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祖龙,龙井茶来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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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祖龙,龙井茶来一发?-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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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却是一场多日不消的弥天大雾。
  常言道:天地霾,君臣乖;凡大雾四合,昼昏不见人,积日不散者,政邪国破强横灭门之兆也!
  新君少年即位,其年不过十三,如此一个新秦王,真能处理好国事?要知,虽远征洛阳胜利,但自秦昭王去后,秦国的兵力便一落千丈,丢了河内之事,尚没过多久呢。如今新君继位,其余六国能不趁此良机攻打秦国?若秦国有个不妥,老秦人岂非家家都是灭门之祸?如此想去,人人生发,各种揣测议论便在窝冬燎炉旁汇聚流淌随着商旅行人弥漫了城池山野,一时竟成“国疑”之势!
  “阿政,你明日就要继位了,为什么还不睡?”龙井揉了揉眼问,“难不成太过紧张?”
  “我终究还是太年幼了些,”嬴政道,“阿父遗命,让我拜吕不韦为尚父,一切都应听从吕不韦。”
  “我看秦国在你手中,比在老秦王手中会好许多。”龙井道,“至少你当了秦王,不会事事都依着吕不韦来。实在不行,咱们表面依附,暗地里给他使绊子……话说,想那么多干什么?快睡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么。”
  “我所焦虑之事,除了吕不韦,还有如今这漫天大雾。这大雾经久不散,势必引得人心惶惶。”嬴政叹息。
  “不过就是雾而已,你不会也觉得是自己的错吧。”龙井打了个哈欠。
  “我是怕,其余六国趁机而动,如今秦国人心惶惶不安,若是此时六国趁机而动,只怕难以收拾。”
  见龙井有些疑惑,嬴政不免为他详解:“如今百姓最怕的是这样几种帝王:强君暮政之王,因为这种帝王不服老,所以在暮年之时,容易重新女干佞之臣,使得身后乱政国力大衰。纵观历史,所有强势君主,无一例外有此危机,暮年清醒而能有效防止乱政者微乎其微。曾祖父,便是其一 。”
  “日后你老了,我会看着你的。”龙井耷拉着眼皮打了好几个哈欠,“反正有我看着,你肯定不能乱政。”
  “你把我当强君了?”嬴政闻言忍不住失笑,“谁给你的自信?”
  龙井换了个坐姿,趴在了小几上:“有我看着,你能不是强君吗?我不是对你自信,我是对自己的眼光自信。”
  废话……身为日后的秦始皇,你能不是强君吗?
  嬴政听不到他的内心之言,所以还真以为他是无条件信任自己,一时之间,感动之情大盛。
  毕竟,他的阿父想要剥夺他的太子之位,阿母推他上位也不过是因为他是她的儿子易于掌控,华阳夫人和吕不韦不过是看中他的血脉纯正,以及,年龄尚小。
  算来算去,身边唯一一个不因任何利益而无条件支持他,信任他的,好像只有一个龙井而已(大雾!)
