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皇长子爱新觉罗永璜并不是常人,而是活过二十三年又重来一世之人,他前世本因乾隆和其后宫嫔妃冤死,便在停灵时魂魄不散怨气滋生,看着自己妻儿的凄惨摸样又想到自身处境竟一下成了厉鬼,两百年间一直守在紫禁城不得投胎转世。
本来永璜刚成厉鬼之时也开口诅咒乾隆,他所诅咒之事也都事事成真,原以为乾隆死后心愿得逞戾气便可消散,谁知他看着乾隆儿子的儿子都死了也还是禁锢在紫禁城。后来外族蛮夷打进北京,到处烧杀抢掠,他便眼看着紫禁城金銮殿中凭空显出龙气,一点点消散,等到那些洋人蛮夷一把火烧了圆明园,他就觉得浑身剧痛好似自己也投身火海一样,迷糊中再次醒来竟是又成了爱新觉罗弘历的儿子。
等到出生百日过后永璜才渐渐记事,搞清了自身处境,他想不到再世为人还是乾隆的长子永璜,当下心中就有了算计,见天巴着乾隆粘着乾隆讨好乾隆,心下决策定要改了这一世的命运荣登大宝,把前世害过他的人全都处置了才能安心。
所以永璜从小就死贴着乾隆,平时处事也时时以乾隆为先绝不叫人看出半点不对,如此过了几年乾隆就宝贝的他不得了,不仅为他除了以后的淑嘉皇贵妃,因着算命先生引出的流言,还疏远了孝贤皇后与慧贤皇贵妃,而那生了五阿哥荣亲王的愉贵妃也被打入冷宫,今生都不知入了皇宫还能不能再见乾隆一面。
本来永璜以为他已改了今生的命运,现在只要等永琏和孝贤皇后一死再用计除了未来的令妃魏氏便高枕无忧了,谁知今天竟从他的贴身太监处得知这大清朝还有三位异姓王爷,一下子可把他弄懵了。
他前世虽然死得早,但也知道自从圣祖康熙平三藩后,这朝里就再没有一个异姓王爷,如今一下子冒出三个来还都活的好好的,可真是让他迷惑不已,而且永璜又仔细一想乾隆这几年的为人处事,现下也察觉出有些异样,以前不知道有异,现在回头细想可不就大大的不对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自以为聪明什么的要不得呀。
☆、第十一章
永璜以前不觉有异,现在回头细想可就大大的不对了。
前世他的这位皇阿玛虽说也耳根软心眼小,为人多疑又好面子,但年轻时还是很精明的,漫说宝贝他就是疯魔了也不可能因着他几句话就把身边的侍妾格格给弄死,可他四岁那年不过哭了一场,乾隆就处置了未来的淑嘉皇贵妃,他心下也明白这是为他出气呢。当时他还直想这乾隆真是疼他,现在却觉得乾隆当时莫不是魔障了吧?
后来他额涅和孝贤皇后,慧贤皇贵妃一起有孕,他还想是不是因着他的原因,这事情才有变,不想最后生出来的还是一个小格格,但他额涅却是生了三阿哥虽然不过活了一炷香就去了,但他上一辈子这三阿哥可是活到二十六岁才死的,而且亲生额涅是那纯惠皇贵妃苏氏。
当时他也不觉有什么不对,只当是自己改了命逆了运,可现在回头一想……
再说后来因着凭空冒出个算命先生说他厉鬼转世克父克母,当时他还真是惊吓万分,真道这世间有能人异士可知晓他的过去未来,生怕乾隆因玄说命格疏远他,让他再落得如前世一般,甚至更为凄惨。
却不想乾隆不受半点影响,还怕他年纪小受到惊吓时时安抚,想着法子转移他的视线,又费尽心思替他化解危局,连带他额涅都受了恩惠成了先帝亲封的亲王侧福金,他也被当时的三位尊贵人联手弄成文曲星投胎下凡,破了他厉鬼转世的流言。
而且此事过后乾隆更是宠他宝贝他,生怕再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冲撞了他,吃穿用度私下都是比照乾隆本身来的,身边的人也严格把持不叫旁人的钉子眼线打入。对他简直不像儿子反倒像神仙下凡的绝世异宝。
要不是上次他和乾隆歇在一处,发现乾隆还和他亲密无间,又被他无意中试探弄得尴尬非常,他还真以为乾隆要把它供起来了。现下他在乾隆心里怕是无人能及,而且似乎乾隆一碰上有关他的事情先想的都是他会不会受委屈,而不是他做错了什么冲撞了什么人。
这些一加起来,永璜只觉得乾隆遇上他心思便入了魔,听不得看不得旁人说他半点不好。
可上一世乾隆就算再怎么宠爱那慧贤皇贵妃也万不会做到这般,再说他只是乾隆的儿子又不是乾隆的爱妻。平常人家的父子亲情也不及乾隆对他其三分,何况乾隆还是皇帝。一个做了两年的皇帝,这帝王之道帝王心术也断不允许乾隆如此待他,但偏偏乾隆就是掏心挖肺的对他好。
加上他现如今听得那三位异姓王爷,便明白只怕这一世他所投身的已不再是前世的世间,恐怕连身边的人都不一样了。若是如此,他今后还要按那毒计行事吗?还要毁了这个对他掏心掏肺待他如珠如宝的阿玛吗?
