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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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小农女- 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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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主动开口道,“大人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

    卢正岐立刻道,“王爷,下官昨日请了安郡王吃茶,还算有的可说。”

    三爷含笑点头,“不错。”

    “什么不错?”左相也到了,含笑问道。

    卢正岐也没想着瞒过左相,又将话讲了一遍。左相立刻明白了卢正岐此举的用意,含笑称赞了几句,看起来也是心情甚好,想必是审问前夜捉住的几个袁天成的手下有所得了。

    快到晌午时,四皇子兴冲冲地跑到天章阁来了,“三哥!走,小弟请你去吃酒!”

    这一嗓子,吓得卢正岐笔一哆嗦,一滴墨落在抄了一半的文书上,废了。卢正岐抬头看着昙郡王笑意满满的脸,真想问他一声,他到底明白不明白圣上让他出京是为了什么?

    今夜无牙道长会去狱中杀封江兆,并血洗了封江兆的京中势力,自己与老四去吃酒,正可以避嫌。三爷站应了,站起身问道,“二哥那里,可派人去请了?”

    外出办案的柴严易,已于几日前回了京城。

    “那是自然!小弟办事,三哥放心!”柴严昙与其他几位阁老打了招呼,拉着三爷出宫,直奔摘星苑而去,“我还叫了柴方他们几个,咱们今晚一定要不醉不归!”

    三爷含笑点头,人越多越好。

    月已西转,摘星苑依旧歌舞升平。大理寺地牢内却安静的只剩郑笃初的咳嗽声,狱卒在地牢内内来回穿梭巡视,路过封江兆的牢房时,见他面向里睡着,不咳也不动,总觉得有那么点儿不对劲儿。

第八四四章 封江兆之死() 
狱卒转了十几圈,听封江兆一声没咳嗽,姿势也没换过,心里更没底了。他小心地靠近栏杆,轻声唤道,“封大人,您睡了?”

    封江兆依旧一动不动。

    经验丰富的狱卒觉察到不对劲儿,立刻跑去请牢头来查看。牢头唤了两声见封江兆依旧不动,便命人去请今晚歇息在大理寺的金益昀。

    白日里,审问了半日袁天成的死党,又看了半日卷宗整理材料写文书的金益昀刚刚睡下,听了这惊人的消息又立刻穿衣跑到大牢,命人打开牢锁,进去查看时发现封江兆早已没了脉搏。

    有袁天成的前车之鉴在,众人心里都浮起一个念头封江兆是真死了,还是想借假死脱身?

    金益昀吩咐道,“传郎中、仵作!”

    郎中验看过后,确认封江兆生机全无,仵作也说他死得不能再死了。

    金益昀询问,“他的死因是什么?”

    仵作仔细验看了封江兆瘦骨嶙峋的尸体后,回道,“他身上没有外伤,面容没有扭曲痛快之色,只是双唇微张,唇色发紫,应是死于身体孱弱,心脉衰竭,呼吸难继。”

    郎中也赞同仵作的说法,“大人,此人十指的指甲都是漆黑的,应是中了某种慢性毒,体内积毒甚深。近日他的境况一落千丈,又被判了斩监侯,想必因五内大怆压制不住毒气,才会如此。”

    这是套很好的说辞,金益昀很满意,他可以按照这套说法到圣上面前交差了,又吩咐道,“着人严加看守,天亮了再说。”

    待众人散了后,离着封江兆牢房不远的郑笃初看着封江兆蜷缩的尸体,身体也跟着发冷,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明日,忍不住双手抱住疼得要炸开的脑袋,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咳嗽。

    第二日一早,金益昀进宫请旨。

    听到封江兆跟袁天成一样无声无息地死在牢里,建隆帝也是疑心他诈死,“将他的尸体抬出去埋了,再派人暗中盯着是否有人来救。若是无人,十日后再砍掉他的脑袋。”

    “臣遵旨。”金益昀口中应了,心里却替封江兆感到一丝丝惋惜。封江兆是建隆帝的心腹,几十年跟建隆帝形影不离,京中何人不买他的面子,那是何等的风光。不想一步走错,却落得如此下场。

