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醉(东邦烈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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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醉(东邦烈瑞)-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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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一个浑身泛着淡淡蓝光呈半透明的青年手里撑着一柄油纸伞站在不远处。
  半长轻束的发,略带笑意的蓝眸,轻抿弧度的唇,淡蓝的古代儒生长衫,古典的气息,雅致的神情,一切都很陌生,一切又都很熟悉。
  “(希)瑞!”
  “你是瑞??你没事了!?”凯问道。
  “呵、、、”曲希瑞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未回答,然后他目光迎向展令扬。
  “君凡,把扬放下,我来给他检查下。”曲希瑞执着油纸伞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展令扬的身前。
  “你、、、”凌虚子在曲希瑞经过他面前的时候突然叫住了他。
  “怎么?”曲希瑞面目温柔的看了凌虚子一眼,淡淡的一瞥,却让凌虚子心中一悸。
  “是你!!”凌虚子大叫一声,虽然心中有些惊惧,却还是毫不犹豫的伸手抓住曲希瑞的手腕。
  “自然是我。道长你何为如此惊讶?”曲希瑞不在意的一笑,拂掉了凌虚子的手。
  “扬、、、”来到展令扬的身旁,曲希瑞伸手向展令扬的脊骨摸去,却在半途被雷君凡挡了下来。
  “天啊!君凡你碰得到瑞!!?”向以农又惊讶了。
  “现在谁都碰得到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你不是瑞。”雷君凡不带感情的看着外表有些改变的曲希瑞淡淡的说道。
  “君凡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是曲希瑞?难道成了半尸王的你已经对我们凡人不屑一顾了么?”曲希瑞笑了笑,一贯的温柔,推开雷君凡挡住他的手,径自在展令扬的脊骨上摸索。
  看着被曲希瑞拨开的手雷君凡有些奇怪,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混乱,面前的人,是瑞、、却又有那么些不同、、
  “没什么大碍,小截脊骨断裂,造成暂时性麻痹,下肢暂呈瘫痪状,回去做个修复手术,静养一阵子便会无碍了。”轻轻抚了抚展令扬稍显凌乱的发,曲希瑞的话无疑让众人都松了口气。
  展令扬打了一个寒战,刚刚曲希瑞的手碰触到他的瞬间,除了阴冷的寒,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瑞、、、告诉我,你是瑞、、是不是?”展令扬有些吃力的抬起手抓住曲希瑞的手,虽然冰冷异常,但展令扬需要确认。
  曲希瑞一愣,随后笑开了:“我向你,向你们每一个人保证,我是曲希瑞。”
  虽然众人心里仍旧存有疑惑,但他们还是选择相信。
  “、、、、你骗人、、、”就在众人强压疑惑的时候,凌虚子却缓缓的开了口,有些苦涩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来,刺激了每个人的神经。
  “、、柳释语、、、、明明是你、、为什么要说谎!!”凌虚子表情有些痛苦的问道。
  曲希瑞缓缓的站起来,然后回身,和凌虚子面对面,脸上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温柔,带着浅浅的笑意,执着油纸伞,让人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千年前,某个春风拂柳的午后,有那么一个人在遥望着不知名的远处,犹如一幅惬意的画卷,让人梦醉。
  “凌虚子师弟,一别千载,别来无恙啊、、、”缓缓从薄唇中吐出的话语,更是震惊了每个人。
  “你到底是不是瑞!!!你明明向我们每个人保证的!!!!”向以农大叫。
  “我确实是曲希瑞没错,以农,你的火爆脾气再不改,小心臣不要你~”从温润的古典语气突然又变成了有些坏坏的调皮语气,这让每个人都摸不到头绪,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如,我们边走边说如何?我的魂魄坚持不了多久了。”撑着油纸伞,曲希瑞向着石门迈步,过往处,落尘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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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虚子,你是不是有些事还没有和大家说清楚?”曲希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师兄,我、、、”凌虚子竟一时语塞起来。
  “呵,何必拘谨,严格说起来,我并不是你的师兄离尘。”曲希瑞有些无奈的笑道。
  “话说,你们能先别顾着聊天么?我们可是有很多疑问的。”凯有些不耐。
  “好吧,在此之前,无忧,你过来,我有些事要问你。”曲希瑞向无忧小道士招了招手,无忧小道士很顺从的飘了过去,印象里,他对现在曲希瑞的感觉很熟悉。
  “我问你,你可还记得,你师父的容貌?”
