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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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是我爹-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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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流言总是夸大其词。”
  
  唐傲瞳孔收缩:“这么说,西门胜雪是在撒谎?”
  
  西门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道:“我以为你急着要见我,是因为已经知道了我的来龙去脉。但没想到,你原来什么都不知道。”
  
  唐傲冷冷道:“唐家堡并不是一个收容所,也绝不想留下一些会惹麻烦的人。”
  
  西门惑立刻将长剑架在肩膀上,转身就走:“我是一个大麻烦,很大很大。所以,你们也最好不要留下我。”
  
  唐玉急了,在一旁叫道:“西门惑——”
  
  唐傲挥手止住唐玉,默默看着西门惑向唐家堡大门口缓缓而去的散漫身影,默默看了许久。他的眼底既没有怒意也没有恨意,有的只是一种近似于友爱的神色。一种很少会在他眼里看到的神色。
  等到西门惑眼看就要走出大门了,唐傲才对着他的背影冷冷说道:“等一等。”
  
  西门惑停下了脚步,没有转身,更没有回头。他在等。
  
  唐傲冷冷问:“你用剑?”
  
  西门惑不语。
  他只是想不通,有些人为什么偏偏要明知故问?他都已经将长剑架在肩膀上了,就算是瞎子也应该看得出他用的就是剑。唐傲为什么还会问出这样一个愚蠢的问题出来?
  所以他无话可答。因为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回答。
  
  见西门惑不语,唐傲又接着道:“我也用剑。用剑之人,当今天下最厉害的,莫过于一代‘剑神’西门吹雪。”
  
  “这点我完全同意。”西门惑淡淡回应。
  
  “你复姓西门?”唐傲又问了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西门惑沉住气,微笑着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懒懒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唐傲,“你一定是想问,我与西门吹雪是什么关系?”
  
  “不错。”
  
  “我当然不会介意告诉你。只不过——”西门惑慵懒地笑了,笑得野性而魅惑,“这种关系,通常我只会告诉一种人。”他淡淡的继续,“死人。”
  
  唐玉在呼吸,很轻很轻的呼吸。
  他皱起了眉头,手已经悄悄伸进了腰袢,悄悄戴上了一副鹿皮手套。他知道以唐傲的心高气傲,是绝对不会容忍西门惑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
  而以西门惑的身手,却又未必是唐傲的对手,所以必要之时,他准备随时撒出一把唐门毒砂迷惑住唐傲,然后他才能有机会带着西门惑逃走。
  他并不真的想要唐傲死,事实上,一把毒砂也对付不了唐傲。他只是实在不忍看见西门惑死在唐傲的剑下。
  
  此时唐傲的眼底已经划过了一道尖锐的锋芒,似乎一下子就割散了重重的迷雾,直直射向西门惑:“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
  
  “听说你姓唐,单名一个傲字。是唐家堡里的大少爷。”西门惑淡淡道。
  
  “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有些人的玩笑,是不能随便开的。”
  
  “我不知道。”
  
  “那么你就该死!”
  话音甫落,唐傲的长剑已从背后“刷”地抽出,风驰电掣般刺向西门惑的咽喉。
  
  一剑如石破天惊,似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唐傲的剑法,也正如他的人,孤高冷然,静如处子,动若脱兔。
  
  一剑刺来,破空之声顿起。天上地下,唐傲的人与剑,仿佛已合为了一体。人如剑,剑如人。
  剑气森然,光芒寒九州。
  
  西门惑眼看着这一剑已快要刺入自己的咽喉,整个人突然如鬼魅般轻飘飘地向后栽倒,脚不动,人却笔直地向后躺下。如同一棵被瞬间砍倒的树,拦腰而断。
  也在这瞬间,唐傲的剑锋已堪堪刮过他的鼻尖。也许只要再慢上半分,他的脸就已被唐傲的剑连皮带肉地削掉了。
  
