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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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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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他停了一下,看着陈安。

陈安攥紧了手心,咬起了小白牙。

高樵细长的眸子里精光一闪。

“老钟心里一直有个人,那个人牢牢盘锯在他心里,从小到大,那个位置不曾换过人。这些年,他疯,他闹,他连吃醋都可以吃得鸡飞狗跳。有时候,我在旁边看着,也有看不下去的时候,就骂他:这有什么啊,大不了,学土匪那一套,绑了来,索性一浑到底,可他没有,他一直在等着她,守着她,等着她来爱他!”

陈安的头越垂越低,他几乎看不到她的表情了。

“安安,你不觉得感动吗?你说那个人,心里是不是驻了别人,如果有就算了,索性告诉老钟,死心得了;如果没有,那这么些年,怎么轮,也该轮到钟立维那厮了吧,否则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陈安倏地抬起头。

怎么轮,也该轮到他了?

她真的将钟立维弄到这么卑微的地步了吗?

……

钟立维还没到公司,在路上时眼皮就开始蹦,一会儿左眼,一会儿右眼,要不两个一起。

他有些搞不懂,高樵这唱的哪儿出啊,把安安提溜过去,无非一件事,谈离婚。

哼,离得了才怪。再说对象是刘子叶,不是安安。

这叫什么事啊?

到了公司,一边处理秘书送来的文件,一边不时看着时间。

谈了快俩小时了,他不认为他们俩有什么好谈的。

还好没一会儿,阿莱来电话了,说陈安从高先生病房出来了。

钟立维看了看腕表,整整两个小时。

他刚要挂断,只听阿莱又说,那位小姐步行走的楼梯,精神有点恍惚似的,在五楼站了好久,才离开医院。

钟立维嗒一声扔了电话,抓过手边的茶杯就往口里灌,滚烫的茶水所经之处,立即起了一层水泡。

他愣是咽进了肚里。

很快,电话又响了。

“干嘛?”他哑着嗓子没好气道。

高樵心情颇好,得意洋洋地说:“我初恋情人来看我了呗,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大,还是那么亮,我这心跳啊,一如当年,卟嗵卟嗵的!”

钟立维翻着白眼:“你哪天不卟嗵卟嗵跳了,你该去阎王那儿报到了!”

~亲们,明儿见啊,喜欢看亲的评论,有种收获的感觉。

第一百六十七章

高樵啐道:“滚丫的,有没有一点儿浪漫细胞?”。

“浪漫细胞没有,有炸药包!”钟立维沉着嘴角,身子微微一拧,转了下椅子,然后面朝窗外,整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外面是高楼林立、三千繁华的万丈红尘,他莫名有些压抑。言酯駡簟

“哈哈……小气鬼!”

“……”

“嘿,我都闻到火药味儿了,说说,谁又惹你了?”

“……”

“喂?”

钟立维抚着疼痛的喉咙:“没有谁,我要忙了,挂了吧。”

“喂喂!”高樵大叫:“装什么装啊,不想知道我们谈了什么吗?”

“……”

“五积六瘦,心里不得劲了吧?诂”

“没兴趣知道!”

“哟嗬,还闷***上了,我呸!”

“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你丫还别小瞧我,我高樵再怎么说也是个人物,当初是她负了我,可我哪,真男人,大度,咱不跟女人计较!十多年了头一回见面儿,咱哪能冷了场儿啊。再说,咱也是舌灿莲花,我就说了,我说安安,刘子叶非要跟我离婚,离就离呗,谁怕谁啊,我前脚离了,安安,后脚咱俩就死灰复燃,把事办了……”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

高樵看着手机,乐了,自言自语道:“死德性,撑着吧,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钟立维闪了一会儿神,直到办公桌上的call器响了,是他的秘书Bonnie。

“钟先生,您订的花篮已经送到大剧院现场了。”

“嗯,知道了。”

