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海是个万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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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是个万人迷-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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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海淡淡道:“没有。”
    “啧……差点忘了那家伙半夜才会出动。”想起‘死神’历来只在凌晨出没的传闻,启介也反应了过来,急忙嘱咐道:“你不要乱动,我已经在半路上了,等我过来!”
    他在遍寻不到拓海时,心脏被吓得差点停止跳动,还是残存的一线理智告诉他去检查下停在车库里的86,然后就发现车子不见了。
    能让拓海走得这么匆忙又悄无声息的事情,简直不作他想。
    即便不知道是怎么走漏的消息,启介也还是争分夺秒地往那可能性极大的大观山赶去,路上一遇到红路灯便不停地拨着拓海的电话号码,直到刚才才接通。
    拓海马上拒绝:“不用。”
    “你不知道你和他马上要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偏执的疯子。”启介的语速极快:“他要跟大哥拼个你死我活知道吗!就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女人,我估计他这次就是要拖着大哥一起去死。”
    拓海已经平静多了,此时也只是慢慢地说:“那我更不能坐视不理了。”
    启介忍无可忍了,冲副驾上开着免提的手机的方向暴怒道:“你都会说是放心不下大哥,难道我在听你胡说八道后就放心得下你!你要么老老实实在原地等我来了再行动,要么立刻滚回群马,否则你就算是轮胎往前进了一厘米,我都立刻召集人来把你抓回去捆床上,天天做,一年里都不许你下来!”
    拓海莞尔:“没用的。”
    知道拓海那温驯伪装里藏着的牛脾气要犯了,恐吓失败的启介头大如斗,开始试图‘温柔’地通过降道理来说服:“白痴,你去了才叫危险。大哥的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一向谋定而后动,聪明得要命,没什么人能真在他手上占什么便宜的。既然他会选择瞒着你,那就证明他有一个人把这问题平平安安地解决掉的把握——”
    他越解释越觉得自己的措辞贫匮。
    也从没像此时此刻一样痛恨过那个懦弱地用自杀来逃避现实,附带祸害了两个活着的人的香织。
    说她胆小,却敢在有着迷恋她的未婚夫——北条凛的情况下,义无反顾地与学弟高桥凉介相爱,是不折不扣的劈腿行为。
    说她胆大,又在解除婚约遭拒,被家人训斥责骂的时候选择了自杀。
    北条凛在听闻她死讯后便心灰意冷地离家出走,工作也辞了,断绝了与一切朋友的联系,成了个终日在那座充满与她之间的回忆的大观山上游荡、袭击路过的车辆,极其恶劣地通过撞击转弯中的他们的车尾酿成车祸的孤魂野鬼。
    更是把曾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介入他与香织之间的凉介视作毕生最大仇人,心心念念地就是把他撞下山谷,送入地狱——亦或许是去陪那个脑子进水的女人?
    凉介虽说没有表现得那么极端,但那道难以愈合的伤疤造成的阴影直到遇见拓海才渐渐消散,最近彻底消失了。
    感受不到启介抓狂不已的内心世界,拓海沉默了会:“‘那个人’到底和凉介先生是什么关系?”
    要是回答这个问题的话,就不得不谈及老哥的过去了。
    心不在焉地驾驶着FD从东名高速公路下来,面对这情理之中地驾到的盘问,有些进退两难的启介正犹豫着要不要回答,又或是含混其词地敷衍过去,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倏地扫到了个在路边孤孤单单地站着、眺望远处的熟悉身影。
    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下是确定对方的身份了——
    “松本?”
