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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那个花冲会说什么名传千古……”白锦城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要是我们真被襄阳王挖走了，他又造反成功了的话，我们还真能成名传千古的从龙功臣呢。”
赵祯瞪他：“你敢？”
“放心放心，我跟他又不熟。”白锦城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
“那要是熟了呢？”赵祯哼，“熟了是不是就要去做从龙功臣了？”
白锦城忍不住笑：“我又不傻，这世上除了你还有哪个皇帝能容得下我？”
赵祯不依不饶地继续问：“如果有呢？”
“如果有啊……唔……”白锦城还真摸着下巴做出了考虑的表情，气得赵祯都想扑过来掐他。
“好啦好啦，就算有我也不会被挖走的，”白锦城看他那样子，心里忍不住暗爽——赵祯平时那么淡定腹黑的一个人，现在竟然会对这么幼稚的问题纠缠不休，心绝对是乱了——于是白锦城就很嘴贱地说，“我的心里只有我主祯祯一个人，行了吧。”说完之后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不是决定不撩他了吗！
赵祯都气笑了，“什么我主祯祯，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叫法啊！”不过心里倒是安定下来。
然后他就黑着脸道：“你快点把那个花冲抓住，把他知道的都审出来。最近我和包卿还有八王叔在朝中也开始试探清扫那些跟襄阳王有关系的官员了，但是情报太少，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被我们找出来的都是一些小喽啰，庞太师现在又不能动，怕打草惊蛇……唉。”说到最后他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他这样白锦城也心疼，“我已经让小展和玉堂去盯着他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他们俩又好久没理长生了，小朋友非常不高兴地张牙舞爪，特别特别用力地踩着水，咿咿呀呀好半天，突然：“白……白……”
两个大人都呆住了。
过了半晌，赵祯把儿子举到面前，一脸不可思议：“长生！你刚才说什么？！”
长生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完全没听懂。
“他刚才叫我了！”白锦城哈哈大笑，把小朋友抢过来抛高高，“好小子，没白疼你啊！再叫一次！”
赵祯不高兴：“他还没有这么清楚地叫过我！谁才是亲爹啊真是气死我了！”
长生被白锦城抛上抛下都快乐疯了，清脆的笑声简直可以传出十里以外！
赵祯又将儿子抢回来，一脸严肃地跟他说：“长生，叫爹，不许叫‘的’，快，跟着我念，爹……”
白锦城笑死：“他还没叫你呢，你倒先叫上爹了。”
“走开走开，”赵祯不高兴地踹他一下，“不许让他看到你，不然他就不叫我了。”
白锦城只好哄他：“我估计我是赶上了而已，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啊……”
赵祯真的很羡慕嫉妒恨：“他之前只会叫我‘的’，为什么叫你就这么字正腔圆！长生快叫爹啊，哎你不要看含章了！”
长生：“的的的的的！”
白锦城没忍住，拍打着水面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幸灾乐祸：“好啦，他才九个月，能叫‘的’已经不错了，‘白’不是比‘爹’顺口多了吗？”
“你怎么这么烦！”赵祯气死了。得了便宜还笑我，太过分了！
然后他就继续教长生叫爹，白锦城靠在池壁上看着那父子俩，眼神温柔得都要化开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啊！
赵祯努力很久，长生还是只会叫“的”，他气馁地放弃了，转过头正打算瞪白锦城一下，就看到了他温柔含笑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他的怒气一下子就没了，心里陡然有种古怪的感觉，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不对劲……
白锦城勾起一抹痞气的笑：“看你笑话呢。”
怎么这么烦啊！赵祯气恼地把长生塞给他：“你们两个大小混蛋自己玩吧！”然后游到另一边去洗他还没洗完的澡，忽略掉了心里那种不对劲的预感。
白锦城一边逗着长生继续叫自己，一边偷偷摸摸用眼睛吃豆腐。
因为跟长生玩得太晚了，白锦城又错过了宫门下钥的时间，于是又蹭赵祯的床。然后他顺利地抱到了睡得死沉死沉的祯祯，虽然略有反应，不过还是努力克制住了——心里自我安慰地想：等着，等你落到老子手里，哼哼。
第二天等他回到开封府，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白玉堂把花冲抓回来了！
“这么快？”白校尉略震惊。
五爷一扬下巴：“你以为五爷是你？磨磨蹭蹭的！昨晚那小子才从庞太师府里翻墙出来，就撞上我了。”然后他就顺手把人打晕拎回来了。
白锦城磨了磨牙，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他在哪儿？”
“大牢里。”
白锦城于是摩拳擦掌往大牢方向去，路上碰到自己两个副统领和赵*，丁兆蕙这货早就知道花冲被白玉堂抓回来了，看到他往大牢方向去，立刻就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于是唯恐天下不乱地拉上了狄青和赵*跟去看热闹。