  唐傲一剑不中,立刻反手又是一剑。西门惑身形后仰,脑袋还未及触地,左手在地上一撑,人已凌空飞起,如一只翩然倒退的蝴蝶般悠悠荡荡落在了街旁一间店铺的屋檐之上。
  身形飘忽轻快,如鬼似魅,竟令人捉摸不透。
  
  唐傲两剑刺空,立即站定收剑,还剑入鞘,动作干脆利落。
  他冷冷站在原地,冷冷抬头,冷冷看着西门惑,冷冷赞道:“好轻功。果然人称‘鬼魅杀手’。”
  
  “轻功若是差一些,方才已死在你的剑下了。”
  
  唐玉也捏了一把冷汗,将手缓缓从腰袢的鹿皮手套中拿出来,拍手笑道:“小惑这一身轻功曼妙极了,不知师从何人?”
  
  西门惑从店铺的屋檐上轻轻飘落下地,没有回答唐玉的问话,而是淡淡看向唐傲道:“素闻唐门大少爷剑术无双,从未败过。今日一见,果然精妙。”
  
  “再精妙的剑法,也还是被你躲过了。”
  
  “那只是因为,你未出全力而已。”西门惑看着唐傲,忽然对眼前这个清高孤绝的男人有了一丝惺惺相惜之意。
  
  唐傲冷冷问:“方才为何不拔出你的剑?”
  
  “因为我的剑,只在杀人时才出鞘。”因为我的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比武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杀你。这些话,西门惑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唐傲应该会懂。
  说完,西门惑就施施然转过身,施施然向着大门外走去,嘴里施施然哼起了一首五音不全的小调。
  
  “十年磨剑寒窑中,老翅难飞万里重。
  忍将泪面空多镜,落魄江湖几人同?
  烟波浩荡冷晴空,旧时恨,叹匆匆。
  不为辛苦不为翁,封侯时,正梦中。”
  
  唐傲望着西门惑懒散远去的背影,眼底却突然多了一丝温暖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①以上节选自古龙先生【白玉老虎】中的一段,作者略有改动。特此注明。




☆、第九章:感性理性

  夕阳西下,西门惑架着长剑孤身远走的背影,寂寥而苍然。
  他今年只有十九岁,正是青葱岁月花样年华。他慵懒,野性,散漫,疏狂。整个人既有一种看透世情的不羁与冷漠,有时候却又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般天真而拙朴。
  在他的身上,仿佛总有一种令人捉摸不定的东西在流动。似火,却又像冰。
  他是一个谜。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未知”。
  
  譬如他的轻功,那种飘忽不定如鬼似魅般的身形,那种千变万化曼妙之极的姿态。仿若是地狱中飞出的一尾蝴蝶,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邪魅而蛊惑的力量。
  又譬如他的剑法,他杀人,一击即中,一剑穿喉血飞虹。一招间便能割断对手的咽喉。干脆、冷静、果断。没有拖泥带水,也没有繁复花式。一招杀人,一剑定生死。似极了那位同样也复姓“西门”的剑神西门吹雪。
  那么,他与西门吹雪之间,会否真如传说中那般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神秘关系?
  再譬如他的身世,他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娘的真面目,那么,他娘是谁?他爹又是谁?以他的剑术与轻功,又为什么要选择做一个并不受人尊敬的杀手?
  在他十九岁的人生里,究竟还有多少的疑惑需要他自己去一一解析?
  这样的一个美少年,身体里隐藏了太多太多有趣又耐人寻味的秘密与故事,从而使得他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令人困惑与难解的吸引力,一种如食罂粟欲罢不能的吸引力。
  
  唐玉坐在马车中,隔着窗帘眯眼望向正在车外踽踽独行的西门惑,双眸中渐渐涌起了一股怜爱温柔的神色。
  西门惑,我愿意为你一一解惑,你呢?
  