  无忧小道士一愣,继而迷茫的摇了摇头,然后又似想起什么一样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接着居然表情异常痛苦的抱住了头不住的呻吟。
  “我就知道、、、”曲希瑞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随后轻拍了下无忧小道士的头,刹那白光闪耀,无忧小道士竟消失无踪。
  “放心吧,我只不过是将他收进聚魂伞的养魂木之中。”面对大家的惊疑,曲希瑞淡然的笑。
  “无忧,根本就不会记得他师父的容貌,被封印了一魂的他,少了些许的记忆,也是正常的,反倒是你,凌虚子,竟也被封印了对于离尘容貌的记忆,实属不该啊、、、”
  凌虚子微微的蹙眉,怪不得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头,原来,自己的记忆也被封印了么、、、
  “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是瑞却也不是呢、、、柳释语又是谁?”向以农看着曲希瑞,他熟悉的,却又似雾里看花,竟不真切。
  “我是拥有了些许前世记忆的曲希瑞,现在,凌虚子所隐瞒的,我将会逐一的告诉你们,还有一些是凌虚子都不知道的。”曲希瑞的神情里出现了一丝落寞。
  “首先之一,是你们都忽略了一件事,还记得讲述南宫将军生平的那些壁雕么?当时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那种很协调就被遗忘掉的。每幅壁雕里的人物总是在变,却总是有两个人不会变,一个是南宫将军,另一个、、、则是总是穿着水蓝色长衫却从未有过正脸的青年、、、”曲希瑞回过头,看着每一个人,眼角带笑,盈盈而立之姿像极了壁雕里水蓝色的身影。
  “你、、、”好似被迷惑一般,所有人都陷入了那种天海的柔情里。
  “讲个故事给你们听。”曲希瑞的手指抵住展令扬意欲言说的唇,笑的犹如青岚,存在着,却又虚妄着。
  “千年前,富甲一方的财主为了自己唯一血脉不在战乱时被抓去当兵,遂将年幼稚子送进了名震一方的道观,然,朝廷的魔爪终究是伸向了各个宗派。迫于战乱杀戮的残忍,从小锦衣玉食的富家少爷硬是将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隐于深处不问世事的柳释语和对抗外界一切逆流而上的道士离尘。”
  “怎么会!”凌虚子突然不可置信的叫起来,这让他如何相信,那个倍受宗门长辈瞩目的,曾经和威风凛凛的南宫将军叱咤一方的师兄居然、、、会脆弱到硬生生的将灵魂撕裂、、、
  “你当然会惊讶!毕竟这世间,知道此事的人也只有南宫将军一人罢了、、、”曲希瑞的眼中竟流露出了淡淡的哀伤。
  “离尘和南宫将军在战乱中相遇,然后并肩作战到相知,奈何迫于世俗伦常,二人从未相许过。直到某次征战,南宫将军身负重伤,离尘便以魂补魂留了南宫将军一线生机,那时的二人,尝尽生死离合,相思酸楚,终得身心相许。然,他们的劫难也是那时,才真正的开始,南宫将军不知在哪里得知了蝶扣的传说,对着离尘为誓,如若找到那枚蝶扣,定要和离尘一人一半,从此做对神仙眷侣,可熟知变故突生,天下太平之后,离尘却因乱天伦,败人常而被宗门高层软禁,南宫将军竟也一时间没了离尘的下落,谁曾想到,二人一别,竟是十五年。”曲希瑞垂下眼睑,似是陷入了回忆,让人不忍打扰。
