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梦长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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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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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年情好的时候。

“这座别墅竟然是你的了,还真是讽刺,当年寄养在这里的人,成了主人了。”云深在他的怀里不安分地挣扎,语气嘲讽。

君知萧的身子微微的僵硬,那永远张弛有度的优雅嗓音带着不知名的凄惶:“是啊,深深,你不知道,我固守着这座别墅七年,不过,那又有什么?你还是回来了,我没空等。”

云深觉得,君知萧一定是喝醉了的缘故,才会说出这样感性的话,这么多年,她已经不敢奢侈这个男人还能像曾经那样对她。

“君少爷,你真的喝醉了,这房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何来的等之说?”云深用力地推着男人的胸膛,想要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他的胸膛冷硬炙热如烙铁,滚烫得她动弹不得。

君知萧伸手把她放在他胸口的手拿下,把她抱得紧紧的,两个人的身体契合得一丝无缝,夜风习习,情迷错乱。

“深深,我们都不赌气了好不好?我的深深公主,驸马爷带你去屠龙。”如同少年那样,君知萧拉着云深,竟然迈步轻跑了起来,朝着那别墅里而去,跑上那白色的尖顶,男人的身影挺拔修长,云深跟在他的身后,那记忆如同洪水猛兽,向着她扑面而来。

深深,我的深深。

她看见少年的自己,穿着最爱的公主裙,被少年君知萧牵着,在云家深宅里奔跑不息,那长长的走廊里,少年为她推开一扇山古老的门。

云深少年的那些荒唐的意念,那些乖张任性,全部是君知萧给予她的,以至在后来的那些颠簸流离之中,她无比挣扎,背负了爱恨缠绵。

就像此刻,君知萧牵着她奔向云家深院,秦玖看着那身边一点都没有变化的景物,突然悲从中来,君知萧不会不明白,就算他把这里的一切保存得再好,终究都回不去了。

就像这庭院里的化,已经不知道花开花落了多少年,哪里还是从前的那个模样?

君知萧带着她推开了一扇扇的门,她看见他们少时的风筝安静地挂在墙上,她看见他们的自行车,被安置在房间里,还是保持着那年的光泽。

她看见那些年每一年的节日或者生日,他们送彼此的纪念物,都被小心翼翼地收藏在橱柜里,被上了锁,她从那玻璃柜望过去,手指轻轻抚过,湿了眼睛。

她看见那整面墙上,还张贴着那些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照过的照片,每一张上,少女都是满脸夸张的笑,幸福欢快。云深有些恍惚,原来她也是有这么张扬的青春的。

身边的少年眉目温润,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笑意清浅,那宠溺,几乎要漫上他的眼角眉稍,那些年,原来他们竟然这么相爱过,再一次回首,云深恍惚地觉得,这就像是一个梦境。

她抹了一把脸,发现脸上已经是冰凉的一片,曾经她无数次地告诫自己,再遇见君知萧,一定不能心软,不能掉眼泪,可是,此时此刻,她已经不能判定,究竟是她不够勇敢?还是记忆真的很厚重?

腰上缠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男人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身体紧紧地和她相贴,男人还是和过去一样,那么亲昵地抱住她,双手缠绕在她的腰上,脸就在她的脖颈上磨蹭。

他的语气微醺:“深深,我的深深,你可算是回来了。”如同一个倦极了的人,他呢喃着,声音都微微地破了音,唇亲吻过她耳畔裸露的肌肤,满足地喟叹。

云深的身体绷紧,男人的体温渐渐炙热,那吻太细密,让她的心都在不断地抽紧,身体许久的阔别,曾经那么亲密无间,云深此刻却无从适应,

君知萧感知了她的僵硬,心里有一丝的悲凉,那么眷恋他的云深,也已经对他起了隔膜,只是她不反抗,就证明她的心里,始终是有他的。

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欣慰,男人清冷的轮廓,在云深看不见的地方,浮现出了惊心动魄的笑颜,那深沉的觑意在他的眼底浮沉,势在必得。

“深深,你还是记得我们的过去的对不对?说你记得。”君知萧嗓音低沉,微微地吐息间,蛊媚无比。

时光如同旧照片。

云深看着面前这古老味道的装潢,满墙年少的照片,从她的七八岁,到二十岁,只可惜,那二十岁之后的,却再难续写。她的人生也就如同这照片的年份,断裂,然后了无音信。

她的手中抚过照片上年轻的男女,少年的君知萧总爱骑着自信车带着她往后山跑,少年把自信车蹬得飞快,少女云深愉悦轻快地笑,似乎那整个春天,都充满了芬芳四溢。

但是此时此刻再回首,她似乎闻见了她的青春,发出了难闻的腐臭,腐蚀掉了她所有的年华似水,他君知萧有他的如花美眷,尊贵的商业霸主地位,而她云深,有什么?

