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帮司棋和潘又安通风的婆子被撵回家了。
接着惜春身边的入画与自己哥哥私自传递物品的事情也被抖了出来,惜春借此直接和贾珍尤氏闹翻,要求划清界限。尤氏劝了几句不通,撂挑子走人了。贾珍和惜春兄妹隔着帘子说了一会话,也被气得不行。这事直接闹到了贾母面前。贾母意思意思安抚了一下,见惜春意志坚定,也就不再劝说。贾珍气得不行:“你一个未嫁女,闹得这么厉害,到底想干什么?血脉是割不断的牵扯,你要想和我们划清界限,也行。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只要你出家,我们就跟你没一点关系了。”
惜春闻言当场就把的头发解开,让人拿剪子来剪掉,他要出家。贾珍见了这个阵仗,一时也说不出话,气得直发抖。贾母将他大骂了一顿,赶了出去。边上一群人围上来安抚惜春,让他不要冲动。
所有人都没想到是,惜春当天下午就搬到栊翠庵和妙玉作伴去了,身边宁府的丫鬟全部被他遣了回去,一个不留。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妈和众姐妹闻讯都劝过惜春,但是没有效果。他淡淡的解释说:“荣宁二府是艘快沉了的大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事。荣府有你们,我倒是不太担心,结果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可是宁府,实在是烂到根子里去了,被灭那是没有悬念的。覆巢之下无完卵,不如找个机会和他们划清界限,现在这个机会正合适。何况,我也不想嫁人,就在这里和妙玉作伴也是不错的,做不守清规的小尼姑比做规规矩矩的少奶奶舒服多了,还不用烦心。再说了,你们总不会不管我们的。”众人摇头叹息,不再劝说。王夫人则是骂了惜春一顿,说他不懂事,成天净胡闹,没规没距的,惜春听了就算,也没放在心上,他挨骂还少了么。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宁府的四小姐带发在栊翠庵修行。为了安全着想,贾母找人给惜春连度牒都准备好了,只是度牒上的名字妙痴让惜春郁闷了很久。
宝玉身边好几个丫鬟都被查出和宝玉有私,于是原本该放出去的这几个丫鬟的去留就不能擅自决定了,王熙凤直接将事情交给了王夫人处理。王夫人无奈的看了看名单,点点头,不错哦,小小年纪,就已经玩了不少丫鬟了,袭人,麝月,碧痕,秋纹……。嗯,身边的大丫鬟基本都在,哦,还有两个小丫鬟,一个叫芳官,已经被卖掉了,还有个叫四儿的,还在宝玉屋子里,真能啊,这样也能巴上主子。有心想斥责宝玉胡闹,可转念一想,宝玉最多是花心了些,又没出去胡闹,也不算大毛病。再想到宝玉被迫订下的四个未婚妻,心还是软了,叹了口气,他吩咐金钏:“去,将宝二爷叫来。”
宝玉进来行完礼,王夫人直接问他对几个丫鬟作何打算,宝玉直接将自己那一套想法搬了出来:什么没出嫁的女人是珍珠,出嫁了就是鱼眼珠,他愿意和他的丫鬟们一直呆在一起,不分开。等到王夫人问他是否要给丫鬟一个名分的时候,宝玉傻傻的说:“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我们一直在一起。”王夫人扶额,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和宝玉交流,见宝玉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挥手让他退下了。自己坐到一边开始思考怎么处理宝玉屋子里这群丫鬟。
最终,他还是通知了贾母,准备将袭人,麝月收做宝玉的姨娘,碧痕,秋纹以及四儿,做宝玉的通房丫头,宝玉房里其他已经到年龄的,像晴雯,紫绡几个,则是直接放出去配人。没想到消息一传出去,宝玉又哭着跑到贾母王夫人面前,将自己的理论又说了一通,说自己舍不得让晴雯,紫绡走。请老太太,太太开恩,将所有人都留下吧。对于宝玉那一套理论,贾母也不是很满意,这个便宜孙子怎么就一心扑在女人上面呢,还什么女儿是水做的,男儿是泥做的,见到女儿就心里舒服,见到男儿就觉得浊臭逼人。这话让上辈子是男人的他听到,实在是……。即使早就知道这个孩子被宠坏了,对于他的这套论调,他还是觉得没法忍。不过在看到王夫人黑如锅底的脸的时候,他还是决定放宝玉一马,挥挥手就让王夫人将宝玉带回去教育去了。
王夫人在贾母处已经被薛姨妈和邢夫人笑过了一通,郁积的火气已经很大。回到荣禧堂,见到宝玉一脸诚恳的看着自己,祈求自己答应的模样,怒火终于再也掩饰不住,直接劈头盖脸的骂了下去。宝玉被吓呆了,愣愣的站着,一动也不动。边上金钏几个丫鬟也吓呆了,上次太太和老爷打架也没这么大的火气啊!宝二爷到底怎么得罪太太了啊。
等到王夫人骂完了,喝了满满一杯茶之后,这才有空问宝玉:“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么?”