  “离尘为了脱离宗门的控制,毅然去闯那没有人能够闯过去的禁阵、、、若是过了禁阵,他尚还生还,他便自由了、、、辜负了所有长老的期待,打碎了所有师兄师弟的美梦,离尘只想见到南宫将军,可当他体无完肤的站在将军府前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南宫将军佳人令娶儿女满堂,曾许诺要一人一只的蝶扣却也已落入他人之怀,成就美满姻缘。离尘身伤未愈又添心魔,终成业障,让他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报复。勾引帝王,陷害南宫,强制百姓建筑冢陵、、、、终其所有也不过是要亲手葬送南宫将军然后在陵墓布下禁制将二人的灵魂永远封印在将军冢之中长眠,可谁又知,数百年后,还是有人到了陵墓深处,盗了陵,蝶扣也被卷带而出,直到上次蝶扣被扬所得,又碰到了我惊醒了离尘留在蝶扣上的一丝灵识,进而又遇到了、、、烈、、、离尘的灵识将烈当成了南宫将军的转世、、、”曲希瑞皱皱眉,心里闪过一丝疼痛。
  “等等等等!这么说,你不该是瑞啊!如果你是柳释语,那你和离尘应该是一个人啊!怎么会、、、而且,烈不是那个将军的转世么?两个人相貌和名字可都是一模一样的啊!”向以农有些迷糊,之间的关系都些乱。
  “其实,你们都猜错了一件事,就是连离尘都弄错了,烈并非南宫将军的转世,而是延承了血脉的先辈与后人,亦是说,南宫将军是烈的祖先。至于我和离尘、、、、”曲希瑞想了想,好像在组织语言一般,然后开口说道:“人有三魂七魄,当时,离尘为了制造封印大阵而打翻了魂瓶,放出了恶鬼,为了操控那些恶鬼,离尘将体内的七魄全都喂给恶鬼去吞噬,而那三魂,一魂为离尘,一魂为柳释语,一魂则在离尘布阵的时候因缺少七魄的固定而脱离肉体飞盾而走,消失无踪,那时候的柳释语亦脱离了肉体,在陵墓四处游走的时候碰到了即将被封印的南宫将军的魂魄,南宫将军知道离尘的性子,怕他为难南宫后世之人,所以拜托柳释语能保护他后世的安稳,离尘魂散的时候,柳释语被强力的法阵余波震到了将军冢之外,为了完成答应南宫将军的事情,柳释语将精魂附在南宫后人最亲近之人的身边,直到千年后,柳释语偶然发现了另外一个飞盾而走的那枚‘魂’,却已经入了轮回,可少了两魂七魄的孤魂轮回成人后,必成死胎,故而,柳释语将自己化为七魄,融于那枚孤魂中,使得那枚孤魂安然降临于世,成为了今天的曲希瑞。而柳释语从魂变成魄之后,是一直进入沉睡状态的,但是,曲希瑞却遭遇了种种不测,现在更是生命危在旦夕,柳释语做为魄感应到魂的危难,因此才勉强苏醒,转化成魂,来稳固曲希瑞时间不多的生魂状态,而在转化的过程中,曲希瑞的生魂自动接收了柳释语的记忆,所以就成了现在的样子。”曲希瑞淡然的说着,仿佛,那是一个古老的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传说。
  “、、、那你其实,并不是我们认识的瑞吧、、?”凯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在找到身体后,柳释语还是会变成魄,而曲希瑞,还将是原来的曲希瑞,所以你们大可以安心。”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释、、、师兄、、、我所认识的,又是谁?”凌虚子低着头,仿佛在思考。
  曲希瑞看着凌虚子,但笑不语,蓝色的眸子有些东西在沉淀,只是凌虚子没有看到罢了。
  “那是什么!!”向以农突然大叫起来,惊的众人全部回头去看他指的地方。
  那是一片黑暗,并不是普通的黑,而是仿佛有生命的影子一般,逐渐向着曲希瑞他们的方向蔓延,所过之处,没有一丝的光亮,那是充斥着虚无感觉空间。
  “魑魅魍魉??”凌虚子不太确定的开口。
  “是幽冥道。”曲希瑞皱眉。
  “幽冥道!?”凌虚子有些不敢相信。
  “恩,将军冢里本身就已乱了阴阳五行,妖魔丛生,久而久之,魑魅魍魉混了太多的杂乱之气而被融合在一起,千年的累积下来,形成了一种芥子空间,变成了幽冥道。”曲希瑞开口解释道。
  “怎么办?照这速度,我们根本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吞掉!”凌虚子面容严肃。
  “被吞了会怎样?”雷君凡问。
  “不知道,但从来没有人能从里面再走出来。”凌虚子脸色更加难看。“不过,我这里有一个方法倒是可以一试。”
  “呃、、!!”曲希瑞突然痛苦的蹲了下来。
  “瑞!你怎么了!”
