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城很舒服地睡到了中午,还是被下朝回来的赵祯叫起来吃午饭的。
赵祯吃着吃着就发现他们家含章有点愁眉苦脸的,于是问道:“你愁什么呢?”
“唉,后天就得出发了……”白锦城叹气,“长生要有段时间见不到我了,万一等我回来他不认识我了怎么办?”
其实这个问题赵祯也有点儿发愁,不过他愁的不是长生会不会不认识白锦城,而是愁自己该怎么跟儿子解释他们家白白不见了。一岁多的小朋友最难搞了,很多话他又听不懂,想要给他讲道理都没用。
于是饭后夫夫俩把儿子接来,开始努力给他解释他们家白白接下来要去干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回来之后给他带什么礼物之类的。
长生听得半懂不懂,好半天才明白他们家白白不是要抛弃他,而是要出门一段时间,就像上次给他带糖人那次一样,于是居然很神奇地开始提条件:“糖糖!”
“好,给你带很多糖。”白锦城无奈地承诺。
“包、包纸!”小朋友继续加条件——其实这个小朋友管什么点心都叫包纸,所以白锦城还要给他带很多点心。
“包子也给你带很多,”白锦城叹气,“长生啊,你是要把白白的荷包都挖空啊。”
长生:“嘿嘿。”
赵祯看着儿子笑眯眯,大为赞许地说:“有我小时候的风范,不愧是我儿子,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好皇帝。”
你小时候的风范就是小小年纪就学会敲竹杠吗……
白锦城都无力吐槽了,能当皇帝的人果然心都黑啊!
在剩下的这一天半的时间里,白锦城除了和他们家祯祯腻歪,和长生玩之外,也做了不少准备工作,比如挑选这次跟他出去的人选之类的。
天策卫经过扩军,已经有了四百左右的人,其中一百被狄青带到西北去了,还有二十人被派去保护颜查散,剩下的男女加起来就有二百八十多人。白锦城挑了水平比较不错的整两百人,剩下的八十多人就留在开封府维持天策卫的日常工作。
出发那天,一行人全都没有穿上他们标志性的战袍,而且在清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到了城门口,这时城门已经开了。
守城官兵还给白锦城打招呼:“白统领,这是又有行动了?上哪儿去啊?”
白锦城神秘兮兮:“嘘,小声点儿!我们这是秘密任务,不能泄露的,千万别说见过我们!”
守城官兵顿时感觉自己身上有一种沉重的使命感,于是纷纷严肃点头——这可是秘密任务呀!他们也是参与过秘密任务的人了!
全都穿着便装的天策卫们疾驰而去,到了城外荒芜的地方,立刻化整为零,分散成数十个队伍,十分低调地往襄阳赶去。
几天之后,所有人在襄阳城外五里的驿站汇合了。自从各地驿站都成为了他们的情报网点之后,基本上已经可以算是他们的自己人了,因为给他们做情报工作是有经费补贴的呀!朝廷拨一点点,然后他们剿匪的时候得到的战利品也会分出一点点给驿站做补贴,虽然比较少,但好歹也是点额外收入不是?能拿钱谁不干呢?更别说他们知道襄阳王要造反之后,还专门给襄阳驿站拨款让驿站人员关注襄阳城动向了。
命令所有下属原地待命听丁月华安排之后,白锦城终于进了城。
颜查散巡按襄阳,因为并不是常驻此地,所以办公还是在襄阳太守府的。此时襄阳的太守叫做金辉,这位金大人原来是兵部尚书,最是个忠心为国嫉恶如仇的,几个月前刚被赵祯调到襄阳来做太守,为的就是让他调查襄阳王。
到了太守府门外,还没进去呢,白锦城就发现周围有不少人在暗中盯着这里,比如十丈之外那个乞丐了,街对面那个茶摊伙计了,甚至连街尾那个算命先生都是。
这些人肯定不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而是襄阳王派来盯着颜查散的动静的。一意识到这点,白锦城根本就没有朝太守府走去,脚步不停,目不斜视地到了太守府斜对面的酒楼。
他把妞妞留在酒楼门口,也没拴上,酒楼迎客的伙计还问他:“客官,您这马不拴上,万一丢了可怎么办?”
“丢不了,”白锦城哈哈大笑,“我的马从来不会乱跑,更不会被人偷走,若是有人敢来偷它,小命都要被它踹掉一半。”
伙计看了看妞妞威武雄壮的身板,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白锦城于是让伙计去给妞妞准备水,等伙计走了,小声对妞妞嘱咐:“宝贝儿,待会儿喝完水之后,你就朝着那边的大门冲过去,要闹得动静大一点儿知道吗?”
妞妞眼睛亮闪闪点头。
于是等到白锦城进酒楼里点了菜,吃了两口,就听到酒楼门外一阵马嘶加上人惊恐的叫声,之后那个伙计就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大喊:“客官,您的马发狂了,朝着太守府冲过去了!”
白锦城“脸色大变”,丢下银子喊了声“不用找了”便冲出门去,但是已经看不到妞妞了,他“赶紧”抓住旁边一个围观群众甲问:“我的马呢?!”
