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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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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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眼前金星乱冒,可脑子出奇得灵光,“我也看得出,咱们这一辈儿里,只有你小子,是最最最喜欢她的,我就想了,既然你最喜欢她,那安安就是你的了,我不和你争。可倒好,那时你干嘛去了?你除了憋着劲儿想修理我之外,就是忙着交往女生,要么就是整出些么蛾子,一刻也静不下心来,安安肯接近你,那才是脑子出了问题了!”

立维捏紧了杯子,直到指骨节泛青,他笑了笑:“是,我傻,傻透了。”

高樵骂:“你不但傻,而且蠢,只要你静一静,就会发现,安安其实不快乐。她的不快乐,不是靠一个笑话,一句贫嘴就能解决的。跋”

“……”

“你丫的,说你聪明吧,其实你情商特低,负的,说句不好听的,你TM矫情得,就象一头上蹿下跳的大蠢驴!”

“……”

立维不语,只是喝酒,错过就是错过了。

他已经错过了,那似水年华,那青葱岁月!回不去了。

现在呢,他只是不愿错过更多。

“以前,咱们都小,不懂怎么把握,这可以理解。那现在呢,你是个男人吧,连个女人都办不了,你也真够窝囊的,何况,她都已经是你未婚妻了,用不着我教你吧……”

立维想,他大概是醉了,高樵整个人在他眼前晃动。

“我不能那么做。”他脑子木木的。

“屁话,她是你未婚妻,就是你老婆!”

“你知道什么啊!”

高樵,你知道什么,懂得什么?他心里模糊地想,安安只会更加鄙视他的。

高樵气得骂:“死心眼,你TM的,没救了!”

他想,是,他是没救了,彻底没救了……他摇摇晃晃站起来,真的醉了,他得去睡一觉了,睡醒了,好赶紧把这一篇揭过去。明天,后天……他得挺直腰杆面对安安。

身后高樵大吼大叫,他只当听不见,跌跌撞撞掩了卧室的门,一头栽在床上。

今天的打击,有点儿大了。

他把双手按在头颅两边,使劲掐着太阳穴,高樵鬼哭狼嚎,又叫又唱的,不知在外面叫唤些什么,声音隔了门板传进来。

他觉得头痛极了,一耸一耸的,似有钢针戳着他神经,他没法入睡。

又过了不知多久,外面终于静了,高樵叫嚷的破锣嗓子也听不到了,去哪儿了呢?他昏昏沉沉躺在那里,像是挺尸。不管了,爱去哪儿去哪儿吧,让人奸了最好。

他阖着沉重的眼皮。

电话响了,那铃声,似催命符,又似讨债鬼,刺激得他头痛欲裂。

他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闪亮的屏幕,他竟瞅不清上面的来电显示,他嫌吵,胡乱按了一个键,竟然接通了。

“立维啊……”是母亲温和的声音。

他迷迷登登“唔”了一声。

“这么早就睡着了?”钟夫人有几分惊讶。

他再度“唔”了一声。他累极了,不想说话。

“那就睡吧,明天早些回老宅子那边,宝诗回门,你陪滨川多喝几杯……”

“嗯。”又是喝酒,怎么一喝酒就找他,他成什么了?

心里象开了锅,翻江倒海的,是一肚子的酒液。

他把手机放在枕边,睡吧,睡醒了,明天就好了,安安很快就是他的了,这回,总该飞不了跑不了了吧,他也不会让她再跑掉,他得看紧喽,嗯,就这么办……他安慰着自己,闭上眼。

然而没多久,手机又响了,声音那么吵,就象鸹噪的高樵的声音,他不胜其烦,烦透他了。

他摸了半天,才找到手机,勉强看清了号码,他一指禅似的按下去,狠狠的。

“喂!”他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即揍他一拳。

“哈哈……老兄啊,你尽情享受你的孤独寂寞吧,你高大爷我……我可要回去守着老婆孩子了!”他笑着,唱着,“啊,给我一个好老婆,换我今生不后悔,就算你有小三,就算他有小四,也不会乱我心扉……”