  “释语!”
  “它在召唤我、、、它是想要吃掉我吧、、”盯着不远处的大面积黑暗,曲希瑞艰难的支撑着自己,勉强的站起来。
  “雷小子!你带着展小子和释、、希瑞先走!这里我们先来撑着!”将曲希瑞推到雷君凡身边,凌虚子说道。
  “一起走!”曲希瑞抓住凌虚子的衣袖,不肯放开,一瞬间,让凌虚子有了回到童年的错觉,那个漂亮的孩子用白嫩的小手紧紧抓住自己衣袖时候的错觉。
  微微的愣了下,然后眼神逐渐被沉淀,微不可见的挑了嘴角,然后又严肃的看着曲希瑞。
  “你想魂飞魄散不成!若阻止不了离尘,南宫小子也活不了!”凌虚子话音刚落,曲希瑞冰蓝的瞳孔猛地收缩。
  “我们走!”被抱在怀里的展令扬抓紧曲希瑞的手臂,深深的看了一眼安凯臣和向以农,那两个人,一脸自信的笑,显得那么悠闲自得。
  被牵着向前的曲希瑞看着凌虚子,眼神复杂,最终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你们怕么?”目送三人的离开,凌虚子淡淡的开口。
  “小爷的字典里可没有这个字哦~”向以农笑嘻嘻的说着,一旁的凯带着一丝懒散的宠溺。
  “这些玄幡你们拿着,我找出幽冥道薄弱位置的方位,然后我们进去将玄幡插在那个位置上,进去之前我会为每个人施一个结界,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也就是说,一炷香之内,必须将玄幡插好,然后从幽冥道中出来!”
  “如果失败了呢?”凯问道。
  “要么我们死,要么大家都死!”凌虚子很认真的看着向以农和凯。
  “、、、、”三人相对无语。
  “我们只要两个人进去,剩下的一个人在这边看着时间,香快要燃烬的时候,用力的拉这两根绳子。”凌虚子拿出两根很长的红绳,一根别在了自己的腰间,另一根拿在手中。
  “你们谁去?”
  “我去!”向以农说完便抓向绳子,却不料凯比他快了一步。
  “凯!现在不是开玩笑!”向以农喝道。
  “你们两个快点!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我先进去!”凌虚子将绑住自己的那根绳子交给向以农,然后转身投进黑色之中。
  “凯!没时间了!呜啊!”话还没说完的向以农一不留神便被凯掀倒在地。
  “你做什么啊!”向以农用力的挣扎想要起来。
  却不想凯用力的将向以农压制在地上,强制的吻上向以农的唇,一瞬间,向以农没了动作,感觉到身下人的安静,凯的动作也变的轻柔起来,轻轻的用唇齿吮啮向以农逐渐红肿的唇。
  “以农,你听着。”凯很温柔的看着有些发呆的向以农,眼神里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以农,我对你的爱不会比安凯臣那家伙少一毫,你给我记着,牢牢的记着!”
  看着向以农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凯突然无奈的笑了,吻了吻向以农的额头,放开压制在身下的人,将手中的绳子也交到向以农手中。
  “我们的命,可交给你啦~”轻佻的扬了扬眉,凯随即跃入黑暗之中,只留下向以农一个人,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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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嗳~~我是今天新来报到的~你叫什么?】一脸戏谑表情的男孩看着面前安静的如娃娃样的漂亮孩子问道。
  【柳释语,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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