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躲在山脚下,我还以为你只是偷懒睡觉,不求上进也罢,却没有想到你居然把一条蛇精养在身边多年,你不怕他对你不利吗?”清池对着白黎就是一通乱吼,他也是担心白黎的安危也就出口比较严厉。
但是听在白黎的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所有的人都在说妖类非善类,可是她不喜有人这么说天育,若是谁说出一两句不敬的话,白黎有一种要杀了对方的冲动,若不是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清池,怕白黎早就出手了,白黎面上一冷,不悦的说道:“我虽法力并不是最高强的,但是还不至于这般轻易就被人伤了,我自然知道分寸,他是我亲手养大的,我不希望师兄再次有任何误会他的话。”
清池皱眉,他没有想到这个从小就对任何事都一副漠不关心嘻哈哈的师妹,竟然会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她的愤怒竟然是为了一只妖精。
“白黎你似乎特别关心这个人。”清池也不知道对于天育的称呼是用人好呢还是妖。
白黎一愣,那模样明显是被清池问住了,她从来不觉得她对天育有任何的关心,在天育还跟着她的时候,她只是对他又打又骂,稍微不高兴就是一扇子把他‘送’走,但是白黎也是心里笃定,天育一定会自己再跑回来的,现在想来她是为何这般笃定。
她不喜欢别人对天育指手画脚,更讨厌他人辱骂他,用妖类这种词来形容天育,在她的意识里,天育是妖但是也是好妖,她不允许任何人出言不逊,天育就像她的孩子再丑再无能她也不会嫌弃,她的孩子自然也不容他人评说。可是为什么有时候她看见天育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他跟了我几百年了,再怎么说也会有点感情,我不想他死。”白黎看着清池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她真的不忍心看着天育就这样死去,那样她会崩溃的。
清池复杂的看了白黎一眼,他能从白黎的眼睛里看出那抹心痛,他想或许白黎真的对这妖精有一丝感情吧,就像他不想看见白黎伤心一样,几百年总是会有情的。
清池叹了一口气,说不清是释怀还是苦涩,“趁着所有人都在前殿,你让他快快离开这里,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白黎惊喜,又有些犹豫,“我放走了他,师兄怎么跟大家交代。”毕竟那么多的人都看见了天育被抓,一只小妖还不足以在这不周山上逃走。
“这个你自然不需要担心,这锁妖壶有灭妖的功法,就当我一小心催动了咒语,这人哪就被锁妖壶给磨灭了。”清池轻轻一笑,透出了平日没有狡黠,白黎从没有见过严肃的师兄也有这般表情,顿时觉得世间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谢谢师兄。”
“还磨蹭什么,快放他出来,不然有人来了,你想放他走都不行了。”
“嗯。”白黎猛的点头,再不去看清池,双手快速的结印,手掌心一道白光迅速飞出,落到锁妖壶上,那壶身迅速发光,一点小黑影在白光圈中间闪现出来,渐渐的扩大长出人形。
天育被收进锁妖壶眼前就变成一片黑暗,在他渐渐的适应了这种黑暗的环境的时候,却突然被一片白光所笼罩,让他的眼睛瞬间感到灼痛,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却看见了那道想念万分的身影。
“白……白黎……”他说话还是不利索,但是并不妨碍他想表达的意思。
白黎并没有搭话,它继续手上的动作,不知道她使用了什么法术,让那圈白光就像黏在天育的身上一样,怎么也弄不下来了。天育自然不会去防白黎,任意她怎么摆弄自己的身体。
清池看着天育的反应,他心底在想,这人原来不是哑巴啊,看他对白黎不设防的模样似乎并不像其他的妖类一样,或许白黎坚持的是对的。可是清池的心里有隐隐的觉得不舒服,那圈白光并不是一无是处,白黎损耗了许多法力才让白光完整的黏在天育的身上,而那白光就是为了盖住他身上的妖气,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下不周山岂非是易事,第一个难题就是这妖气。
损耗了大部分的灵力,白黎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她对天育说道:“现在你的妖气被我封住了,但也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趁现在就赶紧走吧,否则就不泄露了妖气被人发现,你想走也走不了。”
天育皱了皱眉,他好不容易才消化了白黎的话,然后用着结巴的话慢吞吞的问道:“你……不跟我……走?”天育指指白黎然后又指向自己,他认为这些就能让白黎更懂自己的意思。
但是,哪怕他不用动作表示白黎也能懂他的话,不知为何听见这句话她的心潮就像沸腾的水一样再也平静不下来,但是嘴上却没有留一点情面,“你是妖,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走,我救你是念在多年的情分上,休要再胡言。”眼下清池在,白黎断不会说出有碍身份的话。
可是这天育生来就接触过白黎一人,哪还知什么礼数教接,在他的认知里,他喜欢的人就应该和他在一起。于是有些小孩子赌气,“你不走……我……我也不走。”
这句话就彻底惹怒了白黎,她本就不是和善的人,更是对她认为亲近的尤为不客气,不禁冷嘲热讽,“我求你走了吗,我这是命令,若你再不走我就扇走你。”这是不周山白黎是万不可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的,若是扇到一半被人截下来了,更得不偿失。
天育本身就对白黎害怕,被她扇的次数太多了不禁有些畏惧,但是还是鼓起勇气站在一边未动。
白黎不想再无他纠缠不清,天育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智商不高的娃娃,索性忽略他而转头对清池说道:“师兄,你可有让他安全下山的法子?”