立维愣了半晌,听着电话里滋啦滋啦的噪音,象一头凄厉的狼在嚎叫,他突然的一声闷吼,“滚你丫的,高衙内!”声嘶力竭的,他把手机扔掉。这厮,这厮……他真后悔认识。

他呼呼地喘着粗气,心口,竟然这般痛,痛得不是他自己的了。

……他终于睡过去了。

在梦里,都是高樵嘲讽的嘴脸和狂笑,他无处可躲,无处可藏,他四处乱撞着……高樵鬼影儿一样飘远了,他的电话和声音却如鬼魅一样跟过来,没个消停。

“你TM的,有完没完!”他攒足了全身力气,不知道吼没吼出这句话,大概是喊出来了,然后世界里终于肃静了,他心中一宽,彻底睡着了。

第二日,立维起晚了,宿醉乍醒的症状,就是头痛,胃里也空空的,再加上一身衣服揉得不成样子,令他看上去十分颓唐,他坐在床边,发了一阵子呆,昨晚的情形全记起来了,他重重拍了一下头,然后钻进浴室洗澡。

他没有忘记母亲的嘱咐,今天宝诗回门,他得回去应卯。

他认真地刮了脸漱了口,选了一条鲜艳的领带扎上,镜子里的他,根本看不出昨夜的萎靡,是那么精神抖擞,神采奕奕。他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是茶楼的何经理。

“钟先生,早。”男子笑微微的。

立维一愣:“有事?”

何经理摇了摇头,说:“高先生昨晚就嚷嚷着要走,于是我派司机送他回去了。”

立维点了点头。

经理笑:“那您慢走。”

他在前面带路,走到电梯间,帮立维按了下行键。

立维忽然说:“我记得,我包房的合同,到年底就到期了吧?”

“是的。”

“这里真的很好,但我很抱歉,到年底就不再续约了。”

“哦?”经理一时愣住了,看着他。

电梯来了,立维抬脚迈了进去。

抵达老宅子后,立维刚把车停好,就见一辆军车驶进胡同,他认得,那是父亲的车子。他在一旁站了站,迎候着父亲。

从后座上同时下来两个人,是父亲和母亲。立维急忙走过去:“爸,妈。”

钟夫人问:“你也刚到?”

“是。”

立维看了父亲一眼,见父亲昂首阔步往院里走,他虚扶住母亲的肩,跟在后面,见母亲面色凝重,就问:“您和我爸,这是去哪儿了?”

夫人低低的声音:“去了趟协和。”

“哦。”他立即就明白了。

母子俩进了院,就听到上房里传来笑语声,隔了垂花门传出很远,夫人不由止住了步子,立维也顿住,“怎么?”

“安安奶奶有点儿不舒服。”

立维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晚后半夜,胸闷气短,你陈叔说,是老。毛病犯了。”

立维心里一沉:“到医院检查了吗?哪家医院?我下午过去看看。”

夫人摇头:“老太太没去医院,今早上,司机送她去山上疗养了,安安也跟着去了。”

立维半晌无言,奶奶不舒服,只怕是心情郁闷引起来的,不是医药解决得了的。

夫人狠狠拍了他一下子:“你那天,有点过了,瞧这眼下乱得……”

立维垂着头:“我去山上看看奶奶?”

“先甭去了,老太太这是有意先躲开一阵子的,就让安安陪着奶奶,静静地待上一待吧,咱们谁也别过去打扰了。”

~明儿见。

第三百四十四章

立维沉默了,心里七上八下。言孽訫钺

夫人看着儿子的神情,有些欣慰,又有些担心,她知道儿子最记挂的是安安。

也是,最近就没太平过,只怕是……

她拍拍儿子的手背:“进去吧,别让爷爷奶奶久等。”

夫人进去了,立维又呆站了一会儿,想着安安,心里有隐隐的不安。陆然这一病后,该和他们再也井水不犯河水了吧愠?

