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同人之厂花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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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同人之厂花无敌-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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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凌雁秋突然问,紧紧盯着素慧荣的眼睛,哪怕她有任何异样都不会放过。

    素慧荣显然被问懵了,眼底一片迷茫,神色略显迟疑但最终被无辜替代。她摇了摇头,不解道:“我只是个宫女。如今跑出来,连宫女都不是。我……”凌雁秋手腕一翻,四枚系着挂绳的腰牌晃在她面前,素慧荣当即噤声。

    ——那是四枚东厂番子的腰牌。

    “我听说,西厂番子头儿和奸妃万氏有勾结。若说他们大张旗鼓出宫捉拿你,倒也合情合理。那么一向与西厂明争暗斗势同水火的东厂,他们若要君前得势,理应死保你才是。可为何,他们也要杀你?”

    凌雁秋这番话说的极缓慢,声调也不高,听起来颇有点漫不经心的,好像真的在问,又好像在自言自语。然而即便如此,却足让素慧荣刚刚落下的心头大石再次提起来。那巨石仿佛重有千斤,使得疲惫的心脏不堪重负,几乎窒息。

    怎么办,该怎么办?

    凌雁秋已经起疑,我的身份绝不能暴露!

    素慧荣抓紧胸前衣服,许是太过用力的缘故,那手竟然在不停颤抖。

    凌雁秋很快发现不对,上前用力掰开她的手,沉声道:“你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素慧荣身体猛地一震,顿时眼里水汪汪的,摇头哆嗦着哭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我,我不想死啊!”

    凌雁秋一愣,大滴大滴的泪花飞满整个眼底。她这一失神,竟然忘记了安慰眼前的人。

    半响后,凌雁秋反应过来时,素慧荣已经止住哭声,只断断续续的小声抽噎,嘴里絮絮不停的说着什么。

    凌雁秋找出帕子为她拭去残留面上的晶莹,安抚性抚着她的背,虽是心中仍有存疑,却见她委实难过,暗道也许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仔细想想也对,一个管针线的普通宫女而已,偶然被皇帝看上,临幸了,结果珠胎暗结。深知宫廷血腥的女人,只怕有喜的喜悦总也抵不过哪天飞来横祸的恐惧。

    东厂、西厂,他们明争暗斗,一个小小的宫女又怎会知道其中内幕呢?

    凌雁秋想了很多,觉得大概自己真的不该疑心素慧荣,不过是个苦命的宫女罢了。想到这里,她再看素慧荣,居然发现素慧荣偎着自己已经睡着了。但显然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心稍稍耸起隆成一个不大的小疙瘩,漆黑的睫毛不时眨动,就连两片好看的唇也微微颤着,仿佛在梦中,也有倾诉不尽的委屈。

    你这是何必?凌雁秋伸手温柔地给她抚平眉心的小疙瘩,暗道真是个傻丫头,我也非是怀疑你,竟然吓成这个样子!

    凌雁秋守在火堆旁一动不动,怀里是早已睡熟的素慧荣。可能是觉得这个怀抱有安全感,素慧荣初时还浑浑噩噩的乱梦不断,渐渐的也就安静下来。凌雁秋靠着沙丘,扯过大氅把她们都裹严实了,此时也抵不住浓浓倦意,头一歪睡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天光大亮。

    低头一看,怀中的人已然脱离自己怀抱,爬上沙丘面朝东方而立。

    素慧荣不是很活泼的女子,她这么一站,如果你不叫她,她能站上一整天。安安静静,毫无情绪,仿佛一尊古玉雕琢的玉美人。

    凌雁秋看了她一阵,没有惊动她,纵身一跃,身形在素慧荣身后站定。

    东方,有什么吸引你的目光,令你遐思神往?

