室内有空调,又是年轻人,所以睡衣很削。吴邪刚醒,还没换衣服,现在被全身上下光溜溜,湿乎乎的闷油瓶揽到怀里,又是站在花洒下面,他整个人都湿透了,水是热水,所以不冷,只是跟闷油瓶贴在一起的地方更暖。
吴邪僵在原地,他觉得很尴尬。他是被闷油瓶搂着腰抱在怀里的,两人身高差不多,所以他的臀部贴着的地方其实是……
吴邪的脸因为狭窄的空间热气升腾的原因变得通红,他结结巴巴的说:“小哥……你能先放开吗?我都湿透了。”
闷油瓶贴在他耳边说:“你能站稳吗?”
吴邪在内心咆哮,我怎么可能站不稳!咱们能不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湿”啊,“站不稳”这样的字眼吗?你不想歪我都有点别扭啊。
闷油瓶的鼻子贴在吴邪耳边,吸入呼出的都是吴邪头发上的味道,非常清爽的薄荷味。他记得黑瞎子曾经说过吴邪头发上的味道很好闻,其实这种洗发膏到处都有得卖,但只有这个人用了,才觉得好闻。
说到底,他们闻得不是吴邪洗发膏的味道,而是这个人身上自己的味道,全天下独一无二,那么特殊,怎么可能忽视呢。
闷油瓶放开吴邪的腰,站在一边,拿起挂在一旁的浴巾,说:“你全身都湿了,我去给你拿衣服,把睡衣脱了吧。”
闷油瓶冷着一张脸,就过这个浴巾就出去了。他刚洗完澡,胸膛上还有一只黑色麒麟虎虎生威,张牙舞爪。胖子跟王盟看到这只胸膛上的麒麟都惊呆了。
胖子磕磕巴巴的开口问:“小哥,那个,天真呢?”
“还在里面呢。”
王盟惊悚。
“你怎么出来了?”
“吴邪他湿了,我给他拿衣服。”
胖子,王盟都惊悚。
王盟声音几乎细成一条线了,晃晃荡荡,马上就要断掉的样子:“他怎么就湿了呢?”
闷油瓶依旧很淡定:“肥皂掉了。”
胖子王盟对视一眼,都抽了一口气,纷纷露出“我就知道你们两之间不干不净现在连肥皂都捡上了”的表情。
闷油瓶给吴邪火急火燎的拿了衣服,就立刻冲进卫生间,悄无声息的推开门进去。
吴邪正背对着他脱睡裤。这个青年的皮肤并没有多白,反而成小麦色,非常阳光的的肤色。全身上下没有多少赘肉,虽然也没有非常拿得出手的肌肉,但是线条流畅,身量修长。他的腿很长,抬腿脱睡裤的时候,黑色的死角小内裤就在闷油瓶眼前晃来晃去,非常惹眼。
闷油瓶呼吸一窒,他原本就黝黑的眼睛现在更加幽深。他把衣服放到一边,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脚步平稳的走到吴邪身后,几乎要整个人贴在吴邪身上。
吴邪手里还拿着印着呆萌小熊的白色的、湿淋淋的睡裤,感受到闷油瓶贴上来的温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闷油瓶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来,他们靠的很进,这时候听起来却很渺远:“怎么了,冷?”吴邪摇头,往前走了一步,转身面对他:“你又淋到水了,擦来擦去不麻烦吗?”闷油瓶摇头。
他的目光顺着那滴从吴邪发梢掉下来的水珠往下移,水珠滑过肩膀,滑过锁骨,顺着身体继续向下,淌过胸前的果子,滑到平坦的,隐约能看到腹肌的腹部,留下一条细细的水痕,最后隐进了黑色的底裤里。下面是两条笔直的长腿,劲瘦有力。
吴邪有时候总是难以避免的受到一些视觉上的冲击的诱惑,就比如他现在不停的看着闷油瓶白色胸膛上那有如墨线勾勒出来的,威风凛凛的麒麟,脚踩祥云,目含闪电,是跟闷油瓶削瘦的身体形成强烈对比的图像。
他有一种错觉,闷油瓶这具身体里的能力,可以从这只浓墨渲染的麒麟中看出来。他削瘦的胸膛下包含着的爆发力,那么强悍。
他这样的人非常容易被强者吸引,看到闷油瓶结实的腹肌以后也没有多少嫉妒,只是喟叹着说了一声:“小哥,你身材真好。”
闷油瓶原本冷冽的眉目倒是让浴室的水汽柔和了不少,但是依旧面无表情。他往后退了一步,就扭身走了。
吴邪感觉莫名其妙,他觉得如果有人带着这种赞叹的语气说“吴邪,你身材真好”的话,他会非常开心,男人嘛,虚荣心不就是在这块吗?难道要他去说“小哥,你长得真白”他才高兴?