他一进上房,立刻被扑面而来的热闹和温馨煞得怔了怔,二十几口子,一大家子人,济济一堂,有说有笑——虽然眼前这一幕,是他熟悉和司空见惯的,但今天因为一对新人的到来,格外喜庆了不少。他在感动和欣慰之余,心底硬生生撕开了一个裂口,安安呢,安安在做什么?奶奶身体还好吗?

他突然觉得很难过。高樵骂的对,他就是蠢,他活该得不到安安,以前的他,光顾着自己不开心了,很少为安安设身处地考虑。现在,他明白了,也懂了,在付出几年的代价后,希望一切还不算太迟。

他的心里,被一种近乎大喜大悲的情绪填得满满的,让他感觉不是滋味,但他不表露出来,微笑着往里走囊。

“大哥!”有人叫他。

立维扭脸一看,是最小的弟弟立文,三步两步就蹿至跟前,象只大马猴一样敏捷,立维看着他,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了,“嗯?”

立文笑嘻嘻的,没大没小地把一条臂搭在立维肩上,刚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话,立风也凑了过来,亲热地叫:“大哥。”

立维看着两个最小的弟弟,是极疼爱的,这两个弟弟一个刚念大一,另一个读大二,平日里小哥俩儿也爱凑在一起,只要一有事,都喜欢找他这个大哥,他也几乎是有求必应。

他把双手抄进裤袋里,闲闲地看着两个弟弟:“有什么事儿啊,说吧。”

立风冲立文直眨巴眼,立文一个劲儿挠头。

立维一挑眉,心里话,这会儿还不好意思了?

“那个……”立文偷眼看了看大人们那边,见没有人留意他们,便说道,“大哥,明儿有时间吗?带我们去玩玩呗。”

立维觉得可笑,就问:“想去哪儿玩?”

立风性子直,抢了话:“咳,硅谷那边新开了一家电子游艺城,哇塞,那设备,手感倍儿棒,全套进口的,那程序,美国引进的,我和立文昨儿个去逛了逛……”立风直咂么嘴巴,一副眼馋的样子。

立文也说:“大哥,你是不知道,那机器一摸上手,时间就过得嗖嗖的,特快,有套考验智力的程序,俩小时,我愣是没摸出门道……”

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喝斥:“少去那种地方,在家里上网玩玩,还不过瘾啊?”

立文当即一吐舌头,蔫了。立风则嘿嘿傻乐。

说话的人,是立维的五叔,黑着一张脸,十分威严。

四叔也说:“立维,你小子胆敢再纵着他俩,小心四叔过后找你算总账!”

立维笑:“哪能呢,要说立风和立文,是贪玩了些,但学习成绩一直没掉下来过,是吧?”他冲两个弟弟使眼色。

立风干脆也一搂立文的脖子,用力一掐,笑:“可不是吗,咱人大的高材生,将来怎么也不比安安姐差吧?”

立文也机灵地眨着眼:“我清华的,大哥还是我前辈呢,各位伯伯和娘娘,以后哇,请好吧!”

哥仨儿站成一排,摽着膀子,几乎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笑脸,亲亲热热的……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四婶感慨地说:“要说立维,越来越有当哥哥的样儿了,我家立铭和立风,成天把他们大哥挂嘴头儿上,他大哥要一发话呀,保管比他爸爸还管用。”

五婶也说:“我瞅着最近这两年,立维稳重了不少,也成熟多了……”

宝诗笑吟吟地走过去,悄声在立文耳边嘀咕了句什么,就见立文一咧嘴:“姐,你又剥削我,十二生肖的玩具宝宝,你该一样儿一个了吧?”

宝诗一瞪眼:“废什么话啊,你一男孩子,要那个干什么?”她一转脸,指了指立风,“还有你!”

立风直作揖:“姐,姐啊……”他鬼笑着,“光泰迪熊,我就送你仨儿了,饶了弟弟吧!”

宝诗点着他,说:“得了吧,上回你姐夫牺牲陪我逛街的时间,陪你俩去打游戏,事先都说好了,战胜品归我,可倒好,末了儿,一出大门你俩撒丫子就跑,闪得比谁都快……”

立维看不过去了,伸开双臂一搪,老母鸡似的护住两个弟弟:“哎哎,我说钟宝诗,你干嘛呢,欺负我弟弟不是?”

