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你终于感觉到了?”华生心里有一种欣慰,他终于找到一个赞同他的人。
“是的。我感觉到了。”雷斯垂德点着头,眼神同情地看着华生,“我感觉到,你真的开始把身边的人看成是夏洛克……我原本并不相信你会病的这么严重……呃,我并不是说你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是说,你该重视心理方面的调解……也许你的心理医生……”
“闭嘴!”雷斯垂德的话像盆冷水浇到华生的头上,他恼火到要打断他。“好吧。你也认为我在说疯话!好吧,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锲而不舍的华生,大概终于要泄气了吧。经过了这么多人的否定,他还会坚持认为S是夏洛克么?
哦呵呵。
案子案子,一直在发展。真相是什么,凶手又是谁?你的想法?
☆、夏洛克的火海
和雷斯垂德午餐之后,S打电话给希尔顿饭店,凯奇依旧不在。S又打电话给莱昂纳多下榻的旅馆,莱昂纳多也不在,这一天就要过去了,这些人都没有再露面。
华生这时已非常担心娜塔莉的安全。
在返回贝克街的路上,华生不时敦促着S:“我们该去哪里找她?你之前不是想去机场看看吗?”
S摇头。
华生恳求道:“一定要找到她,已经一天多了,可——”正说着,S的手机响了。
S接起手机说:“喂……是的,没事了。……想让我说谢谢么?你最好还是什么也别管。不……当然啦……他说他没怀疑过我,从来没有……我们分手的时候可没有吻别。我说明了我的观点,撇下他就走了……你大概就是为这事担心吗……好,再见。”他一边讲着手机一边走进贝克街的门。
“谁打来的电话?”华生不解。在他的记忆中,夏洛克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会关心他是不是被当成嫌疑犯。
S不回答,径直上楼,脱下外衣,舒服地倒在沙发上。
华生不放过他,站在沙发前问道:“她在哪儿呢?那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
S露出厌烦的神情说:“她自顾自地走了,没有通知过我她去哪儿。她根本不管我们是否担心。她等的那架飞机到了,就直接去找飞机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该怎么跟你说呢?她不过是一个委托人,难道我应该跟着委托人到处转,求他们让我去帮助他们吗?”
“可是,我告诉过你了,那架飞机失火了!”
“那是中午的事,当时我已经约好雷斯垂德吃午饭,没时间去管哪里着火。”
华生对S瞪着两眼说:“S,亏你做得出来。你真是卑鄙小人。我之前还觉得你和夏洛克很像!我大错特错了——夏洛克不会置人生死于不顾!就因为她事先没跟你打招呼私自行动,你就明知她处境危险,偏偏坐在这儿袖手旁观!……”
S顽固地说:“她才会照顾自己呢,而且一旦她认为需要,时机合适,也知道上哪儿去找人帮忙。”
听到这副声调,华生激动的眼睛透露着怒火,他说道:“如果你不马上去机场找找看,那么我去!我还要报告警察。”他气的发抖,“喂,你这个冷血,一句话,你到底去不去?!”
S瞪着华
生,瞪了两秒,然后从沙发上跳起来,重新穿上风衣。
……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去了机场。找到了那架从香港来的飞机。飞机周围聚集了很多工作人员,在紧急维修。看来火灾的事情是真的了。
其中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看起来像是航空公司主管之类的角色。
华生听到他们的议论,“火是飞机的尾后舱开始,在机械室的位置……”
“这飞机有多少保险金?有人烧伤了吗?”
“全都没事。只有飞机受到损伤。”
华生以为S会向这两个主管式人物调查些事情。却见S径直走向一个空中服务员那里,他问道:“哦,非常抱歉,我的一个朋友乘坐了这架飞机,可我到现在都没看见她,我刚刚听说这飞机着火的事,真是担心死了。”
“不必担心,先生。”空姐职业性的礼貌的说,“所有人都下来了。”
“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看见过她——如果她是你们的乘客——她个子比较小,五英尺的样子。”S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胸前的高度。华生疑惑地看着他,要知道娜塔莉根本不是那么矮小的女人,她是个身材高挑、容貌出众的女子,S应该这样形容她才对。
空姐连想都不想便职业性地回答,即不失礼也不热情:“我不知道。先生,我并不能记住每一位乘客。但我保证只要她乘坐的是这架飞机,就绝对是安然无恙的。起火时,飞机上并没有人。”
S道谢后,转身便走。华生紧跟着他。“现在去哪儿?”
“回家。”S说,大步向前走。
“这就完了?难道不要再调查调查?”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S说。“你听到那空姐说了,没人被烧死。你还担心什么。”
“S!我从没认为娜塔莉会被烧死,我担心的是凯奇会抓到她……”
“好了!”S打断了华生,“这么深情么!为了让我寻找你的未婚妻,对我大吼大叫?!你还想要我做些什么?跳进火海里去亲吻她走过的脚印?”
