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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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姐儿-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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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立马收手、转身,溜啊!

门再度“咣”阖上,露出两个直挺挺贴墙站立的大活人,静止的时间空间在高跟鞋得得得敲击地板渐行渐远后才开始正常运转。

季湉兮横过去一拳砸在霍梓漪肚子上,咬牙切齿:“臭小子,我这老脸差点给你丢光!”

“哎哟,打哪儿呢?”霍梓漪似真似假的唉唉叫,握牢了她的手将她拽过来,松松圈抱着,哄孩子般摇晃,“偷情的滋味儿怎么样?很有感觉吧,不然你也不会叫那么大声了。”

季湉兮冤得吐血,望着他半晌说不出话,他反倒愈发起劲,点着她小巧鼻头数落:“幸亏我反应快,及时堵住你这张坏事的嘴,否则我一世英名毁于你一嗓。”

如果“妖言惑众”、“颠倒黑白”这类词汇是为他所用而存在的,那么“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这类词汇便是为她所用而存在的!

季湉兮脚蹬锃亮男式皮鞋鞋面,手拧男人腰两侧痒痒肉,又亮出白牙,转眼球选地儿下嘴练牙口。霍梓漪应接不暇,干脆拎开她隔出一臂距离,她仍是张牙舞爪跟上了发条似的不依不饶,够不着用手挠,总之得给他点颜色长点教训。

猫抓猴挠一阵,手背手腕烙上一道道红痕,刺啦啦的疼,这女人啥时候留指甲了?霍梓漪不忿的抿直嘴唇,顺便分神注意抬脚,免得挨踹,即便如此膝盖还是被她鞋尖扫过,定制的高级手工西裤印上半枚醒目鞋印,二少爷终于怒了,长腿一别,抵住她的脚踝,往外一划拉分开她的腿,挺腰接住她没稳住向前凑的身子。

季湉兮没估算到这厮动了跟人打架的招式对付自己,噌的一跃跳上“家庭暴力”的警戒线,此时不明确树立“高、大、全”的形象,今后可不逮着就一顿胖揍?于是乎顺着颓倒的势子朝他胸口又掐又捏,混乱中男人的敏感部位不幸中招,霍梓漪不可遏制泛起一阵凉晕,七手八脚扣了她腕子,一边邪恶的往下摁一边声线沙哑的蛊惑道:“逗得我火燎燎的,怎么办?”

他的身体烫如热铁,硬邦邦的抵着她的掌心,头皮过电似的全麻了,好不容易褪去些臊红的脸又唰的涨成猪肝红,几欲羞死,想挣扎抽回手,第一敌不过他力气大,第二更怕不小心擦枪走火,无奈之下只能好言相劝:“此乃公共场所随时会有人来,英雄,冷静,冷静,消消火。”

他震动胸膛沉沉的笑,挨着她脸侧,时不时启唇含弄圆润耳珠,喷薄的热气吹进耳窝,“乖乖想灭火啊?赶紧现学现卖呗,拔掉保险栓,握住喷嘴,对准火源根部……嗯?”

轰隆隆雷声滚滚,季湉兮彻底被雷劈焦了,这男人的嘴巴……咋就那么坏呢?!

见她风中凌乱快要厥过去的样儿,霍梓漪心知肚明死要面子且脸皮薄的女人已到极限,而自己也憋得接近极限,再不撤出这个被人疑似闹鬼的犄角旮旯,指不定他真会就地办了她!

他突然开始帮她整理衣服,季湉兮的脑子跟僵得失去知觉的爪子一样木木的,这又是唱哪一出啊?

“走!”霍梓漪急促的拉了她推门往外走。

季湉兮颠簸了几步,一脚高一脚低的追着他小跑,“干什么去?”

他扯大衣下摆挡住某个不可示人的地方,随意道:“开房,灭火。”

季湉兮一绊,差点没跪地上,“霍梓漪,疯了你!”

他却颇忧郁的看了眼走廊窗外将黑的天色,“这会儿,车上也凑合。”

季湉兮抓狂,拼命甩他钳紧的手,“拜托你正经点行不行?”