宝玉低着头:“知道了。”
“那你说说看。”
“我,我,我错了。不过太太,您能不能不让晴雯她们出去啊,我们说好要在一起的。”宝玉诚恳的认错,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王夫人要说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合着自己骂这一遭,他根本就没听进去啊!明了这个事实之后,王夫人捧着头郁闷,他第一次发现,这个便宜儿子,或许比上辈子的不孝子更难处理,那几个挨骂之后好歹还会听一下,再不乖的自己还可以圈了他们。如今对着这个贾宝玉,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怎么就是不听话呢?自己的教育没那么失败吧,为啥总是遇到不听话的孩子呢?想到这里,他更是郁卒,老大老二如今很听福全的话,老五对常宁也很尊敬,偏偏老九一直和自己对着干,这不明摆着自己不如两个兄弟么?如今便宜儿子又被他们看了笑话,这……。朕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郁闷之下,王夫人暴躁的发令,让周瑞家的将宝玉房里到年龄的丫鬟都领出去,新补的丫鬟再说,原本定下的收姨娘的仪式也全部取消,反正宝玉只要跟她们在一起就是了,那全部都还是做丫鬟好了。宝玉再次的苦求无效,哭得稀里哗啦的,王夫人看了碍眼,让人将他拉了出去。
宝玉回到怡红院的时候,晴雯和紫绡几个已经收拾好了,周瑞家的正要带她们出去,宝玉扑上去不放人,被周瑞家的讽刺了一顿。宝玉无奈,红着眼睛对晴雯说:“我会去看你的。”晴雯头也没回,跟着周瑞家的走了。
伤心寂寞的宝玉,无论袭人等人如何安抚,都显得郁郁寡欢,一连几天都没什么精神。倒是被打发出去的几个,很快都有了安排。紫绡等人有父母,在父母安排下很快嫁了人。晴雯的绣活一流,早就被盯上了,出去第二天就成了某人名下绣坊的管事,婚事也交给她自己做主,在不久之后,嫁了个老实的伙计,夫妻和睦,将宝玉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众人身边的丫鬟除了几个铁了心要跟着主子的,到了年纪的都放了出去,新补的人都不是荣府的家生奴才,而是外面新买的,签的也不是死契,而是活契。
接着,管事的人也被换了一拨,主子大发慈悲,很多奴才都被赏了恩典,解除了契约,成为自由人。王夫人也不吝啬,大方的让这些人带着银子出去安家。剩下来的,都是正直且确认忠心的人。这一次大清洗下来,剩下的奴才不足原来的一半,不过双方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荣府甩掉了包袱,某些心有大志的也摆脱了奴籍身份。至于赖大家几个狗仗人势的没了主子,无法再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和荣府有什么关系。
贾赦对这番整顿颇有想法,只是没能开口质问就被自己彪悍的夫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乖乖的在自己院子里眠花卧柳,对荣府的事情不置一词。贾琏最近眼中只有尤二姐,自然也不会管事。倒是贾政,拿着微言大义劝慰了一番贾母,只是论起引经据典,他又如何是众人的对手,王夫人轻轻松松将他驳得一无是处,灰头土脸的离开。
☆、风雨前夕
贾政的气恼没有人在意,但是随着时间过去,他也发现了一些端倪。原本环绕在他身边的清客开始逐渐请辞,无论他如何挽留都没有效果。而关系平平的同僚,如今已丝毫不再掩饰对他的鄙夷,看向他的眼神,与看一堆垃圾相同。他办事越发的不顺利,已经挨了上司好几通训斥。如今的贾政,也只能在赵姨娘处寻找安慰了,也只有这个女人,才能衬托出他作为男人的优越感。至于那个只会打击他信心,挑衅他男人权威的太太,如今的贾政是半点也不想见了。