答案往往让她悲痛,就在二十岁那年,她失去了所有,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她的所有金钱地位,名誉荣辱,而君知萧,踩着她所有的伤痛,得到了一切。

云深伸手掰开君知萧缠绕在她腰上的手,转过身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男人的轮廓在昏黄的灯光里有些迷离,云深看着,忽然就浅笑不已。

她邪邪地勾起唇线:“君少爷,你应该叫我记得,我记得这些美好,也一定会记得你给我带来的灾难,君少爷,你应该也没用忘吧!”

她弯起眼眸,双颊的笑容飞扬,那声音嘶哑低沉,带着几分的寂寞高寒,几分的酒气芳香,几分的疏离冷淡,这样看着我他的时候,总让他感觉到其中的万千风情。

君知萧的新微微窒息,这个女人现在都可以把过去那么悲痛的事情说得这么风轻云淡了,轻笑间,就能把往事赋予时光,再提及时,不再撕心裂肺。

只是,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她的那颗心,究竟已经变成了什么样?

“深深,你知道吗?你当年离开后,就不应该再回来。”君知萧岔开了那个关于记不记得的话题,薄唇微微开启,带着几分的阴狠。

云深眼眸蒙上一层灰,这个男人温润如玉得到外表下,已经藏着了一颗狼的心,和纪柏然一般,潜伏着,企图吞并她的心,不同的是,君知萧想要的是重回年少的爱,而纪柏然,想要的,是征服。

“我想要去哪里,回哪里,都与任何人无关。”云深迈开脚步,凉凉地开口:“还有,我忘了恭喜君少爷,恭喜你得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是你父亲的,还有,恭喜你快要结婚了。”她嘲讽地冷笑,唇边的凉薄层层荡漾开来。

君知萧看着女子半侧身站在灯光里,暗影在她的脸上打下了模糊的剪影,她冷淡地微笑,尖锐地讽刺,桀骜不驯的女人。

“既然是恭喜,为何这般咬牙切齿?”男人似乎很有闲情逸致,逗弄着云深:“深深,别赌气了,我知道你只是生气这些年我没找你,不过都回来了,就好了。”男人眉目深深滴地看着云深,似乎能穿透她的灵魂。

春色涟漪啊。

云深看着男人挪移的神色,半垂下头冷笑,那蒲扇般的睫毛遮住了那凉薄的眼,他君知萧凭什么还是认为,她一定会是当初的那个傻女孩,任由他侵占她的身心,还乐呵呵地暗自欣喜?

“你错了,我早就不赌气了,很多年前就已经不会了。”云深半侧身站在古老雕花的木门边,回过头来看着君知萧,有些哀凉:“君少爷,我现在已经二十七了,不是十七。”

君知萧的脸上有些白,她沉静下心说出来的话,可以幻化成为无形的利剑,刺入他的心,她在告诉她,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不是他的深深。

他在云深转身离去的时候缓缓地开口:“不管你怎么否认,深深,你是真的没有忘记我们的过去对不对?”君知萧是聪明和睿智的,他怎么会不了解他的云深。

要是真的绝情断爱,她怎么可能在七年的颠簸流离之后,还是回到了他的视野里,这样肆无忌惮地撩拨着他本来就不安分的心。

云深看着君知萧,笑了笑:“你也是不敢肯定我究竟忘不忘记的对不对?既然你自己都没有信心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是真的!”说完她就走了,那高跟鞋尖踩在地板上,在这寂寥的夜里,格外的喧嚣。

一点点地,踩在了君知萧得到心尖上。

他是真的没有信心,这些年他自以为把她放在外面,没有在她的身边放下一个对他具有威胁性的人,可是,他算错了,纪柏然,这个男人,最是让人难以掌控。

君知萧却知道,自己占着绝对有利的位置,他和云深的那些过去,是不管任何人,都插不入的。

他从窗口望过去,看见女子的身影在黑暗里不断地穿梭,被歪了一下脚,她蹲下身来,似乎有些挫败般,把自己的高跟鞋脱下来,提在手里,光着脚丫子沿着石板路走,就像在走钢丝,身体摇摇晃晃的。

君知萧的唇边,绽开了大幅度的笑意,谁说这不是他的深深,不管怎么变,某些在骨子里陈烂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变的,她的身,她的心,都只属于这里。

男人的黑眸深沉入古井,看着她的身影迸射出如鹰般,锐利而且精准的觑意。

云深没有想到她会遇见纪柏然,震天动地的酒吧里,豪华的金色罗马风格装潢,高高的圆形穹顶,五光十色的灯光之间,男男女女用力地扭转着腰肢,妖孽横行。

君知萧温润的颜容就在她的脑海里散不去,手里的酒一杯接着一杯,那调酒的帅小伙看着云深,略略吃惊,一个女人喝下这么烈的酒,真的不要紧?

