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问题是我怎么会在这里?塔矢和柰子都不在这里,塔矢去哪了?昨天塔矢背我?不是吧?做梦的?“完了……”
“进藤?进藤?”伊角放手在进藤面前晃晃,没反应,看看站在床另一边的和谷,“真傻了?”
“啊?”再想想,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进藤眨眨眼,直直地盯着和谷,专心想着他的事,根本没有听到和谷说什么。
和谷被进藤盯头皮发麻脊梁发凉的,“进藤,别吓我……”
“小光?”明明甚是担心。
坐在椅子上,看到……然后……
和谷对满屋子的人摊手,意思是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没辙了。
“那个,我说,进藤……”伊角微微弯下腰,企图让进藤看他。
是什么了?我睡觉了?不是回来了么?怎么会碰到塔矢?可是……
“叫医生吧。”越智插一句进来。
“对耶,都忘了。”久木按了床的呼叫器。
铃子有点不信邪地挡在和谷面前,叫:“进藤。”
然后呢?到底是不是塔矢背我回来的?不对,然后是什么了?然后……然后……
“到底是什么!?”
“进藤!”
异口同声,玲子和进藤喊出来。
川衣拉拉越智的衣服,小声地问:“怎么啦?怕怕。”
越智摇头无奈,从认识进藤光以来就看到他总有出其不意的事,还穷出不断。
“小光?”坐在床边靠最近的明明吓的一跳。
“啊?啊?哦哦哦。”进藤这才反应过来,“干嘛啦,你们怎么都瞪着我啊?”
一屋子的人差点没气背过去了。
“已经没事,不过还有点发烧,他的身子太弱了,现在最好是留下来。”
医生说完后就走了,毫不理会进藤哀求地眼神,无奈的看医生的背影闪出门了,“医生,我要回家啊医生……”
“闭嘴!”玲子一拳敲在进藤头上。“你就好好待着。”
和谷叹气无奈笑笑,拉拉她,“大小姐,进藤是病人,除了打头哪都可以。”
进藤揉着头,咧嘴骂:“和谷,你滚。”
“进藤……”和谷刚想回话,被伊角拉住。
“进藤我先回旅馆了。”越智和川衣摆手出去了。
“嗯?”和谷脑子转不过来,越智搞什么啊?看看铃子,谁知道被她狠狠地白了一眼,莫名其妙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明明。
伊角和久木示意回去了,和谷才想起,从医生来后到现在明明一句话也没讲,始终低着头。
“没义气!”进藤吃过一点粥有点力气就开始忿忿地抱怨:“一个比一个混蛋,多待会死人还是怎么说?明知道我无聊的。”
病房一下子没有了那么多人,那种气氛像一下松了下来,进藤吃过东西更是感觉到身子强烈的不适,晕眩感袭来,昏昏欲睡,眯着眼对明明说:“明明,你也回去吧,昨晚肯定很累了。”
“没事……”
“怎么会没事?看的出你们都没睡,好啦,回去啦,我没事的……”
“小光!”
“明明?”进藤终于发现明明的异常,张开眼,看明明低着头,放在床上地手紧紧绞在一起。“怎么啦?”
“小时候小光可没那么容易生病的……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不再是我认识的小光了,你知道么?看你成熟长大我也高兴,可你为什么都不快乐……从小就不会照顾自己的人……你洗澡的时候有没有好好看过镜子中的你啊……到底有没有啊小光?”明明头没抬起来过头,声音也是进藤没听过的压抑。
“明明……”进藤干哑喉咙就是吐不出话,没有看,真的没有,他早就没有看镜子的习惯,站在镜子前都习惯闭眼了。
“我曾经问过和谷,你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和谷说没有,我知道有,你去韩国后好象一下子脱离以前……”
“明明……你在说什么啦?”进藤虚弱地笑笑:“哪有这回事啊?是不是看我太成熟魅力不大习惯啊?”