“我怎么不正经了?男欢女爱天经地义,要不然这样吧,你选,上哪儿?”他果然非常“正经”的问。

她哭丧着脸,“我哪儿也不选。”

“既然你弃权,那一切我做主了。”他还很是勉为其难。

季湉兮噎住,怎么都不肯老老实实的走路,最后他单手箍着她的腰,轻轻一抬便进了电梯,越过她按楼层键的时候,她感觉他似乎比刚才在消防通道时的体温又升高了不少,寒冷的腊月天让他烘得到处热腾腾,带着点喘的呼吸一下接一下拂过头顶发梢,怪痒痒的,绷着不敢抓,却连累心跟着痒痒了……

手足无措兼头脑发昏晕眩,季湉兮极力抵制从彼方散播来的强大感染力,争取保持必要的理智,并思考如何说服他放弃如此冲动奔放的行径,他们多日不见可以聊聊工作,谈谈理想,展望未来什么的,谁说一男一女碰一起就非得直奔那事儿而去?!

不待季湉兮厘清思绪,霍梓漪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指,狭小的电梯里回荡他低醇的嗓音:“愿意么?”

季湉兮一怔,片刻的恍惚,一句简简单单的“愿意么”蕴藏了太多含义,不可一世唯我独大的霍二少原子质变,濒临爆发时刻仍先征求她同意,懂得了尊重,学会了珍惜。

“叮!”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门扉轻巧滑开,他没有动,低头灼灼注视,迷人的丹凤眼流光滟滟,摇曳生辉。这般情境与当年初识的那晚类似,欲念萌动,他发出无声邀请,她借醉壮行,归咎一时猎奇兴起,毫无一分感情成分,而今早已天翻地覆,爱意虽尚未言破也呼之欲出,他邀请的不止一次,是一生。

滴答滴答短暂的几秒却已够让人做出破釜沉舟般的决定,在旁人眼里或许轻率或许毛躁,可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这个决定经过了多久的等待、沉淀以及考验。季湉兮主动牵他走出电梯,心脏突突狂跳,面染桃红,耳郭充血,每一步走的都如飘在云端。

霍梓漪反倒沉重,盯着前头那红粉粉的白玉颈脖心猿意马,努力稳了稳心神,问:“去哪儿?”

“回家。”

“啊?”幻听了?

“幸福里209社区。”

霍梓漪定住,“房子,你没卖?”

她始终没回头,大概太不好意思,小小声的哼唧:“没卖,赔了违约金,留下了。”

再也找不出词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总之浑身像盛满了又软又甜的东西,瞅哪儿哪儿精彩,嘴一咧望得见后牙槽,雀跃的捞过她,重重在她脸上吧唧一口,然后拖住她疾步快走。

他那么快乐,兴高采烈仿佛中了头奖,季湉兮不由自主跟着笑盈盈,却不忘矜持的嗔怪:“赶去投胎啊,慢点。”

“再慢点可得车震了哟,你好重口味。”他调侃,眼底浓情不容错认。

“滚!”

☆、ISSUE 50 【倒数二章】

前几天按约定办理房屋过户;季湉兮去了;却是带着十二万分抱歉去的;面对憨憨的农民工大哥反悔的话实难出口;但仍旧拉下老脸一个劲儿赔笑赔钱赔不是,庆幸中介也算明白人;帮衬着一起劝解;费了些功夫总算得以圆满解决,临别前中介笑着祝她和霍律师幸福,她羞赧的低下头,真是旁观者清。

当初逃出209社区的家是因着那里有着太多属于他的记忆,而今又因着同样的理由叫她割舍不下。念书的时候看《半生缘》,最后曼桢对世钧说:“我们回不去了。”她为此遗憾鼻酸;现在终于明白,没有什么回不去,只有你想不想回去。

起点其实亦是终点,放了一颗心在一个人身上,无论如何兜兜转转、拉低扯高,栖息的归宿永远不变。看透了,心便也安了。

回到209已是万家灯火,打开门锁,打开大灯,落下一室温馨橘黄暖光,干净整洁的摆设物件每一样均跟过去一样一成不变,完好静立,霍梓漪见了心中感慨万千,这里无不刻印和收录了他们共同走过的曾经,一度险些失去,复得更愈发彰显珍贵。

“季湉兮,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了。”冷不丁他冒出一句。

正在换鞋的季湉兮猛的抬头,“……”

霍梓漪踢掉皮鞋,一把将她像袋面粉似的扛到肩上,“我爱死你了!”

“喂!”倒挂着的季湉兮紧张的蹬腿,“发什么疯呢?”

