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能力强干的郑大律师这么年轻,而且……他长得甚至比霍梓漪还妖艳,一对细眸幽深狭长,红唇轻抿微勾特别诱人。
“换个人流口水吧,老大已经有老婆孩子了,瞧瞧你那熊样,眼珠子差点蹦出来。”霍梓漪一脸鄙夷。
季湉兮一听肩膀一垮,“哎,世界上的好男人不在一个女人身边,就在一个男人身边,总之不在我身边。”
霍梓漪刚端了一杯香槟,正要往嘴里倒,忙不迭拿开,恨声道:“去,什么谬论?”
她瞥他,“难道不是?”
“我呢?我不是一好男人啊?”
她平静的将视线挪开,不吭声,他不放饶追着问:“说呀,我怎么样嘛?”
她摇头,他叹气,“得,恩准你敞开了说,无论说什么我都不生气。”
他话音一落,她就接道:“你小子骄傲得像只孔雀,成天耀武扬威,鼻孔朝天眼高于顶,嘴贱人更贱,小肚鸡肠吃不得半点亏,逮着别人弱点就往死里掐,最要命的还风流花心见一个爱一个,欺骗感情不负责任,没良知没节操没担当,要什么没什么一无是处……”
霍梓漪横眉怒目,手掌一切,“您打住!”
“说好不生气的。”她无辜道。
“我知道,我没生气。”他憋得脸色铁青,心说原来她是这么看自己的,按她的意思他压根和好男人不沾边就是了!
季湉兮偷偷吐吐舌头,低头喝了口香槟,突然感觉顶上光线一暗,接着听见一道爽朗的女声:“嘿,小霍霍,带你女朋友来玩啊?”
“咳咳……”季湉兮可怜的呛到了,不为后一句而为前面那个称谓……她一边咳一边抬眼,瞧见面无表情的郑煊携着一位个子高挑的女人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那女人拥有一张尖细的瓜子脸,长得眉目清秀,一头及腰长发黑亮飘逸极为惹眼,笑容澄净无暇又亲切无比,让人忍不住回以微笑,想必她就是郑家律师娘了。
“小秀姐,您老什么眼神啊?我可是万众瞩目的黄金单身汉。”霍梓漪挺直腰杆特别在“万众瞩目”以及“单身汉”两个词上加重语气,强调给两个没眼光的女人听。
对于霍梓漪的自吹自擂,大家反应一致的忽略,郑氏夫妇都好奇的打量着季湉兮,相较于以往围绕在某花货身边的莺莺燕燕,她显然属于异类。
霍梓漪自然有所觉,遂用肩撞撞季湉兮,替双方介绍:“我哥儿们,季湉兮,我老大郑煊,嫂子周小秀。”
“你们好。”季湉兮友善的递出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郑煊淡淡一笑,意思意思握一下便放开,倒是周小秀拉上就不肯撒手,语带疑惑的问:“你……你是不是给很多动画片配过音?”
霍梓漪开口解惑:“没错,你家小子最爱的风神战士就她配的。”
周小秀恍然大悟,欣喜的拍着季湉兮的手背,嘴里啧啧称奇:“常听小霍霍跟咱胡吹认识配音界的大腕,我当他放屁,如今看来居然不假,你声音真好听,再多说几句给我过过瘾。”
没料到郑律师一板一眼,老婆却热情洋溢,两人个性截然相反。周小秀说话直接爽气,一点没有初识的生疏矜持,而且她是在场惟二个做中性打扮的,另一个当然是季湉兮自己。
季湉兮注意到她身后的郑煊悄然拽了妻子一把,刚被损了的霍梓漪则扭开脑袋望别处。她当即觉得好笑,柔顺的问:“不知道小秀姐想听什么呢?”
