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如项硕预料的那般,项启并没有把“变强”的原因说出来。
“四叔,你觉得咱们把张大财主的家业全都谋来,如何?”项启颇为兴奋地说道。
“这个老东西苦心经营了几十年,咱们哪是这般容易谋得他的家业的。狗急了况且跳墙呢,何况是人!若把这个老东西惹急了,吃亏的还是咱们……”项硕手摸着下巴,沉吟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微微摇了摇头。
说到最后,项硕把嘴唇贴近项启的耳边,耳语一番后,接着说道:“这般如何?”
“太好了!”项启猛拍了一下大腿,大喜道。
……
第6章 讨价还价()
一刻钟后,项启与项硕的身影出现在一个三丈见方的厅室之中,项启大致扫了一遍,只见这厅室装扮高贵,墙壁上挂着五六副名人字画,门口左右各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青花瓷瓶,屋内的家具更是古色古香,气派典雅。
项启心中不禁“啧啧”喟叹几声,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气派、奢华的厅室,难免会赞叹几声。
屋内除了张大财主,别无二人。项启看到此幕,甚是满意地点点头。
“两位项爷,里边请!我已经命下人去沏茶了,咱们边品茶边聊,如何?”张大财主见项启二人到来,早就迎到了门口,只见他半弓着腰,一条手臂向前伸直,做出“请”的动作,讪讪笑了几声后,忙不迭地说道。
项启二人不置可否地随着张大财主来到茶桌旁坐下。
张大财主拍了拍手,一个身材婀娜、容貌俏丽的丫鬟,端着一个雕刻涂绘颇为精致的木质茶盘,款步走了过来。她放下茶盘,甚是麻利地为项启等三人斟好茶水之后,很是乖巧地冲着三人蹲了一个万福,也就退了出去。
张大财主稍伸手臂,口出一个“请”字后,也就率先端起茶盅,轻押了一口茶水。
这张大财主倒是好心计,自知项启对茶水存疑,也就率先喝了一口,打消了项启叔侄二人的疑虑。
没了顾虑的项启叔侄二人,也学着张大财主的样子,端起茶盅,轻押了一口茶水。
“项爷,这正山小种味道如何?”张大财主笑嘻嘻地看着项启,问道。
“不错!不错!”项启哪里知道正山小种是什么东西,在他心中,再好的茶与烂树叶子没啥区别!都是在没有粮食的极端情形下,可以拿来充饥的东西!不过,在张大财主面前,他自然不会跌了面子,只见他咂巴了两下嘴,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这正山小种又名普山小种,成品外形紧结匀整,色泽铁青带褐,较油润,汤色橙黄清明,有天然花香,但香不强烈,细而含蓄,味醇厚甘爽,喉韵明显……”张大财主对茶道很有研究,脱口而出。
“张涛兄,咱们茶也品了,道也论了,是不是该说一下咱们之间的正事了?”项启也想对这些文绉绉的话语提起兴趣,但他也得听得懂呀。只见他一脸茫然地听了片刻后,也就开口打断了张大财主。
“咱们之间的正事?啥正事呀?”听闻项启此言,张大财主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痛惜之色,不过他脸上却是一副笑嘻嘻的面容,只见他愣了一下,故作不知地说道。
“张涛兄还真是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了!想必打理生意也力不从心了吧。要不这样,你这偌大家业,交由我替你打理,如何?”项启脸色一沉,把端着茶盅猛然往桌上一放,杯中的茶水飞溅而出,其中大部分不偏不倚落在了张大财主身上。对此,项启犹如未见一般,语气有些生硬地开口了。
“项爷息怒,咱们有话好商量。”听闻项启此言,张大财主面露惊恐之色,心中对适才卖弄小聪明的举动深感后悔。他立即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
“想必张涛兄已经见识过项某的手段了,不会对此还心存疑虑吧!”项启怒目注视着张大财主,语气中满是威胁与恐吓。
“小老儿哪还敢怀疑什么!项爷您现在武功盖世,甭说我的这些家丁,就是集县衙所有衙役,也不是您的对手。我信!”之前项启所表现出来的绝对实力,张大财主还是深信不疑的,他说这番话,倒不是曲迎奉承之言,在他心中,项启确实有以一敌百的能力。
“张涛兄,小侄身怀这番通天之能,难道你就没有一些其他的想法?我可听说,张大财主你,早就想把黄家码头谋来了。”张大财主话音落下,项启并没有说话,开口说话的而是项硕。
“项爷的意思是,咱们合作?”听闻项硕此言,张大财主双眼冒出金光,迫不及待地把话茬接了过来。
“正是!有小侄出手,即使是明抢,谋来黄家码头,也不会费吹灰之力!今后,有小侄辅佐,在这小小的平眉城,你张大财主还不是那说一不二的大人物!”项硕轻押一口茶水后,点头说道。
“这太好了!黄大牛仗着他姐夫是县尉,对我百般嘲讽和欺侮,我早就忍够了。若能把他的码头谋来,出口恶气事小,这运河的生意可就全是咱们的了!说不定他的七房姨太太还争破头跟了我呢!”张大财主显然被项硕此言打动了,心中涟漪渐起,整个人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张涛兄,现在是不是特想知道咱们合作的条件?”项启甚是鄙夷地看着张大财主意淫的神情,不失时机地开口了。
“愿闻其详!”张大财主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项启为你提供庇护,并且在不违背道义的情况下,尽自己最大可能,助你扩大家业,而作为报酬,你把三成的利分给我。”项启语气颇为顺畅地说出了合作的条件。
“三成!有些多吧,项爷,一成如何?”张大财主面现惊讶之色,用试探性的口吻讨价还价起来。
“四成!”项启用毋庸置疑地语气说道。
“两成如何?”张大财主仍不死心,继续讨价还价。
“五成!”项启斩钉截铁说道。
张大财主见项启脸上满是怒不可遏与毋庸置疑,他哪里还敢继续讨价还价呢。适才他试着还价两次,竟然涨了两成,若继续还价下去,说不定项启会狮子大开口,要去十成的利!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重的是,若他不与自己合作,而与黄大牛合作,自己岂不是要面临灭门之灾!