“干什么干什么！”白锦城瞪着他们，“给老子练兵去！你们很闲是不是？”
白玉堂悠悠然走在后面，淡定道：“我建议你等包大人和猫儿下朝回来再一起去，否则那猫要是错过了你和你的爱慕者的会面，一定会挠死你的。”
白锦城黑脸：“你们都凑什么热闹！还嫌不够丢人吗？”
五爷嗤笑一声：“丢人的是你又不是我们。”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这个损友啊！白锦城简直想揍他一顿。
但是他还是默默地忍了，等着包大人和展昭下朝回来，包大人才将花冲从大牢中提出来。因为涉及机密，也没在大堂审，而是在他的书房。
那个花冲约莫二十来岁，长得还真是满俊俏的，总之比赵祯那种中等偏上的脸好看多了，但是白锦城就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人是展昭亲自去提的，因为花冲这货是个贼，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他们押送他的话估计看不住他。当展昭把他丢进书房，他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烛天套袖着手站在那里的白锦城。
白锦城那身红衣实在太显眼了，他就站在包大人身边，包大人那么黑都没能夺走花冲的注意力。
花冲这货被展昭丢进来的时候还一脸不满，等到看到白锦城……
大家就觉得他眼睛都绿了，要不是被绑着，估计他都要扑上去。不过现在跟扑上去也没区别了，因为他马上就一脸痴迷地看着白锦城开始念情诗……
白锦城一枪抽了过去：“闭嘴！”
众人就看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把他那杆一人多高的秦威枪抽了出来，一枪就把花冲抽到了墙角。
“不愧是我花冲看上的美人，真是够辣！”花冲哈哈大笑，气焰十分嚣张，“白统领，何必如此生气呢？我这样英俊潇洒，和我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是好？”
白锦城阴沉沉地大步迈过去，枪尖抵上了他的咽喉：“再说一句不干不净的话，你的命就不用要了。”
花冲露出一个神经质的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你想得美！”门口传来赵祯怒气冲冲的声音。
35 第三十四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即使其中一个还没开窍
赵祯今天早朝过后跟包大人议事；就把他和白锦城对花冲的猜测说了；包大人也就顺便告诉他花冲昨天晚上被白玉堂抓回来的事；于是他等批完折子就出宫来了。到了开封府里，听说包大人他们正在书房审花冲，就赶紧过来看看，谁知道才到门口，就听见花冲调戏白锦城。
这还得了！这个花冲不过是个品行低劣的采花贼，还敢对白锦城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虽然说用牡丹花比喻他们家含章略有点滑稽，但他还是觉得很愤怒。
于是他阴沉着脸进来；保护他来的顾岚一脸八卦地在后面探头探脑，想看看那个眼睛瘸了说白锦城是牡丹花的家伙长什么样。
结果两人一看；花冲居然长得还不错嘿！
不知道为什么，赵祯更生气了；几步走过去阴沉沉地盯着花冲道：“你就是那个采花贼？”
花冲傲慢地一扬下巴：“不错，怎么？这位兄台怒气这么大，是想跟我抢人？不是我说，单看脸你就抢不过我啊。”
旁边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全都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要过来给赵祯行礼。
赵祯一摆手制止了他们，回头对顾岚道：“你先出去守着门。”
顾岚看不到八卦，很不甘心地出去了。
“开始审吧。”赵祯找张椅子坐下，对包大人道。他到底是有城府的，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反正花冲已经注定要死了，他又何必跟个死人计较？况且他看白锦城对这个花冲是厌恶得很，绝对不会有一点心思的，就算花冲长得再好看又怎么样？
倒是白锦城心里有些忐忑，凑过去小声对他说：“祯祯，那小子乱说的，你别乱想啊。”什么抢人不抢人的，被这么多人听到了，万一他家祯祯为了避嫌不跟他那么亲密了怎么办？
赵祯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哼，招蜂引蝶！
于是包大人开始问：“花冲，你几次三番骚扰白统领，是否有人指使？”
花冲一脸坦然：“自然没有，我对白统领可是一片真心的。”完了还对白锦城抛了个媚眼，白锦城被恶心得简直想再抽他一枪。
包大人干咳一声，又问：“你与庞太师密谋之事我们都已知道了，你的主人是谁？”
花冲脸色一变，露出一种狂热的神情，“主上的名字岂是你们能知道的？他是这世上最高贵、最完美的人，你们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大胆！”包大人大喝一声，“最高贵这三个字也是谁都能用的？你想造反吗？”
花冲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大声道：“你们现在不敢动庞太师的，是不是？所以你们绝不会知道主上是谁！就算你们动了庞太师知道了主上是谁也没用，那老家伙又能告诉你们多少？”说完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来，然后倒了下去。
众人都是一惊，展昭冲过去掰开他的嘴就倒吸了一口气：“他咬舌自尽了！”