昨晚上回家,钟夫人叮嘱他,一定要记得送一个花篮过去,以全家的名义。

那个花篮,是送给陆然的演奏会的。

似乎,又不单纯是为了她。

钟立维按掉呼叫器,更觉得心烦。

倒不是烦高樵,那小子鬼话连篇,虚虚实实的,他才不信呢,高樵顶多就是含沙影射地刺挠安安几句,不至于有多过分,更不会乱来。

就是……就是乔羽抱着那个保温筒,一副泪流满面、痛楚万分的样子,直插他心肺,一想起来,不免另他心惊肉跳,那是比任何犀利语言都有杀伤力的武器。

乔羽,是他的威助,以前倒没觉得,现在,忽地冒出来,杀他个措手不及,让他坐立不安。

他看着桌上的手机,挠挠头,然后拿起来,想着那个烂熟于胸的号码。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拨出去了。

有个甜美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他再拨,还是占线。

他有些气,索性扔在桌上,不管了。

眼睛看着A4纸上的折线图和数字,看着看着,就幻化成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那大大的眸子空灵灵的,有几分酸楚,几分廖落,几分迷茫……那是,什么时候的安安,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

手机响了起来。

他慢吞吞拿过来,又慢吞吞瞄了一眼,顿时一惊,又马上喜上眉梢,他赶紧接通。

“安安!”声音微颤。

“你找我?”她仿佛很平静。

“中午有空吗,一起吃饭?”他寻问道,可是心里,卟嗵卟嗵的,象一面小鼓在敲打。想起高樵的笑贫,他不由抬起另一只手按在胸口处,嗵……嗵……嗵……

“我约了赵嫣。”

“哦,那好吧。”失望,有一点儿。

“嗯。”

两人沉默了几秒,陈安想着高樵的话,怎么轮,也该轮到他了吧!或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心里的不安在慢慢扩大。如果说执着地爱一个人,等一个人,是相当辛苦并且熬心费神的一件事,那么这滋味,她品尝过,她曾经那样等过一个人。所以这会儿,她格外不忍心先放电话。总想着,应该再说点什么吧,对他,应该再说点儿什么的。

钟立维说:“我晚上……可能要晚点儿回去。”

“哦,少喝酒,路上小心。”她想起高樵的车祸,不免多叮嘱了一句。

钟立维觉得,心里倏然闯进一米阳光。

“嗯,还有什么要说的?”他放缓了语气,拖延着时间,竟然有些不舍,这片刻的温存。

“你……要多喝水,嗓子听起来比早上还差。”她手心里一下冒了汗。

“好!”

“那再见!”

“再见!”

陈安急忙挂断,象扔烫手山竽一样扔掉手机,她摸了摸脸颊,滚烫,象燃烧一般。

这感觉,怎么象情侣间呢喃的叮咛似的,还有点难舍难离?

那厢的钟立维却笑了,似乎攒了几天的阴霾,一下子散尽了。仿佛阳光穿透树梢,心里有只小鸟在歌唱。

他忽地就想起来,刚才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那空灵灵的眸子,那酸楚迷茫的神情……一次和二哥通越洋电话,二哥说,安安失恋了,也不知哪个浑小子,哼,让我逮着,看不扒了他的皮!阴狠狠的味道。

他当时什么都没说,安顿好了工作,就立即从纽约飞回北京,第一眼看到安安,他整颗心碎了一地,小安子瘦得,楚楚可怜的,脸蛋也不圆乎了,下巴尖尖的,无论坐着、站着,吃饭还是说话,浑身都覆了一层抹不去的悲伤。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是那个人,一定是那个人。

扒他的皮?他还想抽他的筋呢,当初他怎么跟他保证的!