宝诗拿眼睛瞪他:“我还是你妹妹呢!”

立维撇了撇嘴,慢悠悠的:“你几岁了,他们几岁了?再说,这你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今后你是霍家的人了,别不承认啊,你老公,可在那边坐着看呢!可这弟弟,终归是我弟弟!”

宝诗漂亮的小脸上,粉粉红红的,竟一时说不出话来。立风和立文得意的,冲宝诗呲牙咧嘴。

一屋子的人,又是哄堂大笑。

宝诗一跺脚,回滨川身边了,滨川笑微微的,立即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钟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欣慰极了:“瞧瞧,这些孩子们,多好!”旁边的老爷子,爽朗的,又是一阵大笑。

立维反手搂住弟弟的肩膀,一手一个,低声训道:“有什么事儿啊不能回头说,偏跟这儿讲,找着挨疵搭呢……回头功课落下了,看我饶不了你们。”说着对准俩人后脖梗子,一手又拍了一下。

“不能,不能!”小哥俩儿异口同声,乐着,一蹿一蹦跑了。

立维又往里走了几步,跟滨川打了招呼,又回头叫爷爷奶奶。

那边,二婶低声问道:“大嫂,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钟夫人看了她一眼,妯娌几个,就数二弟媳妇儿最爱凑个热闹,也爱侃个八卦什么的。

她只轻轻摇了摇头,并不想多说。立维二婶嗤地就笑了:“这下丽萍该慌神了吧?也是,平时就她那副样子,冰冰冷冷、清高在上的,她有什么啊,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鹤芬姐也没她那样过,对着咱们这些人,她身上哪带着一点儿热乎气儿?”

夫人只是不语。

恰好宝诗过来倒茶水,听了半耳朵,就插了话:“哼,我看陆然啊,十之八。九没救儿。看她以后还敢欺负安安不?”

她妈打了她一下:“大人说话呢,有你什么事儿,去,一边去!”

宝诗噘起了嘴,夫人就笑了:“再怎么说,宝诗也是大人了。”

二婶说:“她知道什么啊?”

“我怎么不知道了,要是没有陆然,说不定我哥和安安,早就成了!”

“哟哟,你又知道什么?”

“小的时候,高家少爷还跟安安好过呢,可后来给吹了,就是陆然从中倒的鬼,她就看不得安安日子好过。”

宝诗妈吃了一惊:“还有这事儿呢?”

“所以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妈,您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

“还有什么?”

“不告诉你。”

……

立维和滨川说着话,有意无意朝那边看了几眼,心头又有些添堵。

从上房出来去餐厅,立维走在后面,手机置于掌中,要不要给安安拨个电话呢?他犹豫着,指尖划过屏幕,通话记录翻出来了,一条一条滚动着……忽然,他眼神一凛,有个陌生电话,显示昨夜凌晨三点打进来的,但他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他接过这么个电话?

夕阳很美,映着湖光山色,景色清丽。绿树掩映下,有一座别致清幽的院落。

陈安陪着奶奶散完步,回到小院刚坐下休息,就听到大门外有汽车响。

老太太就是一皱眉,陈安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不出几秒,人影一晃,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陈安从木椅上站起身,悄悄立在老太太身后,轻轻捶着***背,根本不打算理人。

陈德明近前,垂手而立:“母亲,您觉得身子骨儿,可好一些了?”

陆丽萍憔悴而明显瘦削的脸上,勉强带了一丝笑意:“妈。”

老太太哼了一声,正眼都不带瞧的:“你们要是少来气我,我兴许能多活上两年!”

“母亲!”陈德明急忙阻止,知道母亲这是在生闷气,他解释说:“我昨晚在ICU守着然然了,所以没有开机,没有接到电话,更不知道母亲身体不舒服……”

老太太冷声打断他:“你早就忘了吧,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呢?昨晚,要不是安安守着我,我真就打算两眼一闭就走了,眼不见为净,我跟着你们……”老太太说着又来了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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