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笛一早起来,以为家里会像昨天一样,依旧是各自房门紧闭,大家伙全都一睡到天亮,可当他打开房门之后,却看到了客厅里一派热闹的的景象。
白兰香、俞雪儿、俞霜儿还有水玲珑,母女四人穿戴整齐,一个不少,全都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四个人八道目光,齐刷刷的扫向秦笛的房间。
秦笛觉得自己像是被八枚导弹瞄准了一样,动上一下,都感觉十分的不自在,可若是不动,那感觉更是不好受。
白兰香见到秦笛有些局促不安,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却正色道:“阿笛,早饭我帮你准备好了,就放在桌子上,你洗漱完了记得吃。今天我要带雪儿她们姐妹三人出席一个家长会,下午我想带她们去野生动物园去看看,中午大概就不会来了,中午饭我也做好放在冰箱里了,你要是饿了,放到微波炉里打一下就好。”
秦笛顿觉恍然,先前还以为今天母女四人准备审问他呢,原来是自己误会了,他赶紧笑了笑道:“香姐,昨天你们睡太早,我没来得及说,今天我也要出去,一会儿蒋家会来人接我过去!”
白兰香眉头挑了挑,有些不解。可时间已经不早,她也不好多问,只好道:“那好,你去忙你的。我们也该出发了!”
秦笛点点头,送四人到了电梯口,等到雪儿三姐妹踏入电梯地时候,秦笛小声对白兰香说了句:“香姐,路上小心!”
白兰香回头对秦笛笑笑,点头表示知道。
目送电梯门关闭,秦笛立即回房洗漱。等到又吃完早饭,时间已经不早,鉴于要和荆棘雁比试。又不能伤了对方,秦笛整理了一些装备。原本“幻能术”是最好用的,可惜若是有第三者在场。就容易暴露,所以秦笛只能选择药物辅助。
上午九点三十分,秦笛的手机响起,是蒋府司机打过来的,询问秦笛接人地地点,秦笛告诉他自己的位置,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时间刚刚锁定在九点五十五分,等秦笛赶到楼下,看了看表。正好是十点整,他坐上车暗自嘀咕了一下: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蒋府的人全都这么训练有素!
蒋府开过来接秦笛的车子并不惹眼,通体银灰色的车子庄重之余,在滨海这样的年轻城市里,不免显得有些老气,行走在路上。很少有人会打量这样地车子。就是这样一辆不起眼的车子,秦笛却知道,它的售价高达两百万!
司机对秦笛地态度恭敬而谨慎,等秦笛上车之后,更是目不斜视,努力开好车。
车子从淮海路穿过,婉蜒东行,穿过高架,缓缓驶进一座古色古香的陈年老宅。这座宅院绵延很广,方圆几近三十亩之多,附近除了这座老宅,就只有苍翠的树木和不远处地海滩,竞是一房邻居也没有。
围墙依旧是略微有些古旧的红墙白线,仔细看才知道,并不是久远以前的红砖,而是刻意维持那般样貌的新型材料。大门是紫红色的大木门,两枚镶金狮咬环高挂门上,边上适时镶刻的两座真人高门神,横睛怒目,手持金戟、脚踩小鬼,形态逼真,活灵活现,仿佛就要破门而出似的。
朱门门槛很高,汽车是进不去的,司机礼貌的请秦笛下车道:“秦先生,您先请下车,总管会带您进去的,我要从侧门把车开进去。”
秦笛依言下车,还没走到门口,便见大门洞开,一位身穿白色唐装,鹤发童颜地和蔼老人步行而出,见到秦笛,他便满脸堆笑地招呼道:“秦笛先生是吧?在下蒋府总管蒋福,遵从二少***嘱咐,在这里恭候您已经多时了!秦笛先生里面请!”
总管?秦笛暗自腹诽了一下,这种古旧的称呼,从大夏建国开始,就已经泯灭在历史的车轮下,现在居然在这里听到。至于蒋福客套的所谓“恭候多时”,秦笛自然不会当真,人都到门口了,才出门迎接,如果这也算恭候多时的话,未免也太过好笑!