就在贾政日子越发难过的时候,王夫人的娘家出事了。王子腾原本已经升官,在带着家眷赴任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全家上下,竟然没有一个人生还。消息传回之后,王子胜带着几个随从星夜兼程,赶去收殓他们的骨骸,带回京来安葬。而那群劫匪,却是再也找不到踪影。官府的海捕文书发下,一直没有半点消息,彷佛那群劫匪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王府办丧事的时候,贾家自然要前去祭奠。王夫人薛姨妈王熙凤都全程参与了王子腾的丧事,随着和仅剩的王家人的进一步交流,三人的脸色都越发的沉重起来。王子腾这一去,王家的辉煌也就到头了,王子胜是没有办法保住王家的荣华富贵的,他能力不够。几经考量之后,王夫人薛姨妈和王子胜的夫人作了一次深入的谈话。于是,在王子腾的丧事之后不久,王子胜卖掉了在京城的老宅,带着所有人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金陵老家。
视线再回到荣府,王夫人干净利落的切断了荣府和几个宗室王爷交流的暗线,将相关人手放的放,卖的卖。等贾政得知消息的时候,人手已经处理干净。他辛辛苦苦留下的与几个王爷交流的证据,也被王夫人付之一炬,不留半点痕迹了。贾政登时大怒,这可恶的王氏,竟敢擅作主张,实在是太过分了。于是他急匆匆的跑去找王夫人理论,俩人没说上几句话,就差点大打出手。众丫鬟小厮连忙将俩人分开。
这一次闹的很大,贾政叫嚣着要休妻,连贾母的劝说也没有半点用处,贾政第一次反驳了贾母的意见。倒是王夫人很是镇静,反问贾政:“妾身犯了七出的拿一条?”
贾政拿着七出挨个比对,竟然没有找到比较贴合的:王夫人深得贾母喜爱,不顺父母说不通。育有二子一女,无子无法成立。至于淫,那也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从不拦着自己找赵姨娘,和嫉妒也不沾边。身体健康,与恶疾差得太远。他对自己家的事做多说少,多言也说不上。至于窃盗,他也拿不出半点证据来。至于整顿内事,那原本也是王夫人的职责,自己以前也很少关注,这时候闹出来,颇有些理不直气不壮,一时讷讷无语。
王夫人见他愣愣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冷笑着说:“既然妾身没有犯七出之条,老爷如何要休我?”
“你,你不贤。”贾政气得跳脚,又被这个可恶的女人打脸了。
“妾身哪里不贤,妾身侍奉长辈,养育儿女,还要承担家里大小事务,老爷这话亏不亏心?”
“你,你……,你个泼妇!目无丈夫,擅作主张。”贾政怒火更盛。
“妾身的所作所为一直都有禀告老太太,何来擅作主张?”王夫人看了一眼贾母,对贾政说。
贾政见贾母点头,一肚子火憋着没地发,脸更红了,气得掉头就走。
等贾政的身影消失,贾母转头对王夫人说:“他这样,很容易破坏我们的计划。你水平不够啊,连个男人都拿捏不住。你看看你大嫂子,老大多听他的话啊。有空多跟你大嫂子学学,不要每次都闹得惊天动地的。”此话一出,边上看热闹的邢夫人扑哧就笑了出来,王熙凤则是低头试图让自己变成隐形人。
王夫人心里郁闷,要朕去学常宁的行事作风,那还不如让朕去死了呢,他那么简单粗暴的手段,也只有贾赦那个猪才会吃这一套。朕为什么要这么杯具,穿成老女人还不算,还要有个古板比石头还硬的丈夫啊!嗯,又让常宁那个混蛋看笑话了,实在是憋屈啊。转头看向躲闪的王熙凤,心里更是烦恼,得,这还有个孙子呢,估计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那群不孝子,指不定怎么乐呢。朕的威严啊,朕的脸面啊!
