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同人]烟花易冷为谁冷(完结 番外闲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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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同人]烟花易冷为谁冷(完结 番外闲栈)-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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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游天外的尉迟访赶紧拉回思绪,心里的苦涩也被走神冲淡了不少。
  
  “果然当初就应该什么都不干吗。。。”
  
  尉迟访撇撇嘴角,谁知道他这只蝴蝶的效应有这么大?
  
  或许没有,只不过身临其境。
  
  脑袋放空了片刻后,他自嘲地翘起嘴角,吐掉嘴里的草根, 墨色的双瞳中盈满天上星点的银光。
  
  “站了好久了,”他说,声音轻柔入水,“过来陪我聊会儿吧。”
  
  十丈远外的树荫下,渐渐显出一个略有单薄的人影,白衣,短剑,岁不过三十,面色清寒,却不带杀意。
  
  尉迟访只转头望了他一眼,便重新看向夜空。
  
  “你怎么改用剑了?”
  
  白衣青年依旧执剑而立,只是听闻此言剑尖多有一震。
  
  他淡淡开口,声音清冷如月色,却温润顺耳。
  
  “你怎知道,我原先并不用剑?”
  
  尉迟访笑得有些得意,“我不仅知道你原先不用剑,我还知道,你就是方觉晓,世事一场大梦,‘大梦’方觉晓。”
  
  白衣青年方觉晓闻此莞尔一笑,收了折剑走到尉迟访身旁坐下。
  
  尉迟访本想若这人是老头子们雇来追杀的,实在说服不了就直接动手,哪想不过直接点名了他的身份,这人既不恼也不怒,还干脆收戈为友。
  
  这边方觉晓本就没有下手的打算。那自称“恶龙”的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心要抹杀掉眼前的看上去柔和的人。
  
  这让他很不爽。
  
  虽做了杀手,但方觉晓并不是给钱就杀。
  
  早几年的经历让他对这世事没了期盼,看待周围的一切时也明眼几分。
  
  本以为是个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心里打算若真是如那恶龙所说,那为民除个害也是理所应当。却没想到见着面的却是如此淡漠的人。
  
  隔着老远便能感觉到他悲凉的心绪,望向苍穹的眼也溢满了哀凉,只是眼底划过的淡淡喜悦让他整个看起来鲜活,不至于融入暗中。
  
  凭他的能力,自然查的出那恶龙的些许身份,那眼前之人的身手必定不会烂到不堪入目。
  
  只是方觉晓没想到他不仅功夫深厚,连自己的身份都能点破。想必也是对敌方的深入了解?
  
  不过他的话却勾起方小朋友的一些回忆,不同他给别人留下的印象,甜到苦涩。
  
  想当年自己和师弟见面寥寥,却也彼此心意相通。只是那日吴铁翼一战,自己重伤,而师弟。。。
  
  他伸手摸着折剑,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尉迟访察觉他的放松,便张口随意说道。
  
  “人都说‘大梦神剑’,想不到在下不日前见识了神剑,今日这大梦也降临了啊。。。”
  
  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方觉晓怎会不懂?
  
  他立刻睁圆了眼,半丝懈怠也无。
  
  “神剑?!”
  
  尉迟访撑着身体坐起来,与方觉晓面对面。
  
  他咧嘴一笑,“是啊。”
  
  看的出方觉晓兴奋得难以自抑,握成拳的指关节渐渐泛白。
  
  ——他说他见过?
  
  ——他还活着?!
  
  方觉晓不可抑制地想,继而又溢满失望。
  
  怎么可能?!
  
  当初萧亮在自己怀中断了最后一丝气息,温度渐渐流失带来的真实感自己至今还记得。
  
  可是眼前的人居然说他还活着?!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尉迟访看着白衣青年瞬间变换了五六种脸色,也不说话,只等他自己平静下来。
  
  不宵一刻,方觉晓的脸色有些恢复,只是薄唇依旧苍白。
  
  “信不信由你,”他说,“只不过三个月前我在杭州徂徕山上,偶然见到了一个自称‘萧亮’的人,武器是一把折剑。”
  
  他看见方觉晓瞳中瞬间迸发的光彩,不由会心一笑。
  
  “萧兄,告辞。”
  
  良久,方觉晓抱拳起立,转身便要离去,不见一丝犹豫。
  
  他笑盈盈地看他走远,忽然想到了什么,扬声道:“帮我谢谢他的兔子——手艺不错——”
  
  方觉晓停住,回身一笑。
  
  不多时便消失在林间。
  
  又剩下尉迟访一人,他重新躺回去,苦笑再次弥漫了他的唇角。
  
  “什么时候也有这么一个人,肯让我如此费心?”
  
  他轻言轻语,不禁为自己类似与“红娘”的做法感到无奈。
  
  ——寂寞到一定程度,欲求不满了啊啊。。。
  
  这时卷起一阵清风,他周身的气温瞬间下降,隐约嗅到了花香。
  
  ——花?
  
  尉迟访只一刻便知道了这花香的缘由,只可惜不等他翻身站起,便眼前一黑,仰面摊下。
  
  昏迷前尉迟访只恨自己降低了警惕,以为只有方觉晓这一个,他早该想到,既然方觉晓能在雷虎离去后找上他,那么那个向来看重结果的恶龙怎么就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呢?!
  