“小光啊,你说我现在在这里是不是很奇怪?”明明不理会进藤的话,问:“长怎么大了还和小光瞎混着。”
“嗯……”进藤心头一紧,除了在一起的朋友,谁都以为明明是他的女朋友,可除了和谷和伊角没人知道,他是不会喜欢明明。没在意过是因为俩个人是从小就在一起,即使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在一起也习惯,可这样下去真的只会误了明明。“也是哦,明明你也该找个男朋友了,再这样下去,谁都会认为我是你男朋友呢。”
“那小光什么时候有个女朋友啊?”明明咬咬唇,毕业那个舞会后和他的关系一直也不过这样,时间根本没改变什么。
“才不要呢,光是你们几个就够我受了。”一想到她们唧唧呱呱闹着不停,进藤头都炸了。
“怎么说你就是笨蛋。”女朋友是自己的,他这都不明白,难不成认为找个女孩子永远站在身边再告诉和谷他们就是女朋友吗?
“不过,我说真的,明明,你以后不管岭子她们了,不想来就不要来和她们闹了。”
“你以为是她们逼我来的吗?”
“明明……”
“小光,是我自己要来的。”
“明明……”
门开了,进来的是塔矢和柰子,进藤刚抬起的手又放下,看到明明红了眼,吓了一跳,记忆里上国中后明明就没哭过。
“你们先坐吧,我去买些水果。”明明看是塔矢和柰子,对进藤眨眨眼,说:“好好看在着他哦,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不想住院自己逃。”
明明讲话的时候是背对着塔矢,说完低头示意后,就出去了,塔矢和柰子谁也没看到她是什么表情。
“真是的,明明讲什么话呢,我哪会那样……”进藤有点尴尬地笑笑,“你们坐吧,怎么个个,我又不是要死了……”
“进藤!”塔矢打断他的话,眉微微皱起,张嘴却没话出来。
“听伊角说了,没事就好了,进藤真是不会照顾自己呢。”柰子没坐了下来,塔矢站在她旁边。
“哦,不是啦,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谁信谁笨蛋啊,不过是真的,如果不是睡觉了也不至于昏迷不醒回不来。
“进藤你下次就说不小心摔倒晕过去了比较好。”塔矢冷冷地应,柰子微微地笑了。
“哦,呵呵……”混蛋塔矢!还不是你。进藤勉强不让自己嘴角抽筋,塔矢和柰子站在床边,进藤要由下往上看,不会太高,可总让进藤觉他们俩是居高临下地看他,实在不爽!
“还好有明明照顾你。”柰子没有低头看,只是稍微的垂眼。
“哦。”进藤没反应,是事实啊,现在生病不是妈妈照顾就是明明了。
“进藤是不是在怪阿亮啊?你醒来不在你身边,到现在才来看你?”柰子这才低头对进藤笑。
“奈……”塔矢有点惊讶柰子讲这种话,和谷他们说还可以说的过去。
“哦……啊……废话,刚才有呢,和谷他们也没有和说啊,我以为你很没有义气的俩个回去呢……只是……”你这么说,是为了什么啊?我知道你知道,可是都有一年多了,你还在意什么?害的我有点想笑了。进藤身体又隐隐发热了,挑挑眉,勾勾嘴角,眼睛干净的一点杂质也没有。
柰子温柔地笑眯了眼,很纯粹的笑。
背太热,进藤动了动说:“不过,你们俩不是来了么?”
“你为什么不问和谷阿亮去哪了啊?怎么不在呢?”柰子有点调皮地拉拉塔矢的袖子,“呐,阿亮,他都没想到你哦,亏记的他说过你是他好朋友,假的。”
“柰子你别闹了啦,进藤还在生病呢。”塔矢笑着拉下她的手。
“他们只会顾着骂我,我哪有时间……”进藤呆呆地看塔矢笑着责备柰子,话卡在喉咙里,刚才和谷也只是说自己发烧晕倒在长椅上,害大家找到半夜。想想也对,刚才自己那么担心却一点也不想问和谷他们是谁找到自己的。
“是,是,不说。”柰子顺手握着塔矢的手,说:“进藤,他们没告诉你,我告诉你,是阿亮找到你背你来的哦,找你的时候不小心摔了,所以回去换衣服,看他太累就叫他睡了一会儿,他醒了马上来看你了,真的!”
