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现在,从未和任何一个女生交往过,大家都在议论,说是你的眼光太高了,一般的女孩你都看不上眼的,是真的吗?还是说,你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凤镜夜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答案模凌两可的让麻美一头雾水。
“凤同学,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杯中的咖啡,还冒着热气,纤指而又玲珑的手指,缠着那些徐徐飘渺的水气,视线静静的,却飘得很远,这样的凤镜夜,看得麻美眼睛都直了。
“该不会传闻是真的吧?凤同学,你真的和那个谁……不会吧,肯定不会是真的?”
“传闻?什么传闻?”
这下,轮到凤镜夜一头雾水了。
麻美停顿了,关于那个传闻,她只是听新闻部的人随口胡说的,八成是误传。
“凤同学,他们说你高中的时候,好像,可能和一个名叫四枫院的男生关系不太一般,好像那会儿学校都在传你们两个好像是……而且那个叫四枫院的男生,国中的时候,似乎还写了什么东西……不小心地被人看见了,这种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谣传,怎么可能是真的吗?”
麻美的表情,真的很尴尬,她所说的这些八卦,都是她前不久才从
旁人嘴里撬出来的,经她说出来,感觉心里挺别扭的。
镜夜,他并没有正面地回答那个问题,脸上,只是微微一笑。
“传闻?还真是有过这么一回事,你不说,我恐怕就要忘了!不过既然是传闻,又怎么能当真呢!”
麻美偷偷地仰起头,凤镜夜却右手端着自己的下巴,视线望向窗外,慢慢地下移,然后定格在某处,不动了。
她好奇镜夜在看什么,便寻着那个方向瞄了过去。
窗外,春光明媚。
年轻的四枫院正从学校门口走进来,全身雪白的,身子缓缓的,轻轻的,他走在樱兰的校园里,感觉就像在春天柔和的阳光里,下了一层白白的雪。
“这个臭小子,再不露面的话,我还以为他死了呢!”
喃喃自语,旁人就是想听清楚也没那个福分。
见访问者起身,一副要走的模样,麻美急忙得站了起来,“凤同学……”
“抱歉,时间已经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只留下一个优雅的背影,麻美僵在空中的手,慢慢地缩了回去。
她想抓住他,可是手中,还是什么也抓没抓住。
屋外,沉浸在阳光中享受的雪花,没有融化,懒洋洋地眯起眼睛,有时会抬起头看着天空,走路很慢,偶尔会咳嗽几下。
四枫院岚,一个出勤率很低的大一新生。
但他却很漂亮。
☆、执著的寒意5
信箱里。
只有两封信,同一个人寄来的。
我换好衣服,拿着那两封信,边走边拆。
幸村的字,还是那么干净,漂亮,字里行间,只有一些简单地问候及挂念。与其说是给我的情书,倒更像是家书。
他说,他种的那盆水仙总算开花了,挺漂亮的。
为此,幸村画了一幅画,希望我有空的时候去看一看。
前不久,他们立海大的老同学聚了一次会,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谈起以前的往事,历历在目,心情都很亢奋,散场的时候还打了几局没有胜负的比赛。
最后,幸村在信纸上的末角画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水仙。
问我,最近为什么都没有消息了?
谎言被拆穿之后,幸村还是拿我当朋友,常有书信寄来,却只是把我当朋友。
我对他,也没有任何非份之想。
大家只是朋友,很少见面,只有书信来往。
一走进教室,不少的同学都是奇怪而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看来真的是太长时间没露面了,我这个人,都要被人遗忘了。
“四枫院,你要是再不露面的路,我就要去你们四枫院家的坟地找你了!”
从小就腻在一起的双胞胎,被分开了。
馨变得没以前那么热情了,也不主动和同学来往。虽然我与他同班,但却很少在学校露面,关于馨的学校生活,并不是很关注。
远在法国的光,关于他的消息,也只是从莲华嘴里得知。
常陆院家的负责人,下了狠心将两人分隔两地,是逼着他们成长。
雏鸟,被丢弃之后,要么死去,要么靠自己的本事活下来。他们把光与馨当作雏鸟一般历练,希望终有一天他们的翅膀会硬,可以飞得更高更远。
这就是成长,青春期的残酷。有血、有泪,更有生死离别。
“咦?”
我发现自己的桌子,怎么不见了。
馨将桌子挪了挪,还好教室里有空的椅子,他搬了过来,板着脸,“四枫院,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这么久都不露面,老师都忘了还有你这个学生了?”
“忘了?你觉得学校的老师有那个胆子吗?我看这是老太婆的
主意吧,她存心要我难堪!”
两个人共用一张桌子,难免要挤在一起。
馨一直在玩游戏机,似乎对上课没有太大兴趣,我也是如此,只是为了应付出勤率。
“谁让你拐跑了她的宝贝孙子,她又不敢动你,只能拿你的桌子出气了啊!”