  ——真是,阴沟里翻船。。。
  
  倾倒的身体被闪出的白影伸手接下,眼底泛出些许温柔,却在顷刻间变成阴狠。
  
  冷血接到陆小凤的飞鹰传书,立刻动身赶往扬州。
  
  快马加鞭再加上距离并非特别远,不出三日便抵达陆小凤两人暂住的莱福客栈。
  
  只是他没想到,迎接他的并不是那个他心思复杂但盼望很久的人,而是一柄剑。
  
  普通的剑鞘,表面看上去并无特别。
  
  但冷血一瞬间屏住气息。
  
  这把剑,他见过。
  
  不只见过,甚至还交过手。
  
  即使隔着剑鞘他也能 想象到那通体的银白,还有那扁平诡异的剑尖。
  
  他当下觉得有些不对劲,似是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幸而陆小凤告诉他并没有,只是人失踪了。
  
  当日尉迟访离去后,厉南星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二人一合计,便悄悄跟在了他后面。
  
  只是不知是那人走得太疾,还是根本就找错了方向,等到两人抵达湖边的时候,一个人影也没有,只剩下这把剑躺在草丛中。
  
  他们不敢妄动,便带着东西回了客栈,只等冷血亲自来看。
  
  陆小凤觉得事情变得很复杂。有一时间他甚至以为是良久不用脑子导致判断出了错,可一对上冷血的表情,他立刻断定自己的感觉没有错——甚至很正确。
  
  冷血将剑放在眼前,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
  
  他有些失望地想要放下,因为根本看不出什么。
  
  剑身轻放在桌子上,即使轻微也少不了碰撞,剑柄“咔嗒”一声响,弹出小小的暗格,里面藏着一张薄纸。
  
  三人一见这情景,立刻打起精神,翻开纸条。
  
  归去来兮。
  
  冷血疑惑地看看陆小凤,陆小凤转头挑眉凝视厉南星,厉南星一言不发皱着眉盯着小纸条。
  
  “归去来兮?这是什么意思?”
  
  归去来兮,取自东晋陶渊明《归去来兮辞》,以为“归去”。
  
  只是他为何要写下这几个字呢?归去,回到哪里去呢?
  
  冷血鲜少读书,只是凭感觉,他觉得那个人一定会回一个地方。
  
  他坐在椅子上沉思,心里将可能的地方捋了一遍。
  
  ——果然还是徂徕山?或者是尉迟访?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剩下两人,三人合计过后分开行动。
  
  厉南星留在客栈,陆小凤跟着冷血回了杭州,一个去了尉迟府,一个直奔徂徕山。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就不能日更了 诶 还是没有留足存稿啊。。。见谅见谅。。。






  尉迟访觉得他在做梦,皆因身处虚无飘渺的烟气之中。
  
  他心知这样的幻境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可为何是梦,他却不能醒来?
  
  他伸手掐了自己的胳膊,疼。
  
  ——那说明不是梦?
  
  他摇摇头,疼不能说明一切。
  
  身边忽然发生了变化,周身的雾气渐渐变得稀薄,黑白的颜色自雾气尽头显现出来。
  
  尉迟访二话不说朝着那个尽头走去,所到之处的雾气似有灵性般为他让出一条通道。
  
  可是这路似乎永远走不完。
  
  他哀怨地叹气,状似无意地转头一瞟,当下僵 在原地。
  
  ——那是什么?
  
  他呆呆地走到一侧的“墙”边,伸手抚上渐渐显出颜色的雾气。
  
  “这是。。。?”
  
  烟雾形成了一面面镜子,映照出的却都不是他——确切地说,不是现在的他。
  
  尉迟访望着镜子里的画面,不知作何感想。
  
  这是他三岁的时候,那会儿他还是“萧河”,萧老头子找来家庭教师教他贵族礼仪。痛苦的课程他至今记忆犹新。
  
  这也是他三岁的时候,只是那会儿的名字叫做“尉迟访”,再细说,应是“刁凤”。几个中年人手持刀枪向他袭来,目的只为训练他的敏捷。
  
  尉迟访晃晃脑袋,他记不清了。
  
  六岁的萧河上了小学,一脸高傲,没有朋友。
  
  六岁的尉迟访执行他的第一次任务,第一次杀人,满身血污,手中的短剑在颤抖,暗黑的血珠滴落在润湿的泥土中。
  
  十五岁的萧河上了高中,认识了他唯一能交心的朋友,沈越。
  
  十五岁的尉迟访成了涅磐的二当家,暗中继续执行任务。
  
  二十五岁的萧河早已接管了老头子的家业,却被喜欢的人欺骗,差点死在枪下,醒来却被好友告知自己疯了。
  
  二十五岁的尉迟访任务失败,伪装成遭遇窃匪进驻六扇门。
  
  二十七岁,那个世界已经没了萧河。这个世界的尉迟访离开了涅槃,最终死在爱人手中。
  
  ——不,不对!
  