“啊哈……呵呵……”进藤像小孩子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笑开。
塔矢翻翻白眼,一副我早就知道他会这样了表情了,进藤是谁啊,他肯定在想自己摔是什么样子了。柰子也跟着微笑。
进藤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样笑,听到笑声感觉不是自己,听的自己都害怕了,可就是止不住,那个梦是真的了,自己明明应该担心自己到底有没有乱说话了,可满脑子却想着另一件事。
真的!用的着这样强调么?他们不告诉我你来告诉我?告诉我又怎么样?塔矢那么担心我,柰子你很高兴?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你说是朋友,你握他的手不就是想告诉我他是你的么?我早就承认了,他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你爱他就放心吧,他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他爱你就是一生一世了,还有什么担心的?
“咳咳……”笑的一时接不上气来,进藤咳地绞疼了肺。
“进藤。”塔矢很自然地下意识地就急忙扶起进藤,柰子一愣随后也过去扶进藤。
进藤咳地天黑地暗的,还是感觉到是塔矢的手,胡乱地挥一下手。
啪!
听到声音,进藤顺过气张开眼看了一下,看到柰子弯下身子,一慌,打到她了?
“是明明的钱包吗?”柰子捡起地上的东西,晃晃。
“哦,是吧。”进藤松了口气了,额头已经湿了,下来身子只觉的有点冷了。
“进藤你躺好了。”塔矢让进藤躺回床上,眉这才真的皱起来了,笑的那么夸张?
“没事……”进藤拎拎胸前衣服,又是一阵闷热,舒口气,“没事了。”
“进藤,什么那么好笑啊?不相信阿亮背你回来的?”柰子退开一些。
“没有啦,只是塔矢摔的时候你看到没?什么样的?”进藤说的好象真的很感兴趣,对塔矢眨眨眼,“你又没看路啊?不过还好,没车。”
“进藤!你……”能不能正经点啊?都病成那样了,算了。“我……”
“嗯嗯……”进藤不等塔矢骂,就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是天太黑不小心的。”
“你!”塔矢动动眉,自己白痴就知道想乱七八糟的也算了,别老是自以为是把别人也当白痴一样会跟你争这种事。“我想说我现在要回去了。”
“哦,拜拜。”进藤想往常一样很平常地说再见。
“不是回温泉旅馆啦,进藤”柰子笑的幸福,解释,“我和塔矢要先回去了,妈妈刚刚才打电话叫我们回去的。”
“哦,那还是拜拜啊。”进藤很无辜地看着柰子。“早点回去好点。”
“明明还没回来呢,她叫我们看着你的。”这个理由连塔矢自己都觉的假。
“你信她话啊?!不是吧?你们当我笨蛋白痴么?”进藤挥手,不满地嚷:“没事啦,反正我也想睡觉了,回去吧,等一下我会和明明说的。”
塔矢点点头,算是同意,不过也想说,不当你是白痴笨蛋,你本来就是。
“哎!”柰子把钱包放上桌子的看,注意看了一下松开的钱包,不由轻叹出声。
塔矢没注意到,倒是进藤注意到了,柰子是有钱人大家庭了长大的,礼仪是第一,面别人的隐私是绝对尊重的,即使很好奇。
“拿着,进藤。”柰子把钱包伸给进藤。
“哦。”莫名其妙,放在桌子上就不得了,不过进藤还是乖乖地接过来。
“走了。”塔矢还是皱着眉,在考虑明明回来之前走是不是不太好。
“嗯,拜。”
“那……”塔矢刚想说什么,发现柰子的手已经绕上他的手臂,笑笑不再说什么。
柰子稍微点头行礼,进藤也点头,他最受不了这样了,什么情况下还是有那么一套,有时候会搞的自己有点紧张,好象是很严肃的事。
塔矢倒是习惯了,柰子出身大家庭,家里教她的规矩多,这不算什么。
进藤看到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柰子在侧头和塔矢说什么,可能听不清楚,塔矢侧低着头,渐渐地扬起嘴角,进藤眨眨眼,转过脸,当做什么也看不到,可不一会儿看到塔矢又回来。
“怎么啦?”进藤看看柰子再看塔矢。
“进藤,你喜欢明明是吧?”