“随便说什么都行,来段二人转也凑合。”周小秀一说完,郑煊又拽了拽,正兴头上一再被打扰,她好气的对老公低嚷:“上那边找人玩去,女人说话老爷儿们少掺和。”
郑煊脸黑了一半,神色尴尬的回避隐忍笑意的季湉兮,拍拍同样想笑不敢笑的霍梓漪,“那什么……咱们去跟桂华的老板聊聊。”
男人们一走开,季湉兮终于笑了出来,不禁赞扬道:“小秀姐驭夫有术,佩服佩服。”
周小秀拨拨长发,“你们有文化的人就爱整得文绉绉,其实哪有什么术不术的,自己人面前才这样,搁其他场合都他压着我发威。”
这么快就成自己人了?她还真自来熟,不过也瞬间虏获了季湉兮,她喜欢她的自在不做作,聊起天来简单没压力。
“郑律师年轻有为,听霍梓漪说他国外打官司可替咱中国人长脸了。”
“长什么脸呀,一场金融危机就被打回老家,现在是耗子端枪窝里横而已。”小秀不以为然的皱皱鼻子,逗得季湉兮直乐呵。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边聊边晃到用餐区,周小秀对食物竟也颇有研究,她推荐的几款糕点均非常可口,季湉兮心满意足的大快朵颐,全然不像其他谨慎忌口的淑女。
“你平时除了工作,都爱干些什么?打球不?”
季湉兮想也不想就说:“睡觉,吃喝,拉撒,再无任何爱好。”
周小秀退开半步上下瞅她一眼,“身材怎么维持的?”
“没辙,工作性质决定生活规律,忙起来几宿几宿不合眼,逮着机会那不得可劲儿睡够本。”
“那不行,要加强体育锻炼,现在年轻不知道厉害,等年纪大了毛病就多。”
季湉兮点头,“这个我也明白,但不想上健身俱乐部,感觉面朝墙角蹬跑步机特傻。”
“呵呵~”周小秀朗笑,“我是篮球教练,以后有空到我队上来,我带你玩儿。”
“你是篮球教练?”季湉兮意外的瞠目,看她样子文文静静的一点不像搞体育的。
“很奇怪么?”周小秀箍箍腰身,“女人生了孩子难免走形,过去我可矫健了。”
“哪有?你那么苗条,不说谁都看不出你是一孩子的妈。”季湉兮中肯的评价。
这话明显滋润了周小秀,她巧笑倩兮单手支着季湉兮的肩头,“有我这个榜样在,心动没?来打篮球吧,妖精和小霍霍也经常打,虽然技术水平那叫一个臭,但胜在能强身健体。”
“妖精……是谁?”如果霍梓漪领他的红粉打球,她不想当电灯泡。
周小秀眼珠一转,“妖精是我老公,你别吃飞醋。”
把自己亲亲爱人叫做妖精,呃……季湉兮不由自主放眼去追寻郑煊的身影,好吧,她承认很贴切。
“我没吃醋,我和霍梓漪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跟兄弟一样。”
“滚蛋吧,兄弟!”周小秀呸了声,苦大仇深的控诉:“当年妖精也跟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结果呢?勾啊勾搭啊搭的勾上床,兄弟搭成了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各路英雄壮士恩公美人儿!!!给力撒花给力留言啊啊啊~~鱼仔辛苦的太阳更不容易啊啊啊~~表忘记咱们的口号是:表大意的来弄死卖身不卖艺滴鱼小仔吧~嗷嗷嗷嗷~~哎,吼得好累,下去洗洗睡了……
☆、ISSUE 09 【轮番上阵】
季湉兮愕然,再度默默遥望郑煊一眼,即使周身围绕一堆高谈阔论的人,依然面目冷清甚少开腔。实在想象不出寡言的他会和话痨周小秀称兄道弟,那该是一幅怎样的图景?
周小秀说:“你别不信,别给妖精道貌岸然的样子骗了,他呀一肚子坏水,不然我儿子咋蹦出来的?”
那就是真爱了,因为爱所以有不惜一切的勇气,哪怕手段不太高明。
季湉兮暗自羡慕,一羡慕被爱者的幸福;二羡慕付出者终获接受,进而成就一个结局圆满的爱情故事。
她淡道:“我信,不是有句话说‘合久必婚’么?称兄道弟久了彼此心意相通,他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你都能帮他表达,性格上互补,生活上谁也离不开谁,自然而然结为夫妻。”
周小秀想了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朝季湉兮挤眉弄眼,“所以说你和小霍霍也正在这条道上前进前进前进进!”