    “郑笃初的情形如何?”建隆帝又问。按照郑笃初的罪行,该判几年流刑发放出京的。不过建隆帝得知他中丹毒比旁人深后,便授意金益昀将他押在牢里不判,想看他的身体会有什么变化。

    金益昀回话道,“臣令郎中尽其所能为郑笃初医治,但他的身体还是越发不好了。他时常头疼,食欲下降,口渴得厉害总要喝水。近日来,他的脾气越发暴躁,几次失控癫狂,猛力撞墙,若不是狱卒拦着,他早就撞得头破血流了。”

    咳嗽、口渴、暴躁、易怒、头疼和无心饮食,这不正是几个月前他的症状么,一国之君若是癫狂失智力,国将如何?建隆帝用手紧紧握住龙椅上用金子雕刻的龙头,恨不得将袁天成和封江兆挫骨扬灰,“用最好的药为他医治,仔细观察他的症状。”

    “臣遵旨。”

    待金益昀退下后,建隆帝低头看着自己的十指,他的指甲如今颜色红润剔透、血气饱满,与几个月前生了纵纹颜色也渐渐发黑的指甲大不相同。建隆帝心中稍安,问道,“德喜,朕的身体是不是大好了?”

    德喜非常肯定地道,“您饮食有增,龙行虎步。德喜深以为您现在的身体,与十五年前无异。”

    十五年前,正是他三十多岁还未服用袁天成的长生丹,生龙活虎之时。建隆帝心情大好,“姬景清封回春真人,赏珍贵典籍百部,药材若干。并着他近日加紧炼丹,年前将丹药分作几份,给几个府里送下去。”

    “是。”德喜笑了,“得了丹药,京城官员定会对您感激涕零,又要跪在宫前谢恩了。”

    建隆帝就喜欢这个,愉悦地笑了几声,吩咐道,“今晚让郑美人过来陪朕吃酒,朕要试试自己的身子是否真的大好了。”

    德喜立刻会意。

    郑笃初关在牢里,右相和郑钧锋心中不安,此时圣上召郑美人侍寝,就是让他们明白圣上并未弃了郑家。只要他们识相,就不会再揪着牢里的郑笃初不放,任他自生自灭。

    天章阁内,左相听说封江兆昨夜死了,也不觉得诧异,“着人严加看守,若是把他的尸体弄丢了,你我无法在圣上面前交代。”

    金益昀连连称是,“封袁二人已死,此案在年前一定能结了。”

    左相也觉得轻松不少,“再将那四个新抓的审问清楚,咱们就能过个好年了。”

    两人相视而笑,只盼着封江兆是真的死了,不会再跳出几个人来挖他的尸体,给他们添麻烦,还要没完没了地审问犯人。

    待到圣旨传来,得知长春真人获封,右相站起来恭喜三爷道,“姬道长获封,当真可喜可贺。”

    姬景清虽然是小暖的同门师兄,但是右相这般夸张地向晟王道喜,却有些意味深长了,天章阁内几人都转头看过来。三爷觉得最近右相像条疯狗,逮谁都想咬一口,搭理他还不如大黄。三爷不理他,只问道,“何人去琴鸣山传旨?”

    来报事的小太监很是机灵,“还没定下。”

    右相又道,“三爷想让谁去尽管开口,您想让谁去,谁还敢不去!”

    左相和庄立坤等人静观其变,三爷煞有介事地点头道,“本王看程相近来气不顺,面色也不好,不如大人亲自去趟琴鸣山,向回春真人求个药。”

    左相眼睛一眯,晟王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够毒。让程无介去求药,不就是说他有病么,不过程无介最近的行径还真像脑袋不大灵光。

    小太监见两位阁老斗起了嘴,吓得低头不敢吭声。右相则心平气和地应了,他正有意去见见这位让圣上“回春”的道长,“王爷言之有理,这圣旨本相亲自去传。”

    待卢正岐写好圣旨后,右相坐轿子冒着寒风细雪,亲自去了琴鸣山。这下,庄立坤更看不懂了,“程大人莫非是在城里憋得久了,想出去散散心?”