“好!五成就五成!待会我便命人写下文书,咱们把协议签署一下。”张大财主咬了咬牙,满脸肉疼之色地说道。
“没成想,张涛兄还是个急性子!”项启哈哈大笑了几声,不知褒贬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是,那是!又有谁嫌钱财扎手呢!”张大财主讪讪笑了一下。
“下面咱们谈一下小梅的事情吧。”对于张大财主讨巧的话语,项启毫不在意,只听他话锋一转,如此说道。
第7章 百般折辱()
“小梅?此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张大财主脸色微变,故作不知地说道。
“听说张涛兄过几天就要迎娶小梅了?”项启干笑两声,说道。
“小老儿不才,确实要娶这第九房姨太太了。”张大财主讪讪一笑,说着说着,他貌似想到什么一般,脸色一正的接着说道,“听王婆说,这小梅也是东安镇人氏,难道项爷认识?”
项启并没有说话,而是兀自把玩起手中的茶盅来。
“张涛兄,你可能不知道,这小梅与启儿从小一起长大,说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啊。他们郎有情、妾有意,张涛兄忍心破坏他们之间的好事么?”片刻的沉默之后,项硕开口了。
“怎会有这种事?这个挨千刀的王婆,竟然把项爷中意的女人介绍给我,真是胆大包天!她个有眼无珠的八婆,下次见到,我定会把她双眼剐去!我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大财主一脸的惊讶与无辜,说着说着,一脸的嫉恶如仇与义愤填膺。
“你我不是外人,张涛兄尽管开口就是了!”项启脸现一丝感兴趣的神色,说道。
“我都这把年纪了,早对女人失去了兴趣,而这小梅家,我仅仅是送了一些彩礼。项爷也到了成婚年纪,若您不介意的话,娶了小梅如何?”张大财主眼珠咕噜噜一转下,说出了自己的那个“提议”。
张大财主是何等人物,早就听出了项启叔侄二人言语中的隐含意思,今后他依仗项启的地方还有很多,自然不会不给项启这个面子。毕竟,天底下漂亮女人有的是,他也不差小梅这一个。
项启心思是何等聪颖,早就预料到张大财主这个“提议”了,不过此话从他嘴中亲口说出,要强于自己主动开口。
“君子有歉让之德,既然张涛兄成全小侄,那我就代小侄谢过了!”项硕放下茶盅,冲着张大财主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
张大财主客套一番的同时,双眼紧盯着项启,一副想得到他认同、褒扬的样子。这就好比刚执行完主人命令的狗一样,摇尾祈求得到奖励。
“张涛兄,待我娶了小梅过门,这就为你谋来黄家码头!”项启自然明白这些,只见他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拍了一下胸脯,大打包票地说道。
“那就多谢项爷了!”张大财主冲着项启拱拱手,兴奋异常地说道。
三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项启与项硕也就起身离开了。
项启叔侄二人自然没有回到原来的住处,而是在管家慕旺的引领下,在张府一个招待贵宾的小院住下了。
项启此行,所有的目的都已达成,志得意满的二人,畅想了一下今后富贵殷实的生活,先后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第二日一大早,还在熟睡中的项启自然不知道,此刻,在他的卧房门前,正立着一人,只见此人一条手臂用布条吊在脖颈处,脸上则是一副焦急万分的样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管家慕旺。
他来此不为别的,正是为项启倒夜壶来了。
之前,他对项启百般刁难,倒不是因为项启与他有仇,而是发自内心的高人一等的那种优越感使然。有句古话说的好,有权力不用过期作废。也许,强者欺负弱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昨日晚上,他亲自领教了项启的通天实力,并因此折了一条胳膊。论理说,他内心应该对项启升起万般仇恨,但恰恰相反,他非但对项启无一丝一毫的仇恨,反而由衷升起浓烈的崇敬。
难道这就是弱者对于强者,与生俱来的惧怕与尊崇?