    作者有话要说:Q。Q好累

☆、第137章 中断

没有人知道;就在几分钟前的山顶上;许久未见的高桥凉介和北条凛两人在停车场边进行了一场充满火药味的对话。
    北条凛冷笑:“真是好久不见。”
    与他缺少修缮和打理、此刻被夹雨的风刮得群魔乱舞的长卷发截然不同的是,凉介无论是着装还是仪容,都是一派的从容不迫,得体整洁,眉目清隽;犹如一棵巍然而立的青松。
    他平静地招呼:“北条学长。”
    “要不是有一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我还不知道最近活跃得不像话的D计划是你的车队。”北条凛毫不客气地将调查到他头上的秋山延彦归类到‘烦人’那一堆里,刻薄道:“高桥凉介……你是不是有些玩过头了?”
    凉介没接这明显是找茬的话题;轻笑一声:“我不是单纯来叙旧的。”
    “要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说——”北条凛危险地眯起了蓄满恨意的眼,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捏成拳的手颤抖着,咬牙切齿道:“我怎么也不会相信;香织才离开刚3年;你就轻而易举地变心了!!!她是为你而死的;混蛋!”
    一想到挚爱的香织就是因为与眼前这个见异思迁的男人厮守未果;才绝望地自杀,北条凛就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
    那是种心爱的物事被他人肆意侮辱践踏的悲怮,也是被尘封已久的怨恨重见天日的澎湃。
    “香织不是因我们而死的。”凉介看了表情狰狞的他一眼,语气淡淡地纠正道:“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学长。”
    他们之间的竞争充其量只是个较强的催化剂。
    曾经他也深深地被这种泥沼般的自责所困扰,直到见到拓海,见到不管遇到什么困境都会想方设法去通过自身努力来解决掉的拓海……他才意识到香织想逃避的,绝对不单纯只是一个不如意的婚约,和它所象征的一段夭折的爱情。
    生性奔放热情的她厌憎被束缚,偏偏又有家族利益至上的父母时刻管着,最后认为父母的心愿与她的意志永远相悖,哪怕作为婚约对象的北条凛各方各面都足以匹配她,她仍旧对他避若蛇蝎。
    她死于对自身命运的无力感,死于无法改变将来轨道的绝望,死于不愿去争取条件克服困难的胆怯,死于放弃自己的所有来伤害爱着她的人的自私。
    他当初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及时接收到她在被施加到身上的、那令人难以呼吸的庞大压力时所发出的隐晦的求救讯号。
    那次在湖边的会面时,在以玩笑的口吻轻嘲了一番他的理想和个人意志后,香织就感叹着质疑过:“什么是幸福的人生?其实,在父母的庇荫下长大,反而是一种不幸,因为这样的人生没有选择的自由。”
    如果是懂得在逆境中挣脱、逆转局势的拓海,根本不会产生类似于‘人生没有选择的自由’的消极念头吧?
    在酒吧时,因事情马上就要败露,她索性借着酒劲苦笑着坦白:“其实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我有个未婚夫,再过几年就要结婚了。”
    而在这之前,她始终回避了这类话题,与他亲密地交往着。
    凉介看着被负面情绪所统治的北条凛,心下恻然。
    当初的香织自始至终都被强势的父母所压制,只证明了一点——
    那就是她还不够强。
    想起拓海,凉介不自觉地柔和了神色:“学长,你也应该走出来了。”
    听在北条凛的耳里,这好心劝诫便成了背叛者的巧言令色,他对此嗤之以鼻:“如果不是我给你打的那通电话,你根本不打算露面吧。”
    凉介看得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他还需要一个契机来承认这一切已经过去。
    “你不应该拿拓海威胁我。”语言固然便利,却份量太轻,在刻骨铭心的伤害面前只剩下苍白无力。明白不可能三言两语地就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凉介默了默,抛却了一贯的温文尔雅,冰蓝色的眼眸渗着刺骨的冰霜,肃容申明道:“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哦?”
    凉介寸步不退:“这件事情不应该牵扯到第三人。”
    “那你知不知道,我最无法原谅你的是什么——”北条凛这一刻的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声音骤然拔高:“你振作得可真够快,一下就拍拍裤子上的灰,轻轻松松地往前继续走了——难道已经完全忘记香织了吗?!啊?就为了那个该死的藤原拓海?!你对香织的感情就仅仅是这样而已?!”
