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网游]键盘系vs内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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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网游]键盘系vs内心戏-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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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事,走吧!”十年灯主动推开那扇大门,清脆的铃音穿梭在被奶油香烘到泛甜的空气里,“这地方可真怀旧啊!”
  他像个孩子一样四处张望,木质的扶梯向上蜿蜒,通向暗沉沉的尽处。擦着门缝钻进来的那丝光线越来越窄,最终完全融进了黑暗。
  “没关系,我去开灯。”
  杨影轻车熟路地扯下楼梯间的灯绳,一盏悬停在他们脑袋顶的白炽灯便滋啦啦地响了起来,照亮了十年灯惊奇的脸,他的嘴巴微微张开,看起来好像准备吞掉灯泡。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他们把楼梯踩得轧轧作响,灰尘在光中翻涌,仿佛一段久远的往事被人提起,“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国外学习表演,只身一人在异国他乡,那段日子活得远比同龄人辛苦,十年灯不禁想,那时候他的手够不够得着这根灯绳呢?他望向杨影棱角分明的侧脸,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养成了现在这副性子,和谁都保持了那么点距离,像是亲手打造了一张精雕细琢的面具,只是用来保护自己。
  “是你啊,好久不见!嚯,我还以为你会带着你的大美女姐姐来呢,原来是个新朋友!”
  这里的老板是个华裔,生长环境的缘故让他说话做事都很洋派,十年灯和杨影坐好以后,他热情地给他们端来了茶点和咖啡,还不忘扶住脑袋上那顶高高的礼帽。
  “其实打理这家店的是他父亲,老裴有时候身体不行,他就会过来帮忙。我还在读书的时候,老裴很照顾我,所以我才知道这家店的。”
  “你每次都会找机会回来看看么?”
  “是啊,这里……很好。”
  “它很适合你。”十年灯随手拿起窗边一本限量版的皮装书,赞赏地说。
  他由衷地觉得,这家小店的气质和杨影身上的如出一辙,低调、沉稳,内里却藏着与表面截然不同的华美,时常给人惊喜。
  所以十年灯这时候忍不住对舟入平生说:“你别打趣他。他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敬业又低调,我看他拍的那几场戏,基本都是一遍过,现在找一个能一遍过的演员该多难啊!总之他根本不用我去操心,高楚桓跟他一比,就像个小丑似的。”
  就算过了这么长时间,他还是不后悔自己在会议室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双Q欠费直接影响到公司的高楚桓发难,哪怕他因此被降职成了一个经纪人。
  不过目前来看,这个经纪人他当得甘之如饴。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舟入平生把水杯放下,提起十年灯的箱子走到门口,向他告别。
  正如二十多年来的每一次出行一样,十年灯丝毫没有发现因为错误的打包方式搞得仅仅几件单衣就撑满了整个行李箱这件事值得反思,“过一个月见,”他笑着说,“然后你也可以见到月下了,不是吗?”
  舟入平生的眼睛此刻倒映着窗外的星河,异常澄澈。
  “是的,一定会。”
  游戏外的人在送人走,游戏里的人在等人来。
  好不容易看到冷串串上了线,江明绿刷刷几笔就给对方去了一封信:你认识一个长得很像小舟的太玄?他为什么拿了小舟的衣服?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站在饮绿湖前焦躁地等着冷串串的回信,秋风吹来,湖水生出毂皱,湖岸布满了及人高的野草,滚起一波又一波金色的浪,浪尖是疏淡高远的天空,隐隐约约还有树冠的影子。
  这里靠近闵村。
  江明绿往同心树的方向眺望,一时之间有些出神,直到信鸽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来信的人不是他期待已久的冷串串,而是一个有些时日没见的姑娘。
  “东西好了,我正好要去一趟饮绿湖,你什么时候走?
  红尘敛意敬上”
  小江同/志默默地把信纸在掌心里揉成一团,随着力气的加大,那个纸团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原谅他和力气这个词没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只想下楼去跑圈。
  暗器打好了,这不就意味着自己能武艺大进、跃上排行榜、变成武林高手、保护舟入平生,走上夜雨巅峰吗?想想何止有点小激动!
  就在他开始进行习惯性幻想美好情节的时候,又是一阵白鸽振羽,仿佛在提醒他乱做梦是病得治。
  这回信件的署名总算是冷串串三个字,只见上面写道:其实也没啥子大事嘛,反正你只要知道他捡了舟入平生的衣服就要得了。你在就好了,我忙着找贾湖土,没空,正好我叫他把舟入平生的衣服还给你!他和你很近,饮绿湖那块有个马厩你晓得不?他在那里等你,快去!