  尉迟访停在最后一面有影像的镜子前,看见的却不是自己死在冷血剑掌之下。
  
  依旧是那片竹林,红衣灰衣的青年依旧在教授过招。
  
  第五十招,冷血的剑掌已成,全力伸向他的心脏。
  
  本该封住冷血穴道的手没有并没有改换方向,指尖的短剑直指他的脖颈。
  
  尉迟访能看见自己——那已经不是自己——眼中毫不遮拦的不忍和杀意,薄而寒的剑刃擦过皮肤。
  
  鲜血四溅,这次却不是自己的。
  
  “。。。怎么会、会这样?”双手无力地撑在镜子两侧,他不忍再看那一遍一遍重复的画面。
  
  血红,杀意,腥甜的空气。
  
  “不。。。不会。。。明明不是这样。。。”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哪又如何?他无法从这梦中醒来,哪怕是惊醒。
  
  渐渐滑坐在烟气凝结的墙角,尉迟访心绪复杂地重复着“不会”“不可能”一类的话。
  
  他忽然庆幸这是个梦,如此狼狈的样子被人看见,也许他会没脸见人。(死孩子,谁信呐。)
  
  视线渐渐模糊,但心里依旧清楚。尉迟访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崩溃,哪怕不是他的本意。
  
  眼角瞥到一抹鲜艳惹眼的红,他皱着眉抬头,模糊的视线看不清那个人影,然后便连视线都被人剥夺。
  
  尉迟访晕了。
  
  “。。。真是狼狈。。。”
  
  “啊,可恶!”
  
  偌大的房间一片昏暗,只留墙上几点燃烧得惨亮的火把。
  
  正对着大门的墙角,昏迷的青年动了动眼脸,一睁眼便是忍不住的咒骂。
  
  “该死的,这什么地方?!”尉迟访斜倚在冰凉的墙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手腕子被铁链拴在了墙上,只留出一尺长,根本不够他站起来或着坐直。
  
  尉迟访暗骂那个暗算他的人,心里问候了他的几任祖宗,运气想要震断铁链——凭他的内力,这两条铁链跟棉线没啥区别。
  
  可他一运气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那个人不仅封了他的穴道,似乎还喂了一种抑制内力的毒药,而今毒素已经渗透奇经八脉,想要强行逼出已是不大可能。更何况——
  
  “噗哇——”
  
  一个没忍住,一口鲜血鱼贯喷出,瞬间湿了他的衣襟。
  
  他苦笑着倒回去。
  
  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想不到来得这么快。
  
  ——早知道就先认了他,管他会不会杀了我报仇雪恨呢?!
  
  不得不说尉迟访后悔了,但他却没这个机会去弥补。
  
  类似于地下室的门被打开时,尉迟访忽然想起了刚刚那个梦,不觉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满意地看到头一个进来的大汉因他的动作浑身一僵。
  
  眼前闪过最后的那抹红色,尉迟访觉得有些熟悉。
  
  在哪儿看见过来着?
  
  许是看出他的走神,铁门被狠狠撞上。走在最后的白衣男子气极地上前,捏住他的下巴毫不怜惜地抬起他的头。
  
  尉迟访下巴一痛,回过神来,正对上一双戏谑的墨色眸子。
  
  “是你啊。”
  
  他懒洋洋地答,丝毫不在意那双要捏碎自己骨头的细指。
  
  “。。。是我。”恶龙变换了几种表情,终于给出了一脸淡漠,厌恶地甩了甩手。
  
  “你终于出手了,老头子们等得都烦了吧。”他扭了扭腰,换了个姿势舒服地斜靠着。
  
  恶龙有心发火,终于想起不能被他的一两句话激得跳脚。
  
  他向后跨步,不多时便来到了墙边,让出了一众男女。
  
  “不要想着激怒我,你知道你的下场。”
  
  他的声音冷清,只不过听在尉迟访耳中还是多了些颤抖。
  
  ——不舍得?怎么可能。
  
  “事实上你已经被激怒了,不是 么?”
  
  尉迟访没再看他,转而打量起剩下的十几人。
  
  有男有女,年龄在二十左右。男的很强壮,也许是涅槃里找来的?还有几个显得不修边幅,尉迟访觉得简直就是几个小混混。
  
  女人们很美。
  
  这是尉迟访的第一想法。
  
  确实很美,只是美得不太正常。
  
  比如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媚笑,手中的羽毛扇遮不住那嚣张的笑意。
  
  比如衣服很薄,薄如轻纱蝉翼,五颜六色甚是惹眼。
  
  只不过。。。
  
  ——怎么那么像出来卖的。。。
  
  尉迟访为自己的想法撇撇嘴,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真相的事实。
  
  环视过这一群人后,尉迟访心头笼上淡淡的不祥。他觉得远远不止这些人。
  
  那扇铁门后,一定还会有两三批如此规模的男女。
  
  ——不会是。。。?
  
  他忽然有了种不好的想法,自己的下场瞬间变得明了。
  
  果然,墙边的恶龙冷眼看着屋里的一切,终于狠心道:“记住我的话,不准死。剩下的。。。”他似是轻叹了口气,不敢再看墙角无力躺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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