蒋府前院很宽敞,左手是厢房,右手有个圆门,似乎通往花园,前面是间高大的建筑,秦笛随蒋福通过前面地建筑才知道,这座雕栏画栋,巍峨高耸的楼阁竟不是堂屋,只是一个过堂,穿过这间过堂,又绕过一面影壁,走过一条回廊,这才来到蒋府的堂屋正厅。
秦笛暗自估摸了一下,若是没人带路,在这蒋府里转悠,只怕三两下就要迷路,到处都有门,到处都能通行,四周的景物美是很小美,可却不具备参照物的特征,很容易让人迷失其间,找不到来时的路。
甫一进正厅,秦笛还没适应那突然一暗的光线,就听一阵笑声传入耳边道:“秦笛先生果然是信人!文静,你可是输了哦!”这笑声很耳熟,秦笛定睛一看,正是蒋府二少奶蒋方秋云!
“哼!输就输了啦!”立在蒋方秋云身侧的蓝衣少女正是蒋文静,她冲着蒋方秋云扮了个鬼脸,一摇三晃地走到秦笛面前,在他前后转了个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突然低声道:“就你这副小身板,也敢和我荆阿姨比试?我告诉你,根本用不着我荆阿姨动手,大黑、二黑就能收拾你!”
蒋方秋云嗔了蒋文静一眼,低喝了一声道:“文静!不要那么没礼貌!秦先生原(远)来是客,你拉着人家墒咕些什么?”
蒋文静呵呵一阵娇笑,摇着小脑袋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问问秦先生有没有兴趣和大黑、二黑较量一下,他说没问题!”
蒋方秋云一听这话,哪里不知道是蒋文静在捣鬼,当即笑道:“在妈妈面前,你还敢玩弄你那些小心思?那两条藏獒怎么可能是秦先生的对手?你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去,把你荆阿姨喊过来,就说秦先生已经到了!”
躬身立在一旁的蒋府总管蒋福这时赶紧拱手道:“这等小事,让我们下人去做就好,怎么好劳累四小姐大驾?”
蒋方秋云望了一眼秦笛,笑着摇头道:“你不用管,让她去吧。你有你的工作,演武厅还要你亲手去准备。”
蒋福应了一声是,躬身后退。
蒋文静不敢不听蒋方秋云的话,只能恨恨地瞪了秦笛一眼,转身离开。
“秦先生请坐,先喝杯茶,歇息片刻,打搅先生的假期,劳烦秦先生远来,实在是万分抱歉!”蒋方秋云让了秦笛落座,开口便是一番致歉之词。
秦笛笑了笑道:“些许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秦笛算是认识了大户人家的虚伪,明明不把自己当回事,嘴上却表现的多么尊敬自己,多么看中自己的模样,好像她们真的感到很不安似的,若真是这样,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做!
更让秦笛觉得不舒服的是,整个蒋府的人说话全都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言词间古意盎然,几乎让秦笛觉得自己身在前朝!
一待秦笛落座,便有使唤丫鬟帮他斟茶倒水,亲自送到他手里,更有另一位要上前帮秦笛按摩捶肩,却被秦笛婉言谢绝了。他来蒋府可不是体验这里有多豪奢的,办完正事,他还要赶紧离开,这蒋府,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蒋方秋云见状挥退了丫鬟,不咸不淡地和秦笛闲聊了片刻,便等到了荆棘雁。
蒋福一见荆棘雁进门,连忙对蒋方秋云行了一礼,便动身离开,他正是要去演武厅准备。
荆棘雁仍是那天的打扮,小背心配热裤,腰间挂着枪套,脚上踩着皮靴,见到秦笛,她冷峻的面孔上总算现出一分笑意:“秦先生,我说过你会来的!”
秦笛心里有些不舒服,荆棘雁借着蒋府的势力压他,若不是还有用得着蒋府的地方,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既然荆小姐来了,不如咱们现在就开始如何?早点比完,也好早点让荆小姐舒心。”秦笛勉强笑了笑道。
荆棘雁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由于她冷脸惯了,旁人一时倒难以察觉,就听她道:“不着急,我听说秦先生在推拿方面很有一手,不知道棘雁有没有荣幸,让秦先生亲施妙手?”