    马上,凌雁秋就找到了答案——孩子的父亲,在东边的方向。

    心中一阵恻然,凌雁秋一声长叹。

    “别看了,看了徒增伤心。你再怎么有意,他也不会走出紫禁城,自古帝王皆是如此。这是他的宿命,任谁也改变不了。”

    素慧荣此刻回过头来,眼眶有些湿润。

    他会来,我知道。

    凌雁秋似读懂了她的想法,默默摇头。

    别傻了,他是皇帝,岂能放下皇权霸业与你归隐山林。

    素慧荣只觉眼中一热,眼前一片模糊。一片白茫茫中,那个身影越发清晰起来,弯起唇角,对她灿然一笑。

    那人站在素慧荣面前,抬手一只骨节纤长的手,捋顺她一缕被风吹乱的秀发,定定的望着她,笑得如沐春风。接下来,他目光慢慢下移,最后落在她平坦的腹部,眼中尽显无限宠溺。他说:“今夜子时,离开紫禁城罢。一来防备万贵妃加害,二来做场好戏给东厂瞧瞧。待大戏落幕,铲除所有阻我大计者,我就把这天下拱手送给你腹中孩儿。”

 42重逢

    西行路上一处客栈;星夜兼程赶了多日路的雨化田沉沉睡了过去。

    此时夜已深,雀鸟归巢,虫鸣不闻;一片静谧。

    一轮圆月当空;月色如银,皎洁的月光透过纱窗照进客栈,洒向房间的每个角落。

    雨化田单独一个房间,面朝外侧躺,整个面部暴露在月光下,安静得仿佛一尊千年的玉雕。

    看得出他睡得很沉,该是连日赶路乏得紧了。其实雨化田一沾床就睡了,甚至连马进良何时为他宽衣脱靴都没感觉到。

    冷月下,看似安静的睡颜,眉心又微微隆起个小小的突起。

    如此赶路,为的哪般?

    说起来,这一路消息不断,别的消息倒还好,只两条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又牵挂不下。

    半路得到东厂倾巢出动一路向西的消息,雨化田表面不露声色,心下难免不暗生疑窦。自己是奉旨带着西厂全甲而出,那东厂这是干什么来了?

    是皇帝多疑,派出东厂防备万一;是颍川王预谋,联络东厂秘密行事;还是梁远自作主张,硬是带人出来蹚这趟浑水?

    东厂人马出京一事还没找到答案,西面又有消息传来。

    先是凌雁秋带素慧荣改走沙漠,接着就是收到东厂有人追进沙漠欲杀素慧荣的消息。但显然进去的人低估了凌雁秋的实力,结果反被人家挨个结果。然后,凌雁秋与素慧荣即销声匿迹。

    东厂的人追踪素慧荣?雨化田一路眉毛紧拧,这玩得是哪一出啊?

    东厂与颍川王如今互相勾结,既是颍川王要庇护素慧荣,那东厂万万不该对于他们举事如此有利的人物动杀机。那颍川王要举事夺权,必杀当今太子朱祐樘,再拥立素慧荣腹中的孩子。

    这个想法其实和雨化田不谋而合。

    遥想当年景泰帝被废时,废帝朱祁钰为保命立下重誓,其子孙不得染指大明江山。若要把这大明江山再玩于鼓掌,势必要再寻个藉由。立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宫女的儿子,幕后操纵朝纲,挟天子以令诸侯。待时机成熟,狸猫换太子,日后这大明天下还是景泰帝一脉传承。

    素慧荣腹中的孩子如此重要,这个当口,东厂派人追杀素慧荣,难不成是背着颍川王私自行事?可话说回来,梁远再蠢,万万不会傻到去动日后的主子要保的人。

    究竟是何人对素慧荣下了手,此事一下显得匪夷所思。

    一想到素慧荣腹中的孩子,雨化田就有种大事将成的感觉。素慧荣诞下的男孩,毋庸置疑,必会被自己扶上紫禁城的龙椅。倘若那孩子不是男孩,早在多年前,他就给自己留下后手。

    养在深宅精心栽培的小柏,既是他退一万步仍可翻身变被动为主动的那枚棋子。无非是另一个孩子被扶上龙椅面南背北,将来六宫之首,仍是素慧荣所生的女儿。

    能在多年前就为自己早早铺就退路,做下两手准备,相较颍川王那般孤注一掷的做法,雨化田做事则更显得老谋深算。

    话说回来,不管这件事谁的手段更高明,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找出究竟是哪路人对素慧荣动了杀机。

