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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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小农女- 第3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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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爷不动声色道,“此事李大人该直接去问圣上,而不是小王。”

    左相叹了口气,“您觉得圣上会答应么?”

    牢里那些人中的是丹毒,若要他们活,就得给他们服用圣上正在服用的姬景清炼制的丹药。如此一来,有心之人根据前一段时日建隆帝龙体不适的症状,便知他也因为服用袁天成的丹药中了丹毒,这有损天威。况且,袁天成的丹药乃是取婴儿血炼制而成,此消息一旦被别有居心的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让这些消息不被人所知,直接让这些人死在牢里最是省事!相比起江山稳固,死十几个贵族子弟根本就不算大事儿,所以深谙建隆帝脾性的左相,才没直接去宜寿宫讨没趣。

    三爷问道,“封江兆情况如何?”

    “很糟,依奚然看他已是强弩之末,是最严重的一个。”左相道。

    三爷看着一排排的卷宗思索了片刻,才分析道,“按说封江兆是习武之人,他的身体该比寻常人好一些才对,大人觉得为何他却是最先撑不住的一个?”

    左相也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他食用的丹药是所有人中最多的。”

    这一点三爷也赞同,“不只如此,他应该比旁人先察觉到丹药有问题,所以停了药。因琴鸣山一案,圣上失了对他的信任,圣上虽派他去守琴鸣山,但他却无法接触到姬景清炼制的丹药,所以无法服用新的丹药,导致体况愈下。其他人可能是吃的少,也可能是断丹的时间没有封江兆长,所以才看起来比他好一些。”

    “王爷的意思是?”左相不太敢确定。

    三爷点头,“依目前的情形看,继续让他们服用丹药应是最稳妥的缓兵之策。”

    大理寺查封了不少丹药,若是真如晟王所言,这些人是因为停了丹药才开始迅速恶化的,那么继续让他们服用丹药就可以撑更长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和金益昀尽快把案件查清呈报圣上,接下来再怎么办,就是圣上说了算了。左右这些人已服用了几年的丹药,再多吃几天如果能够控制恶化是好事,不能控制也不会坏到哪里去。所以就如晟王所言,这的确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左相点头,诚恳道,“多谢王爷,奚然这就去办。”

    三爷又低声道,“大人想办法让封江兆见圣上一面,让他相信姬景清的丹药真的有用,如此一来撬开他的嘴就易如反掌了。”

    封江兆已多日不见建隆帝,所以他就算听宫里的探子说了建隆帝的近况也不会全信,所以让他亲眼见见,比什么都有用。

    这个好办,事不宜迟左相谢过三爷后,准备离开天章阁。右相却站了起来,“李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得,他刚请了三爷借一步说话,现在轮到自己被请了,左相微微颔首,又随着右相程无介上了二楼。卢正岐抬起头望着当朝两大宰府的背影,又看看沉稳坐回他的位子上的晟王,心中感慨着不知何时,右相的风头已完全被晟王压住了。

    这真是,了不得。

    待上了二楼,右相请左相落座后,径直问起狱中的情况,“李大人,我儿和笃初在狱中近来如何?”

    程无介已经不绕弯子,想来是听说什么了。左相笑道,“我已有几日没升堂,狱中情形并不悉知,待我回去问过,再给程大人一个答复。”

    拿这种官话打发他,显然是真的不好了。右相不由得焦急起来,“请李大人保住笃初的命,这孩子虽顽劣了些但并非大奸大恶之辈。这份情,无介会记在心里的。”

    左相笑道,“程大人对笃初的安危,比贤武的还要上心,着实让人感动。”

    

第八三二章 柴智岁的小聪明() 
儿子和内侄都被押在大理寺地牢内,程无介不关心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只问内侄,左相说这话便有些嘲讽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右相程无介叹口气挽回道,“贤武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性子大人也晓得,他被牵扯进去最多也就是打几板子,也算给他个教训。”

    左相附和道,“程大人所言甚是,贤武虽顽皮了些,但做事还懂得分寸。”