秦笛脸色微变,心中暗恨:玛勒戈彼得!真当老子是块橡皮泥,你想搓圆就搓圆,想搓扁就搓扁啊?你把老子当什么人?还棘雁……鸡眼还差不多!!
蒋方秋云闻言也是大感兴趣:“秦先生竟有这般手段?怎么早先没有听韩总提起?棘雁,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荆棘雁微微一笑道:“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当时云姐你在屋里面享受,我可是要值班站岗的,闲着无事,我就抓了一个护理师,问她谁的推拿技术最好,当时她想都不想就说出了秦先生的大名、后来听他说秦先生那天没上班,当时我还以为无缘相见呢!谁知皇天不负苦心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 … 演武厅的变故←
听了荆棘雁一番言语,蒋方秋云更是兴趣大增,望着秦笛目射奇光:“秦先生,早知你竟是丽兰护理中心最好的推拿师,当初应该让你来帮我做护理才对!好在现在也不算晚,一会儿我让人准备一些香氛,劳秦先生大驾动动手!”
蒋方秋云这番话,几乎是在盖棺定论了,以她在蒋府的地位,她们蒋家的势力,秦笛自然不好拒绝,也不能拒绝,他只有应了一声道:“秦笛遵命就是!”
对于秦笛的回答,蒋方秋云感到十分满意,她扭头又问荆棘雁道:“棘雁,你还要不要和秦笛先生比试?如果不比的话,我就让人准备浴汤和香氛了!”
荆棘雁一脸郑重地道:“当然要比!我准备了好几天,就是要领教秦先生的高招,若是不比,我这些天的苦功不就白下了?”
蒋方秋云闻言笑骂了一声道:“你这丫头!不过是临时抱抱佛脚而已,能有多大的作用?”
荆棘雁不依道:“云姐,你干嘛裁(拆)我的台啊!我可是廷卫营出身,身手本就不差!再者说了,临阵磨枪,不亮也光!我的突击训练肯定是有用的!”
一个面容冷峻的女人,却口出娇柔之声,这样强烈的不协调搭配,无疑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秦笛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竭力控制住身体的冷意。
蒋方秋云呵呵一笑道:“好!好!好!左右蒋辐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不如咱们这就过去吧!”
荆棘雁点头称是。秦笛也没什么意见,一行三人便向蒋府演武厅走去。演武厅是典型地前朝风格,厅内色调以白色为主,正中悬挂巨幅“武”字。铁划银钩,笔力遒劲,两旁配有两幅书法对联,正是:“小队出郊峒,愿七萃功成,甲洗银河长不用;偏师成堡垒,看百蛮气慑。烟浩珠海有余清。”
除此而外,厅内再无大件物品,仅在巨幅“武”字下面摆有一副挨几。几个蒲团,还有一些水果、小点之类。
秦笛见状心头又是不爽,感情蒋福所谓的准备。竟是为他的主子作看戏的准备!秦笛还以为他是准备兵器、护具之类,心理反差太大,自然让秦笛更不想在蒋府多呆。
此时,蒋文静早早地坐在蒲团上,见到三人,她也不站起来,兀自埋怨道:“你们怎么那么久啊!我等的无聊死了,都快要睡着啦!”
蒋方秋云笑着走过去,挨着蒋文静坐下,抹着她的头道:“你这孩子。一点都不听话!明明身体不好,不能剧烈运动,偏偏还对武术极感兴趣,真是拿你没办法!”
荆棘雁望了那边一眼,冲蒋方秋云母女点了点头,便对秦笛道:“秦先生,我可以开始了。你好了没?”