“少明知故问,预谋了这么久,忍下心几天不搭不理,还不是想我化惊喜为动力,好好伺候你么?放心,今晚交完公粮交余粮,保证颗粒不剩!”男人满口黄腔,意气风发的撞开卧室大门,目标直指舒适大床。

“屁啦!”季湉兮被冤枉的气不打一处来,突地一个失重,天旋地转人就被抛进被褥里,巨大的冲力逼出两汪泪意,她刚咳了口,某人神速剥了衣服压上来,动作粗鲁的拉扯她,连声抱怨:“穿的什么破牛仔裤,纽扣那么多!”

“霍梓漪,斯文点,老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以后斯文,先给我……”他与一排铜扣较劲,没耐心的解了两颗就见缝插针的把手硬挤进去,一摸之下眼神诡谲,眼瞳黑深,“你个骗子。”

季湉兮羞愤,这是纯自然的生理反应,她又没法控制……咬牙踹开他侧翻趴伏,他半跪叉腰瞪眼,这时候了还装呢?

“过来!”他急促的吼。

“不要。”她不合作。

“我不会伤到你的,乖,听话。”他推推她。

这倒提醒她,关于第一次的印象不怎么美好,那种血淋淋撕裂开的痛楚叫她一激灵,当即胆怯的更往旁边滚了滚,“要不……下次?”

霍梓漪几欲以头戳地,“没听说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啊?下次?去你的下次!”

她讨价还价:“我用手……帮你。”

“不好这口,必须真刀真枪。”

她可怜兮兮的嗫嚅:“痛呢……”

“不会。”很肯定的语气,他指尖尚存滑腻感,大家都准备好了。

“那是你,我不行。”

他真倒塌了,扑进枕头哀嚎:“季湉兮,你饿了好几天,现在摆你面前一大碗肉,不吃对得起苍天大地母亲么?”

她咽咽口水,“我真的怕痛嘛……”

“我会尽量小心的。”

“我再考虑考虑。”

“还要考虑?”

“谁让你那次……三天走路都不利索。”

霍梓漪转头看她,“那时我还小,第一次难免把握不好力道。”

季湉兮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立马坐起,指着他鼻子喝问:“骗鬼,那是你第一次!?”

他也坐起,诚实点头,“嗯,生平第一次初体验就你拿走的。”

她抱头,“妈呀,太夸张了吧,你小子当时还大言不惭的跟我聊什么先性不爱也性,先爱不性也爱,坑爹啊!”

霍梓漪正色道:“那是人生感悟,和有没有性经验是两码事。”

季湉兮远目,心里拔凉拔凉的,“骗与被骗,我生活的主旋律……”

他安慰的抱过她,柔柔拍拂后背,“天天不重样,骗骗更健康。”

“霍、梓、漪、你、在、干、嘛?”她一字一顿。

“还能干嘛?忆苦思甜也忆了,坦白从宽也宽了,考虑时间结束,该办正事儿了。”他流畅的拍开了内衣暗扣,两手有条不紊的往上褪她的套头毛衣。

这一列动作经验老道的,与那传说中的“第一次”不可同日而语,果然技术改变世界,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

隔日醒来,季湉兮扶着老腰哼吟,差半月三十挂零,不服老不行,一宿闹腾下来人都散架了。床上男人的话没一句真的,说什么会尽量小心,结果一闻着肉味儿,整个疯了劲儿,乱七八糟的怪异姿势也敢尝试,可怜了她那老胳膊老腿……

“湉儿,早啊。”

季湉兮听着甜得发腻,腻得发酸的声音,背脊上老实不客气窜起一阵哆嗦,掀开眼皮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美笑脸,慵懒闲适的小模样彷如一只餍足正在休憩的禽兽。

晨光中霍梓漪望着窝在臂弯里酣畅淋漓疼爱一夜的人儿,心里甭提多美了。想着之前两地分离,饱尝相思之苦,他骂了自己不下几千万遍,干嘛昏了头接受郑老大的外派任务?真真的那叫一个悔哟,抓心挠肝的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飞回来!如今软玉温香抱满怀,零距离的裸裎相对,手掌有规律在被单下沿着曼妙曲线游移,又嫩又滑爱不释手,特别欣赏女人刚醒惺忪迷离的眼神,说不出的风情万种,轻易锁定他全部注意,看看看不够,爱爱爱不完!

