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渥的吧,而且他能有今天的成绩,一方面是良好的家世铺定的基础,二一个,才是他的个人努力。
他一时,对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怜惜,听着她的讲述,他心里想的却是鹤芬,她太象妻子了……说着话的工夫,陆丽萍又劝他喝一点儿,他也没想别的,也就喝了一些,话渐渐多了,他开始聊他的家人,聊他美丽的妻子,聊他可爱的女儿安安,言语间,温情脉脉,幸福融融,他满脑子里,装的全是老婆和孩子,未来的幸福,虽有磕绊,但那是一直握在他手里的,他坚信。
他是怎么跟陆丽萍描述的,究竟说了些什么,他不记得了,隔了二十多年后,到现在他就更加记不得了——如果早知道,他酒量这么差,酒后会误事,酒后会失德,打死他也不会喝的,更不会跟随陆丽萍去宿舍。但一切,就那么发生了。
不知不觉中,他这酒就喝多了,眼前竟出现了幻觉——他的美丽的妻子,梳着齐耳的短发,酡红醉人的脸颊,笑得弯弯的眉毛,小巧好看的嘴巴,在眼前晃啊晃的,他一把拉住了她,喃喃地叫,鹤芬,鹤芬……妻子亲昵地搂住他脖子,叫他德明……是了,妻子小时候是叫他哥哥的,直到结婚她才改了口,叫他德明的。
~还有更,我抓紧,唉。
第四百二十三章
他一时兴奋起来,伸手抱住了她……
那一夜的荒唐和***,再怎么无心,也形成了事实,他根本不想这样的,是他错了。言煺挍оQ他脑中,压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想,也不愿把别人想成那样,全是酒闹的!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怀里趴着一具赤。裸。裸的女体,但不是妻子,那一刻,他慌到不行,惊呆了,他不信,不相信眼前这一切,竟是他亲手做下的。
他狼狈万分地逃走了。
回了军营,他惶惶不可终日,寝食难安,一方面,他对不住妻子鹤芬,另一方面,他对不起陆丽萍,他醉得太厉害了,完全不能自控,她以后怎么嫁人呀滟。
他痛恨自己,恨得要死。可陆丽萍没有一点儿动静,更没有找他算帐。
他胆小而懦弱地窝了三天,这样不行,他想着,他必须给陆丽萍一个交待,他是男人呀,既然做下了,他不能象只老鼠一样,成天躲着。
于是他联系上了她,约她在外面见了面他。
几天不见,陆丽萍清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耷拉着脑袋说,小陆同志,对不起。他一直称呼她小陆的,而她,一直尊敬地称他首长。
陆丽萍苦笑,首长,我也有责任,昨晚,咱们俩,都不应该去碰酒的。
他呆住了,他想象着她,一定会又哭又闹的,毕竟,是他毁了她清誉的,可她这样镇定,这样从容……她的眼睛好象很勾人似的,到这刻他才瞧清楚,只听她又说道,首长,我尊敬您,虽然比我年长不了几岁,但在我心中,您就象座山一样,给人安全和厚重感,我敬重您,同时……她红了脸,我也喜欢您,从打第一次见到了您,我就一直喜欢您,所以昨晚,我虽然喝迷糊了,明知不可为,该果断地推开您,可我,可我最终没能拒绝您……
那一刻,他觉得天塌地陷了,她说她喜欢自己?
为什么他有拔腿想逃的冲动?这种感觉太坏了。
他不要别人喜欢,这样的喜欢,意味着对妻子的亵渎。可是他,毕竟和不是妻子的另外一个女人做了那种苟且之事,他羞愧得想自戗,但面前的人,他对她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小陆同志,他惭愧而严厉地说道,我只爱我的妻子,你必须了解这一点,但是昨晚,完全是我的错,我喝醉了,如果你想去领导那里揭发或是怎样,我无话可说,也决不阻拦;如果你想要我补偿什么的,我也会尽我的能力办到。
他只能做到这些了。
他想,他必须安抚她,这是最起码的。
她嘤嘤地哭起来,刚才她没有哭,却在这一刻哭了,首长,我喜欢您的,是真的喜欢您的……他说打住,这不可能,即便是日后我妻子因为此事和我离了婚,我也不会娶你的,因为我不喜欢你,我更不想,再错上加错。
说到离婚俩字,他心里在颤抖,会吗?会走到那步吗?