秦笛也点点头,示意自己可以了。
荆棘雁也不客气,兜手就是一记直拳,直轰秦笛面门,力道十足,不比男子差上分毫,打到半途,正好遇上秦笛后发先至的擒拿手,显然秦笛是准备锁她脉门,逼她就范。
化直为勾,荆棘雁右拳向外一划,空中轮出一个半圆,冲势不减,化作“黑虎掏心”,砸向秦笛胸腹要害。
秦笛微微一笑,胸腹一缩,擒拿手势不变,攻向荆棘雁的手肘。秦笛最擅长的就是擒拿与错骨,只要模到对手关节,一个寸劲发出去,不是让对方脱臼,就是让对方骨折,他攻向荆棘雁手肘的目地就是卸掉对方的骨头。
先前在蒋府窝了一肚子火,比试起来秦笛胸火一冒,也就忘了韩妈的告诫,出手竞是半点不留情面。
谁知荆棘雁不但不怕,反倒一脸兴奋,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荆棘雁已经试出秦笛手下很硬朗,许久没有碰到过这么强劲地对手,荆棘雁血液中流淌的战斗因子,在这一刻全都沸腾起来,叫嚣着让她给秦笛好看。
“喝……呀……”荆棘雁大吼一声,手肘不退反进,利用腰腹部力量,猛然撞向秦笛,这一招若是打实,秦笛不但拿不住荆棘雁,反倒要伤在她手里。
坐在一旁看戏的母女两人,被荆棘雁这声大吼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知道是荆棘雁开始兴奋起来,一下又一下地奋力猛攻向秦笛。
“荆姨加油!荆姨加油!打死那个混蛋!打死那个混蛋!”蒋文静看得热血沸腾,奋力的帮荆棘雁加油助威,只是她突然表现出对秦笛的强烈敌意,倒是让人有些莫明其妙。
“文静,你说什么呢!”蒋方秋云呵斥了蒋文静一句,见秦笛似乎没有注意,这才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说秦先生是混蛋?”
蒋文静娇哼了一声道:“他当然是混蛋!长得其貌不扬,穿的土里土气,居然还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了就让人觉得讨厌!”
蒋方秋云闻言不禁莞尔,女儿到底还是个小女孩,虽然已经十九岁,可一直生病在家,很少和外人接触的她,心智怕是和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没什么两样,喜欢一个人和恨上一个人都来的毫无理由,偏偏又是那么强烈直接!
让过荆棘雁顺势打出的一轮肘击,秦笛也收起了轻视之心,荆棘雁并不是他想象中毫无实力,偏偏又喜欢惹是生非的花瓶,而是手底下真正有料地高手。说来也是,若是荆棘雁是废柴一根,自然也不可能混入保卫中央领导的廷卫营。
一旦正视起来,秦笛出手更不留情,脚下动的飞快,欺身绕到荆棘雁左侧,抬手搭向她的肩膀。
荆棘雁一轮肘击不果,心中更是战意高昂,就待使出绝招,谁知秦笛一个转身就绕到了她左侧,攻向她的肩膀。
暗自估摸了一下,荆棘雁知道以自己的速度,肯定躲不掉秦笛这一招,索性她肩部一抖,不退反进,撞向秦笛怀里,右腿膝盖更是猛力前撞,目标竟是秦笛下阴。荆棘雁原意只是解围,并没有当真要废掉秦笛的意思,但比试中使出这般歹毒地招式,比试的意味已经变了。
秦笛一见之下,心中自然更是不爽,甩了一下手腕,化抓为推,轻轻扶住荆棘雁撞过来的肩膀,脚上更是变作弓子步,以大腿承受了荆棘雁这一招猛击,毫无疑问荆棘雁这招原本的虚招在遭遇抵抗之后,不由自主的变成了实招,死死撞在秦笛大腿上,让他痛得眉头都忍不住跳了一下。
蒋文静先前还在不满两人动作太快,自己一直看不太清楚,谁知两人一慢下来就看到秦笛挨打,当下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跳起来鼓掌道:“好啊!好啊!荆姨打中了!荆姨万岁!”
秦笛强忍住大腿的剧痛,忍住不去瞪蒋文静,心头已经把这坏丫头骂了一千遍,他左手一抄,捞起荆棘雁的小腿,扯着她就是一通后退,这一退之下,荆棘雁立足不稳,情不自禁的劈了一个一字马,跌到地上。
乘此机会,秦笛绕到荆棘雁背后,捞起她的双臂就势一剪,膝盖更是顶住荆棘雁的大腿,彻底杜绝她反抗的机会。
突如其来的变故,立刻让蒋文静傻了眼,前一刻她还在为荆棘雁欢呼雀跃,下一刻却不得不接受荆棘雁被秦笛制住的事实,变故发生的太过,她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来不及褪去,反应过来之后,她第一句话就是:“骗人!怎么可能这样?一定是那坏蛋使诈!一定是!”
受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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