围观群众甲很热心地指给他:“你的马冲进太守府里去了!”
“什么?!”白锦城“大惊失色”,赶紧也往太守府冲,围观群众们就这么看着他“惊慌失措”地冲进了太守府的大门,那速度之快连看门的衙役都没能把他拦住。
酒楼旁边的“茶摊伙计”立刻过来跟围观群众打听消息:“那人怎么回事?怎么冲进太守府去了?”
围观群众乙幸灾乐祸地说:“那个倒霉蛋的马刚才正喝着水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撒着疯就冲进太守府去了,他当然也只好跟进去啦!可怜的,那匹马看起来可是雄骏得很,怎么突然就发狂了呢?要是伤到了太守府的官老爷们,这个倒霉蛋可不得进大牢么!”
“茶摊伙计”恍然大悟,也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然而这个时候,白锦城已经跟太守府里的好基友们接上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的时候发现自己榜单还差好多字……这种心情真是无比苦逼!今天要熬夜了……
这章来个秦风套的喵萝;我觉得这个耳朵不是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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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六章 傲娇的白姓少年啊你注定孤一生
妞妞冲进太守府的时候速度太快了,太守府的衙役根本没拦住;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呢;白锦城又冲过来了,结果他的速度也太快没拦得住……
衙役们乱成一团;一窝蜂喊“抓刺客”,但是这时候妞妞已经冲进了影壁后面;然后瞬间从疯马模式转换成了淑女模式;十分冷静地站在那里等着爹爹。
没一会儿白锦城也到了;衙役们呼啦啦围上来,还没说话就看到他亮出一块令牌:“我是天策卫统领白锦城,求见颜大人,你们派个人去通报;其他人全都站在原地不要动。”
衙役们都懵了——上我们地盘来;还命令我们全都不准动?!这到底是谁做主的地方啊!
但是他们这段日子已经见识过保护颜查散的那二十个天策卫的厉害了,也不敢跟白锦城呛声,老老实实派了个人去通报。过了没一会儿,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跑出来,领头的就是颜查散。
白锦城一拱手:“颜大人,这些人是否都可信?”
“啊?”颜查散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展昭赶紧道:“都是可信的,我们早就筛查过了。”
“很好,”白锦城点头,“我来这里的消息不要走漏,府门外有人盯梢。”
颜查散总算反应过来了,让衙役们全部封口,然后挥挥手让他们散去了。
白锦城一转头就看到白玉堂一张臭脸,“我说玉堂,这么久没见你难道一点跟好友久别重逢的喜悦都没有吗?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五爷冷冷地哼了一声,问:“上次那封信你为什么没有回?”
白锦城这时候才想起来五爷那封早就被他抛之脑后的被醋泡过的信,略心虚:“这不是太忙了没时间回嘛,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解释!不过我们是不是先谈正事?”
颜查散赶紧请他去书房详谈。
白锦城一路走一路问丁兆蕙天策卫们表现如何,丁兆蕙十分嘚瑟:“那必须表现很好啊!刚来的时候遇到过几波针对颜大人的刺杀,都没用到我和玉堂出手,小兵们就都解决了。根据仲元传出来的消息来看,襄阳王对我们天策已经很忌惮了。”
白锦城简直满意死了。
到了书房,他就把这次来的目的说了一下:“……事情就是这样,我得配合你们想办法拿到确凿的铁证,传回开封之后,官家就有理由派大军来剿灭襄阳王了。你们最近的调查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新进展还真有,展昭高兴地说:“当然有,我们昨天刚查出一个大消息,正打算给你们汇报过去呢,你就来了。仲元传出消息来,说襄阳王已经和辽国、西夏签订盟书,那盟书现在就放在冲霄楼里。据说那盟书很是郑重,盖了襄阳王大印和辽国、西夏的国玺,绝对是铁证如山。”
白玉堂也放下了对白锦城的那点不爽,道:“我和猫儿去冲霄楼探过了,不过没能进到楼里,根据图纸来看,那楼里的机关太危险,完全无法破解。”
他把手跟颜查散一伸:“迂书生,把图纸拿来。”
颜查散嘟嘟囔囔:“我如今已经不迂了,公孙先生都夸我呢。”然后从身后书架上的一本书里抽出一张图纸递过去。
白锦城似笑非笑地看了展昭一眼,展昭回给了他一个苦笑。
五爷顿时不高兴了:“你们俩眉来眼去什么呢?说正事的时候你们还有心情暗送秋波?”
丁兆蕙“噗”地一声笑出来:“玉堂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会说笑话了?两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暗送秋波的?”
五爷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谁知道?”
颜查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弱弱问:“那还说不说冲霄楼的事了?”