清池自天育出来就一直注意他,看起来这蛇精为经人世,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倒是希望他永远这般纯洁下去,“今日试炼大赛有诸多未安排妥当的,我待会要下山多做安排,可以亲自带他下山。”
听见清池这么说白黎就放心了,有了师兄的护航那么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白黎看着天育眼巴巴的神色顿时心一动,“师兄我跟你一道下山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出现
白黎以为就又清池的护航这样就可以轻松的把天育带下山,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师兄,你要下山吗?我也要去。”白黎提高了声音,让周围的人恰好可以听清楚。这是两人从锁妖壶的房间出来正在□□,有许多的师门弟子也有一些外来的弟子都会住在这里,白黎是故意让他们听见,反正她的惰性是每个人都知晓,她不介意自己的名声更臭一些。
清池反应极快,白黎一开口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极力的配合她,“好。”
此时天育就变回原形缠在清池的手上,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般不惜代价的帮助白黎,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只有天育走了,白黎才能一直安分的守在不周山,他就有机会永远的守在白黎的身边?
清池心神一震,原来他一直都报着只有的想法啊。
“师兄,你怎么了?”白黎注意到清池异样,正想上前一步看看清池的到底怎么了,却没想到他往后退了一步,分不清情况的白黎把柳眉纠结在一起了。
在白黎上前的时候清池下意识的想躲过去,他不想白黎接近他的身体,那样的话他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更亲近她,“我……我没事,只是想起还有一点东西没有拿,我去去就来。”
清池的脚步有些慌乱,这根本就不像他平日稳重的样子,白黎不禁侧目,心想,难道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师兄这般紧张?
“呼——”清池在白黎看不见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往四周环顾了一眼,发现没有人才似放松般的呼了一口气,突然他感到左手袖子下皮肤一阵灼热,那是那条蛇精缠绕的地方,清池微眯起了眼睛,看起来慵懒而危险。
天育似乎在方才也察觉到清池的变化,在他的心里一直都觉得白黎是他的所有物,如今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所窥觑他自然要立一下威,可是就在他释放自己的灵力的时候就被一股莫名的气息震慑住,他看不清清池的表情,但是从他散发的气息中可以感受到此时的他是多么的危险,凭借着动物敏锐,天育赶紧收起来释放的灵力,然后乖乖的匍匐在清池的手腕上。
清池右手抚上左手,在外人看来就像在轻拍袖口上的灰,可是只有天育感受到他的指尖凝聚着怎样的灵力让他动弹不得,只好接受他一轮又一轮的抚慰。
“等一下送你下山,如果你识趣的话就早早的离去,不要在纠缠白黎,不然……”清池就像自言自语的呢喃,而后手轻轻划过那小蛇头,引得看起来狰狞无比的黑蛇竟像缩脖子一般缩进了袖子里,完全遮住了蛇影。
清池俊朗的脸庞涌上了一抹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朗却也化不掉那里面的冷度。他收拾好心情走向白黎,看见白黎焦虑的等在原地,脸上一直不肯离去的冷意终于慢慢消退了,用着无害的声音说道:“好了,我们下山吧。”
“师兄,你方才是要找什么呢,看你匆匆忙忙的。”白黎还是把刚才清池那不正常的一面记下来了,也就抓住不放。
清池冲她无奈的一笑,“无碍,只是想起还有一件小事没有办完,方才去解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若是不做好我怎会安心,而现在最关心的应是尽快下山,一个时辰可不长。”
后面几句话,清池侧过脸几乎是贴着白黎的耳边说出来的,白黎认为没什么,毕竟这件事不可能大声宣传,可是清池明显的感受到皮肤上的温度又慢慢上升了。轻笑,这蛇是冷血动物,竟不知它还可有如此高的温度。
“对,师兄说的是。”白黎点头,方才耽误了一些时间,如今必须抓紧时间下山才是关键。
下山之路必须经过前殿,那就是两人必须绕过无数人的眼光才能下山,虽说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试炼大赛上,可是不排除有散仙人察觉出他们的异常,必须做到小心翼翼。两人先向上座的前辈们打了招呼,基于没有人发现异常,白黎有些兴奋,在下山的阶梯上又做贼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真的放下心来。
“那两个人为什么下山呢,这试炼赛还没有结束呢?”在高坐上的一位中年男子恰好看见了两人消失的背影,不禁向旁边的人询问,如果白黎在多停一秒就可以发现这个人就是先前向他问路的人。
“不周山上的弟子,好像是要下山办点事吧,刚才还过来了。”旁边那人好心的回答。