    左相的目光转了几转,吩咐下人去探查右相府最近是否出了事儿,才知程无介的夫人前些日子受了寒气,咳得有些厉害。

    因还不知圣上已经定了要给各府赐药,右相的焦急反常,左相能明白,郑笃初眼见着是不成了,若是程夫人也死了,郑钧锋和右相怕是要彻底断了。

    不过,晟王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左相望着窗外簇簇的细雪,暗道,“晟王这是以德报怨了?这可不似他的性子。”

    晟王,一向是有仇必报,而且是十倍地报呢。

    晟王府内,玄散正在跟三爷报告昨夜京城人员伤亡情况,“算是小头目的叫花子冻死了十个,摘星苑被炉火烫死了一个跑堂,雅音楼跌下楼摔死了两个管事……右相府里死了五人。这些人有的报了官,有的没有,若是算起来足有一百二十三人,三爷,一百二十三人啊!”

第八四五章 封江兆的内应() 
“即使这些人中有一半是……那谁的人杀的,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这么多人,也实在是……让人……”千牛卫精锐将领出身,晟王府的暗卫首领的玄散,自认带着他最精干的暗卫,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做到。

    他们不是不能杀人,而是杀了这些人却没有引起的骚动,没人让察觉到不妥,这才是张昭成的厉害之处!玄散一边洗狼皮,一边感叹道,“难怪袁天成在层层关卡的琴鸣山,还被砍了一条胳膊,难怪封江兆什么都没查到,难怪袁天成什么都不说。这实在是……”

    玄散一用力,将盆里的水洒在炭火盆上,发出滋滋声,他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天师张昭成之能了。张照常怎会有如斯恐怖的手下!这些人是道士吗,上清宫还有多少高手?如果他们想作恶,有何人能拦得住?

    玄散第一次觉得,姑娘拜入师无咎门下,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

    三爷看着名单上一大串名字和地点,心中的惊骇也不小。通过小暖,他知道张昭成可能没死,所以见了张昭成后,他没觉得多惊讶,但这张名单确实让他惊讶了。惊讶张昭成的手段,惊讶封江兆的暗线之广

    。

    京城达官贵人经常聚集的摘星苑、雅音楼中有封江兆的暗线,这不奇怪;叫花子里有替他传信收集消息的,这也正常;但是为何右相府里会被杀了五人?

    郑笃初是个软骨头,他若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一定早就招了,所以这些人应是封江兆暗中安插在右相府里的。

    三爷盯着名单,细细思量着。或许,封江兆与右相间有什么关联,这五人与其说是封江兆的,不如说是右相的。右相也与丹药一案有关。

    若这是真的,那么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三爷起身在屋内徘徊,玄散见了,默默地抱起泡着狼皮的木盆,躲到角落里继续刷洗。

    三爷一边走,一边沉思着。丹药是袁天成炼制,经过封江兆的手流出的,这两人是圣上身边的红人,若非袁天成的丹药有毒——这点封江兆起初也没料到;若非袁天成被张昭成砍了一臂,这个买卖其实很难被查出,而且还是个稳赚不赔的大买卖。所以右相得知蛛丝马迹后,也想参与其中分一杯羹,也不无可能。

    为了以防万一,右相不让自己的儿子插手,所以通过某种途径暗示内侄郑笃初接手了一部分丹药的买卖,郑笃初赚了钱也就等于右相赚了钱。而且,郑笃初与右相之间可能还有一些不为旁人知晓的勾当。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何右相宁可牺牲一个儿子,也想换郑笃初出来了。

    郑笃初现在熬着难忍的丹毒不肯自尽,就是笃定右相会救他。

    再联系封江兆威胁自己时的口气,以及右相这几日的反常,三爷有个更大胆的推定:封江兆在朝中的内应,就是右相程无介!

    封江兆在威胁自己时,也可能以某种方式威胁了程无介!

