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真以为你不在了,可把人急得要死。”那人却是有些气恼。
这时,林玠方才转头瞧他,道:“怕不是你又是求又是拜的,做足了本事,还说这些话做什么,莫非你心知我能回来还要急死了不成,你道是死个给我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在微博上看见说JJ作者捐的都是姨妈巾我瞬间膝盖一疼……刚出来说是邮政免费运物资第二天我就买了一箱姨妈巾……ORZ……其实姨妈巾多好啊高温消毒过的都是可以包扎伤口可以当鞋垫可以母婴两用什么的……嘤!…………………………皮埃斯:攻粗线了……虽然是在梦里!那些摆设不是废话真不是废话嘤!启母涂山说的是夏启的妈涂山氏,就是让黛玉好好学学养个好娃的意思。给黛玉的屋子里用列女传装饰……已经很明显了,绣屏的话是给俩孩子的,上面的那些东西也是我特地挑的……【不是我是贾母……卧槽我不是贾母……ORZ……好混了的样子无法破嘤!】
☆、第八章
第八章 镇元屡戏闹红云,林玠挑拨痴宝玉
你道是林玠为何对这人这般无礼?却原来这人便是他欠了那因果的镇元大仙了。这镇元子乃是五庄观的观主,又是地仙之祖,在洪荒之中与红云老祖可是关系最好的,二人同进同出,时常住在一处吃在一处,就连闭关也是邻着彼此。也不枉尝有人笑话他们曰:“一座山头两个洞,各自修行各自梦,你问我今岁多少,我道万岁未成圣。”
这二人这般亲近,也叫多少人羡慕那镇元子,只道红云老祖性子好脾气软从来不挑东捡西的,倒是镇元子有这般好性子的道友陪着,洪荒岁月久,也不甚无聊。但实际上,红云老祖对这镇元子,却是没那么好的心性儿了,从来开口就给他添堵,闲着没事儿了就拿着他搓球儿玩耍,不过真的是对他好这一点,到底是没什么二话的。
因而,这镇元子使了个入梦的法子,进来红云便是林玠的梦里,却还没露面儿呢,只说了几句话,就又让他堵了一个满贯,只能显出身形,呵呵赔笑道:“你给那大鹏鸟暗算,我怎能不急?”
“你急了也没见你人来。”林玠冷笑,伸手把那灶上的小壶取下,放到一边儿,“还等着我给你泡茶不成?”
“这些年不见,你脾气又见长了。”镇元子也不恼他,只过去拿了小壶,摸出三个杯子来与他沏茶。
见他这般伏低做小的,林玠这才笑容转暖,不再闹他,伸手取了那茶慢慢品着,只喝过了这一泡,方才开口道:“我这些日子总觉得心神不宁的,那渺渺茫茫似是有什么门道在里面,却是总也想不明白,你且帮我查查罢。”
“这个自然。”镇元子道,“我也瞧着他们二人不太正经,却靠着讨巧修到了现如今的位份,要说本事,可半点儿没有的。我想着……怕不是谁指使的?”
“正是如此。”林玠点头,不再说话。实则他这般对镇元子,却不是真的要与他闹脾气,却是要试探他一二,一来想要知道这镇元子许多年后是不是仍旧与他做那好人,不拿捏着为他做过好事便要做大,使他去讨好的;二来便有些说不清楚了,只觉得这样对他最是有趣儿罢了。
镇元子与红云可谓大不相同,多年之前镇元子就比他更多些心眼儿,平日里也以兄长自居的,现如今又经过这许多年,见惯了人间的风花雪月,也熟知这人心如何,因而并不当林玠耍这一通脾气有多烦恼,只是一脸高深莫测地笑,提起话头道:“你这次落到凡间来,可是要还债的,我可是债主呢,且这般无话可说的,要如何还债呢?”
“但凡这欠了债的,除了外物,还有什么可还的?”林玠这方才收敛了笑容,看着他,反问,“你觉得用什么还债你才舒坦些?可不枉我下来走一遭。”
“何止是你,我也下来了,只怕你找不到我,我先来找你。”镇元子又将这第二泡茶倒好,“这些年来,你都睡着,哪里知道现如今的人都怎么的享受,便是饮茶喝水都有无数的讲究了,更不要说我那人参果了……只没了你,连个吃的人儿都没的。”
林玠一听这个,气得摔了杯子,怒道:“那你说那猴子吃的不是你家的人参果倒是那准提的脑袋瓜子了不成?”