  “而今,秦人所最担心的,不过是‘主少必有强臣出,国疑则有乱象生’。”嬴政道,“他们怕……再说,吕不韦已然逼退了一些老臣,让他们告老回乡,虽然上书的官文写的非常自愿,但这些事只要稍微一想,谁都明白背后是被做了手脚的。”
  明日就要成为正式的秦王,嬴政虽自诩极有勇气,但事到临头,却仍是免不了有些彷徨,毕竟,吕不韦是真的已然势大了……
  如今秦国的实权都把持在吕不韦手中,他不过是空架子秦王,日后要怎么做,他难免有些迟疑。
  “我会保护你的,”龙井嘟囔了一句,“有我看着你……反正,我会保护你的……”
  他换了个姿势,嘟囔了一句:“我会看着你……”
  嬴政一愣,仔细看时,见他已然睡熟。
  “反正……我会看着你……”龙井动了一下,居然摔倒了地上,仿佛是这样比较舒服,他居然打了个滚,缩成了一个团子,呼呼大睡起来。
  “傻傻笨笨的,”嬴政哑然失笑,“空有一副好身手,你真的能帮上忙?不过……谢谢了。”
  乱了许久的心在此时,竟出乎意料的平静。
  龙井说的不错:船到桥头自然直。
  嬴政取了被褥过来,盖在了龙井身上,自己想了想,干脆也睡在了他旁边。
  “天这么冷,你就来当我的暖炉吧。”他闭上了眼,很快便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嬴政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终于到了行冠礼的年龄,却被吕不韦压得透不过气来。根本无法动弹。
  正当他用尽所有力气,想要摆脱吕不韦的桎槁之时,却听到外间传来叩门声:“王上,该起了。”
  他睁开眼,便被面前这张放大的脸骇了一跳。
  定睛看去,却见是龙井,龙井手足并用缠住他,整个人巴在他身上。嬴政试了几次。却怎么都推不开他。
  深吸一口气,嬴政直接伸手掐上了他的脸:“龙井!你马上给我起来!”
  下一刻嬴政便觉得一阵耳鸣,满脑灌入一声凄厉尖叫:“啊啊啊啊啊!”
  ‘哐哐哐’门外的宫人吓的魂飞魄散,慌忙拍门:“王上,王上?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龙井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问道,“为什么我的脸突然好痛。”
  “醒了?”嬴政冷冷道,“醒了就从我身上滚下去!”
  “恩?”龙井一愣,继而感觉身。下触感不对,慌忙低头一看,却是嬴政,“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起来!”嬴政推开了他,“你的睡相真是越来越糟糕了!”
  在赵国的时候,因条件所限,两人也同床共枕过几年。可那时候龙井的睡相虽糟糕,却也没烂到这地步。
  龙井显然也在自我反省,听了嬴政的话,罕见的并未反驳。
  他怎么能告诉嬴政,事实上,他当初的‘睡相好’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安全感,不敢放松呢?
  天知道,他睡觉一直都是这德行。滚来滚去并不稀罕。还曾经压死了妹妹的同学放在这里寄养的猫呢。
  那宫人推门而入,便见嬴政已然长身而立,地上还坐着一个迷迷瞪瞪的公子,不是华阳王太后认得那个干孙儿又是哪个?
  横竖都是他惹不起的,偷偷打量一周,见的确没有什么诡异之处,方低头道:“王上,吕相公已然到了。”
  龙井已不再是那个刚来这个朝代时毫无常识的人,自然不会把相公这种在这朝代对丞相的专属尊称当做是什么夫妻之间的称谓。
  他皱了眉,反射性地看向嬴政。原以为他会脸上带怒,却不想嬴政却笑得十分自然亲切:“仲父在外?这却是我的错了,外间天寒地冻,原不该让仲父久等。尔等速速与我更衣,切莫让仲父久等。”
  龙井微微有些叹息:是他想岔了,嬴政是谁?这点做戏的本事若都没有,又如何能成为日后统一六国的始皇帝?