    “悲伤的大小,本就不应该用是否停下脚步来衡量。”
    凉介淡然地与他对视着,没有直面回应他毫无理智的质问:“为人子女,也是作为活着的人——不管有多痛苦,都有义务继续前进。停止逃避现实吧。”
    他来的主要目的,除开要保护拓海不被对方所伤害外,就是要帮助学长释放掉这种背负了多年的痛苦,也是防止他继续追撞无辜的路过车辆。
    “很好。”尽管凉介没有回答他这挑衅意味十足的问题,北条凛也从对方的神情上解读出了答案,最后居然诡异地平静了下来,只眼中深深地刻着不顾一切的疯狂:“既然你想为过去的事情划上句点——那就跟我比最后一场,做个彻底的了结。”
    他死死地盯着神色淡然的凉介,喉结滚动一下,说出了这恐怖的赌注:“输的那个人,就永远地去陪香织吧。”
    没错,就是这种桀骜不驯的浅笑,高傲自负的眼神,和目中无人的气场……
    叫人憎恨。
    凉介攥紧了车钥匙,看起来却似是不为所动的模样。
    他知道北条凛是认真的,也看清了这个昔日心思细腻而思维敏捷的学长眼中强盛的求死之志,哪怕清楚这一赛危机四伏,仍旧毫不犹豫地应承了这场死亡赛的邀约:“好。”
    ——他正是为此而来的。
    “我不会不给你时间练习的。”北条凛嘲弄道:“至于到底要给薄情寡性的你多久呢……”他似是真的在考虑,转过头去,冲着漆黑幽深的山峦吐了口气:“就给你我祭拜完香织的时间吧。”
    今天是香织逝去的3周年纪念日,自她永远离开的那天起,他生命里所有的快乐和希望也随着被一并埋葬了,只留下无穷无尽的黑暗。
    凉介知道对方口中的拜祭地点并不是香织真正被埋葬的墓园,而是他执拗地在两人初次约会的地点旁边立的一个小石碑。
    鉴于北条家在当地颇有势力,以及人们都不愿招惹一个脑子清醒的疯子——也没人敢去擅自清除掉。
    连往返的时间一起满打满算,顶多也就聊胜于无的一小时不到。
    “不用了。”出乎他意料的是,凉介竟然还拒绝了:“我随时可以开始。”
    “喔?”北条凛鹰隼般的双眼蓦然锁定了他,半晌,冷笑道:“不愧是北关东最强的公路赛车手,那就随你做什么……等我回来就开始。”
    凉介微微颔首。
    一小时后,暗银色的R32准点返回了山顶,停在白色FC…3S后面。
    ——没有观众,也没有人负责倒数,比赛开始的信号就是前车的启动。
    凉介没有浪费时间,待到从后视镜里确定R32就位完毕了,立刻驾驶着FC往前全速驶去。
    马力充沛的R32极快地追击了上来。
    不短的直路犹如转瞬间就过去了,两车紧贴着进入了第一个超高速弯位。
    大观山的节奏便是这么离奇古怪——
    “哦?”北条凛从呈现在眼前的那凌厉的漂移中,察觉到了高桥凉介一开始便毫无保留实力的意思,不由骇笑起来:“入弯的时候有些犹豫啊——在忘掉香织与别人恋爱的这段时间里,你到底退步了多少啊!”
    FC的尾翼近在眼前,北条凛却视若无睹,更像是忘却了安全距离这个概念似的,踩刹车的时机刻意晚了2秒,而这多出来的高速阶段,则用心险恶地对准了在高速入弯时没有防御力可言的FC,毫不含糊地重装上去!