季湉兮冷静反驳:“不是每个人面临的情况都一样。”
周小秀没什么大不了的甩甩手说:“怎么不一样了?你若有那心思,凭你们现在的感情基础容易对付得很,再说小霍霍花心都是装的,他没正经女朋友,一直单挂着呢。”
季湉兮闻言浅叹了口气,再深厚的感情基础缺失了“爱”这个字,天差地别。他装风流她岂会不知?她更知他的爱早给了别人,与她已是无能为力,真当一辈子兄弟也是好的,起码他永远是她弟弟,这层关系死活跑不掉。
“小秀姐,今天他带我来这儿是帮我介绍男朋友的。”
一句话噎得周小秀半晌没吱声,最后嘟嘟囔囔:“你们……挺合适的。”
多耳熟的话,白纯也肯定她和闵航合适,她这个人啊咋那么“亲民”呢?搭谁谁合适。
霍梓漪看不惯某人逮到吃食的机会就扒着餐桌挪不动道,完全忘记今晚干什么正事来的,于是找借口脱离七嘴八舌的社交圈,走到季湉兮身边瞪眼,“吃够了没有?你饿死鬼投胎啊?”
这边骂骂咧咧那边自己忍不住从盘里捏了块饼塞进嘴巴,季湉兮见惯不怪,倒是周小秀不屑的斜眼,“你什么投胎?山贼还是土匪?”
霍梓漪指了指远处落单的郑煊,“姐,过去陪陪老大吧,这一晚他往你身上瞅了不下千眼,都快把您老瞅成筛子了。”
周小秀望过去,果然与老公的视线对上,当即无奈道:“哎,怕了他了。”
把餐盘递给霍梓漪,周小秀欣然移驾,其实她哪会不晓得老公不断无声召唤?但她讨厌和那些言不由衷的人应酬。
送走闲杂人等,霍梓漪侧身跟季湉兮并排站立,拿着叉子到处比划,汇报侦查战果,“那是大琦事务所的顶梁柱夏家驹;那是高晨事务所的名嘴田军;那是英才事务所的大掌柜黄伟,个顶个人品好模样俊身体倍儿棒,仔细睁大眼睛看,中意谁告我一声,我带你过去认识。”
季湉兮小口小口的嚼着脆饼,“霍梓漪,你真有拉皮条的潜质,才出去一会儿就给我网罗了一票姿色超群的秀男。”
“我怎么听你意思,好像觉得都不太满意?”
“我满意啊,只是没有最满意的。”季湉兮放下吃空的盘子,拍拍手说,“今儿到此为止吧,我回去再合计合计。”
霍梓漪听她这么说,一方面有点上火,辛苦帮她寻了一晚上男人,结果白费了力气;一方面又有点放心,至少她没病急乱投医,是个男人就抓住不放。
“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呀?”
季湉兮抠着手指,语焉不详的嗫嚅了一句,霍梓漪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她扬脸,眨着水润的杏眼说:“别跟你一个样儿的就行。”
“死人……算了,对不上眼拉倒,赶明儿再找,走吧。”盘子一撩,他气呼呼的转身走人。
季湉兮盯着他苦笑,刚那句……他没听见的那句是掐掉打头第一个字的。
……
第二天,该赴闵航的约了。大概有白纯做内线,工作日程早早排开,空出一下午的空挡让季湉兮做准备,而她却发现压根没什么需要准备。由于时间充裕还去超市把霍梓漪吃空的口粮补足,又将家里上上下下扫除了一遍,弄得窗明几净。
洗过澡吹着半干的头发门铃响起,季湉兮看眼窗外的天色,没到饭点呢,霍梓漪那吃货一般不会选择这时候来,难道他在网上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玩意儿?
一拉开门,门框内外一起傻眼。套着连身长筒睡裙,头发乱如稻草的季湉兮揉揉眼睛,终于确定所见不是幻象,门外货真价实站着一个衣着考究光鲜,素以冷静淡定著称的男人。
“闵航?”
闵航也没见过这么邋遢不讲究的季湉兮,微微错愕后恢复自然,“打扰你了么?”
“没有,没有。”季湉兮赶紧耙顺头发,墙上的挂钟告诉她离约定时间还有两小时,她不解的问:“你怎么来这么早?”