    “进良,谭鲁子有两日没有传回消息了吧?”次日早间,雨化田临行问起马进良。这两日大档头也正在奇怪,听他问起,于是答应一句。

    “正是。”

    “两个女人不会凭空就没了的。”放下茶盏,雨化田微阖凤目,似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吩咐,“给谭鲁子传话,着人先行守在西去各个道口。”见马进良显现一丝迟疑,雨化田又道:“倘若凌雁秋玩起捉迷藏,谭鲁子守株待兔,必有所得。”

    盲目去追,被人家当做猫爪下戏耍的老鼠,定然讨不到便宜。

    “走吧。”雨化田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拍拍马进良的肩。

    这一路虽然走得疾,却也分了三路前行。第一路先行联络早前出发的谭鲁子,第二路开道,引开东厂的探子。雨化田在最后,身边只有马进良等几个近身随从。

    自进入陕西,一个孤零零的尾巴露出行迹。此人一路如影随形,彼快我疾,彼慢我缓,一日不辍。

    周日午间,一路走得乏了,雨化田命令勒马休息。

    西北大山连绵望不见头,山脚下是一片茂密槐树林郁郁葱葱。虽然早已过了槐花满枝的季节,然清风徐徐吹来,仿佛仍能闻到一阵阵淡雅的槐香。

    远远一人在雨化田进入树林后,默默摘下竹笠。易容之后的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有一对闪烁精光的眸子,久久注视前方。半晌,那人叹息一声,牵马在林边一株龙爪槐下纳凉。只是他的眼角余光,仍不时瞥一瞥前方,心中一时五味陈杂。

    再说马进良解下水囊递给雨化田,见他闭目养神泰然自若,不禁悄然皱了皱眉。

    “督主……”

    大档头欲言又止,雨化田缓缓睁开眼,随即是一张充满忧虑的大脸映入眼底。当下挑了挑眉,雨化田又怎会不知马进良那点心思,那赵怀安一日不除,这大档头一日难以安生。

    于公于私,赵怀安死了,都是最上上结果。

    少了一块阻挡大计的绊脚石,这本是百利而无一害,可不知心内什么作祟,雨化田却迟迟难以下定决心,诛杀这个自己生命中也算很重要的男人。不是实力不够,是根本就无法做出这个决定。

    “你们……”雨化田语气一滞,然后再无迟疑,“你们去西面山谷等我。”水囊还给马进良,见他神色有异,补充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督主,我等理应扈从……”大档头话到一半被拦了回去,雨化田显然不想多说,马进良即可识趣的带人走了。

    马进良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雨化田眯起一对凤目。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

    朗朗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伴着沙沙的树叶响传得颇远。

    很快,那人屏息提气,几个起纵,稳稳落在雨化田面前。

    “坐吧。”雨化田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不动声色语气平淡的仿佛面对多年的老友。

    来人也不说话,默默在雨化田面前坐定,只有眼中闪现着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我会来?”来人问道。

    雨化田眉梢动了动,不无异色,依旧淡淡的语气,“来杀我给你的同伴报仇不是么?你与崇政、令国洲义结金兰颇有些年头,最近连折两员,怕是早已对我恨之入骨。不过我很想知道,你跟了这么多天,为何迟迟不动手。名满天下的赵怀安,可是从来不会对厂卫手下留情。”

    “……”

    雨化田轻易在对方眼底捕捉到一丝痛苦,微微勾起唇角。

    “我……”赵怀安迟疑着摇了摇头,有些话,他始终说不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上班,各种不适应,非常累,大家见谅。我稍微适应下,争取每天能码点字,前几天累得回家只想睡觉,让大家久等了,实在对不起。谢谢大家的支持,再次鞠躬!