这一句话,可把镇元子逗笑了,半晌都没缓过来。于是便把那取经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与他听了,更偷偷言道:“真正的那棵树,我哪里舍得给人看请人吃?还不都留着呢,就等你回来一同享用。”
这一来方才让林玠顺了心,二人又说了一些话,倒没有那旁人所道的什么准圣的飞扬跋扈,反而就是两个凡间小童一般,你捶我我骂你的,真真儿是没留着半点儿的虚头。临走时候,镇元子又千叮咛万嘱咐的,叫他好好留意身边儿的人或事儿,只怕那一僧一道不能善罢甘休的,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终还是各自散了。
林玠睁开了眼,口中还有那清茶余韵,而手里竟然捏着一只茶杯——还真是镇元子这人不着四六,连茶杯也忘了收不成?
这般一想,他也只好笑了笑,把茶杯拿在手里把玩了起来。
这茶杯并非是寻常的瓷器也不是金玉质地,拿着轻巧,用着有趣儿,乍眼一瞧像是石头,仔细一看却细腻十分。林玠知道,若是倒进了水,这水也要变化的,不过这水便不能是凡间的有根之水,否则便会味苦难喝。
因而林玠便想着留着这杯子以后有用。至少瞧着谁心里不爽,便可以用这杯子盛了水去给他,可不把他苦煞了?而眼下,倘若那贾宝玉再没事儿就闯进他这蒸峥院,指不定就不单单是这苦水杯子了,指不定还有什么怪招都往他身上招呼才是。
这倒也不是说林玠就多厌烦贾宝玉了,只不过他没事儿便要过来说话,还带着那给改了名儿叫做袭人的丫头一同前来,却总是哪儿有事儿哪儿到的主儿,虽然说这人有一分痴处,只认了宝玉一个主子,但实际上她这认了一个主子的哪里就是那么单纯的心思了?十来岁的女孩儿正是动了小春心的时候,思量着将来有个好作为呢,怕不是这袭人每每盯着宝玉的眼睛就差钻进他怀里去了。
因而林玠便对这二人十分厌烦了,只不过贾宝玉还真是受了袭人的带累。
这一日大清早,宝玉又带了袭人过来,身边儿却又多了个长相俊俏的女孩儿,这女孩儿凤眼儿秀眉,长颈削肩,腰间扎了条桃红色的腰带,只把这小腰身显得十分风流,年纪虽然小了那袭人几岁,可她往那儿一站就夺去了袭人的风光,更不用说她手脚麻利,全然不似袭人那袅袅悄悄的温柔模样。
“倒是没瞧见宝哥哥身边儿还有这样的人物。”黛玉见宝玉进门来就扑到软榻上倚着,幸而新带来的这丫头连忙给挪了那金瓜枕过去,又把他抱在怀里的暖炉套了个棉套子,这才退到一边儿站着,因而赞道。
“她也是祖母给下来的,叫做晴雯,我觉得这二字最有意境了。”宝玉连忙邀功。
“到底是好意境,不若我们玠哥儿,给改个名字就叫了紫鹃儿,与那雪雁、雪鸽也是一般,好歹都是鸟儿。”黛玉这般说,眼睛却瞟着晴雯,而晴雯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忽然露出了一丝愁情来。
“倒也不是我改的名字不好,雁子、鸽子、杜鹃,俱都是鸟儿,而鸟儿,在笼中是鸟,出了笼子,指不定就是鹰隼了。”林玠反倒宽慰起人来,而他这话正得了宝玉的心思,一时间贾宝玉又痴了,只觉得自家的这些女孩儿个个儿都是笼中鸟,为人做奴做婢的,不得自由,可怜得很,而他又驱使她们为他做这做那,简直罪过,因而又稀稀拉拉掉起了眼泪,却不是大哭大闹,只抽抽搭搭,哭得泪眼朦胧。
“哎哟这祖宗怎么又哭了,可谁也没招啊!太太问起来可怎么得好呀!”袭人连忙上前替他拭泪。