  *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李商隐的这一首《登乐游原》,实在是古今绝唱,把景与情发挥到了极致。以景喻情,以情衬景。令人顿生惆怅感慨之意。
  
  此时正夕阳,大道旁碎石粒粒,矮草丛生。
  唐玉忽然掀开窗帘,对着车前的西门惑微笑道:“莫非你就打算这样‘走’到万梅山庄?”
  
  “这里离万梅山庄应该也不会太远。”
  
  “当然不远。快马加鞭的话,一日一夜也就到了。”唐玉继续保持微笑,“若是靠两条腿走的话,不过四天五夜也可抵达。不远,实在不能算远。”
  自从西门惑慵慵懒懒地走出了唐家堡的大门,唐玉的马车就一直跟在他身后五丈之内。像一个第一次出门与情郎幽会的大姑娘般,紧紧守在情郎的身侧,寸步也不舍得离开。
  
  西门惑停下步,回头看向马车里的唐玉:“你有什么更好的提议么?”
  
  “我正巧也要去万梅山庄,若是你不介意的话——”其实“马车”也并不比“两条腿”行得更快一些。也许唯一的好处就是,马车靠的是“马”,而两条腿靠的是“人”。
  再远的路,对于一个坐在马车里的人来说,都已不能算远。所以唐玉微笑着继续,“我的马车很大,我丝毫不介意多你一个。”
  
  西门惑淡淡道:“我却很介意。”
  
  唐玉撅嘴道:“你就不能对我稍微的热情一点?”
  
  西门惑冷冷道:“不能。”
  
  “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已是好朋友的关系了么?”
  
  西门惑微笑道:“看来你是决意要我对你负责了?”
  
  唐玉也微笑着说道:“你若是不肯对我负责,那么由我来对你负责也可以。”
  
  西门惑挑起一道俊眉:“除了‘谁对谁负责’这个话题之外,我们之间还能不能聊点别的?”
  
  唐玉挥手叫停了马车,抿嘴笑道:“当然能。我们之间当然还有许多别的话题。”他从腰袢荷包里取出一块手掌大小的白玉令牌,轻轻递到西门惑面前,轻轻道,“这块令牌是唐傲的贴身信物,见令牌如见其人。江湖上凡是见到这块令牌的,不管是谁,都要给出三分薄面来。”
  
  西门惑缓缓走近马车,缓缓将一只手搭在车窗上,另一只手仍然架着长剑,整个人慵懒地斜斜倚靠在车厢板壁上,用一双散淡迷人的猫眸看向令牌,只见令牌正面刻着“唐门”二字,令牌背面刻了“傲翔九天”四个字。白玉莹润光洁,一眼便知是上等之物。
  他淡淡道:“嗯。好玉。”
  
  “这块令牌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了。”唐玉将令牌轻轻塞进西门惑腰袢的小荷包里。
  
  “哦?”
  
  “唐傲在我出门之前,亲手将它从身上解下来,一定要我亲自交到你的手中。”
  
  “他的贴身信物,为什么一定要给我?”
  
  唐玉笑了,笑得奇特而嫉妒:“他一定是怕你在江湖中吃亏,所以迫不及待要送个护生符给你。”
  
  “这个护生符想必很有用了。”
  
  唐玉淡淡道:“也不过能挡几个牛鬼蛇神罢了。”
  
  “以唐傲的性格,不像是一个会随便送东西给别人的人。”
  
  唐玉冷冷道:“第一,你不是别人。第二,他也不随便。”
  
  “那我是什么人?”西门惑眯眼问。
  
  “一个男人。”唐玉又温柔地抿嘴笑起来,“一个好看又聪明的男人。”
  
  “谬赞谬赞。”
  
  “无妨无妨。”
  
  西门惑浅浅一笑,懒懒道:“没想到在短短几日之中,唐家堡里的三位公子,我就已经见识了两个了。看来唐缺也不会让我等太久了。”
  
  唐玉温柔地笑起来:“有种人,你最好还是祈祷这辈子都不要看见他为妙。”
  
  “唐缺就是这种人?”
  