她哭得更痛了,说我知道自己不对,也很……不要脸,但我完全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被你吸引了去,我怎么可能去领导那里告发你呢,我自己不要颜面了,也得顾虑到你不是,而且,你还有妻子的……
他忽然有些讨厌她,讨厌她的小聪明,更讨厌自己,他冷冷地说,事已至此,我一则郑重向你道歉,二则,我做下的错事,我情愿承受后果,小陆,希望你考虑清楚,要怎么做,随便你,但是,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至于我怎么跟我妻子坦白,与你无关。我先走了,你考虑清楚后再告诉我。
他象惊弓之鸟一样,过了几日,没有陆丽萍的任何消息,同时,他也恢复了工作,他把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都投入到了工作里,这样,他才好去暂时忘却那些。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陆丽萍的消息,越是这样平静,他心里越是忐忑。但是有一日,他忽然接了陆丽萍哥哥一个电话,约了他出去,一见面,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上来就给了他一记黑心拳,他躲也不躲,他是有备而来的,而且,他该打。
他捂着胸口,笑了,说,如果不解气,再来几下都行,我绝不还手。
陆家兄长怔了怔,指着他鼻子,你,你……竟没说出话来,他静静地等着,他得给人家发泄的机会,然后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说,你毁了我妹妹,你知道吗?我妹妹那个对象,和她吹了……男人大声吼吼着。
他只是不语。他毁了陆丽萍,那谁又毁了他?
以后,别再招惹我妹妹,别以为你出身好,肩上扛了几道杠,就了不起了,我家虽然穷,但咱穷得有骨气,别说什么补偿,谁稀罕你的臭钱呢……我警告你,不要再去找我妹妹了,这事儿,我们自认倒霉,到此为止。记住,别再招惹我妹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家兄长走了,他站在原地苦笑,他对他简直太客气了。
他又担忧了些日子,听说陆丽萍不在文工团跳舞了,复员回老家了,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没有如释重负,他到底是,对不起陆丽萍了。
转眼马上要过年了,老首长主动批了他几天假,准许他回京陪家人过春节,他却婉拒了,老首长呆了呆,警告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过后不准偷着跑回去。
他才没脸回去呢,做了孽,他哪还有脸回去,而且妻子今年春节,是有假期的。
春节一过,他到底没忍住,这么长时间没看到女儿了……他厚着脸皮,又去跟首长蘑菇……在看到妻子的刹那,他脸上一阵阵发烧,脚底板也滚烫。妻子毫不知情,说他瘦多了,连母亲也这么说,张罗着准备他爱吃的,他倒成了全家的中心人物了,小安安也懂事地拍着他脸庞,把口水一次又一次浇到他脸上,他更加惭愧了。
晚上躺在一个被窝里,他抱着妻子,搂着妻子,这个女人,才是他的灵、他的魂呀,他不能让她离开自己,哪怕是片刻。他缠着她,一次又一次的,不知疲倦,可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是另一幕,他怎么就让自己出轨了呢?他怎么就,在身体上背叛了妻子呢?
妻子沉沉睡去了,他却清醒得很,睡不着,他走到窗台前吸烟,外面月色清冷,他的心也象被冻住了一样,要不要告诉妻子呢?在理智上,他觉得应该坦诚,但在感情上,他万般不想说,不是因为丢人,而是,他害怕妻子对自己改变看法,哪怕是一丝一毫,他都介意得要命……妻子从身后抱住他,问,怎么不睡觉呀,有心事吗?他身体一僵,连头都不敢回,没有!掷地有声似的。
真没有?