须王环的离家出走,是我一手策划的。
所有人都不会想到,那个傻头傻脑,毫无心计的笨蛋,居然有一天,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须王家,离开了日本。
“宝贝孙子?孙子也凑合着,我可真没看出来她哪一点宝贝他了?”
馨似乎很忙,懒懒地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谁的课,先拿一本书装装样子。
“四枫院?”
馨放下了游戏机,眼神认真地问我,“你到底把环藏到哪里了?”
每一个人都来打听环的下落,我谁也没告诉。
不是不想说,而是时间还未到。
算算日子,环的母亲,已经撑了很长时间了。
班里有些动静,同学纷纷站起来,往外走,我捅了捅馨,“都要上课了,他们这要去哪儿?”
馨眼皮不动地盯着游戏机,有些嫌我烦,“四枫院,你不要吵,我现在正在过关呢!”
我瞥了一眼,打得火热,可惜要不了几分钟,馨就会game over。
“Game Over!”
游戏机里,发出了失败宣言,气得馨将机器扔在了地上,“什么玩意啊,玩了这么久,还是过不了关!”
那台被他踩在脚下的机器,数量稀少,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可馨却拿它出气。
“常陆院馨,你过不了关,是你智商有问题,何必对一个死物出气呢?”
馨本来就在气头上,见我火上浇油,更加不爽,“四枫院,我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不死不活的病号管!”
看,人气急了,连别人的伤疤都撕开了。
教室空无一人,而我与馨谁也不理谁,坐在各自的椅子上。
“四枫院,你有没有见过接吻鱼啊?”
我回过头,斜着眼睛不想理他。
他也望了过来,视线里有
愧疚,碍于面子,却不愿说那三个字。
“听说下节生物课,有热带海洋的接吻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还没有看到接吻鱼呢!”
我的胸口,微微缓了一口气,“走吧,本少爷也没有见过,一起去看看吧!”
自从光去了法国之后,馨只能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游戏之上,他心里一直很寂寞,而我明知他不开心,却又在他的心里撒了一把盐,真是活该被他骂。
白色的鱼身,红色的鱼嘴,两个小鱼儿嘴对着嘴,藏在水草里。
水里的泡泡,泛着鱼儿的旁边。
它们,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吻着对方,小眼睛盯着小眼睛。
接吻鱼接吻,并非是为了示爱,争斗也可以变得这么温柔。
嘭!
我的脑袋被撞了,还挺疼的,揉着自己的脑袋,问他,“你的脑袋撞人还真疼,是钢做的吧?”
馨也在揉自己的脑袋,咧着嘴,“我还想说你的脑袋是不是铁做的呢,撞得我的头都晕了!”
嘘!
旁边的同学,对我俩的争执有些不满。
“四枫院,你快看,这两只也吻上了!”
他拉着我,我们绕到了最偏的角落里,珊瑚后,躲着两只银白色,它们摇着鱼尾,慢悠悠地游向对方,用鱼嘴碰了碰对方,然后就亲在了一起。
“馨?”
他嗯了一声,我指了指其中一条鱼,问他,“要不要买两条?”
“你要养鱼?”
我摇了摇头,视线重又落在那个吻里,认真地说道,“我想吃!”
“啊?你要吃接吻鱼??”
馨的声音太大了,所有人几乎都听到了,就连老师也有点坐不住了,沙哑却又低声地声音,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位同学,学校花钱从国外运来接吻鱼,是为了让同学们学习它的生活习性及繁衍方法,而不是让你吃的!你如果再捣乱的话,我会赶你出去的!”
旁边的人,我不认识的同学,都在窃窃私语。
馨忽然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小声问我,“四枫院,你好像不能吃鱼吧?”
看着他那么认真的表情,我只能低下了头,沉默数秒之后,抬起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那你还叫得那么大声?害我被老师骂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勾着我的肩膀,我们躲在一旁,“谁让你的表情那么认真?换作任何人,都会当真的!”
我,何时认真过呢?
恐怕是馨看错了,也想多了。
“四枫院,午饭去餐厅吃吗?”
“好吃吗?”
他忽然停下了,我也只能跟着停下不走,馨一脸疑惑,眨着眼睛,忽然有种醒悟的感觉,“四枫院,我都忘了,你很少来学校,恐怕连学校的餐厅在哪儿都不知道吧?”
他的话,还真是事实。
大学的餐厅,与高中的比起来,没多大区别,真要说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少了热闹劲,那份只属于Host部的热闹与新鲜感。
午夜过后,梦醒了,魔法失效了。
“四枫院,镜夜在那边,我们过去吧!”
红色的椅,黑色的方桌,白色的餐桌布。桌子上,花瓶中还有几朵娇艳的玫瑰。
红色的玫瑰花旁,身材纤细,相貌优雅的凤镜夜就坐在那里,远远地,举起纯白的瓷杯冲我们点了点头。
“四枫院,楞着干吗?赶紧过去!”