中年男人点头,望着那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面前是波澜不惊的空气,怎么抓都抓不住,可是他却在这平静的背后嗅到了一丝异常,隐隐的还有一丝熟悉,让他们不由皱了眉。他是苍穹洞府的洞主,法力自是比一般洞主的高,再而这空气飘散的气息似乎和那名女孩身上的是同一种,让他更加觉得异常。似乎还有一种要特意掩盖的气息,有点不寻常啊。
“我去那边瞅瞅,这些崽子们还得多照料一些。”各洞主都到场试炼大赛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些小辈们,年轻人心气高自然不肯轻易认输,若是比赛中出现各种意外还需要有头有脸的人出来制止。
“好,交给我,你去吧。”那人未说完苍穹洞主就消失不见了,只有这波动的虚空记下了他消失的方向,是往下山的道路去的。那人看清了苍穹洞主的去路,嘀咕了一句,“这老小子怎么下山了,一定又是去偷懒了,唉。”
白黎二人好不容易才到达山脚,一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好险,终于下来了,师兄你把天育放出来吧。”白黎怕天育憋不了太久,可是她忘了从前天育是一直缠在她的手上,几十年如一日。
“好。”清池把袖袍往上提拉到手腕上,就看见一条黑色的蛇缠绕着他的手腕,一圈一圈还带有一层薄薄的白光,那白亮的光比起在山上的时候不知弱了多少,两人都庆幸幸好跑得快。清池是食指和中指并拢,从中间迸发出一道光束,打在黑蛇的身上,就像撕一块狗皮膏药一般把黑蛇直接从他的手腕上撕下来,天育一沾地面就迅速变为人形。
“呼……”白黎松了一口气,对着天育吩咐,“现在你就可以离开不周山了,莫要再回来这里了。”
天育哪里肯依,他一紧张更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索性就用行动代表语言了,直接上去就抓住白黎的手腕,往前走。
“你要干什么!”白黎还未开口就听见清池怒不可揭的声音,那是一种震怒,这么多年白黎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师兄,一时被惊吓住忘了说话,也任凭清池抓住她另一只手腕,剩下两个人怒视。
天育本身能感受得到清池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若是出于动物的本性他定会毫不犹豫的放手逃窜,可是他有了心,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白黎交给这个人,哪怕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
就在三人僵持的时候,一道人影出现在不远处。
“这成何体统!”浑厚的声音透着一股肃穆,让三个人不由齐齐回头,就看见一名中年男子在几人后方,如今眨眼就到眼前,古铜般的面庞许是因为震怒染上了赤红,让他的面容看起来分外狰狞。
他本是拘垢守旧迂腐之人,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见男男女女拉拉扯扯,这让他顿时觉得世风如下,不堪入目,特别是其中两人是不周山修仙之人,还有一人竟是……竟是妖类,不可饶恕。
清池最先反应过来,放开抓住白黎的手,对着来着作了一个揖,恭敬道:“见过苍穹洞主。”
白黎见过这人自然有印象,以为他只是平常某些洞府发长老,竟没想到是洞主,还是苍穹洞主!
只有天育一个人还懵懵懂懂,他还在为清池放开白黎的手而感到高兴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来自木有情人只好努力码字的苦逼党的祝福QAQ
☆、剔除仙力
白黎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在这个时刻居然露陷了,那么天育还有逃脱的可能吗?想到被他抓住后会被遭到各种凌虐,甚至会丢掉性命,白黎就感到一阵惶恐。
“没事的。”清池低下头对着白黎轻声安慰道,其实他心底也没有底,这个苍穹洞主看起来十分愤怒,惹不起。
若是苍穹洞主有两撇小胡子,那么小胡子都会被气瞪起来,“你们……你们简直胡来!修仙之人竟然与妖为伍,自甘堕落。”
“洞主乃是知理明事之人,莫非也认为妖类就绝非善类,以一言蔽之未免太障目了吧。”清池还未拦住白黎就听见她说出口了,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这冲动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同时又不免有些吃味,白黎竟然能为了这个木讷的人连得罪苍穹洞主都不怕。
“你这小女娃信口雌黄,我并非说所有的妖物都非善类,但是这蛇妖却是登临过不周山,不周山岂是随随便便的妖物就能上去的地方,若不是他有什么阴谋怕是不敢轻易上山吧,你二人与这蛇妖走得如此近,莫不是也是帮凶。”苍穹洞主是德高望重之人,哪有人对他有任何质疑,经白黎这般说道心里定是怨恨,连着目光有些阴狠,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白黎对苍穹洞主的厌恶又上升一分。
清池在心里轻叹,不知这白黎是不怕死呢还是心里有着什么打算,禁真敢和洞主几这样说话,哪怕是他们的师父不周山山神也不曾这般与苍穹洞主说话,真是不知拿她怎么办好,“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