    封江兆威胁程无介的目的,就是万一自己不肯就范时,通过程无介胁迫自己,好救封江兆脱身。程无介不想做又不得不做,所以才情绪波动极大。另一方面,也因为程无介手里握有某些证据,能证明母妃在入宫之前已有婚约在身,所以他对自己的态度才会有如此的转变。

    因为他认为,他柴严晟要完了!

    而昨夜死的那五人,程无介想必也以为是被自己所杀的。三爷停下,盯着玄散手中的狼皮,越想越心惊。若非他请张昭成杀了封江兆,张昭成又顺手清理了这些人,此局,危矣。不过现在,先机掌握在他手里!

    三爷吩咐还在搓狼皮的玄散,“莫洗了,立刻派人入大理寺地牢,务必保住郑笃初的命。再派人去追木刑,有急事要他去办。”

    玄散立刻站起来,“是。不过三爷,听说郑笃初马上就要不行了,想保住他的命,怕也只有回春真人的丹药能成。”

    而回春真人的丹药,被圣上派的千牛卫的人牢牢盯着,取丹必定得费一大番周折,或许得不偿失。玄散还闹不明白,为何三爷忽然想救郑笃初了。

    三爷点头,“你只管派人去做,再亲自叮嘱金益昀几句,让他防着郑笃初被人灭口。丹药的事儿,我自有办法。”

    玄散踏入夜色中后,三爷也换了夜行衣,经密道出城,直奔方家集边上的天师庙。

    待无牙道长听了晟王的来意后,笑着问道,“王爷怎知贫道手里有丹药?”

    三爷坦言道,“小暖家的天师像,是十四年前道长赠与秦安人的;今年春,道长入天师庙应是想将丹方放入隐秘,又能被小暖或师无咎道长发现的地方,但因行踪暴露只得撤离;而后道长才改了计策,将丹方放在小暖家的天师像后。所以,姬道长炼制的解毒丹的丹方是出自您之手,您手里有丹药,也合情合理。”

    无牙道长一方面感叹女大外向,九徒孙什么都跟晟王讲,另一方面也佩服晟王能一环扣一环的推出这些。他给秦氏留下天师像时,没想过还有这个后手。只是在天师庙中被秦氏认出后,他才有了这个主意。

    若非和人打赌不能直接将丹方交给他那笨蛋徒儿,张昭成又怎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将它藏来藏去!无牙道长暗暗警醒自己,以后切不可轻易与人打赌,“不错,那丹方是贫道十几年来,踏遍九州才寻得的。为的就是袁天成为恶时,能将此劫难化解。丹药贫道手中还有几粒,不过药效比景清炼得那些要强几倍,对身体还有损害。若是如此,王爷还要么?”

    “要!”三爷才不关心郑笃初的身体如何,能让他多活几日就足够了。

    无牙道长去取了丹药瓶,又叮嘱三爷,“每日只服半粒,隔两日服用一次,这样还能损害轻一些。”

    三爷将丹药收好又问道,“此丹也有毒?”

    无牙道长点头,“是药三分毒,这丹是袁天成毒丹的解毒丹,若是毒性化解后继续服用此丹,对身体有害无益。所以,王爷想办法给我那争气的徒孙传句话,他明年可以改炼益寿延年丹了。”

    三爷又问道,“右相府里那五个下人,可是道长让人杀的?”

    无牙道长笑道,“贫道只知他们是封大人和右相之间的线,至于他们都做了什么以及要做什么,贫道无从知晓。”

    三爷站起身向着无牙道长深施一礼后,才带着丹药踏入夜色中。无牙道长目送晟王离去,又仰头望着天上的寒星,见斗、房二星宿的主星闪闪发光,无牙道长便伸了伸懒腰,“此间事已了,贫道该走了。”

第八四六章 给他来个炭火盆() 
玄散让人将三爷取来的丹药切下一块,偷偷混在郑笃初喝的药中。

    当天夜里,郑笃初便疼得在地上翻滚哀嚎,惊得金益昀等人围着牢房站了半夜。金益昀甚至已经琢磨着,第二天进宫怎么跟圣上形容郑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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