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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的这个习惯，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他知道，若是有一天半夜醒来，小小若是不在身边的话，也许他会崩溃。
只是这些，他都不想到小小知道，也不会让她知道的。双手将怀里的人，再次的圈紧了一些，只有将她完完全全的靠在他的怀里，鼻尖闻着她身上飘来的淡淡清香。他才会深刻的觉得小小就在身边，也才会有安全感。
有时候，他觉得就好像做梦一般。也许是因为小小太久没有在身边了，现在能够陪在她的身边，总感觉那好像做做梦一般，好像都是虚到。
只有像现在这样，他才会觉得小小是真的在，不会在他梦醒的时候，就消失了。
“阿恒！”小小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被他搂得太紧了，有些呼吸不过来。连忙出声叫了叫他，别勒得那么紧，呼吸都有些难受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黎莫恒低低下头，将小小转过来面对自己。低沉的声音里，传来得尽是担忧的声音。
黝黑的眼眸深处，此时透露出的是浓浓的关怀。这让小小想要说出的话，忍不住又咽回肚子里去。她也舍不得说他不好，他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没事，只是想叫一叫你的名字。我喜欢叫你，然后听到你回答我。阿恒，阿恒，阿恒！”小小扬起一抹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灿烂得让黎莫恒觉得好像在寒冷的冬日里，那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的感觉，舒服极了。
“嗳，我在呢！傻丫头！”黎莫恒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黝黑的眼眸，深深的望进小小的眼眸里，透过眼眸，看到了她的灵魂深处。
小小被黎莫恒的双眼紧紧的吸引住了，加上他那略带磁性的低沉男音，让她忘了刚才说了什么，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就这样傻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直发愣。
黎莫恒很是喜欢小小这个呆傻的表情，从内心深处发出低沉的笑声，笑得胸口不断的再震动，笑的极其的满足。
小小就是被这笑声给笑醒过来的，等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后，顿时便羞红了脸。这个不好意思很快就被她压过去了，她告诉自己，她和黎莫恒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孩子都两个了，小炀炀也都五岁了。怎么好像回到少女的时候一般，居然还不好意思了起来。
“说内疚，其实也是有的！”小小靠在黎莫恒的怀里，半晌后，这才开口缓缓说道。她想着两人是夫妻，对于她对蒋筠辰的感觉，他其实是有权利知道的。
黎莫恒并没有说话，听到小小的话，其实他心里是有数的，只是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他对我，想必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感受到。只是我不能回应，只因我的心早已装下了一个你。阿恒，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你一个人。对于他，我注定是要辜负的。可他对我有恩，你知道的，当初若不是他救了我，也许……”
小小并没有说下去，只是低着头，看着黎莫恒干净利落的双手。其实她对于男人，有一个癖好，就是男人必须得拥有一双干净整洁的手。不管是黎莫恒还是蒋筠辰，都恰恰符合这个要求。
黎莫恒任由小小玩着他的双手，也没做声。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说什么，也没有权利说什么。毕竟，那都是事实。只要小小还是他的，那就比什么都强。
“阿恒，当初他救了我。对于他的感情，我不能回应。所以，我才会让伊伊认他为干爹的。他对我的恩，大过于一切。可以说我和伊伊，这两条命，都是他救得。有些东西，我不想阿恒你去计较，这是我们欠他的。”
半晌后，小小接着说道。没错，她是这么认为的。致命之恩，大过天。可以说，是蒋筠辰给了她和孩子，第二条生命。而且这几年，也没少让他操心。蒋筠辰对她和孩子的好，那是毋庸置疑的。
“明白，我都明白。你放心，我心里自有分寸。有机会，我会报答的！”黎莫恒又何尝不感激蒋筠辰，如果不是他的话，又哪来的小小和伊伊？如果不是蒋筠辰，他的家，早就破了。
黎莫恒怀里抱着小小，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心情也不由的好了些。他和小小的未来，不是谁能够阻拦的。
蒋筠辰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睡得浑身无力。有多久没有这样睡过了？他都忘了，好像自打从黎莫恒来了以后，他再也没有睡过一天踏实的觉了。每天都处在小小随时会离开他，两人再也见不到的恐慌中。
心里低叹一声，双眼双眼，又要面对一堆烦人的事情。他多想像个乌龟一样，缩在龟壳里，永远都不用出来，也不用面对他不想面对的事情。
“你可醒来了，睡饱了，有精神了，那就回蒋家去看看那几个吧。至于沈小玉，我看就这样了。”凌启鸿刚想过来看看蒋筠辰怎么了，这才进来，就看见他睁着双眼，一脸的愁闷样。