    “砰哐——”
    几乎是GTR的左侧车头结结实实地撞到新装了定风翼的FC车尾的同时,巨大的冲力沿着相触的面积一路传递到了放在刹车踏板上的凉介脚下,震得微麻。
    才刚刚转过弯来,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的后驱车辆在这敏感的间隙被来自后方的车辆撞击,无疑会陷入最危险的状态。
    北条凛的目的一目了然——他就是要致眼前的对手于死地。
    FC失控般往前倾去,眼见着就要酿成惨剧,却在早有防备的车手那炉火纯青的操控下,只乱了一秒多,就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被校正过的正确轨迹,甚至还利用那股冲力做了个小幅度的反转向。
    没有丝毫勉强的痕迹,只有游刃有余,平稳地掌控着FC所行驶的路线。
    “还算有两下子。”北条凛虽然在笑,眼底却始终是冰冷一片:“但你难道天真地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吗?!你不可能一直运气那么好,回回都能逃过去的!”
    刚才的只勉强算是一道开胃小菜啊!
    在直路上的GTR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去对付FC,哪怕周身萦绕的杀气满得都溢了出来,它也耐着性子蛰伏着,直到第二个弯位像扑面而来的子弹般出现在了眼前,才再度冲前方奔驰的猎物暴露出攻击意图。
    “滚下山谷吧——凉介!”
    北条凛喟叹般地自语着,放任GTR重重地撞向那才刚大幅度甩尾完的FC车尾。
    他打定了主意要趁早达成这场谋杀,却万万没想到,看似毫无反抗能力的FC竟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提前做出了二次加速,做出了奇迹般的闪避!
    两次出手都没达到预期中的效果,北条凛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他低估了身为理论派的高桥凉介对陌生场地的适应力。
    虽然这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但这位昔日的学弟操控转子引擎的技术堪称是一门精美的艺术,怕是再挑剔的人也择不出瑕疵来。
    天才的感性与出众的头脑,两者兼备。
    “似乎有些棘手。”他面无表情地想着,漆黑的山上连路灯都少得可怜,唯一的照明,便是天上闪烁的星星,和残缺的月亮。
    深红的尾灯在眼前晃着,他的思维有一瞬飘远了:“香织,你也在看这场比赛吗?”
    今天是你的祭日……这场比赛就是献给你的。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今晚一定做个了结,哪怕死在赛道上,我也毫无怨言。
    你会希望谁去陪你呢?
    是用表面的温柔和诚心欺骗了你,在你死去后毫不迟疑地背叛了你的凉介;
    还是打自心底地深爱着你,却从没被你青睐过的我……
    北条凛的思路自顾自地发散着,下手却毫不含糊。
    他陆陆续续地又发动了几次猛烈的攻击,但无一例外的是,都被凉介利用撞击瞬间获得的G力进行加速,吸收掉了冲击力,平安化解了。
    FC的主人熟知他不顾一切的疯狂特性,有先见之明地牺牲了出弯速度,舍弃‘快进快出’这一下坡原则,换来了更快的入弯速度,才能顺利闪过GTR的撞击。
    弯位上无疑是凉介的FC更有优势,可直路稍微长上一点,拥有650匹超强马力的GTR32立马就能紧咬着追上了。
    马上就到了最能发挥GTR威能的复合弯道了——
    RB26利用ATLESA E…TS全时四驱系统的特性来减速,同时用侧面来推挤前方来不及逃脱的FC——
    越是轻量化的车身,此刻就越会成为高桥凉介的催命符。
    无论是转向不足还是过度转向,后果他都不在乎了——在比赛开始之前,他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不是普通的快速追撞,而是紧贴着车身,直到把对方挤出车道,撞上山壁的纯粹杀意!
    只要被GTR沉重的车身从侧面一股脑地压迫过去,另一侧是坚实山体,没有缓冲,不得不被夹在中间的FC只能被动地承受两面夹击,最后避无可避地被挤成一堆废铁,连同里面那位背叛者也会成为一堆无法再开口说话的肉泥——!!!
    “看来香织还是选择了你。”
    突然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北条凛按捺着不断涌出的焦虑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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