闵航拎高手里的纸袋,“不好意思,我是奉旨前来送今晚你要穿的衣服,顺便捎上你一块儿走。”
季湉兮呐呐的接过纸袋,才瞄了一眼袋内别致的纸盒便叹息连连,这个白纯鬼主意越来越多,知道自己决计不会费心打扮,而她上门她也不会待见,于是撺掇老实人来,谅她不得不依。
“可以进去坐会儿么?”闵航礼貌客气的询问,眼底有藏不住的笑意。
季湉兮让开道,有气无力的说:“请进。”
闵航应邀进入香闺……是香,清甜温润的沐浴乳味道在室内流窜,反复勾挑嗅觉,皮肤微热。
“咖啡,果汁,茶,想喝什么?”她问。
“你怎么方便怎么弄吧,我无所谓。”他环视一圈,收拾得真干净。
“那我泡咖啡,你稍等。”
“谢谢。”
“不客气。”
季湉兮磨豆子时想,白纯从哪点认定他俩该在一起?原本他们的关系还算是谈得来的朋友,结果被白纯一搅和,犹如往他们中间搁了层含糊暧昧的膜,束手缚脚害她极不自在,无法再像过去坦然轻松。
端着香喷喷的咖啡出来,闵航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垂着眼认真看着手上的杂志,一缕斜阳夕照,整个人便沉浸在傍晚安好的氛围中,怡然自得气质静醇。没这么好好看过他,却也难得俊逸硬朗的帅哥一枚,虽无霍家兄弟那般夺目耀眼,一瞧就魂飞魄散,他属于浅淡中逐渐引人寻味,越看越耐看的类型。
“咖啡好了。”她出声打破沉默。
闵航轻轻阖上杂志,规整的摆回原位,再接过热气腾腾的咖啡杯,尚未品尝已不吝送出赞誉:“味道好像很不错的样子。”[WWW。Zei8。]
季湉兮不语等他喝了一口,表情甚为愉悦,“的确很好喝。”
“你喜欢就好。”她泡咖啡的技巧是在霍梓漪不断诋毁打击中磨练得来,水准与外面贩售的咖啡不相上下,有时甚至远远不止。
闵航含蓄的看了眼坐在对面喝咖啡的女人,“时候不早了,我想你是不是去试试衣服?”
季湉兮压低视线扫扫身上不伦不类的睡衣,随即耸耸肩,“我都忘了。”
见她起立,闵航从兜里掏出一管小巧的唇膏,“给你,白纯交代让你涂,她知道你对化妆品过敏,这个牌子的比较天然,没有添加太多的化学物质。”
盯着他捏着的唇膏,男性刚毅修长的指节衬托着女性用品的娇小有种说不出的视觉冲突,季湉兮像跳针的电唱机,定了片刻才拿过来,转身进卧室换装。脑子里不禁思索处理动辄千万上下生意面不改色的人,怎么愿意屈尊帮两个女人传递化妆品?
闵航一直因为人低调而显得神秘,特别相对他老板霍梓渐那个爱出风头的男人。平日里总端着副温和实则疏离的面相,对霍梓渐马首是瞻、惟命是从……其实凭他毕业于著名的常青藤学府又在华尔街工作过的经历,身后的家世和自身能力应该都不弱,却不知何故投身霍氏门下一干便是扎扎实实的七年。当然关于他的事迹不是没有引起旁人的八卦欲,奈何霍氏是传媒界的老大,谁有胆动“老大”的人?如此久而久之不了了之。
她曾经批评他“愚忠”,他但笑不语当是默认。此次人家把主意打到他终身大事上了,他还要继续“愚忠”么?他就这么没主见?或者该问他到底欠了霍梓渐什么恩情呀?
换上黑色抹胸小礼服,季湉兮瞪着镜子里那具露肩露胸露胳膊露大腿的纤细身子蹙眉,白纯的用意简直昭然若揭,令人发指!她干嘛不直接弄一套比基尼拉倒?拜托,现在十一月底气温不足十度……而且再怎么致力于发挥“美丽冻人”的魅力,也要考虑考虑她这干煸四季豆的身材吧?
无视衣服盒子底部大喇喇摆着的一对加厚胸垫,季湉兮直接套上白色皮草短坎肩,感受期盼已久的温暖但仍老实不客气的一连打了三个喷嚏。估计昨天受了寒,导致抵抗力有所下降,她毫不意外感冒病毒已然大肆入侵。
重新出现在闵航面前,他习惯性眯起眼,溢美之词脱口而出:“你穿裙子真漂亮,白纯果然眼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