这个连张大财主都惧怕三分的金主,他心中自然想竭尽全力去巴结了。毕竟,像他这种见风使舵之人,是毫无廉耻与尊严可言的。更何况,自己与项启之间,还有那么一段不愉快的事情,他更想用自己的殷勤,来抹去这段不愉快的记忆了。
而今日一大早,天还未亮,他便来到项启的住处,来表衷心。
慕旺就这般垂首恭立着,大约过了三个时辰,日头早已爬上三竿,项启才推开了屋门。
“爷,您醒了,这一觉可睡的舒坦?”慕旺见项启终于现身,半弓着腰,连忙走到项启眼前,一边为项启整理衣衫,一边说道。
项启眼皮略抬,有一搭没一搭地“嗯”了一声后,也就转身返回了卧室。
慕旺不敢怠慢,也紧随项启身后,进入卧室。
“等会,我还有一泡!”进来之后,没用项启吩咐,慕旺便拿起项启的夜壶,正欲抬步向门口迈去,却被项启喊住了。
“爷您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端着夜壶,您撒就是了。”慕旺赶紧把夜壶端到项启面前,呵呵笑了一声,说道。
听闻慕旺此言,项启在说了一个“好”字后,也就撒尿起来。
十数息之后,项启方便完毕,整理衣衫的他看似不经意地碰了一下正欲转身离开的慕旺一下,慕旺手持的夜壶掉落在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哐啷”之声,黄色液体洒了一地。
“慕管家,你一向都是这么做事的么!”项启阴沉着脸,厉声喝道。
“小的该死!”慕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后,磕头如捣蒜起来。
“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项启脸上仍是一副不依不饶的神情。
慕旺自然把项启的神情看入眼中,以他的阅历,哪里不知道项启的气还没消,他心中一横,兀自向地上一躺,打起滚来。
“爷,我的衣物厚,吸水性能好,想必一会便可以吸干净了。”慕旺边打滚边说道。
看着慕旺如此狼狈、滑稽的样子,项启心中很是得意,对慕旺的仇恨也消了大半,毕竟,杀人不过头点地,自己接连教训慕旺好几次了,心中的那口恶气也消去了大半。另外,这慕旺身为张府的管家,自然有过人之处,而自己今后,说不定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暂且饶了他吧。
“好了,慕管家,你下去吧,叫个老妈子打扫一下就行了。”项启轻声笑了一下,说道。
“项爷,您笑起来这飒爽英姿,真是无人能及!今后,您要是有用得着慕旺的,尽管开口,无论是刀山火海,还是上天入地,我都会义不容辞,竭尽所能,为您达成所愿!”慕旺察言观色几十年了,自然听出了项启此言的真假,心中那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只见他甚是麻利地站起身来,冲着项启躬身说了这么一番话后,也就转身离开了。
待慕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适才一直强忍住笑的项启,终于放声大笑了起来。曾经高高在上欺侮自己之人,被自己如此折辱一番,真是太有趣了!太爽了!
第8章 婚前被掠()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自从项启在张府确立了自己崇高的地位之后,转眼间小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项启倒没有感觉日子过得快,反而觉得过得慢,虽然他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但他每时每刻不在期待大婚当天的到来。
这一日,项启日思夜盼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一大早,项启便在几个老妈子的服侍下,穿好了新郎官的衣物,骑上了高头大马,在数百人迎亲队伍的簇拥下,风风火火地赶往了东安镇。
项启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此次婚礼,在这小小的平眉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说邀请的宾客身份之尊贵、摆设的宴席数量之巨大,就这数百人的迎亲队伍,在平眉城数百年的历史上,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如此大手笔,在这平眉城,除了县令外,也只有张大财主搞得出来了。而当众人得知,张大财主搞出如此之大的阵仗,并不是为了前段时间疯传的他本人纳妾之事,而是为了张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放牛娃,众人在唏嘘赞叹的同时,也在思考这放牛娃的身份了。
众所周知,虽然张大财主年近六十,除了有三个女儿之外,膝下并无男丁。难道这个名为项启的家伙是张大财主的私生子不成?
不过,众人很快否认了这个猜测,张大财主富可敌国,加上他说一不二的强势性格,恐怕没有哪个姨太太敢做他的主吧。由此可见,他若有儿子的话,早就被他捧上了天,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
那么,这个横空出世的家伙,到底与张大财主有何渊源呢?竟然让吝啬抠门的张大财主,不惜花费巨资,为他办这么一场风光无限的婚礼呢?
只见这平眉城的主干道之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大家交头接耳,好不热闹。迎亲队伍很是艰难地出了平眉城,直奔城南的东安镇赶去。
……
与此同时,张大财主的府邸,某个隐蔽的密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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