  宫人捧吉服,鱼贯而入,不多时,嬴政龙井两人俱穿戴妥当。此时,君臣之分才终于有了明显的区别。
  在被宫人第二次提醒须落后嬴政半步而行之后,龙井方才明澈:今日,嬴政便要成为这秦国真正的王了。
  或许是为了清除弥漫秦国上下的流言。这一场新君即位大典空前绝后的庞大。咸阳宫正殿,少年太子嬴政继位为王,成为自秦孝公之后的第七任秦王。赵王后第一次走进王宫正殿,接受了太后的尊号和举朝大臣的叩首。从一介低贱舞姬,走到如今的地位,赵王后、哦,是赵太后心头激动之情可想而知。
  而当她成为正式的太后,第一件事,便是广罗面容姣好的少年,犒赏自己。
  赵王后的举动让所有人密切关注其动静的人都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赵王后不想把持朝政,便是一件值得普天同庆的事。如今的秦国,再也受不得半点折腾了。
  而此时因为赵王后的举动松了口气的嬴政并不知道,吕不韦的门客中有个据说能用身下巨物推动木车行进的男子,正要入宫寻机伺俸赵王后,而此人,日后竟会是他此生最恨的人之一。
  “嫪毐,今次入宫,日后能有多大造化,便要全看你自己了。”吕不韦关切的对着下阶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言。
  “多谢吕公大恩,日后嫪毐定当衔草结环相报。”那男子仿佛并不担心自己的前路,反倒是信心百倍。
  “我只送你一个忠告,进宫以后,须记得,无论如何,也不能背着赵王后乱勾搭别的女子。”吕不韦不放心地说了一句。
  嫪毐脸色一僵,继而道:“小人已经想清楚了,比起荣华富贵而言,漂亮女人不值一提。且再说,我连村人,老妪尚能享用自如,料想赵王后姿色也不会衰败到哪儿去,就算衰败了,我一样能用,且让她离我不得。”
  吕不韦听到此处,眼光也不由得朝下看了看。
  嫪毐得意洋洋挺直了胸膛:“相公,其实我男女不忌,若相公喜欢,我不介意报答……”
  “咳咳咳,”吕不韦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嫪毐,你想得太多了。”
  他慌忙挥手叫人送上钱袋,将那钱交给嫪毐,又说了几句,便借故要打发他先下去。
  嫪毐看不出来,自以为是,走时还冲吕不韦抛了个媚眼。吕不韦一阵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嫪毐,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用,就凭你刚刚那句话,我便要让你求生不得求生死不能!”吕不韦恶狠狠道。
  “相公,老爷来了。”仆从匆匆而至。
  吕不韦慌忙起身,出了厅堂,对那迎面而来的白发老人跪下去,喊了一声‘阿父。’
  一炷香后。
  “十年前,你曾说要佐一国之君,获利无数,没想到,你如今是真的做成了。”吕不韦之父吕航言。
  吕不韦一旁诺诺:“阿父今日来此,想必还有别的缘故?”
  “你且猜一猜,我来此为何事?”吕航笑问。
  吕不韦略一思索:“阿父,我正要请教你一事。”
  他低声:“如今,秦国如此局面,该如何是处?”
  “你心里不是已有了答案?”吕航反问,“在商言商,没有投入怎么能获利?”
  “可是,所投甚大啊。”吕不韦有些迟疑,看向吕航,却见他脸上似笑非笑,“阿父?”
  “你可以不如再试探一番?毕竟,商机难得。”吕航笑了。
  吕不韦恍然大悟:“阿父说的甚是!”
  他咬牙握拳:“我便再试那嬴政一试,若果然不错,便是将吕家家财尽数投入,也没什么不行的!”
  吕航笑了:“高收益,自然是高风险。十年前你想要谋国,十年后,有此良机,为何不谋更大的?”
  吕不韦回视而笑:“阿父教训的是,有此良机,天下自然可试图一谋。”
  龙井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起身,往咸阳宫而去。
  此时的咸阳宫中,赵高正陪着嬴政习学。
  赵高是有些自得自己的好运的,身为赵家庶子,他却脱颖而出得了华阳夫人的眼缘,又成为当时的公子嬴政的伴读。那时正室之子酸了他几句,说什么‘不过是赵人之子,日后子楚公子定会有身份更高贵的女子所出之子取而代之,你跟的不过是个没前途的落魄王孙’,赵高虽明白嬴政断不会如此,却也难免带了几分不虞。
  当嬴政成了太子,他便挖空心思暗自谋划,在太子被废之前依托这身份,另谋个好路。却不想,秦庄襄王活的时间不够持久,而至此,他也不用再日夜担心受怕,怕没个好出路了……他变成了天子随读。
  在家中地位高了许多不说,便是日后的出路……只要更用心些,岂会没有?