他出去的时候那三个人的早饭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吴邪没吹头发,一边揉一边坐下来,用餐巾纸擦了擦头发,准备吃饭。
胖子说:“今个我没课啊,我准备带云彩去海洋馆转转,你们几个呢?”
王盟说:“我有课。”
闷油瓶说:“……”
吴邪说:“王盟你今天替我喊一声到,我有事出去一趟。”
胖子问:“还是你那件事?”吴邪摇头:“跟那个无关吧,不是多大事。”
“得了吧,你是那种没事绝对不会找事的,现在这时候能引起你兴趣的就只有那条破鱼了。”胖子说,“不过天真,胖爷我在四九城也听到这件事了,我跟你说一下,你别太当真。”
吴邪示意他说。
“上次咱们出去旅游回来,我就去了四九城我那一个朋友那儿。我那朋友呢,说出来你可能不认识,但是路子挺广。我去他家店里看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挺大的白色瓷坛子。”他到处找了一下参照物,“坛子肚子大概有王盟头这么大。”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王盟头那里比划比划,王盟一把拍开他:“滚蛋啊。”
“本来吧,我没把它当回事。胖爷我是什么人呐,区区一个白坛子能入得了我的神眼吗?但是多亏了胖爷这双眼睛,才在白坛子的底部发现了一些图画。我仔细一看,上面就是一个鱼的形状,就跟你那蛇眉铜鱼挺像的。”胖子咽下豆浆,“我就问我朋友,你这坛子那偷来的?他说不是偷来的,老物件了,一直堆压在箱底,但是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准备把它拿出来脱手。”
吴邪问他:“你买了?”
胖子摇头:“按照胖爷跟天真你的交情,这坛子说什么也要买下来呀,但是没买成。你还记得那天我问你要小哥电话吧,就是那时候,有个穿着粉红衬衫的死人妖也想要。胖爷比价比不过他,白坛子就到了别人手里了。”
“我就说你准备买这坛子回家腌白菜啊,死人妖说他家白菜让我给拱了,根都断了。实在太他妈最贱了,胖爷我是那种断人家子孙的人吗?”
吴邪突然想起来那天胖子打电话过来,那头有人在喊“小九爷”这样的话,原来那不是听错了,喜欢穿粉红衬衫,又能被称为“小九爷”的,这世上恐怕就只有那位了。
吴邪吃完早饭就回自己的屋了,闷油瓶不在,他掏出手机,给他妈打了个电话:“喂,妈?”
吴妈妈那头热火朝天,听声响是在打麻将:“阿邪啊,打电话干嘛?”
吴邪:“……不是你让我多打点电话给你吗?”
吴妈妈:“那我也没让你在我打麻将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啊。”她笑着说,“怎么,你明天回来?”
“不回来,太远了,麻烦。”
“阿邪,你明天可以不回来,但是过年你要敢不回来了,我就自己过去揪着耳朵把你带回来。”
“妈,我想问你件事。我昨天晚上做梦梦到我小时候了。”
吴妈妈突然愣了一下,她放下手里的牌,下场离桌:“梦到什么了?梦到你尿床让你三叔给教训了?”
“没有。”吴邪将气氛压得很低,“我就想问一下,在我小时候,除了我爷爷那一场丧事以外,咱们家还有没有办过别的丧事啊。”
“没有啊,办丧事还能是什么好事啊,你小子是咒家里谁死呢?”