    “比不得厚生,让李大人见笑了。”右相嘴里虚应着,心里却开始发毛,李奚然这话的意思就是笃初没有分寸了?这几日大舅子郑均锋的书信、银子不断,请他尽快将儿子弄出来,若是郑笃初出了事儿,大舅子那边右相可没法交代。郑钧锋乃是右相的一大助力,若是少了他的支持,右相怕是独木难支。

    见程无介拿他那不学无术的庶子跟自己的嫡子相比,左相心生不快,虚应几句就下楼去了宜寿宫。程无介心事重重地从二楼下来,几次抬头望向晟王,最终也没开口。郑笃初与陈小暖之间有些恩怨,晟王不可能帮忙救人,而李奚然看样子也指望不上了。现在他能指望的,也只有金益昀了。

    金益昀虽脾气大也不好说话,但与程无介还算有几分旧情。他虽是宁太傅的门生,但当时若没有程无介,他也当不上大理寺卿。这份情程无介一直没向金益昀讨,如今形势危急,他说不得要将金益昀约出来吃杯茶了。

    这日后晌,金益昀从衙门回家时,半路上接了三四封请帖,不是约他吃茶就是约他吃酒。这种帖子金益昀现在是一应回绝的,不过右相这封,他犹豫再三,还是赴了约。一直在暗中盯右相的梢的柴智岁也跟着摸进了茶楼,进入他们二人的隔壁雅间,将耳朵贴在墙上偷听。

    席间吃了几盏茶后,右相便问起程贤文和郑笃初的情况,金益昀低声道,“不敢瞒您,贤武应无事,郑笃初就不好说了,他与此案牵扯甚深。”

    右相听了心里便咯噔一声,追问道,“有多深?”

    金益昀摇头,“现在还说不得。”

    右相斟酌道,“笃初这孩子,旁的都好就是耳根软,他手下那几个做事的也是不牢靠,才招致了今日之祸。”

    金益昀立刻明白右相想让下人顶罪助郑笃初脱身,这法子在京中官宦子弟犯事时没少用,可这次真不行。“大人,郑笃初已经招供画押,莫说是他,便是贵府的三公子只是帮他跑了几次腿,至今还没放出来,郑笃初的罪责,说不得就这案子上有圣上每日查问,下有左相和宗正寺卿与下官同审,下官着实不好办,若是一个不甚”

    右相沉默了片刻,才道,“也罢,既然如此也是他的劫数。从心,无介可否给犬子送几件换洗衣裳?贤武自小虽称不上锦衣玉食,但也从未吃过这样的苦,怕是快撑不住了,老夫思子甚深,想去宽慰他几句。”

    大理寺卿金益昀,字从心。

    这个金益昀很是为难,犹豫再三还是点了头,“明晚下官在大理寺职守,您悄悄的去,否则下官实在不好交代,您也知牢里还压着不少人。”

    这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右相再三道谢。

    待他们走后,隔壁雅间里一句话也没听到的柴智岁出来,垂头丧气地回家,正遇着他爹醉醺醺地被人扶下马车,柴智岁上前帮这小厮扶住他爹沉重的身子。柴梓让赋闲在家一载有余才得了这虽然官不大,但油水足又不牵扯政事的稳妥差事,越发的心宽体胖了,柴智岁和两个下人一起搀扶着都觉得费力,不由得抱怨道,“您这又是去哪了,待会儿让娘见了,又该念叨了。”

    柴梓让打了个酒咯,舌头都捋不直了,“能知道傻,山门巷的钱整的酒,老爷我枕能推,推了!”

    山门巷?柴智岁捋了捋,“跟爹吃酒的是三门巷的钱正吧?大理寺哪坏了要修整么?”