花香,离我如此之近。
“四枫院,真是巧啊,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凤镜夜低下头,视线落在那杯咖啡里。
我翘起腿,身子往后仰了仰,发现这椅子太过柔软,差点滑下去,重新坐好时,发现他们两人都在抿嘴偷笑。
“凤镜夜,我们是好久没见了,怎么着?是不是很想我啊?”
镜夜笑了笑,摇摇头,杯子轻轻放下,“四枫院,我还真是有一点想你——这张破嘴了!”
侍应走过来,问我们吃什么。
馨只顾着听歌,也不说话,镜夜也不发表任何意见,而是把选择权交给了我。
“常陆院馨,你要吃什么啊?”
先前馨朝着我的耳朵吼了一回,这次还回去了。
馨捂着受伤的耳朵,骂我要死了,气呼呼地拿过菜单,叽里咕噜地点了很多东西。
而我,点了和馨一样的东西。
“馨,你从哪儿弄的
这小曲儿,还挺Hingh的嘛!”
“回头我给你下一个吧!”
我点点头,馨又从我手里抢回了耳麦,放进了包里,说是我们三人难得聚到一起,应该好好聊一聊。
“聊什么啊?我跟你们可没什么好聊的!”
馨斜着眼睛开始瞪我了,“四枫院,是不是想吵架啊?你和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你还能和谁聊啊?”
好吧,聊就聊吧,馨也不用靠那么近,我将他推到一旁。
“镜夜,听说你学医兼修经济学?”
他点了点头,“继承家业,理所当然!”
接下来,接下来我就没话了。
凤镜夜的动向,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凤家由他接手,变得越来越强,经常与我四枫院家发生冲突,我既要想办法对应科鲁德家,又得防着凤家的算计。
“镜夜,你挺行厉害的啊,上周收购了我们四枫院家在北海道的那块地啊!”
“四枫院,现在经济这么萧条,你居然还敢出天价吞并了我们凤家在札幌的那几家公司!”
一见面,便又呛上了。
看得馨又急了,“两个怎么一回事啊?一见面就吵,以前吵,现在也吵,都吵不够的吗?四枫院,还有镜夜,你们两个人就不能和平共处,相亲相爱吗?”
“不能!”
居然是异口同声,我瞄了一眼凤镜夜,一脸的得意。
馨倒乐了,“你们两个人啊,从高中开始就斗,斗到现在都分不出胜负,有意思吗?”
这倒有意思了,居然被馨给说教了。
“镜夜同学,那个……”
一个斯文体得的女生,向我们走了过来,尴尬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她是冲着凤镜夜来的。
“你是铃木小姐?”
女人的声音,既惊喜,又害羞,“镜夜同学,你知道我?”
出于礼貌,凤镜夜早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谈吐得体,待人接物,比以往更加成熟了,“樱兰的铃木小姐,知书达礼,才貌两全,我可是久闻你的大名了啊!”
女人听镜夜一番夸奖,更加不好意思了,垂下了头,露出娇羞的表情,“我,我,我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好!倒是镜夜同学,早就听人说你
聪明能干,想和你交个朋友,不知道可,可不可以呢?”
“铃木小姐,难道我们还不是朋友吗?”
女人扬起脸,温柔地点了点头,“是,我们是朋友了!”
馨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道,那个叫铃木的女人,她的父亲是石油大亨,将会是凤家的联姻对象之一。
铃木只是简单地和镜夜认识了一下,便心满意足地走了。在她走后没有多久,又有好多的女人跑来找镜夜,还送了礼物。
除了镜夜,身边的馨也有女人缘。
倒是我,完全被人冷落了。
我们点的东西,上桌了,馨介绍了一些东西,味道还不错。
下午的理论课,因为跑错了教室,也就不想换了,反正我这张脸,去了,和没去,也没多大意义。
“四枫院,你坐在这里干吗?”
一抬头,便又看见了那个该死的凤镜夜。
原来这节课是他们班的经济学,同学早已坐好了,铃也响了,连老师也进来了。
“跑错教室了?”
我轻声地嗯了一声,扭过脸,看见窗外落了一地的樱花。
三年,真是一个可怕的数字概念。
凤镜夜,早已褪去了年少的轻狂,多了一份沉稳与深思。
他一直在成长,而我却永远在原地踏步,再过几年,我可能就斗不过凤镜夜了。
“四枫院,你一直盯着我干吗?”
他忽然扭过了脸,外面的视线正好射入了我的眼里,不禁皱起了眼角,“看看都不行吗?”
镜夜的嘴,微微动了动,却没说任何话。
老师的经济学,对我没有吸引力。
反正大学是随心所欲的,我趴在桌上,看着窗上,第三十四片樱花从我眼前落下时,我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一点精神都没有。
“四枫院,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嗯!”
“四枫院,今天你见到的那个铃木小姐,可能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和她订婚了!”
我偏过头,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订婚就订婚吧,关我什么事啊!”
打了一个哈欠,
耳边只剩下凤镜夜的自嘲。
是啊,关你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