贾政休妻一事无疾而终,赵姨娘则是又在王夫人面前耀武扬威了好久,只是王夫人最近实在没心思来对付她,只当看不见这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贾环突然入了王夫人的眼,他一改之前不闻不问的情况,对贾环嘘寒问暖了起来。贾环平生第一次,享受到了贾宝玉的待遇,王夫人一口气将他缺的丫鬟小厮补齐,连住处也换了一个宽敞透亮的院落。只是随之而来的,是比之前重了起码十倍的功课。可怜的贾环,从此忙得脚不沾地,连亲姐探春的邀请,都没时间去了。
与此同时,史湘云的叔父史鼎,上表请辞,申请回乡养老。他的折子刚一递上去,皇帝就准了,速度快得让人惊叹,和批复的折子一起的,是一堆赏赐的东西。史鼎不由得感慨湘云的敏锐,原来皇帝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啊,可叹自己还蒙在鼓里,还不如自己侄女。保龄侯这个爵位,到自己这一代也就到头了,史家早已衰落,能乘此机会抽身也是一件幸事。
史家开始打包行李,准备回金陵老家。只是湘云的归宿也提到了台面上来,史鼎的夫人为此专程过了荣府一趟,问起湘云的婚约。
贾母盘算了一下,如果等湘云及笄再举行婚礼的话,那就是三年之后的事情了,三年后是什么样子,谁也说不清楚。湘云这一走,很可能就和荣府分道扬镳,自己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个侄孙。可是如果现在举行婚礼的话,湘云年纪实在太小,合房都有困难,而且宝玉的婚约可是四个人啊,难道……。几番思虑之后,贾母决定将事情扔给王夫人,自己撒手不管了。贾宝玉是你儿子,那四个丫头上辈子也是你儿子,反正都是你儿子,正该你考虑。于是,他对着史鼎夫人说,我三天后给你答复。史鼎夫人应着去了。
王夫人很快就被贾母叫了过来,他被全权赋予贾宝玉婚事的所有事情,而且,三天后必须给史鼎夫人答复。王夫人看着贾母无辜的双眼,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咆哮而过,你惹的麻烦,干嘛要让我来顶缸。你这明显就是想提前举行婚礼,好把老八那个混蛋留下来啊。明明上次才说好三年后举行婚礼,这回你又要将婚礼提前,那几个不孝子还不得生吃了我啊。
老八就是个麻烦精,没有你,朕少了多少麻烦啊。朕当年就不应该心软,应该一碗落胎药,彻底解决后患的。这次朕还得为了你,去得罪朕最爱的保成,还有老大老四,朕亏大了啊。你欠朕的人情,可别忘了还啊。
王夫人心里咆哮,面上半点不露,低声应和贾母的话,最后主动开口说出提前举行婚礼的话来,言及有事自己会处理。贾母微笑点头,挥手让他下去。回到自己住的荣禧堂,王夫人气得又砸了一个茶碗。
生了半天闷气之后,王夫人让金钏去请薛姨妈,和他商谈下宝玉的婚事。薛姨妈在得知要尽快举行宝玉的婚礼后,连连摇头:“我家这两个女儿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我还想过几天安宁日子呢。你这事一出,我哪还有好日子过啊。”王夫人面露苦笑:“这是老太太的意思。”薛姨妈更是火大:“这不都有皇阿玛给他玩么,怎么还有精神算计小的们,她精神可真是好啊!”王夫人又劝了几次,都被薛姨妈挡了回来,最后薛姨妈实在烦了:“你有本事就说服两个小的,他们没意见就是。只要她们同意就是马上出嫁都可以,反正嫁妆蟠儿早就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