  江明绿盯着信看了许久,思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冷串串这人也真够倒霉的,还从没有一个繁露像他那样拜入贾湖土门下那么久却还在原地踏步。
  可这事就算他操心也没用,RP不是说多扶几个老奶奶过马路就能攒到的,江明绿摇了摇头,把不该为之分神的事甩在身后,先给红尘敛意回过信要她直接过来找自己,再一步步朝信里所提的马厩走去。
  常言道,秋风送爽,江明绿此刻却一点也没觉得爽,反而是非常之不爽。
  他越靠近目的地,空气中的糊味就越明显。饮绿湖畔秋草离离,也不知是哪一处被火烧过,逼得人只能掩住耳鼻,匆忙赶路。
  天气雨来得比江明绿还要早,他换了身黑白相间的道袍,在一片金黄中格外扎眼。
  “我要知道这件衣服的主人是你的好朋友,当时就应该听你的话,把它交给你。”
  “谢谢。”
  江明绿是捂着鼻子接过的衣服,自然也就很好地掩饰了那一股子不真诚。因为衣服和密道的事,他对天气雨并没有什么好感,虽然这人长得跟游戏里的舟入平生有七八分相似,但就算十分相似,他也不是舟入平生。
  天气雨看他狼狈的样子,有些好笑地说道:“这边味道没那么重了,你可以把手拿下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呢?”江明绿不明白,“难道是因为天干物燥?”
  “我看是个榔梅干的?”
  “榔梅?为什么?”
  “只有榔梅的技能才能放火不生烟啊,你看这附近哪有烟?”天气雨背负双手,顿了顿又提出另一种可能性,“当然,也许是这把火已经烧完了。”
  江明绿点了点头,两人双双沉默下来。江明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觉得很是尴尬,只能手搭凉棚装作看风景。
  天气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一片单调的草海,便继续起了话头,“你还有事吗?”
  “我等人。”
  “好巧,”他一撩袍子,缓缓坐了下来,“我也等人。”
  一声闷雷在天空响起,江明绿抬起头,奇怪的是没看到什么乌云,等他低下头,却看见了地面上缓缓飘来的那片红云。
  红尘敛意总算到了,自己总算不用再和天气雨呆一块了,人生总算能好了——然而江明绿还没高兴完,就发现红尘敛意忽然停下脚步,露出一个难以置信又囧到不行的表情,“你们怎么在一起?”
  他们隔得不远,江明绿和天气雨听到这句话都是一愣,但天气雨很快就反应过来,笑道:“都认识?那就更巧了。”
  江明绿则是下意识地护住了他的百宝囊,那里头藏着一把锋锐的匕首,上面有个独一无二的印记。
  所以他望向红尘敛意的神情也就更加复杂了。
  “看什么看?!”红尘敛意被他盯得发毛,绷着脸把一袋子东西甩到他怀里,“你的暗器,省着点用。”
  江明绿此时此刻全然忘了他那个走上夜雨巅峰的梦,随手把暗器往兜里一揣,仿佛那是什么不值钱的废纸,这个变故让他改了主意,就算自己身后没有夜雨闻铃,他也得尝试着摸摸某些事的底细,而且要越快越好。
  “能有小意给打的暗器,你真是够幸运的。”
  “啊?……啊!是啊!”听到天气雨这样说,江明绿大梦方醒,结果还被红尘敛意白了一眼,这一眼看得江明绿有点急,他还补充点什么,谁知红尘敛意已经把头转了过去,罕见地笑道:“天气,欢迎回来。”
  “这次完全是心血来潮,想上来看看,估计呆不了几天我又要走了。只是……小意,为什么我成了个孤家寡人啊?”
  听天气雨的口吻分明在开玩笑,可这一句话偏偏让红尘敛意完全变了脸色。
  “楚天阔的事说来话长,”她局促地捏着手指,火云在她背后不安地颤抖,“而且也不太好说。”
  这时江明绿突然明白过来,他想起红尘敛意曾经说过,当初创建楚天阔的一共有四个人,除开她自己外,楚天阔楚天阔,楚云、血阔,还有一个想必就是天气雨!这更解释了红尘敛意初见舟入平生时种种奇怪的举止,想必她也是没看清楚,弄错了对象。
  他们故人相见,难免有很多话要说,自己一个外人站在这里有诸多不便,于是趁着有机会,江明绿也没办法管合适不合适了,插嘴道:“对了,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天气雨讶然。
  “你是不是以前去过漓漓啊?那什么,就是我有个朋友,他和你长得特别像,我是说游戏里,后来他被漓漓的帮主,就是原上草看见他在盯着他们帮会里的一个大箱子看,但实际上我知道这事跟我朋友没关系,我就想问,有没有可能原上草认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猜猜看

  
  “很可能,”天气雨笑得很温和,“而且更可能的是他把我错当成了你朋友。”
  江明绿又一次惊呆了。
  他根本没想过天气雨会承认得这么爽快,而且大有拿着根教鞭打算详细讲解的趋势。
  果然,天气雨不等他发问,续道:“以前我发现珞山有条密道直通天水,想不到上次上线的时候它竟然已经变成了漓漓。至于箱子,我想你说的不是看,而是……拿吧?”
  虽然天气雨不动声色地戳穿了他的小把戏,江明绿的腰板还是挺得直直的,想,你那难道不是偷吗?
  “天气……”红尘敛意窘迫道,“你还干过这种事?”
  “不过是老熟人之间的一个小小玩笑,你说呢?”
  江明绿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才好了,“老熟人?你和原上草认识?”