小安子什么人?小刁钻,小辣椒一个。一吡牙、一咧嘴就让他钟立维气得跳脚,气得抽手想揍她屁股,可他哪回舍得打了,他只有自个儿生闷气的份儿。

在小安子面前,是龙,他得盘着,是虎,他得卧着。

可他又不能安慰她,不能当面安慰她,怕她更忧伤。

……还好,还好过去了。

赵嫣看着坐对面的陈安,大呼小叫:“啧啧,瞧你这个鬼样子,打哪钻出来似的。交待吧,前几天去哪儿了?”

陈安有些无语:“咳,姑奶奶,小点动静不成吗?别人都看你呢!”

“看就看呗,人美就这点儿不好,回眸率高!”

陈安翻了翻白眼:“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谁啊?”

“嫣儿!”

~~本想这章发在16号的,呜呜

第一百六十八章

赵嫣无所谓地撇撇嘴,陈安一说约她吃饭,她就猜出来了。言酯駡簟。

“瞧你,激动成这样,至于嘛!”

“他在生病,他已经很不舒服了,何苦这时候还让他雪上加霜!”

赵嫣弯弯的柳叶眉挑了挑,不客气地说:“你心疼了?心疼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去医院啊,去找他安慰他呀,我拦你了吗?”

陈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胸口像堵着一团棉花,喘不过气来。

赵嫣有些恨铁不成钢,恨不得一下敲醒她:“搞搞清楚,你们分手了,六年前就分手了,不是现在才分手!再说,他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当初是他选择了一走了之的,隔了这么些年,你的日子才刚刚好过,凭什么他又突然冒出来招惹你,再次搅皱这一池春水,他想分就分,想合就合啊,他太把自己当盘菜了?要我说,他不舒服,完全是他自找的!”

陈安咬起了嘴唇。

赵嫣看她这副样子,又不由心软了,她伸手过去,握住陈安的手,她的手,冰凉。

“那天我还在休假,方师兄打来电话,说乔羽做了一个小手术,可他父母不在身边,让我抽空去照顾他。我就去了,他情绪很好,也没什么不对的。我问他,安安知道吗?他说不知道,他不想让你为他担心,还一再叮嘱我不要告诉你。我当时就觉得不是滋味,不让你担心?他一走了之的时候怎么不为你想想,那何止是担心呢。我脑子一热,就把他出国后你遭遇的那些事说给他听了。其实也不是我头脑发昏,而是很早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受的那些罪,应该让他知道。”

陈安终于开了口:“你跟他说那些有什么用,都过去了,说了,徒增伤心……”

“安安!”赵嫣正色道:“那些事是过去了,可心里呢,真的能过去?你心里,他心里,真的能彻底放下吗?所以我跟乔羽说,如果你能让安安放下那一段,完全释怀,那么你们很可能会重新走在一起。可如果换成我赵嫣,我忘不了,也不可能放下,爱一个人,需要用一颗心完整地去爱他,我不可能带着那块终生不可能愈合的伤疤和他走进圣洁的殿堂,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我们还年轻,不需要勉强和凑合。”

陈安心里酸胀,看着好友,就是最后那句要命的话,导致乔羽死了心吧。嫣儿丫头心直口快,完全为了她好,她不能指责她什么,再说,她说的何尝有错。

只是,一想起乔羽痛苦的样子,她心里也跟着万箭穿心似的。

不应该是这样一种结局,最起码,她不想他痛苦。

赵嫣叹了口气:“或许是我多嘴了,看得出历经六年之后,乔羽是真的还在爱着你,那样子性情温和的一个人,不但学识好,人品优秀,长得又那么好看,换我,我也舍不得放手……诂”

陈安放在桌上的两只手,用力握紧,搅在一起。

赵嫣无语地看着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一拍自己的头:“呀,安安,我忘了问你了,他跟你究竟说了些什么?不然你不能来找我!”

陈安闭了闭眼,那时那刻,她有多绝望,想必,他也是吧,生生掐断心头的念想儿,把自己推进绝望里,多残忍。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眸底一片清明。

“他说,他不会再打扰我了。”

“妈的,这孙子!”赵嫣恨恨的,“王八蛋,又来一回绝的,安安呀……”

陈安笑了笑:“我没什么了。”

“没什么才怪!”赵嫣气得想骂人,随之呼吸一滞,心里疼得跟什么似的:“没什么?没什么你哭个什么劲儿?”