  “他绝对是。”
  
  “哦?”
  
  “如果你在路上不小心遇到一个痴肥又看上去像是一个白痴的男人,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唐缺。”
  
  西门惑微微眯起眼,笑道:“原来唐缺是个白痴。”
  
  唐玉摇着头:“‘像是一个白痴’与‘真正的白痴’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差距有多大?”
  
  唐玉淡淡道:“当你发现自已某天被这个‘像是一个白痴’的白痴卖了却还在替他高兴地数钱时,你就会知道,这其中的差距有多大了。”
  
  “这么说,他比你与唐傲都更厉害?”
  
  唐玉没有回答,却反问道:“除了唐傲与唐缺,我们还能不能聊点别的?”
  
  西门惑立刻抬头看了看天色:“天已经黑了。”
  
  “天早已黑了。”唐玉眯眼看向西门惑,“除了天气,我们之间……就没有其他话题了?”
  
  西门惑微笑道:“或许我们还可以聊一聊西门胜雪。”
  
  此时暮色已深,新月初上。
  他们两个人,一个靠在车厢外,一个坐在车厢内。唐玉忍不住问道:“难道你就准备这么一直站在车厢外与我说话?”
  
  西门惑浅浅一笑,一只手在车厢上稍一用力,人已如轻燕般飞进了车厢里,微微侧身,便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唐玉身旁,淡淡问:“这样,你满意么?”
  
  唐玉忽然一个翻身,已将西门惑压在了身下,他温柔地对着西门惑耳语道:“你可否让我,更满意一些?”
  
  车厢里的空间很大很宽敞,一张铺着雪白羊毛褥子的长椅上,此刻就算是横卧着两个人也丝毫不会显得拥挤。
  其实就算是并排横卧着三个人,都不会拥挤。更何况西门惑与唐玉此时正上下交叠,如两尾紧密相拥的鲶鱼。
  
  猝不及防被唐玉压在了身体下方,西门惑整个人既窘迫又酥麻,一阵心跳加速,脸竟无端地红了起来。
  这也是他十九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被一个男人压在了身体下面,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男人。
  唐玉的手已经很不老实,他一把扯开西门惑的黑袍,露出袍内白衬。衬里原本如丝缎般光滑,此时却已被热汗湿透,紧紧熨帖在西门惑的身上,将他修长而劲健的身材勾勒得撩人心醉。
  唐玉的喘息声也已渐渐急促,整个人腻歪在西门惑的身上,不停的扭动厮磨。
  
  车厢外寒风四起,车厢内却春光乍泄。
  唐玉双手麻利,解开了西门惑月白色的贴身亵衣,解开了西门惑的一头长发,纤细带着挑逗的手指正从西门惑的脖颈处一路抚下,经过胸膛,搂过腰身,最后抵达小腹间。
  他的手很烫,灼人的烫。
  
  西门惑也许可以有一千种方法让唐玉从他的身上离开,但他却偏偏一种都没有用。他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唐玉这个人,但也并没有讨厌过唐玉。有一种奇异酥软的感觉在身体里如野草般疯狂地滋长着——一种星火燎原仿佛能够燃烧一切的感觉。
  
  亵衣已湿透。发丝已湿透。浑身上下都已湿透。汗流浃背。几乎窒息。
  唐玉怔怔望着身下的西门惑,望着他这张发丝凌乱却又邪魅丛生的脸。他的眉梢,他的眼角,他野性迷人的双眸,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他微微颤抖的薄唇。
  他就这么的——惹人心疼,让人怜爱。
  唐玉不禁俯□,吻已散落在西门惑身上各处。荡起西门惑满身的涟漪。
  
  蚀骨销魂,满室春光。
  
  西门惑不由得喘道:“看样子,你很有经验,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
  
  唐玉伏在西门惑汗湿发烫的胸膛上,柔声道:“经验都是在实战中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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