  “我会把那箱子还回去的,”天气雨避开他的问题,做出一个对江明绿而言其实没有什么意义的承诺,然而之后他又加了一句话,“虽然我觉得还不还都无所谓,因为我打开看过了,箱子里什么也没有。”
  “你逗我!系统给的——”江明绿争辩到半路忽然接不上任何底气了,对于系统的坑爹没人比他更有切身体会,关键是他也回忆起来自己在珞山的山洞里碰过那个还没被打开过的箱子,的确轻得有些不寻常。
  “那你……”他指着坦率到出人意料的天气雨,提出一个看起来很有希望的请求,“你既然和原上草认识,能不能告诉他其实他找错人了?”
  想不到天气雨呵呵笑了两声,把江明绿的话当成吹过耳畔的一阵风,转而说起其他的事。
  “你朋友当时肯定是漓漓的人吧?原上草怀疑他从逻辑上才说得通,因为他知道我不可能加入漓漓,他又不知道那条密道的存在,而且他……想得比一般人要简单些。”
  听完这段话,江明绿的表情十分精彩,相比之下,他那分分钟十万字的脑补就更加精彩了。从天气雨的言行中不难得知,他和原上草何止是老熟人,看样子还是羁绊颇深的老熟人。
  “真是巧啊,”江明绿一脸纠结,随便找了句话来说,“谁知道那条密道的尽头会是漓漓。”
  红尘敛意冷冷道:“世界上没有纯粹的巧合。”
  “我是个太玄,回门派是常有的事,我老婆当时也玩游戏,可她常驻天水,从珞山到天水这条密道无疑是最便捷的路,所以她每天都会在那里等我。我不知道原上草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觉得我老婆非常喜欢那里,所以他就直接把他的帮会建在了那里。”
  江明绿的脸部肌肉顿时以高频率开始抽搐,“你老婆不会恰好就叫漓漓吧?”
  “你和漓漓还好吗?”红尘敛意问的是天气雨,在之前却看了一眼江明绿,算是间接回答了他的问题。
  “当然,我们刚从欧洲回来,”天气雨说起自己的爱人,显得极尽温柔,话语间又透出隐约的欣喜,“而且我快要当爸爸了。”
  红尘敛意笑道:“啊?真的?!天气,恭喜你!”
  天气雨自然也很开心,“谢谢。”
  江明绿这回是真的风中凌乱了,他早该知道现实比脑补还要精彩一万倍。原上草那家伙追了漓漓这么久,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感情的事付出和回报从来就无法对等。再说要是他江明绿,肯定也不会选择和原上草一辈子走下去。
  这一刹他盯着那张极其熟悉的脸,竟然有些恍惚。
  天气雨倒是大大方方地随他盯,甚至还反过来盯着他道:“原上草不是已经不追你朋友了么?我知道漓漓有天晚上和他谈过,不过那个时候我和她都以为原上草追你朋友不放是因为他长得……就像你说的那样,和我很像。”
  这时候江明绿知道已经没办法再要求天气雨去做什么了,对于今天谈话的结果他其实还算满意——在没有透露自己也发现了那条密道的前提下,他几乎知道了想知道的所有信息。
  “那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别忘了我说的话,”红尘敛意在他身后叮嘱道,“省着点用。”
  江明绿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现在他正忙着去干一件大事,他得试验一下被太玄看作白痴都会的初级技能“归鞘”。不过——江明绿在毫无预兆的情形下扭过头,苦恼地问:“喂!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怪可以打?!”
  “有啊,”红尘敛意抱臂而立,像一尊冰雕的塑像,“野外BOSS。”
  江明绿转身就走,甚至连“老臣做不到”的表情都不想留给他们。
  他漫无目的地不知流浪了多久,期间时而用走时而用跑时而用风逐天涯疾奔,等感觉到累的时候,一抬头,却发现自己离同心树不过咫尺距离。
  它静静地伫立在天幕之下,仿佛某种神谕。
  和一个人走一辈子,听起来实在不是个能够轻易做出来的承诺,可是江明绿很早以前就在这棵同心树的注视下对另一个人说过要每天陪他看风景,这可不就是一起走一辈子吗?
  当时的承诺,此刻也依然无悔。江明绿终于发现,原来他的心意从未变过。
  又或者早就变了,只是这变化发生在哪个时刻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出什么比爱情发生得更自然的事了。
  有了这些想法的催化,江明绿便在这棵见证了无数人爱情的同心树下傻乎乎地乐了起来。
  “笑得真难看!”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声大喝把江明绿着实吓到了,他定睛望去,才发现粗如巨臂的树枝上除了密集的木牌子,还多了个人。她侧倚树干,两只脚在半空中荡来荡去,对江明绿道:“又见面了啊!”
  她记得江明绿,江明绿自然也忘不了她,谁会忘得了一个装远程的近战呢?更何况这个近战还被自己坑过。
  江明绿望着她背后的木剑,了然一笑,脑袋里却在思考“我绝世的容颜怎么可能难看”以及过会该怎么逃命的问题。想不到晚照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还拍了拍身下的枝干,道,“上来坐会?”
  要江明绿爬树跟杀了他没什么区别,可想而知小江同志的脑袋摇得跟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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