华生回击:“你该去做!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你是一名侦探。”
“你就等在这儿!让我的耳朵清静一下。我自己一个人去跳火海。”S说罢从口袋中掏出一枚警徽——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警徽——径直又返回那空姐身
边去了。华生看到他们交谈了几句,然后那空姐带着S走到飞机后面去了。
华生等在原地,望着飞机,不由地回想起一些事情——夏洛克也总是随身携带着一枚警徽——从雷斯垂德那里偷来的警徽——
忽然间,华生想到,如果能检查一下S的那枚警徽,如果那枚警徽正是雷斯垂德的……
华生的心狂跳起来。他甚至害怕去揭开这个事实——一个只有他在坚持的事实。
……
一个小时后,S回来了,华生迎上去,向他报告一些事情。
“S,你在飞机里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你在旅馆的线人——他叫什么来着?——就是那个旅馆服务生,半个小时前他打电话来说,莱昂纳多回来了。”
S正要讲什么,突然闭上嘴,一个转身,大步走开。华生紧跟上他,问道:“你找到她的线索了吗?”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S头也不回地答道,他非常急于见到莱昂纳多。然而不凑巧的是,他们赶到旅馆时,莱昂纳多又走了。他们没赶上他。S只好失望地返回贝克街,还要耐着性子回答华生的追问。
“你快说,娜塔莉到底有没有消息?” 华生站在沙发前面,面对着正横躺在沙发上的S。
S撇着嘴回答:“她确实去过那儿。”
“你是说,她上过飞机?”
S从沙发上坐起来,腾出一个位置示意华生坐到他身边,然后将手放到华生的腿上来回抚摸,开始说道:
“对,昨天中午她找过机长。机长当时已经下机,他名叫麦克尔?杰克逊,她指名道姓的找他。她就在廊桥那儿等他。一直到下午四点,他才回来。然后他把她带到机长专用的休息室里,一直到开饭时间才出来,她陪他一起吃饭。吃完晚饭,机长室又来了三位客人。一个是凯奇,一个是莱昂纳多,还有一个是那个小子——希安。当时娜塔莉还在那儿。他们五个人在机长室里谈了很长时间。大约晚上十点左右,机长室里响过一声枪声。警务人员赶来,可机长在门外堵住他说平安无事,枪声是误会。我检查了机长室,一个角落里确实有个新的弹孔,从高度看来,大致可以肯定子弹没打中人。可以肯定只开了一枪,只了解到这些情况。”他沉着脸。“说起来,那是昨天晚上的事——之后机长和四个客人一起走的。情况就是这些,机长到目前还没露面,今天中午他本来和同事们有约
聚餐,结果也失了约。他们要找他报告失火的事儿。也没找到。”
“那么飞机失火是怎么回事呢?”华生问道。
S耸耸肩。“不知道。他们发现火是从后舱开始的——在后面底层——是快近中午时发现的,可能是昨天什么时候就起火了。、火已经扑灭了,不过损失可不小。机长不在,大家都不愿提这事儿,但是——”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门铃声,S停止讲述,侧耳倾听。过了两秒钟,传来房东太太的尖叫声。S和华生跳起来,打开门,奔下楼梯。
房东太太受惊地双手捂住胸口后退。“天呐,天呐……”
华生急忙搂住房东太太的肩膀安慰她,抬头看去,一个混身都是血的男人,正摇摇晃晃站在贝克街的门外,他的手中紧紧抱着一个棕色椭圆形的皮包。
“S,在,哪儿?”男人结结巴巴向三个人问道,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案情正如一个旋转的陀螺一样,就要达到它不可避免的激烈高点。关于案情的推理,你有什么想法?
如我前面所讲,你只需要猜出凶手是谁~~就可以了。
若还能有人推理出动机和作案手法~~~~~~~~~~不奢求了。
☆、夏洛克的软肋
混身是血的陌生男人,直挺挺地倒在贝克街的前厅里。两只脚甚至还伸出在门外。
这真是十分骇人的景象。
出于医生的本能,华生急忙上前去察看。
那男人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表情十分痛苦、费了好大劲才吐出几个字来。只听得他喉咙里咕噜咕噜直响,仿佛闷得透不过气。
他身材魁梧、差不多身高七英尺。一件黑大衣又长又直,像紧身衣似的裹在身上,下面露出一只手,紧紧地将一个棕色皮包抱在胸前——那皮包是椭圆形的,比橄榄球大一点。
这高个子男子大概以为华生就是他要找的人,望着华生说,“你知道——”这时他喉咙里又吐噜咕噜的,把声音淹没了。一口气泄掉,他瘦长的身躯一动也不动了。
S在这时说:“锁上门!”