“哦,那就没事了,我突然梦到了,就问一下。”
吴妈妈小心翼翼地问:“你梦到谁死了。”
吴邪沉默了一下,他颤抖着声音说了一句:“我自己。”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吴妈妈在那边如遭雷劈,她颤抖着往后退一步,靠在桌子上,捂着胸口,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旁边有人看到了,就问她:“吴太,你没事吧?”
又有人说:“吴太这是刚才赢了牌了,现在有点缓不过来。”
吴妈妈慢慢缓过来,急急忙忙的给吴二白打电话:“喂,老二啊,阿邪他,他说他能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大名叫存稿箱,小名叫存稿箱,外号叫存稿箱【木然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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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腌白菜
吴妈妈慢慢缓过来,急急忙忙的给吴二白打电话:“喂,老二啊,阿邪他,他说他能想起来了。”
吴二白捧着一盏茶,施施然的坐在老板桌后面,听到这话也直起腰来:“……他怎么说?”
“他刚才问我家里有没有人办过丧事,我说没有。我问他你怎么问这个,他说是他梦到的,他梦到自己死了。”吴妈妈捂着嘴颤抖着声音说,“老二,那件事绝对不能让小邪知道,绝对不能,要不然这孩子就毁了!”
吴二白安慰道:“大嫂你放心,不会出事的,他现在只是梦到了,实在不行的话,等到他过年回来了,我让我那个会催眠的朋友给他催眠吧,让他忘记这件事。”
吴邪这边挂了电话,就立刻给他二叔打过去,那边的提示是电话正在通话中。吴邪几乎想要冷笑,他又迅速的给吴妈妈打回去,也是正在通话中。
多巧的事。
吴邪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他做了一个非常愚蠢,但是非常应该的事,他试探了他的父母。但是试探出来的结果让他有些失望。
不知道是对什么的失望,但是就是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堵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其实他本来不想这么做的,因为他妈妈跟他二叔都在通话中但是对象是不同的人这个可能性很大,有可能是个巧合。但是自从黑瞎子让人不断的布置各种巧合来接近他的蛇眉铜鱼,他就对巧合这种东西产生了浓浓的不信任感与怀疑感。
哪有那么多巧合呢,他想。
他想了一会,给小花打了个电话。
“吴邪哥哥,你今天怎么找我了?”
吴邪说:“你那边挺吵的,方不方便说话?”
小花的动作顿了一下,站起来往包厢走过去:“现在方便了,你讲吧。”
“没有多大事,就想问你一下,你跟我一起在长沙混的时候,你那时候几岁啊?”
“五、六岁吧。”小花一挑眉,“吴邪哥哥,你想跟我再续旧缘不用说的这么婉转。”
“……其实我到现在最想娶的人还是你。”吴邪认真的说,“虽然你拿小石头砸我的头……”小花打断他:“等等,我什么时候拿小石头砸过你的头了?”
吴邪心里一沉:“没有吗?就是那次我家里办丧事……”小花再次打断他:“吴邪你想说什么?你家里没有办过丧事。”
“你确定吗?”吴邪说,“我怎么记得有啊。你一个人窝在那个很大的梧桐树下面哭得特别惨,我过去问你,你就拿小石头砸我的头了。你怎么能忘了?”
小花在心里冷笑,忘掉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的人不是我,是你。那时候的事我哪一件没有记下来,过了那么久还跟傻子一样等你来娶我。我对你像对宝贝一样的爱护,怎么可能拿小石头砸你?
他说:“我的确没有拿小石头砸过你,吴邪,你想知道什么?你想知道你现在的智商那么低的原因是什么?”
“小花,我觉得我们可能忘掉了一些事。”吴邪说。
小花:“什么意思?我忘了拿小石头砸你的事?吴邪我没发现你这么记仇,陈芝麻烂谷子的了,你还记得。想报仇啊,你揪我十四下辫子的是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到底是谁比较记仇。”
“你说吧,你家里什么时候办过丧事?”
“大概就是那时候吧,夏天,我记不太清了。”
小花哦了一声,说:“那大概就是你记错了,那年夏天咱们俩都出事了。”
吴邪心里一跳:“什么事?”
“你还是不记得,咱们俩出生入死的大事啊。”小花说,“咱们去游泳了,结果都淹了,差点死在那边。”
吴邪认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