永璜一时之间难以决策,心里两种思绪起起伏伏,一会前世乾隆的绝意无情涌上心头,一会这世弘历的温情柔意大占上风,两处交战闹得不可开交,只把他的心神都要分裂了。
赶在半路的永璜因着心里纷乱,脸上虽不显现但脚步却是凌乱起来,只看得他身后一帮奴才心里打鼓,都以为永璜是身子不爽。跟着永璜的太监顺喜见此,便紧张的上前扶住永璜,就怕永璜突然倒下,伤着身体。
永璜却是被他身后的顺喜一扶就惊醒了,心里的天人交战也停下来,最后还是前世的那些恨意苦楚占了上风,一狠心便决定还是按着他早先想好的计策行事,不再犹豫不定。
稳稳身形,永璜一挥手便让扶着他的顺喜退下,只道了句无事就继续往练武场赶去,他身后的那些奴才见永璜不再步伐不稳也放下心来。只永璜身后的顺喜心里记下此事,待一得空就禀告乾隆早先吩咐的人,要让乾隆知晓。
果然永璜以为他这一次小异样不会引得旁人关注,却不料乾隆一早就得了消息,当即处理政务的心思都没了,吩咐好专门给他看病的太医刘裕铎和太医院吏目、大方脉崔生伟先到永璜的住处,自己就急匆匆的往练武场去。
等到乾隆见了永璜在练武场精神的开弓射箭,心里先是一安复又有些担忧,怕永璜是得了什么隐晦暗疾又或者被人得着空子下的慢毒,便不顾众人在场,一把牵了永璜的手往乾西五所,定要让那刘裕铎和崔生伟好好瞧瞧。
而永璜因为不知乾隆用意只得乖乖跟着也不便询问,等到离了练武场,路上宫人也不见几个这才开口问道:“皇阿玛,这是要去哪?永璜的箭术今个才练了一半呢。”
乾隆牵着永璜的手步子一直没停,面上只温和的说道:“回你的住处,阿玛见这几日天气多变怕是你身体会有不爽,先下正好得空便让太医给你瞧瞧,今日的课就免了,正好永璜陪阿玛一起用些点心,顺道阿玛也考察考察你的功课。”因着周围都是乾隆的心腹奴才不会乱嚼舌根,路上也不见其他宫人,乾隆说话便不再严肃,只按着和永璜私下相处时的言语。
永璜听到乾隆的话语,顿混一下便明白了,只怕是刚刚他在路上的一时异样被乾隆知晓,现下才拿着借口要御医给他瞧病呢。
虽然永璜心里当即就生出不快,但面上却不表现出来还是乖巧听话的摸样,一副万事都听阿玛的神情,只看的乾隆又是暗喜又是担忧,就怕他的永璜真有什么意外。
这一路上乾隆和永璜两人虽然手握手,看似亲密无间心意相通,但两人的思绪却是天差地别,跑的南北两头。
永璜被乾隆牵着只做开心欢愉状缠着乾隆问东问西,心里却是一片漠然,虽然他知道乾隆是紧张他关心他,但就是不喜乾隆派人死盯着他,他身边哪怕有一点点小事乾隆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平时都小心谨慎,连睡觉做梦都要装的和日常无异,就怕露出马脚被乾隆发现。
可他毕竟是人也会松懈,现下年纪又小,这身体总有承受不住的时候,但永璜也是心坚他知道自己永远没有失败的机会,若是乾隆厌了他不再一如既往的疼爱他,他只会落得如上一世一般的惨境,还想如现下这般舒适安逸是绝不可能的。
所以永璜这几年都是假戏真做,实打实的付出一片真情,只偶尔夜深人静才会把真正的心思浮上心头一刹,提醒提醒自己罢了。
而乾隆这边想的也是复杂,一会觉得是自己吓自己,永璜肯定康健无异,一会又觉得是自己防范的还不够严密,只怕是真的让旁人得了空隙暗害了永璜。思来想去便决定不管是哪个结果,他以后都要再加派些人手看紧永璜,吃穿用度更要严格把关,暗中比着他也要只严不松才好。