    柴梓让昏昏沉沉地应了。

    他爹现在管的右校署,负责给京中各衙门筑墙,涂泥、刷漆、修臭水沟,这差事与各府都打得着交道。三门巷的钱正是大理寺主簿,与他爹以前没什么交情,现在一块吃酒定是为了修缮之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柴智岁咧嘴笑了。

    第二日,柴智岁跟右校署的工匠们混进了大理寺,按着衙差的吩咐,拎着漆桶刷了一天的门窗,不过一天下来,他连大牢的边也没摸着。柴智岁不甘心,待傍晚工匠退出去时,他躲在墙角,想趁着天黑溜出去看看。

    可天黑了后,他扮作杂役在大理寺内的地牢边远远巴望了几眼,就死心了。在大理寺地牢外把守的都是羽林卫,一个挨着一个地持刀枪站着,看得柴智岁头皮发麻。柴智岁泄气地往外溜,他可不想为了跟程小六说几句话就把自己搭进去。

    没走几步,柴智岁撞见大理寺卿金益昀带着两个人过来了,他立刻退到一旁垂手低头等他们过去。可这三人走到跟前时他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还不等脑袋转过弯来,柴智岁伸手就捞住了那人的衣袖!

    “啊!”右相吓得一激灵,立刻引来守卫的注意。前边的金益昀也是一哆嗦,回首沉声喝道,“嚷什么,一惊一乍的!”

    右相哑着嗓子低声下气的解释,“请大人恕罪,小人踩空了台阶。”

    金益昀点头,继续往前走。右相想甩掉柴智岁的手跟上去,却发现怎么也甩不掉,柴智岁低声威胁道,“伯父,我也要去,您不让我去咱俩就谁也别去!”

    右相恨不得将这小胖子捏死!金益昀回首认出扶着右相的是过来找过他几次的柴智岁,也是一阵的头疼,这愣子是怎么混进来的?

    出了这样的意外,金益昀也拿不准还要不要进去,于是他低声喝问道,“怎还不走,莫不是崴到脚了?”

    这是问他还去不去了,右相既然来了,怎么可能无功而返,他也只好任由柴智岁挂在胳膊上,强忍着不快跟上金益昀。金益昀扫了一眼呲牙傻笑的柴智岁,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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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三章 右相的算盘() 
金益昀在前,带着右相和柴智岁进了牢房不远处的内堂,才吩咐师爷道,“请把程贤武带过来,过堂。”

    他是这里的老大,连夜审问囚犯只会让人说他勤勉,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师爷领命,亲自去牢里提了程贤武出来,因为要过堂所以腿脚都打颤的程贤武进来,却见到柴智岁冲着他笑,眼泪立时就糊了一脸。

    “二哥!”

    “小六!”柴智岁见程小六这凄惨模样也是一阵地难受。

    这两人倒更像至亲,金益昀扫了一眼尴尬站在一旁的右相,低声道,“本官先去内室拿份卷宗,师爷,掌灯。”

    师爷知趣地跟进了里屋,这堂内只剩柴智岁和程家父子。程贤武这才发现他爹也来了,赶忙拍去衣裳上的草屑,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爹,是儿不孝,让您为儿子担心了。”

    见到儿子这可怜样,右相的目光幽深难辨,“起来说话。”

    “是。”程贤武立刻老老实实地站在他爹面前,大气也不敢出。右相扫了柴智岁一眼,意思很明确,让他避开,他们父子好说几句体己话。哪知柴智岁只当没看见,从怀里掏出一堆吃的,“瞧你瘦的,快吃,这东西在你二爷身上藏了一天,好几回差点没忍住给吃了。”

    “钱家巷里的烧鹅!”半月没吃过正经饭的程小六,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东西,也顾不得惧怕他爹了,一把抓过去乌泱乌泱地啃了起来。

    程无介见柴智岁如此不知趣,直接开口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柴智岁笑呵呵地道,“因为侄儿缺银子用,舅舅跟着工匠们进来刷柱子,哪知这活儿还挺累,侄儿只不过蹲在角落里打了个盹,再张开眼大伙已经走了。侄儿正要出去就遇到了您过来探望六弟,您说这事儿巧不巧!”