包大人当机立断：“快去叫公孙先生来！”咬舌自尽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马上就死的，除非这个人的痛觉太敏感瞬间痛死，或者舌头堵住气管窒息而死，要不就是被血液呛死，但是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并不大，通常情况下都是失血过多而死，这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展昭探了探花冲的鼻息发现他还没断气，马上点穴给他止血，然后冲出门去找公孙先生。
留在书房中的人都挺震惊的，没人想到花冲竟然对自己这么狠。
“他刚才还很嚣张呢……”从没见过这么血腥场面的围观群众赵*世子弱弱地躲到了狄青背后——他们俩本来是来看白锦城的热闹的，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同来看热闹的丁兆蕙也疑惑不解：“就是啊，这小子刚才那样，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底气呢，怎么自杀得这么干脆？”
赵祯摇头：“只怕他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他对他那位主人的忠诚度太高了，根本不想让我们知道任何线索。”
包大人点头：“大牢守卫森严他逃不出去，刚才将他提出来时又是展护卫亲自去的，路上他也逃不了，到了这里又有这么多高手，他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才会这样吧。”
“那他为什么不在大牢的时候就自尽？”丁兆蕙问道。
白玉堂似笑非笑地看了白锦城一眼，道：“怎么也得见自己的心上人最后一面吧？”
白锦城黑脸：“够了啊，胡说八道什么呢。”
赵祯淡淡道：“我倒觉得玉堂说的挺有道理的。”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还是默默地想：什么心上人！那个采花贼也配把我们家含章当心上人？
白锦城略心虚地转移了话题：“公孙先生怎么还没来？”
展昭才出去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把公孙先生找来。大家都看出来白锦城是在转移话题了，都忍不住偷笑。
晕倒在地上的花冲突然发出了几声呛咳声，白锦城脸色一变，冲过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又掰开他的嘴看了一下，顿时失望：“这混蛋竟然被自己的舌头噎死了，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
众人也忍不住失望。
“不过最起码我们知道了一件事，”赵祯道，“他说他的主人高贵，跟我们之前的猜想或许有些关联。而且从他的话来看，我们从庞太师那里也没法知道多少东西，也就是说，庞太师或许对那个人也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
包大人点点头，不过又道：“就算是这样，我们也要暗中查一查庞太师，我让展护卫去查。”
才说到展昭，展昭没一会儿就拉着公孙先生回来了，不过已经没什么用。
包大人叫来了衙役将花冲的尸体处理掉，众人就纷纷散了。
展昭自然是要例行巡街去，白玉堂就回去收拾行装打算过两天回陷空岛去过年了，丁兆蕙也是一样的，狄青就去练兵，赵*正想跟他一起走，就看到自家堂哥招了招手。
“皇兄什么事啊？”赵*不情不愿地蹭过来。
赵祯看了白锦城一眼，把弟弟拉到角落里小声问他：“我来之前那个花冲对含章还说了什么话？”
赵*坏笑：“嘿嘿，也就是念了几首情诗什么的。”
赵祯皱眉：“还念情诗了？含章当时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啊？”赵*道，“当然是抽了他一枪了，统领当时都气坏了，后来那个混蛋还跟他说要他和自己做一对神仙眷侣来着。”
“这个我听到了，”赵祯哼了一声，“就凭他也配！”
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皇兄你这么生气干什么？人家又不是调戏你，难道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有什么好笑的？”赵祯抬手拍了一下他后脑勺，“含章也是你朋友你怎么能这么幸灾乐祸？”
赵*低头嘟囔：“好吧好吧，你不幸灾乐祸，你还吃醋了呢，那个花冲还说你要跟他抢人。”
“胡说什么！”赵祯又拍了一下他脑袋，“什么玩笑都敢乱开！”
看到白锦城因为他声音陡然变大而看过来的目光，他只好又放低了声音：“今天书房里的事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
赵*连忙点头。
“行了，你走吧。”赵祯摆了摆手，大发慈悲放他走了。
白锦城看到赵*落荒而逃，忍不住笑，走过去问道：“*怎么惹你了？看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赵祯突然觉得好紧张，忍不住又想起了花冲说的“抢人”和赵*刚才那句“你还吃醋了呢”，虽然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吃醋，但还是有点儿难为情。
于是他只好随便找个理由：“狄娘娘让他早日成婚他不愿意，我说他呢。”
白锦城点点头，道：“听说快放假了，总共放几天啊？”
赵祯就给他数：“腊月初七是太祖的祖父忌日，从初六放到初九，往年还有刘太后生辰腊月初十起要放三天的，不过今年没有了，之后到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