“说!怎么不说?”五爷瞪了白锦城一眼,把图纸往他面前一摊,开始解说,“这冲霄楼周围布了阵,不过既然有图纸,走进去也没什么困难,难的是楼里的机关。这楼八面都没有门,只有窗,可是窗要是一开,就会触动铜网阵机关,人一进去立刻就会被机关困住,之后八面便有无数箭矢射来,箭射尽了才会停下。地板上还有暗坑,人中箭之后铜网阵就会放开,让人落入暗坑中,坑里无数尖刀,周围毫无落脚之地……唯一能让暗坑合上的机关在周围的墙上,但是要想碰到那机关,首先就要扛过那阵箭雨,这一点我和猫儿都办不到。”
“我可以,”白锦城道,“我有些招式你们没有看过,其中有一招叫做‘御’,可用内力形成护盾护我六息之内不受任何伤害,若我用铁牢律心法,防御力会上升许多。我还有一招‘啸如虎’,可保我十息之内不受重伤,还有‘守如山’,可以减低八成我受到的伤害。‘战八方’可以切开铜网阵,之后我便可以用轻功飞到墙边,现在只要告诉我那个关闭暗坑的机关在哪里。”
一群人目瞪口呆。
丁兆蕙大喊起来:“白大哥你是妖怪吗?!还有这些招数你为什么没有教过咱们的兵?”
白锦城斜了他一眼:“因为他们的功力还没到能学那个的时候。”其实是因为有些招式声光效果太夸张了他不敢教,怕被人当成妖怪。
丁兆蕙蔫蔫不说话了。
白玉堂很快收起了震惊的表情,一脸镇定道:“那个机关很明显,你到时看到就知道了。仲元说楼中日夜灯火通明,你绝对不会看不到。”
“很好,”白锦城点头,“养精蓄锐一天,明天晚上我们就行动,你和小展轻功好,你们要负责带我到冲霄楼附近。”
这当然是没问题的,不过说到轻功好,白锦城终于发现了问题:“咦?军师呢?”
丁兆蕙没精打采:“军师和公孙先生最近被金大人借去做师爷了,金大人要查襄阳城究竟有多少官员与襄阳王狼狈为奸,时不时就要出去应酬一番,他们俩得陪着,借机观察那些官员的表现。”因为这两位都很聪明嘛。
白锦城本来还打算跟军师智化商量一下他带来的那两百人在等待大军到来的时候应该干点什么的,听他这么一说也只好暂时放下,等智化晚上回来再说了。
接下来他便让颜查散命衙役们向外“泄露”他因为擅闯太守府被抓起来的消息,好让外面那些探子不起疑心。之后就轮到他解决私事了,看着白玉堂冷冷的脸,他默默地叹了口气。
五爷好不容易等到散会,就把他拽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就盯着他半天不说话,眼里嗖嗖直放寒气。
“我说……玉堂啊,我们俩没仇吧?”白锦城一阵汗然,“不就是忘了给你回信吗?至于这么对我吗?”
白玉堂眉毛一挑,冷笑:“重点不在回信,你说吧,你给猫儿写的那信是什么意思?你居然调戏他?”
“你没问他吗?”白锦城心里暗笑。
“问了,他不说,还生气了,”白玉堂咬牙,“这死猫,还说我多管闲事!”
白锦城一脸无辜地摊手:“既然他不说,那我就不能说了,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对你的猫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听到“你的猫”三个字,白玉堂的耳朵一红,恼羞成怒道:“什么我的猫!我跟那只死猫也没关系!”
“真的没有吗?”白锦城意味深长地笑,“没有的话你为什么要那么在意我有没有调戏他?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现在简直就像是刚从醋缸里捞出来似的,浑身都是醋味?”
“胡说八道!”五爷果断怒斥好基友,“五爷怎么可能吃什么醋!”
“好吧,你没吃醋,”白锦城叹气,“那我问你,如果有别人调戏小展呢?”
五爷不假思索地冷冷道:“那五爷就撕了他!”
白锦城实在是忍不住了,捶桌大笑起来。
白玉堂被他笑得心里一阵发毛,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顿时觉得脸上挂不出,于是用力踹他一脚:“要笑滚出去笑!”
白锦城一边笑一边滚了出去,乐呵呵去找展昭。
展昭这时候正拿着白锦城那封让他赶紧下手的信愁眉苦脸地看呢,见到他进门立刻做贼心虚地收起来。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这信我都寄给你这么多天了,你怎么还看啊?”白锦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光看有什么用,你得动手实践啊!”
展昭整个人红了起来,支支吾吾道:“动、动什么手啊……玉堂都没开窍。”
“怎么没开窍啊!”白锦城苦口婆心道,“你知道他刚才把我拽走之后跟我说了什么吗?他说,‘不许动我的猫’!那醋味十里外都闻得到!”
不过展昭没那么好骗,白了他一眼,“你别添油加醋了,他才不可能说这种话。”
“那他还说如果有别人调戏你,他就把那个人撕了呢。”白锦城开始讲述客观事实。
展昭头顶冒烟:“你、你别骗我啦,玉堂才不好意思说这种话呢。”
“你们俩这磨叽劲儿我真看不下去了……”白锦城把他拽起来,“走走走,我给你证明一下他到底开没开窍。”
展昭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白锦城拉着他,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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