宝玉连忙把她推开,怒道:“自然是没有人招我的,难不成你还要去给谁说说,玠哥儿几句话还能把我招哭了不成?我是自己想到自己的不是,心里悲戚,你若是觉得你有什么都要说给太太的话,不如我回了太太,把你给了太太做丫头罢!”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篇文的时候想了很久……因为我是冷体质……ORZ黛玉是绛珠仙子,绛珠正是红泪,而她在原著中也是还泪下凡。选择红云老祖做林弟弟,一则绛正是红,红云老祖是天边红云;绛珠仙草是灵河岸三生石边生长出来的一株灵秀,正合了红云老祖被大鹏鸟害死的意思,大鹏鸟便是佛祖的老娘舅嘛。假设他被砍死的地方后来成了那灵河岸三生石边,再长出了绛珠草来成了林妹妹,又有何不可呢?以上都是假设,胡言乱语而已。本文一定是爽文无疑的,但是没谁太黑,女人基本上真正半点儿好结局都没有的就是王夫人跟袭人了,男人的话……那就多了去了,不过没打算黑贾宝玉,即便他不是林妹妹的良配,也没打算把他弄得凄惨万分,不过他的那灌溉之恩却是已经还了的。林玠的玠字也是想了很久,这个玠字在诗经中说是大圭,大型礼器,也是玉质,而红云老祖本是洪荒准圣,用这个字为名倒是可以当得的这是其一,其二是……基本上林哥哥林弟弟的名字……也没什么选择余地了……ORZ……何况还有个叫卫玠的帅哥!
☆、第九章
第九章 一僧一道多算计,半仙半凡无障屏
袭人一听宝玉这话,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往下落,只是一直哭,却不敢多说一句,这幅模样倒像是多大的委屈了,看得一旁晴雯一肚子火气却也只好忍着,毕竟这是在蒸峥院而不是宝玉自己的屋子里,她若发作了,倒显得自己多能管事儿了一般,可这袭人一直哭也实在不像样子。黛玉无法,只好叫紫鹃将袭人送了回去。
宝玉这也因着袭人一哭,闹得没脸,只略又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了。
“这许还能图个清静。”见他们走了,林玠不由得笑了起来。却不是因着别的,而是那袭人上辈子但凡遇到了这事儿,只跟贾宝玉字字计较,但说撵了他奶妈子的事儿罢,她便自己拿大,要宝玉连着她也一同撵了出去清净,现如今再瞧,她却是没有半句多话的,想来却是因着没跟宝玉共赴巫山,心里没底罢了。
黛玉却瞧着这大门口发起了呆来,直到紫鹃回来了,她也还愣着,半晌,方才“咦”了一声,左右瞧了半天,瞧着林玠坐在小桌子旁看着她,这才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去。
“姐姐心神不宁的,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不成?”林玠瞧她心里发慌,忙开口问。
“倒也不是什么事儿,只觉得古怪些……思量着那袭人该不是这般性子的才对,却又觉得……她原本就该如此,总是哪里不对,心里慌乱得很。”黛玉蹙着眉尖,伸手拉住林玠,这手一碰上,便不由自主地用了力。也好在她没多少力气,握着紧了,却也只是紧着罢了,倒是手心里一层的汗,湿了林玠的手腕。
“姐姐还是躺下歇歇吧。”林玠连忙扶她躺下,伸手帮她揉了揉胸口,却发觉这胸口之处,竟然堵着一块土坷垃,那心慌意乱跟久咳不愈,便都是这土坷垃的功劳了,再探出神识去一查,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寻常之物,竟是息壤,无论吃了什么药给冲刷掉了一些,不过几日便又长了出来,真真儿是土太岁,动不起的玩意儿!