乾隆心下想好便转头看向永璜,见永璜和他贴的近,仔细打量才发现他的永璜已经是个小大人了,个头这两年间突飞猛进,已到了他的胸膛,以前的小圆脸也不见踪影,现在如他一般清瘦,脸廓与鼻子和他一个模子般刻出来似,只眼睛一如既往的晶亮,还像小时候每每看向他那样。
因永璜是在练习骑射,身上穿的便是天蓝色描金无花盘领箭袖四开衩长袍,腰上一根金色点猫睛石同色佩绦腰带,无一多余挂饰,说话行走间干练得很。
乾隆越看越满意,越看越骄傲,只觉这天下间再无一少年能同他的永璜相比,旁人的儿子怕再是出色聪慧也不及永璜半分。当即又觉得他刚刚所想没半点夸张,要是换了任何一人都会如此紧张这般少年,还不得天天宝贝照顾好。
所以等乾隆带着一片奴才进了乾西五所永璜的住处,看见早就待命的刘裕铎和崔生伟,当下让还牵着手的永璜就在中屋榻上坐下,要太医好好给永璜瞧瞧。
两位太医本来接到乾隆的命令心下就有些打鼓,以为这皇长子真是得了什么大病,乾隆现下才如此兴师动众。但等永璜在榻上坐好,他二人焦急抬头打量却没见丁点不对,又恐怕是些隐晦暗疾便行过大礼后轮流上前请脉。只一番折腾后,两人心中俱安,因着并未诊判出半点不好。
当即两人就禀告乾隆,只实话实说,不过到底是看出乾隆心急永璜,便把一些小小不成问题的不爽一一详解。
乾隆听完太医回话,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下了,但思绪一转又有些吩咐,可永璜还在他身边,便开口道:“永璜你先去换下常服梳洗一番,皇阿玛在此等着考较你。”
永璜听到乾隆这话便行礼告退,回屋梳洗换衣去了。
等到永璜走得没影,屋里伺候的太监也被乾隆谴到外间,他这才开口对着眼前两名太医说道:“你们二人以后便专门负责永璜的日常请脉,三日一请改为一日一请,若是换季变天便改为一日两请,若是永璜身子有不爽时就常驻于此,每隔一个时辰汇报于朕。平时要经常来永璜住处查看,一些冲撞之物仔细清理,熏香燃物检查过后再给永璜使用。若是永璜需要药材服用你们直接上报,从朕的私库中取,脉方药渣做好记录,朕会亲自察看。”
两位太医听完乾隆吩咐当即恭敬领旨,心下暗惊乾隆如此重视永璜,只怕未来这皇长子贵不可言。
“吴书来。”乾隆吩咐完这两人便叫了一声他的总领太监。见其打千侯在一旁又道:“刘裕铎和崔生伟二人医术超群,深的朕心,特赏盖雕圆钮白玉瓶一对。从朕的私库中取。”
跪着的两人听了乾隆旨意赶忙领旨谢恩,又跟着领了旨的吴书来退下去乾隆私库。只是才一出永璜院落,这刘裕铎和崔生伟就默契的偷瞄彼此一眼,具是擦去额上冷汗,明白各自以后定要好好照看皇长子永璜,千万不得出错,不然只怕性命堪忧。
而乾隆的赏赐也让两人心慌,这盖雕圆钮白玉瓶是肚大颈细又带盖,可不就暗示两人要把好嘴风仔细脖子,什么事情都咽进肚里不得透露。而且为何两人分赏一对?不正是把他们绑在一起共同进退吗。两人明白以后凡是和皇长子有关的事具要小心谨慎,万不敢多嘴,乾隆的吩咐也定不能叫旁人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偶存稿箱~!