她抽了一张面巾纸递过去,陈安接过,按在眼睛上。

“安安呀,既然他这样说了,就由他去吧,他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这样决定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他连生病都不愿告诉你,宁可自己难过,也不想让你难过。”

陈安拭干了泪,刚才她只是忍不住心酸。

这中间,乔羽可能误会了什么。

那天,她从钟立维车里慌慌张张出来,他可能看见了,她却顾不上理会他。

“我总觉得吧,他性子太弱了,缺少一种勇气,破釜沉舟的勇气……算了,不说了。”赵嫣招手叫来服务生:“帮我准备一份清淡的粥,一笼包子,我要打包带走。”

陈安看着她。

赵嫣叹口气:“好吧,算我多管闲事,我一会儿去看看他,也该去看看他了,这人……”简直又气又可怜。

陈安无语。

“对了,晚上有场音乐会,你去不去,我有赠票,前些日子社里请Alberta拍了封面,她的经纪人送了几张演奏会的入场券,你不如跟我去吧,当散散心了,据说票不好弄着呢,抢手货!”

陈安的脸,突得一下子变的很难看,连嘴唇的颜色都褪尽了。

“不去!”极厌恶的语气。

赵嫣一愣,安安这阵子,脾气有些不大好,还特别冲动。

整个下午,钟立维有些心不在蔫,随着时间往后推移,他有种被押赴刑场的感觉。

母亲已经来过两个电话了,嘱咐他无论如何早些过去,他满口应承下来,心里明白得很,母亲这是怕他,临阵脱逃。

他还真想临阵脱逃来着,要不,等演奏会奏到一半,逃之夭夭也成。

心里不是不烦。过去的点点滴滴,他想都不愿意想。

他索性扔了工作,什么也不干,高大的老板椅往后放倒,他身子一仰,两只大脚放在办公桌上,这姿势,有说不出的舒坦。

手机又响了,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他接通,是宝诗。

宝诗一上来就是一通机关枪:“陆然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她办她的音乐会,关我们什么事,凭什么硬塞门票让我们去!晚上我得值班呢。喂,钟立维,你去不去?”

钟立维懒洋洋的:“你说呢?”

宝诗笑道:“你敢不去!不冲那母女俩,也得给陈叔面子不是。”

~晚些还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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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2012…2…17 15:48:28 本章:219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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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钟立维哼了一声,面子?面子值多少钱!。

宝诗有些愤愤不平:“陆然突然冒出来,一夜飙红,起先我还不信,还当是俩人呐,直到入场券拿到手里,我才信了,没想到果真是她,不就弹个琴嘛,娱乐圈里混的人,还大言不惭冠上钢琴家的头衔,怎么着,还想跟人家克莱德曼、马克西姆媲美?她比的上吗,她算老几!古人凿壁偷光,那是人家勤奋好学,她陆然算什么东西,爹爹是偷来的,幸福是偷来的,生活是偷来的,就连琴艺也是偷来的,若不是小时她抢安安的钢琴,醍醐灌顶一般,现在一夜成名的是安安,哪里轮得着她陆然,这事大院里的人谁不知道啊,她就是个偷儿,可倒好,末了儿腆着脸挨家送票,她们不嫌臊得慌,我还替她们害臊呢!”

宝诗在那头,小嘴儿吧吧地数落着,一张小脸憋胀得通红。言酯駡簟

钟立维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这其中的来胧去脉,曲曲折折,他比宝诗还要了解。

只是,安安都不说什么,让他一个外人怎么办,只能静观其变。

宝诗说得口干舌燥,那厢却没动静,也不回应她,她还当他不在了呢。

“哥?”

“哎?”

“你倒是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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