    巧你个大鬼头!程无介心里骂开了,工匠能穿着大理寺杂役的衣服四处乱蹿?也就你小子命大,否则早让侍卫捉了!右相也懒得再跟他计较,机会难得,他只想问清牢里的事儿,便挥挥手,“你到门外稍后。”

    柴智岁又塞给程小六一些吃的,直接靠在门框上不动了,还一副干大事儿的模样,“侄儿帮伯父和小六把风,你们有话快说,这里咱不能久留,都在金大人该为难了。”

    程无介将他踩成泥的心都有了,程小六却感激着柴智岁的体贴,他抹了抹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爹,壮起胆道,“爹……”

    程无介问道,“里边情形如何?”

    “里边潮湿阴冷,他们都染上了咳嗽的毛病,儿身子骨壮实只是有点咽喉痛,肯定能活到爹救儿出来。”程小六立刻回话,表明他也不是一点长出也没有。

    右相皱皱眉头,“你表哥呢?”

    “儿与他离得远,不晓得他具体咋样了,就能听见他也跟着大伙儿一起咳嗽,所以一定还活着,爹放心吧。”程小六赶忙道。

    什么叫还活着!右相皱眉,这孩子说话从来就不着调,他应了金益昀不能扫听案情,只得隐晦地道,“这次你能无事,也多亏你表哥都把事儿扛了,你要与你表哥守望相助。你给他带句话,就说为父正在想法子救你们出来,让他稍安勿躁,切莫随便往自己身上揽罪名……”

    程小六老老实实地等他爹说完,才很是实诚地道,“儿与表哥离得,不过儿会想法子把话传过去的,爹放心吧。”

    “此事不可过第三人的耳朵!”右相皱起眉头,程小六就吓得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这是,取卷宗的金益昀走了出来,柴智岁也不等右相说话,就跳过来安慰程小六道,“你看,那么多人只有你能被探望,所以你没多大事儿。你别自己个吓自己个,别晕头晕脑地往自己身上瞎揽罪,金大人办案公正,你实话实说就成了。外边的事儿自有伯父为你打点,你安心在里边等着,就当过来见市面,出来后二哥叫上大伙儿给你接风!”

    想到出去之后这事儿够他吹一年的牛皮,程小六立刻来了劲头,右相的眉头却皱得更尽了。金益昀派人把右相和柴智岁送了出去,并吩咐门人以后盯紧了,决不能再放柴智岁进来。柴智岁虽然不成器,但看在他爹和他伯父的面子上,金益昀忍了!

    出了大理寺两人不吭声地走了挺远,在右相要上轿子时,柴智岁才诚心诚意地道,“小六能有您这样的父亲,真是天下的造化。”

    右相阴沉着脸,很是不快,“早点回去,莫让你家里人惦记着,此事不可与人提起。”

    柴智岁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知道他惹了右相不快,便老老实实地应了,心情愉快地往回溜达。

    不大一会儿,右相偷入大理寺的消息,便传到了晟王府里。姜公瑾分析道,“一个不成器的庶子,还不值得右相如此冒险,他去大理寺真正想探望的应是郑笃初。金益昀必定不敢让他见郑笃初,程小六也说不出什么,右相这次定是徒劳。老夫不解的是,柴智岁急着见程小六要做什么?”

    此事三爷听小暖提起过,“他觉得程夫人会怂恿右相,让程贤武替郑笃初顶罪,所以才四处奔走。”

    姜公瑾真不知柴智岁怎会有此等念头,“虎毒不食子,程贤武虽是庶子,但程相也不至于为了个内侄就搭个儿子进去。”

    “若是能让程贤武帮郑笃初担一些罪责,然后两人都不至死,程相也会斟酌一二。”三爷分析道。

    姜公瑾也点头,“三爷,让郑笃初活着对咱们并无益处。”

    郑笃初对小暖抱有恨意,又与柴玉媛私交过密,留着他对小暖不利。三爷拿起一个核桃轻松捏碎,一点点挑出里边的核桃仁,“不想郑笃初活下去的,可不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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