华生和S合力把男子拉进门内。
房东太太吓的牙齿不住打颤,笨手笨脚地走过去锁上前厅门。
S跪在这个男子旁边,把他翻过来仰卧着。“他死了吗?”他问华生。
华生将手伸进男人的大衣里。大衣的里面已经全被血弄湿了,蓝色双排钮的茄克衫也浸透了鲜血。衬衫的翻领,靠近胸口处,还有紧挨在胸口下的衣服两边都有湿透的、参差不齐的弹孔。
“他中了这么多枪?!”华生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救了。”
S点头:“这么重的伤他不可能走很远的路,如果他——他为什么不能多活一会儿?!把话说出来呢?”S对华生皱起眉头,跨过死者的腿,拾起那个棕色皮包,掂掂分量,眼睛顿时发亮。他打开皮包,露出一个蛋形的灰白色物体,里面用泡沫填充物塞得紧紧的。他把塞在里面的东西都撕开扔掉,就看见了被包裹在中间的东西——一只一英尺高的马像,像煤似的乌黑,通体闪闪发光。
S哈哈大笑,他一只手按着这只马,张开指头,尽情摸着马身上的线条。
华生惊讶地看着那马:“这就是那匹中国皇帝的马吗?”
这时华生的手机响起来。
他将手机放在耳边,竟赫然听到了虚弱的求救声——娜塔莉的声音!
“……亲爱的……救救我。”
:“……哦!是你么!”华生的眼睛睁大了,“娜塔莉……别挂断……你在哪儿!”华生张
大嘴巴,紧张万分,大声叫道:“喂!喂!喂!”S这时已经站在他身边。瞪着眼睛看着他。
“希尔顿……救……”通话中断了,仿佛有人在那边夺下了娜塔莉的电话。
华生激动地抓住S的胳膊:“是娜塔莉!她出事了!她在希尔顿饭店——她有危险!我的担心都是正确的!我们快去救她!”
“好吧。”S把华生推开,弯下腰,将黑马重新放回包里,再塞上填充物。
然后S吩咐房东太太:“我们一走,你就打电话给警察,就说我接到一个电话,听完电话就出去了,也没说上哪儿去。别提这匹马的事,把其它经过都告诉他们,就别提这包东西。”他咬咬下嘴唇。
房东太太指着地上的男人尸体,“——你知道他是谁吗?”
S咧开嘴一笑:“我猜他就是机长,来自香港的那架飞机。”他若有所思地看看尸体,又望望房间四周。
“快走吧,S。”华生焦急地催促着。
“好,”S心不在焉地说,“赫德森太太,趁警察没来,你最好把地板上这些填充物碎屑扫掉。”他摸摸下巴。“你要把门锁上,一直等到他们来。”说完这些,他才和焦急的华生一同走离开。
……
S将那个皮包挟在腋下,步伐轻松愉快。从贝克街出来之后,他们叫了一辆过路的出租汽车。然而让华生吃惊的是,出租汽车把他他们送到第五街的匹克威克邮局,S要先把黑马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邮局的密码箱里。
华生万想不到S会先想到的是藏匿这匹马,而把正处于危机之中的娜塔莉放在其次的位置。他压抑着怒火,耐着性子等到S锁好密码箱。本以为这就可以结束了。却见S又取了一个信封,将密码箱的收据放进这只贴了邮票的信封中,在信封上不慌不忙写着收信地址。自从看到这匹马,S的脸上一直是喜悦的表情。
华生很生气:“你知不知道有人正身处危险?你关注一个死物,超过人的性命?!”
“这可是价值连城的死物。”S打趣道。
“好吧。你就好好地和它呆在一起吧!”华生愤而离开邮局,抛开S,一个人先行直奔希尔顿饭店。
他来到十二楼c室,敲敲门。敲第二次的时候,一个金发小姑娘穿着一件黄色闪光的晨衣给他开了门。这个小姑娘脸色惨白,神
情迟钝。她两只手拼命拉紧里面的门把儿,喘着气说:“你是S先生?”
华生索性答应:“是的。”
见小姑娘歪着身子要倒下来,他急忙拉住她。她脸色惨白,闭着眼睛;华生绷着脸扶住她,一边向房间里留神张望,寻找娜塔莉的踪影。
看到小姑娘摇摇晃晃的样子,华生忽然想到:“他们给你吃迷药了吗?是不是给我吃过的那种?”说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想到被迷药迷晕的过程,华生的头痛仿佛加重了。他感到烦燥不堪。
小姑娘眼皮抬了抬,勉强说了声“是的”,声音几乎听不出来。
华生用刺耳的声音又问:“你是什么人?”
她的那句:“玛莉亚?凯奇”虽然声音沙哑,却也听得清楚。
“是凯奇的女儿吗?”
“是。”这会儿她说话只是咬音有点不准罢了。
“娜塔莉在哪儿?”
小姑娘在华生手臂里挣扎,又一次扭过头对着他。“……告诉你……去救她……”
“救娜塔莉?”他问道。
“对,……带她……布林格姆……二十六安柯德……快去……来不及了……”她的头倒在华生肩膀上。
S用力把小姑娘的头扶起来。“谁带她上那儿去的?是你父亲吗?”
“是……希安……和莱昂纳多。”她一个劲儿的折腾,眼皮一动一动的,可就是睁不开。
“谁打死那个机长的?”
她仿佛没听见这个问题,拼命想抬起头,睁开眼,嘴里叽哩咕噜地说:“去救……她……”
华生用力地摇晃她。“你醒醒,坚持住,我这就去给你找医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