没有。这次,他犹豫了一下。
妻子笑,我知道你挂念安安,挂念咱们这个家,会没事的……她安慰他,安安长得很快,只要咱们心里有女儿,有老人,他们会理解我们的。
他应着,只是点头,不敢回头看妻子的眼神。
他活在矛盾里——说与不说的矛盾里,因此,对着妻子时,他总是欲言又止,左右为难。他只在家待了两日,就回了部队,到底是没有勇气说出实情。
工作虽然枯燥,但很平静,也很顺利,陆丽萍这个人,仿佛真的消失了,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但却始终不能放下,更不能忘记。
没过多久,妻子打来电话,说她又怀孕了……他顿时一阵惊喜,有个自私的念头冒了上来:他需要这样的纽带,强大的纽带,怎么挫也挫不断,挫不折,那么孩子,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哪怕是东窗事发,他卑微的,哪怕用孩子拢住她。
他刚张了张嘴,妻子说这一胎,她不能要,她工作安排不开,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根本是不想给他争辩的机会,他一时又气又急,妻子一旦认定的事情,他八匹马也拽不回来,再说隔了万里,他挡得了她?算了,这个想法不行,由她去吧,他有些泄气了,又灰心失望着,真的算了,爱谁谁吧。
过后他没有再提,觉着没意思,提了也是伤感情,妻子仿佛也早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从此,他心里有了两个结,一个是陆丽萍,再一个,就是妻子不肯再为他生孩子。
日子渐渐稳定了,小安安健康地成长着,他一如既往关爱着家人,一有了假期就回去探亲,转眼他们的女儿,四岁了。
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旦做错了事,注定逃不过去的。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冬天,西北的烈风呼啸,呵气成冰,陆丽萍牵着一个小女孩,突然出现在面前,他惊呆了。
陆丽萍弯下腰,笑眯眯地说,然然,快叫爸爸,这是你的爸爸,你不是一直在梦里盼着看到爸爸吗?
然然?那一刻,他简直要昏厥了。
~各位小亲亲,圣诞快乐。
第四百二十四章
然然?那一刻,他简直要昏厥了。言煺挍оQ
小女孩怯生生的,小手勾着妈妈的手指,眨着大大的眼睛,有些期待似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怯怯的、脆生生的、小小声的,叫了一声爸爸。
他心头有说不出的震惊和震怒,象滚滚的岩浆一样,对着他头顶,一路浇灌下来,他眼睛不知不觉瞪了起来,谁是你爸爸?他冲着小女孩,厉声大喝。
那一刻,见到陆丽萍,所有的恐慌都回来了,眼前这个小女孩,更是让他惊悚。
他的浓眉大眼显然是很狰狞,小女孩哇一声吓得大哭,躲到陆丽萍身后滟。
陆丽萍眼圈红了,德明,这是你的女儿啊,我给你生的女儿。
谁允许你生了,谁让你生了!他凶狠得象只豹子,就差跳起脚来扑上去咬断她喉咙了。他觉得完了,他的婚姻,他这一生的幸福,就这样,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马上要结束了。
他几乎要崩溃,要疯狂了,他到底,怎么就惹了这么个女人它。
陆丽萍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德明,我说过了,我对你一见钟情,以至于后来,我爱上了你。所以当初,我发现怀了你的孩子后,哥哥嫂子逼我拿掉,我舍不得,甚至不顾他们的反对,我从家里偷偷跑掉了,躲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含辛茹苦的,我把孩子生了下来,一手养大……
陈德明冷笑,你爱我?陆丽萍,你这是爱我,还是来毁我的,嗯?他脑筋迅速一转,更是火冒三丈,你故意的,是吧,那一晚,你故意让我喝醉了酒的,早有预谋,是吧?后来发现有了孩子,你消失了,竟然不告诉我一声,也是怕我逼你堕胎吗?你这么做,只为等待有一天,你再突然出现,到时我拿你、拿孩子没有任何办法了,是吧?