嘴巴凑过来要讨个早安吻,季湉兮扭脸,“消停会儿吧,别没完没了的。”

长指勾住她下巴一挑,薄唇精准啃住她微启的红唇,舌尖一遍遍眷恋的描绘圆嘟嘟的唇形,气息温热流淌,倒也没有半分□意味,只是单纯的吻,或回味或温故昨夜的缠绵缱绻,慢慢的季湉兮投了降,折服于他的温柔与专注,靠着他轻轻回应。

良久他松开她,拨拨她散乱的刘海,然后又吻吻光洁的额头,“湉儿,今后咱俩每天都这样,一起睡去一起醒来,好不好?”

季湉兮戳戳他的锁骨,“想得美,一起醒来无异议,一起睡有待商榷,代价太大,担心熬不过二十九岁最后几日,还有别叫我湉儿,血压受不了。”

他咯咯笑,颇得意的拿鼻尖努她鼻尖,“就要叫你湉儿,湉儿,湉儿……”

她伸手臂给他看,“数数这鸡皮疙瘩,一片片跟不要钱似的,饶了我吧兄弟。”

他继续耍赖,“纯叫你CC,张无莠他们叫你湉湉姐,就连闵航那小子都叫你湉兮,为什么到我这儿得连名带姓的叫?是兄弟的给我个专属昵称,不然不饶。”

“那也没必要那么肉麻吧?湉儿……”季湉兮做呕吐状,“不行了,我去冲个澡,去去恶心。”

掀被下床,随手抓了件衣服披上,谁知一条手臂袭上来扣住腰部,“我也要洗……”

“你想叫什么叫什么吧。”她服软,才不要为了个称谓搞得肉偿,不划算。

“湉儿,你累了,我帮你洗。”

“……”

季湉兮终结出一条教训,永远不要把禽兽当做常人,因为禽兽的思维构造决定了他,不管多龌龊下流,也要不择手段到达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浴室里,季湉兮下面躺着禽兽,禽兽下面躺着浴缸,烟雾袅袅,水汽湿润氤氲,偶尔波动两下水声,均是为拍开禽兽作恶的魔爪。

“湉儿,咱换个大点的浴缸呗,办起事儿来你也舒服些。”

“……”

“湉儿,咱换张结实点的床呗,办起事儿来晃得太厉害,塌了不好。”

“……”

“湉儿,咱再换张宽大点的沙发呗,办起事儿来有个尝鲜的地儿。”

“……”

“湉儿……”

她打断他,“干脆把你换了,省钱省事省麻烦。”

他捏捏她胸前的小丘,细着嗓子说:“你好坏哟,开这种玩笑,人家不来了。”

季湉兮立马扑腾着起身,“滚蛋,你的雄性激素是不是利用过度缺损了,白眼狼变伪娘。”

他趴着浴缸边乐呵,“不赖我,你是吸男人阳气的妖精,我的激素都给你榨干,过你身上了。”

猪八戒倒打一耙,季湉兮围好浴巾,“行啊,我是妖精,那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今后咱俩保持三米以上安全距离。”

霍梓漪呜咽着捂脸,“完了,露出真面目了,当我是草纸用过就丢。”

季湉兮弯腰拧他耳朵,“别演戏了,赶紧的滚出来,上班干活儿挣钱去!”

“你拉我起来。”

“去死!”

男人腻腻歪歪的好不容易整理好准备出门,又闹又吵的非要亲他一下才肯换鞋。不知怎么的过一夜,这厮返老还童比以前更幼稚了,开车上班路上喝牛奶,也要她插了吸管递过去一口口喂,你不依他吧,他松开油门不走了,根本不管正挡在马路中央,差点搞得群起激愤,哀哉。

拖着残破的身体和饱受摧残的精神,季湉兮爬进工作室时只剩一口气,没等板凳坐热,小吾闯进来瞧着她便大声咋呼:“哟,季姐你的嘴巴怎么又红又肿的,昨晚吃麻辣锅啦?”

屁麻辣锅,刚才在楼下让禽兽啃的,吸得她舌根都麻了,临了他甚至埋怨她为什么不穿前扣式内衣,害他好不方便……光天化日人来人往的大马路边,啧啧,禽兽就是禽兽,无法理解,不能理解,更不想理解!

“今天有什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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