当然这土坷垃不能自己长到林黛玉的心口里,而能做这个的,除却那一僧一道,不做他人想——这但凡天人下凡了却前尘孽缘的,即便是三清也不能出手相助,只这一僧一道,哪儿有事儿哪儿到,只怕天下人不知道他们二人一般,就做着这个积攒那些功德才能闹得个位列仙班。
甚至为了再上一层楼,不惜去制造那些仙人之间的孽缘情债的,这上辈子的木石前盟红楼一梦,便是他们二人的杰作了。
现如今,林玠发现了这个,便知道不能坐视不理了。那一僧一道虽然被他锁在了离恨天外,可难保他们二人之前留下的这些弯弯绕还在运作,要想让林黛玉的身子骨儿强健起来,便要让她修习道法,学那白日飞升的本事,到时候了解了这些风流公案,她再褪去凡胎,回归天庭,那修心二字便不是白说了。
这主意一定,林玠便不再发愁,只让紫鹃取些药材来瞧。
只因这次林家姐弟上京投奔外家,林如海便不若上辈子那般什么都不叫闺女知晓,却因着有儿子尚且年幼,他女孩儿也是身子骨不甚健壮的,只得把该带上的银钱之类交给了女儿,又多带了无数的药材,再备了给贾母的诸多礼物,这才放心。
只是黛玉不是那拗性子,没当众给出那些礼物,却是趁着身边儿没什么人的时候给了贾母,贾母也是把东西收到了私库里,因而那王夫人与邢夫人这两位舅母也自然不会把她看得多高了,便是得了的礼,也只是一些寻常玩意儿,面子上略略走过就是了,仿若黛玉与林玠母亲贾敏在时的礼单一般无二的。
这也不怪贾敏更怨不得林如海。一来那邢夫人是填房,贾敏从未见过,与她的礼物自然也就是普通;二来那王夫人嫁过来的时候与贾敏关系并不甚好,毕竟嫂子姑子从来都是对头,即便没给谁小鞋穿也是瞧着跟仇人没有两样的。
王夫人与贾敏虽然不算是正经儿的一个院子,可王夫人住在荣禧堂,与贾母同住,而贾敏一直在贾母屋里的碧纱橱里受着她的疼宠,那王夫人哪里就能受得了这个了?刚嫁过来做新妇,她也未必习惯这姑娘如何做人媳妇儿呢,见家里唯一一个大姑娘,她的心早就恨得发黑了,只盼着贾敏早些滚出荣国府才好。
而贾敏也不是傻子,知道二嫂对她没甚好脸色,出嫁之后,给这二嫂上的礼,便与她回的礼是一般的,而贾敏一去世,林如海这手头上的政务又紧,他哪里有时间去管这些?因而给黛玉与林玠一同带上京的礼物,便仿照前例,只是多了些银子做吃穿罢了。
要说这林如海这般行事,换到旁人家里倒是没什么话说的,可王夫人心里却十分不爽了,更何况她自己男人不过就是个五品小官,那贾敏嫁得也比她强了许多,现如今贾敏不在,林家给的礼又不多出多少来还把儿女送来,她心里哪儿就能咽下这口气去?
只一样王夫人还算心顺的便是那碧纱橱里住着的还是她的宝玉罢了。
毕竟外孙,怎么的也越不过亲孙子去的。
王夫人如何想的,暂且不提,只说那紫鹃取了药材回来,不过是些人参灵芝之类的东西,给人瞧见也要说是好东西的,却未必是炼丹的佳品。
林玠挑挑拣拣,也只选出了几样来,最后只得让紫鹃把他那奶嬷嬷刘氏找来。
刘氏年纪也只是不到三十的年轻女人,自己的儿子刚出生便说是身子骨儿不好的给舍了道观,说是现如今也五六岁了,而她这人本就是个老实头,主人家的孩子要她奶着,她便奶着,也不提去瞧瞧自己儿子的事儿来,平日里不多嘴不多舌的,听了什么话也当做是狗放屁,一溜儿就给放过了,再不提半个字儿的。
正因这她这样,林如海给她的工钱也一直是最高的,只是不叫旁人知道罢了。这次上京,一溜遭地嘱咐了黛玉,也怕黛玉累着,还说每个月都写信给她提醒儿的。
刘氏走上前来,垂着手低着头,等着林玠发话。
“刘妈妈,你且上街去帮我买些东西可好?”林玠看了看小桌子上的纸笔,再看看一旁躺着的黛玉,叹了口气,道,“你且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