而此时的沈小玉，被人看着，从前天被扣留开始，就一直被关在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窗户紧闭，每天也只能吃半个馒头就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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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先去合欢城
看到如今的处境，她忍不住苦涩一笑。这还不如当初那样，直接死了算了。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失算的时候。那个李小小，居然有如此的背景，她都未曾正面的交锋，也都未成说什么，自己就这样了。
真是可悲可笑，以为死了一回，什么也不怕，可事实却不是这样。如今的她怕死了，极其的怕死。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却以十九岁的高龄，还未出嫁。表哥却是比前世，讨厌她，甚至可以说是憎恨她。
想到表哥阴冷的目光，她不由的感到心寒。
“起来，别装死，我们大人有话要问你！”就在沈小玉自怨自艾的时候，冬菊和春杏推了门进来了。看到沈小玉，两人更加的不耐起来。
春杏上前，将沈小玉从床上拖了下来，一脸鄙视的模样。之前看来是打的太轻了，也太给蒋少爷面子了，这回可给蒋少爷惹了麻烦，这种女人，真是该死。
沈小玉任由春杏拖着自己，因为吃不饱，她浑身都没有力气，此时更是双腿一软，在春杏放开她的时候，直接跌坐在地上。
黎莫恒还没进来，苏珊倒是先进来了。看到沈小玉，忍不住啧啧称奇：“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想想当初的你，在看看现在的你，真是难以让人相信啊。曾经不可一世的人，现在却是这样的狼狈？沈小玉，你这是在作死知道吗？”
作死这个词，还是她从小小那边学来的，小小说作死就是自找死路。现在用来形容这沈小玉，是再合适不过了。
沈小玉此时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任由苏珊怎么说，都不愿意开口。总之这种情况下，装哑巴，是绝对没错的。
黎莫恒刚到门口的时候，就被裴雅琪和墨梓妍给叫住了。两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那沈小玉就是陷害了小小双腿到现在都没好的人，这会儿准备来出气。
“恒哥哥，你该回京城了，我皇兄等你回去呢，说你不务正业。这个女人就交给我们吧，这种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就想着，怎么带着小小，一起回京吧。对了，把那神医也弄去就可以了。”
裴雅琪阻止了想进房间的黎莫恒，她觉得像这种折磨人的事情，交给她来做就对了。从小在深宫里长大，想这样的事情，她见多了。要对付区区一个沈小玉，她多的是法子，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
“这个是我和小小的事情，不用麻烦你们了。”黎莫恒想了想，还是拒绝道。
“什么叫你和小小的事情，小小是我和皇嫂的闺中密友，她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再说你一个大司农出面处理一个女人的事情，总归不太好吧。我知道你想说，你为自己的媳妇出气什么的对吧？那沈小玉总归是个女的。传出去，对你就不太好。
至于我和皇嫂，谁敢说不是？行了，你忙你的事情去，早点回京城去吧。我和皇嫂还有你，也不能一直在这耗着。我们也不能都回京城把小小留在这吧？你别说什么，你留在这陪着小小，你可是我们蓝月国的大司农，别不务正业了。”
裴雅琪与黎莫恒的关系也是很好的，小的时候就没少跟在黎莫恒和裴远煊的身后。关系好归好，但骨子里到底是裴家的人，想着的更多是关于裴家江山的事情。
当然，她也希望小小能够回京城，她更是相信宫中的御医能够将小小的双腿给治好。小小要是留在这种地方，她还真的不放心。
区区一个蒋家，都能欺到小小的头上了，若是她和皇嫂还有轩哥哥都不在的话，那又会怎么样？越想越是不放心，还是早点回京城的好。
黎莫恒还来得及说什么，墨梓妍就开口说道：“莫恒，你听雅琪的。皇上需要你，你离开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咱们的蓝月国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清楚。你什么都让黄桥扛着，可他到底不是大司农，就算处理的再好，小磕小拌，总还是有的。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卖他面子。可懂？雅琪的话，你好好考虑考虑，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黎莫恒深深的看了一眼墨梓妍，须臾，点点头，转身离去。
李氏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凌启鸿在治疗，眼睛已经渐渐的能够看得到一丝的光线了，虽然看什么东西都是朦胧的，但至少比眼前的黑暗，要好上很多。
“外婆，你能看到伊伊了吗？”伊伊小丫头这段时间，开始粘起李氏来了。妈咪的双腿不好，老是痛，爹地又陪着妈咪，她只能跟在哥哥的后面了。还好有外婆疼她，每天都让小梅姑姑给她做好吃的。
“还不行，看不清楚！”李氏虽然能够感受到光线，但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看得清楚。虽然她心里特别的想知道，伊伊长的怎么样，也想眼睛好了，能够看到二丫的孩子。
想到二丫，便连忙问小梅：“小梅，二丫是不是生孩子了？你帮我算一算，我都老糊涂了，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生，总觉得应该是要生了。”
小梅这也才想起二小姐要生孩子的事情。但见她低头数了数后，抬起头说道：“夫人，如果没算错的话，二小姐应该孩子生了好些天了。我们现在在这里，恐怕现在往回赶的话，孩子满月都赶不到！”
李氏一听急了，小小没事了。可二丫的事情，还是让她牵挂着。这孩子到底生了没有，孩子有没有问题，还有孩子叫什么，这些都在她的脑海里循环着。