  嬴政素来敏于人心,赵高如今又大不了他多少,虽不明白赵高究竟是如何了,但是这些日子来赵高的态度变化,仍让嬴政记在了心头。为此,他放弃了将赵高直接归为心腹,让其代为发展心腹的念头,决心再等等看。
  而当龙井拍门而来时,嬴政便趁机结束了今日的课业,让赵高自行离去。
  赵高也是个巧心的,眼见这一幕,虽不明白嬴政是如何看待自己,却也能猜到龙井是比自己更得嬴政信赖之人。一时不免心头一动,将龙井细细记下。
  赵高觉得,他必须要好好思考清楚一件事:对于龙井此人,是取而代之,还是也如对嬴政一般讨好更好?
  “雪还未停,你去哪儿了?怎么那么湿?”嬴政拉起龙井的手,皱了眉头。
  “来人,取干净的衣服来。”嬴政吩咐。
  “先别叫人来,”龙井压低了声音,“我是去吕不韦家了,我在他们家房顶上呆了两个多时辰……”
  “你去那里做什么?如今天寒地冻的,你是嫌自己身子太好?”嬴政勃然大怒。
  “小声点,我叫你小声一点!”龙井连连低声道,“我是有我自己的原因,对了,我今天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急着现在说?”嬴政气坏了,“是因为我之前老叫你去吕不韦府上听?可那时候是无可奈何,我怕先王又……且,那时候天气比现在好许多。你呢?跑熟了?”
  宫人入内,奉上了干净的衣衫。
  “快换了去。”嬴政将衣衫交给龙井,又看向那宫人,“你下去,再烧两个炭盆来。对了,去庖房要些驱寒汤,在请太医令来。”
  “诺。”那宫人忙应一声,退了下去。
  “这么麻烦干什么啊!”龙井抱怨了一句,“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哪有那么弱?”
  本来么,他的身体是数据给的,可以说,无论是身体的哪一方面素质,都比正常人高了不知道多少。哪有那么娇弱趴个房顶就会生病?
  可抬头看,却看见嬴政那似笑非笑,明显生气了的样子。
  他不敢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方拿了衣衫进去换了。
  等出来,驱寒汤也呈了上来,强忍着喝了那味道难以下咽的汤药。龙井方松了口气:“我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不听,”嬴政道,“这是对你的惩罚,你很想说出来?呵,我偏偏不想听!”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嬴政最后还是听完了龙井的话,毕竟,从吕不韦府中得来的消息,他并不敢疏忽。
  “嫪毐?”他一怔,“难道吕不韦打了主意要用个男宠去影响阿母,继而控制我?”
  “赵王后那么聪明,又擅长趋利避害,”龙井也没当回事,“我不觉得这能控制你。我要说的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后来吕不韦的父亲来了,是个老头子。一大把白头发,和吕不韦长的很像,而且一看就是同样市侩,很会打算盘呢。他们好像是要谋算天下……”
  龙井打起了精神,细细将吕不韦同吕航的对话一字一句的学给嬴政听:“我觉得这个是很重要的,就是不知道吕不韦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要试探谁了。”
  嬴政沉思半晌,终于道:“他要试探的是我,虽然不知道他想怎么试探,但可以肯定,他是想要确定我是不是同他一条心,听不听他的话。毕竟,想要图谋天下,他自己是做不到的,统一天下的事,只有悍勇的秦军能做到,而他,就算在秦国再有威望,却也无法做到让所有军士都听服。所以,他要一个傀儡秦王。从前那个傀儡是我阿父,如今,便是我。”
  “那怎么办?我们是要装听话吗?”龙井立刻问。
  嬴政脸色阴沉的越加厉害:“他想利用我,我当然也要利用好他。年龄是我的大问题,也是我最大的优势。以秦国目前的状况而言,他不可能试探我太久。不然全身心来试探我了,忽视了秦国现在存在的问题,等秦国弱下去,他要怎么图谋天下?”
  他走了几步,闭上了眼:“如今,我不得不与虎谋皮。他想要图谋天下,第一步,便是要稳定秦国。所以哪怕知道他会借机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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