“什么?”进藤声音上扬。
“明明也喜欢你。”
“什么?!”进藤眼睛圆了。
“我和柰子都希望你在她一起呢。”
“塔矢……”进藤无语。
塔矢没等进藤反应,转身走过去,进藤看到柰子温柔地笑很自然地就勾上塔矢的手,笑的暧昧,大概意思就是要进藤加油吧。
“呵。”进藤单笑了声,病房静了下来,困意又上来。
躺下,顺手把钱包要放在桌子想到,明明不是说去买水果吗?不带钱买什么啊?可总不能现在自己下床去找她吧,进藤讪讪地摇摇钱包,忽然想起柰子刚才的异常,钱包本来就松开了,进藤只要翻一下就可以看,可是,进藤想了好久才决定看,当看到里面,进藤也愣了一下。
钱包里面有张相片,已经微微发黄了,上面是一男一女,穿着国中校服,进藤还是看出来那个男孩子是就自己,女孩子就是明明,隐隐还记地,那年毕业,金子趁着他和明明讲话的时候偷拍的,后来他们也拿一张给他,只是现在要找到可能不大了。
那时候谁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可到现在好荒唐,如果可以再来,进藤想,他绝对不会选择和塔矢在一起的。只是现在想。
想着想着,抬头就看到明明推门进来了,进藤给她一个灿烂笑脸。
“小光,我忘了拿钱包了。”明明说完便看到进藤手上的钱包,走过拿过来,说“塔矢他们呢?”
“嗯,回去了。”
“哦,小光不是要睡觉了么?睡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你回去旅馆休息吧。”
“不要,小光先睡。”
“还不是一样,先回去吧,下午和他们去玩,明天我们就要回家了。”
“都说了,不回,你这样叫我怎么安心回去?”
你这样叫我自己安心回去……
“唔……”进藤感觉到胃又在翻滚,恶心泛上,推开明明,刚吃下的粥全吐出来。
“小光!”明明大叫扶住他。
“明明,你回去吧,叫护士来处理。”最受不了每次自己心痛难受的不行的时候想要的人的关心没有,身边的人却个个担心的要命,和谷和伊角也一样,每次这样心里总是不平衡。“快点去啊!”
“小光让我照顾你吧!小光……”明明站着喊完这句,泪流满面,继而扑在愕然的进藤身上,哭的上气接不上下气,喜欢他多少年了,自己都不清楚,一直以为会理所当然在一起的,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让照顾你啊小光……”
“明明……”进藤瞬间慌了手脚,刚才的什么什么的情绪被冲的一干二净,伸手拉开她,“明明你先起来啊……”
“不要!我不要!”明明挣扎着甩开进藤的手,就是窝在他胸前,泪水湿了一片,“你不要再这样子下去了,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小光不要这样了……”
“明明……我没事啊,我只发烧感冒……”进藤怔怔地垂下手,低头看着明明。
“好,你说没事就没事,让我照顾你,一直照顾你好不好?”明明微微抬头,说:“小光,好不好?”了解你比对自己还清楚,你总以为只是自己的事,没人会骂你,没人会逼你,事事等着你,顺着你,而事实偏偏就是这样,但要知道适可而止了啊。
“好。”进藤一口气也喘不过去,明明压的心胸好重,见到她不断滑落的泪珠,顺脸两侧滴落,内心是又酸又疼,“我答应你,明明我们回去吧,现在,我们回去准备过圣诞节。”
进藤从小就知道了,自己不怕妈妈骂,不怕朋友错打,就怕看见有人对着他哭,小时候自己一哭明明也就会跟着哭,明明哭了自己就不哭,牵着她的小手,以大人听了还不大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