 43难测

    群山连绵;雨化田和赵怀安重逢于茂盛的槐树林中。

    “坐吧。”雨化田指向自己对面的位置道。他的一双眼睛此刻好像一眼深潭,深不见底,又无波无澜。语气也很是平淡;仿佛身旁的人不是立场相悖的敌人;而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赵怀安撩衣摆,缓缓坐在雨化田对面,与他四目相接。

    “我——”赵怀安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无法恨你。”

    这话赵怀安说得非常艰难,只觉说完之后口腔弥漫浓浓的苦涩。

    人有的时候就是那么奇怪,无论心里平时怎么恨着怨着,到头来双方一见面,说什么又恨不起来。

    是啊,恨什么呢?当年那个不谐世事的小孩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吗!万贵妃当初找上他,他一口答应下来,谁知道自暴自弃的想法占了几分,报复又占了几分?

    一想到自己不知不觉,竟变成毁了一个孩子一生的罪魁,赵怀安五味陈杂,难以自持的苦笑。

    两人一时无话,就在树下端坐,静静的、静静的凝视对方。

    “你不恨我,我可也未必成你的情。”良久,雨化田首先打破难捱的沉默。眸子无波无澜,赵怀安在他眼底始终找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赵怀安再次摇头,一只手不受控制的向前伸。

    那只手迟疑了一下,最终落在对面那人古玉一般的脸上。雨化田终于有了一点表情,似笑非笑,没有制止赵怀安的行为。

    赵怀安缓缓闭上眼睛,因此并没注意到雨化田眼中那抹微不足道的嘲讽。多年握剑,生满粗茧的手轻轻的,摩挲着那张没有被岁月侵蚀的脸。都说岁月如刀,可是在雨化田脸上,却找不出岁月流逝的痕迹。

    他并没有阻拦自己,呵!

    相较赵怀安一时无酒人自醉,雨化田渐渐沉下脸色,目光越发的冷冽,连最初那抹清寡的笑意也随之消失。

    一切都晚了。

    “你走吧。”雨化田冷冷道。

    重温旧谊,到此为止。

    既然不杀我给你的朋友报仇,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化干戈为玉帛,只怕是万万不能。你我中间隔着人命,没有退路。

    赵怀安现出一丝忧伤,收回手,细细打量粗大的手掌,仿佛重温刚才抚上雨化田脸颊时的触感,还有掌中残存的属于他的温暖。

    这人明明不冷,有血有肉,可偏偏步上了权利的迷途,无法回头。

    何时能回头是岸,我愿为你风里来水里去。

    然而,想要一个人回头有多难,赵怀安比任何人都清楚。何况,是他当年辜负了那个孩子的一番心意。

    自酿苦酒一杯,个中滋味,只有赵怀安独自默默品。

    把赵怀安那一丝忧伤收进眼底,雨化田心下一动,淡淡道:“撇开你的主子与我私下见面,怕是日后不好向颍川王交代吧?”

    赵怀安一怔,“主子?”

    “不要当厂卫都是草包。”雨化田转了语气,冷嘲道:“颍川王早对紫禁城的龙椅虎视眈眈,筹谋多年,只等一个时机大举举事。虽说狐狸狡猾,可终是有蛛丝马迹可循。只可笑你等江湖侠义之士被蒙在鼓中,自诩替天行道,实则成就其的帝王大业。”

    “这——”赵怀安一时语塞。

    雨化田的话是真是假赵怀安一时无法判断,不过颍川王网罗了大批江湖人士确有其事。这些年颍川王暗中庇护被厂卫迫害的官员及其家眷,此举颇得人心。也正是为此,当年吏部尚书一死,赵怀安护送其家眷安全逃亡后,接受颍川王之邀,做起厂卫的克星。

    忠臣历来清君侧存忠锄奸,这事历朝历代数不胜数。若说颍川王对龙椅有非分之想,赵怀安还真没怀疑过。

    雨化田心知他不信,也是解释,反而调侃道:“待颍川王于紫禁城面南背北,大概也会效仿汉高祖诛杀功臣。这等事太祖皇帝【朱元璋】已经做过,想来,你这等江湖人士首当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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