就在这天下午，从合欢城来的飞鸽传书到了。黎莫恒打开一看，是杜云轩的来信。看到信很是欢喜的对着小小说道：“二丫生了，生了个男孩。想让我们回去参加满月宴，回去吗？
皇上让我们回京，刚好路过合欢城去参加满月宴，你觉得怎么样？我离开京城有一段时间了，是该回去了。只是把你留在这，我不放心。小小，随我一起回去吧？我让启鸿跟着回去，你看可好？”
小小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有些想退缩。但又抵不过想去看看二丫和她的孩子。矛盾了许久，终究是同意了：“那就回京城吧。不过要先去合欢城，去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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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小清玦满月
“好，都听你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大后天就启程吧！”听到小小要回去，黎莫恒松了一口气。他其实有些怕小小拒绝了，到时候他会为难。
如今是该回去了，黄桥是该让他放假，也该让他有时间找个媳妇了。
因为要回京，伊园又开始忙碌了起来。而蒋筠辰在得知小小等人要走的时候，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都没有出过门，也没说过一句话。等再次出来的时候，除了脸上看起来有些憔悴的样子，倒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凌启鸿不想与仕途之人有太多的牵扯，本身来伊园给小小治疗已经是他很大的让步了。如今要他离开妻儿去京城是不可能的，带这妻儿去京城，更是有难度。在得知小小等人要回去的很适合，他也让苏珊收拾包袱，准备回碧幽谷。
黎莫恒不止一次的找他了，可他心意已决，这让黎莫恒很是忧愁。丈母娘的眼睛有所好转，但还没看好。而小小的腿才治到一半，现在就这样放任着，也不太可能。
蒋筠辰在小小他们启程的前一天，找到了准备在小小走后也回碧幽谷的凌启鸿。
“你还有心情管她？你看看自己的模样，我看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凌启鸿端起酒杯正准备喝的时候，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杯子，语气上竟是嘲讽。
“小小的腿，还得急继续看下去。她需要你，我能有什么事？”伊园酒楼的某个包厢里，此时蒋筠辰面上晦涩不明的看着凌启鸿，低低的说出这句话。
“是不是如果我说，想要小小的双腿好，要你的腿来换，你也会义不容辞？”对于蒋筠辰和黎莫恒，凌启鸿是明显的偏向蒋筠辰的。
他倒不是支持蒋筠辰去把小小抢过来，而是心疼他为情受苦。蒋筠辰对小小用情有多深，他一直看在眼里。如今小小都要走了，他却还在为小小着想。让他有些想知道蒋筠辰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呵呵，如果我的双腿能够换来小小能够站起来的话，那你拿去好了。”蒋筠辰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当然，这是自嘲，还有对小小能够重新站起来的兴奋。此时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说你这是何苦呢？这天下女人这么多，为何你就非要她不可？你年龄大了，而且小小都是别人家两个孩儿的娘了。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别说黎莫恒还活着好好的，就算是他不在了，你们也是不可能。”
凌启鸿觉得自己这阵子开始，自己变得有些碎碎念了。每次苦口婆心的对蒋筠辰进行劝说，可效果不大。反倒被他反过来说服，这让他有些无力，可又不能不去做。
“启鸿，就当做是我拜托你了。你随着小小一路进京吧，我不放心她的腿。等到了京城，宫里有御医，应该可以接手的。嫂子和那两个小子都先继续住在伊园，可以吗？我想她能够重新站起来，我想她能够开心快乐。其实我要的很简单，我只是想要她每一天都幸福而已！”
蒋筠辰这话说道最后，低下头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完，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有多难过。
她得幸福，并不是因为他！违心的假话说了一次又一次之后，渐渐的会麻木。每天只能不断的催眠自己，小小好，他就好！
“你……哎！”凌启鸿想说什么，你了半天之后，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却是叹息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无奈，又似乎是妥协的代表。
“就这么说定，你先回去吧，明天和小小一起进军，嫂子他们有我看着，不会又是的。倒是你，路上帮我照顾好小小，不能让她出一点定的差错。”蒋筠辰再次倒了一杯酒喝完之后，转身离开了，留下一脸不爽的凌启鸿。
凌启鸿那一夜都没睡好，半夜的辗转，吵得苏珊睡不着。但苏珊也明白，他到底在纠结什么，因而未发一语。第二天他还是和小小他们一起走了，原本他不想去的，每一次只要闭上眼睛，就仿佛能能到蒋筠辰的请求。
能让那么高傲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的用情，有多深。他仿佛能够看到蒋筠辰今后孤独的一生了，除非还能再出现一个能够让他心活过来的女子。
黎莫恒原本还愁着凌启鸿不与他们一起回去，到时候该怎么办？虽然他已经请了一些医术比较高明的大夫来，可这些人的技术终究还是有限，就医术上比凌启鸿差得不是一点半的。这几个大夫感觉是不错，但比起凌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