他咄咄逼人的凶恶样子,小女孩吓得啼哭不止,他一低头,这么丑陋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儿呢?然然,她竟然还好意思,给她的女儿取名叫然然!
他立刻想到了一个成语,鸠占鹊巢。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
那时候,她隔三差五就来找他,要么就是有小小的事情麻烦他帮忙,他傻乎乎的全部应承下来,然后一步步的,他落入她设计好的陷阱里。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有了计较了?
她将他引进来,请君入瓮,他就已经是她的盘中饵、碗中食了?
一定是这样的!
也就是一瞬间,他全部想明白了。
他的一双眼睛通红。
陆丽萍哭着说道,第一次见到你,我并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后来得知你有了妻子,奈何我已经陷进去了,太晚了……那一晚之后,你亲口对我说,你根本不喜欢我,所以我绝望了,就复员回家了,打算一辈子不再相见,可没过多久就检查出有了孩子,哥哥气得骂了我一顿,逼我把孩子拿掉,我不肯,从家里偷跑了。再后来,我千辛万苦生下了然然,忍着别人的白眼,我把孩子养到两岁,然然大了,渐渐懂事了,一直问我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为什么唯独她没有,她的爸爸究竟是谁……面对着孩子的提问,这叫我如何回答,为了孩子着想,慢慢的,我动了回来见你的念头,我应该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还有另一个女儿的存在。
我不稀罕,他吼着,陆丽萍,我不稀罕你帮我生孩子!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讽刺,他心心念念盼着的,总也盼不来;不该来的,就这样不受欢迎的来了,仿佛当头给他一记闷棍。
陆丽萍把孩子推到他面前,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可这就是你的女儿!
他再次打量着小女孩,小小的瘦瘦的身子,枯黄的头发,小脸蛋被风吹得干干的,有些营养不良似的,穿的也很差,粗布的花格子小棉袄……他握紧了拳头,不是,这决不是他的女儿。
第二天,他手里捏着两份头发的样本去了兰州,一个礼拜后,他拿到了DNA亲子鉴定的结果,哆嗦着展开了纸片……那一刻,他头顶的的天空,立时就黑暗了,仿佛跌进了地狱,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走去的电报局,他给妻子拍了一封电报,只有四个字:火速回京。
他连部队都没有回,直接订了一张飞往北京的航班,抵达首都机场后又却步了,他回来,究竟想要干什么呀?在旅馆住了四天后,他才回了家,小安安养得白白胖胖的,调皮又可爱,粉红水润的苹果脸,肉嘟嘟的小身板,一身漂亮的小洋装……看着安安,他眼前又浮起另外一个,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他还是不能相信!
可这,竟然是真的。
小安安和他亲极了,黏在身边寸步不离,妻子吃味地说,这个小没良心的,看到爸爸就不要妈妈了。他不敢接触妻子温情的目光,在妻子面前,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罪大恶极的人。
带着女儿玩了一下午,傍晚时分,一家三口又去看了安安外公外婆,晚上他把女儿留在了岳父那里。接下来,是一场狂风暴雨,他不能让女儿纯洁的心灵蒙了尘。
关上门来,只有夫妻两个了,妻子说,没人了,总该可以说了吧。他不言语,闷头抽起了烟。妻子急了,劈手抢过烟卷扔在墙角,快说啊,你想急死人吗?他踌躇着,一来没脸说,二来,他是不敢说啊,说了,依着妻子的脾气,必是一拍两散,如果跟他闹闹倒还好了……这个后果,他在旅馆考虑了多少次了。
他不敢啊。
前后两面都是悬崖,他左右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想着措词……鹤芬,安安长大了,不如,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妻子瞪起了杏核眼,你一封电报拍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是的。他暗自咬着牙,鹤芬,我们再生一个,一个就够。
你疯了,你知道我有多忙,哪有时间再生孩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