☆、第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主人发话:
为了能够符合新月的剧情,我又去看了一遍,哇靠!
简直闪瞎了我的24k钛合金狗眼呀!!
里面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忍着看完第一集,我当即吐得贫血。
后来第二集实在没坚持下来,阵亡了···
ps:努达海真的是骑了匹白马出场的呀~~真的呀~~
在乾隆暗中吩咐太医照顾好永璜的半个月后,朝前后宫是一片安详,没有大事发生。那后宫四位嫔妃现下都已是七八个月的身孕,各自谨慎非常也不惹是生非。乾隆乐得如此,只平时一得空便和永璜玩闹相处,心中轻松自在。
本来乾隆以为能如此过完今年,最起码他那些个未来的皇子公主出生前都不用再劳心费力什么,结果刚进腊月他就被一件事情给气的咬牙切齿,差点把养心殿里伺候的奴才都拉出去泄愤。
原来半月前荆州民变,乾隆吩咐那镶白旗的他塔拉怒大海前去平乱,以为精挑细选出这样一个平庸将领能顺利解决荆州事件,结果不仅叛乱没解决好还把他的心头之患给救下了。
当时乾隆还想,这努达海再怎么平庸也好歹年纪在此,肯定能明白他的心意,他毕竟都说的如此明白,那些旨意都快成明示了还能出的差错?
而且他安排的龙卫手下也做好了准备,只待叛乱一起就能趁机彻底解决端王一家,不会惹人怀疑。谁知今日刚用过晚膳他就接到胡世杰递上的密折,一看才知端王和他的福金阿哥们都解决了,但他的嫡女新月和一个还小的嫡子竟是逃出来了。
本来这新月格格和克善阿哥逃出来也不要紧,因为乾隆的龙卫属下也会乔装打扮再解决掉这两人,可不想被那他塔拉怒大海给赶到刚巧救下来。现如今只怕是等乱一平就往京城赶呢。
乾隆看得密报当即气的就把密折甩到胡世杰脸上,又开口传了陈进忠前来一顿好骂,平复了半天才把心里那口郁气给压下。等乾隆冷静下来便让陈进忠复仔细禀告一番事情原由,看到底是哪里出的差错,才让端王还能留后。
陈进忠闻得乾隆之意便快马加鞭调回一个参与事情的龙卫前来,把事情经过一番详禀。
原来这新月格格和克善小世子能逃过一劫还真是上天开眼,本来乾隆的安排绝对没有纰漏,保管能叫端王一家断脉决嗣。可偏偏事情凑巧了,当日荆州叛变,百姓与端王府前动乱,龙卫们也趁机妆扮成乱民冲进端王府击杀其一家,不想端王竟是给自己留了后路,他这些年搜集不少金银珠宝,请的能工巧匠在王府后院建了一秘密通道,只可用一次便会毁去。端王做了这些年异姓王要是没点眼力早就死的不能再死,哪会活到现在。
所以这动乱一起,他就秘密用暗道送走了自己的嫡女和嫡子,又找人假扮新月和克善让外人看不出破绽。等到那些龙卫发现,想要追击从密道逃走的人只能暗中挖通密道或是查清何人逃走再伺机动手。
这一来一回间,便浪费好些时辰,等找到逃走的两人没等龙卫扮成的乱民下手,这领兵平乱的新任威武大将军竟是赶到了,这些龙卫虽说武功高强为人机敏,但始终不能与正规大军相抗,只处理了护着新月与克善的一帮护卫就无奈退走了。
剩下新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