纪柏然的脸就是在她举杯的那一瞬间窜进她的眼睛的,贵宾席高高的席位上,男人的身体陷在黑色真皮沙发上,交叠着修直的双腿,白色的衬衫纽扣解开了几颗,露出白花花的胸膛,春色涟漪。

那是高手的博弈。

男人在凉凉的眸光穿过那五光十色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云深的手一抖,酒杯里的酒差一点,就要倾泻而出。纪柏然斜着头,凉薄的桃花眼微微上扬,顿时桃花肆意。

他似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云深看见他身边的妖治妩媚的浓妆的女子,如水蛇般缠在他的身上,那腰肢扭得那叫一个用心良苦。

男人也没有什么动作,就由着那女人趴在他的身上,眼眸没有离开云深的身上,举起酒杯轻抿了一下那红色的液体,眼角似乎都飞扬上肆意的笑容,眸光明灭间,尽是妖孽。

云深低着头,卷翘的睫毛覆盖上眼睛,藏住了那眼底的讽刺和鄙夷,像纪柏然这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一定不计其数,想要爬上他的床的,他纪柏然怎么会拒人千里?

云深凉薄地勾唇一笑,她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这纪柏然对任何的一个女人都可算是温柔体贴,唯独对她,才如同狼一般,逗弄着自己的猎物。

纪柏然对她的阴鸷和冷血,在威尼斯的那些年,云深可是深有体会啊,云深当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而当时纪柏然给出的答案是。

她是一无所有的女人,只能成为他的附属,不配成为他游戏的对手。而他和别的女人的情爱缠绵,就是一场游戏。

是纪柏然让云深明白,感情的戏,是一场高手的博弈,她云深玩不起,所以,她和纪柏然,永远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做他的情人的时候,她安分地守着自己的身份,不会奢侈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和他成为陌路人的时候,云深依旧低调地淡出他的视线,她要的,纪柏然不明白,纪柏然要的,她同样,也不明白。

云深放下酒杯站起来,似乎有些醉了,她稍微地摇晃了一下才站住了脚,那调酒师说了什么她没听清楚,大概是问她是不是醉了?云深摆摆手,稍微弯着腰往下走。

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谁结实的胸膛,因为阻力,云深倒退了几步,几乎要跌倒,却被人伸手抓住了肩膀,把她重新拢回了怀里。

男人身上有清冽的酒香,混合着女人浓烈诱人的香水味,一股脑地冲进云深的鼻翼,一个激灵,云深猛然抬头,就看见了纪柏然妖孽的脸。

他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子挡住了云深面前的灯光,云深就这背光看纪柏然,只觉得这个男人身上阴凉的气息,泛着危险的气场,让她很是不适。

男人的个头很高,虽然云深已经很高了,看他的时候,还需要仰起头,貌似一种仰视的感觉,云深无比懊恼这样的差距,每每不愿意靠近这个男人。

就像此时此刻,云深伸手推开挡在面前的男人,淡漠地抽身,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那句清扬的话语就从口里溢出来:“谢谢。”

于云深而言,谢谢他的搀扶,仅此而已。

她不愿意和这个男人,再有一点的纠葛。

你刚从他的床上下来?

云深以为,她和纪柏然就应该这样就过去了,可是,这男人似乎不打算这么容易地放她走,拽着她的手,轻而易举地,把她收回到了怀里。

“云深,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一句谢谢,你就敢走了。”男人低低阴测测地笑,手指缠绕在她的腰上,恶作剧般地用力收紧手,把她的腰拉扯得,和他的身体贴和得一点缝隙也没有。

云深的呼吸似乎都在不经意间放慢,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小心翼翼的,这是害怕吗?不是的,只是一种习惯。

是这个男人亲手把她推向了深渊,却在她最为困苦潦倒的时候翩然而至,为她披荆斩棘,会感恩吗?不会,因为这是因果,他欠了她。

“不然纪大少觉得我应该怎么报答你?”因为酒精的缘故,她本来白皙的脸颊上都浮现起了淡淡的红晕,这样仰着头,醉眼微醺地看着他的时候,纪柏然就感到了要命的诱huò。

音乐声太大,云深和他靠得很近,女人身上淡淡的体香混合着酒香而来,纪柏然只觉得身体燥热不已,想要撕碎这个女人,拆骨入腹。

纪柏然似乎是真的在认真地思考云深应该怎么样报答他,男人尊贵如神祗的轮廓带着邪气的笑容,那阴沉沉的气息,让云深心惊。

“至少也得以身相许不是?”纪柏然就着她的目光低下头来和她对视,懒懒的吐出一句话,云深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都在轻颤。

这个男人,真是疯了。

云深以为是这酒吧的音乐声太大了,她出现了幻觉,自嘲地笑了笑。

“我还以为是我醉了,原来是纪大少醉了。”云深冷笑不已,想起那日帝宫豪华的包厢内,男人阴鸷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云深忽然就感到了一身的阴寒。

她伸手想要推开纪柏然,男人却不依不挠地把她收回怀里,他的脚步微动,拥着她滑进了舞池中,那诺大的舞池中,灯光闪耀得让云深头晕不已,被纪柏然带着,淹没在人群中。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贴,男人在暧mei的气氛里低下头撕咬着云深的耳垂,惊得女子身体一圈圈地起了涟漪,听见他意味不明的声音:“你刚从萧的床上下来的吧?我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了。”尔后是男人更为用力的撕咬,带着惩罚性般地掠夺。

君知萧的身上有一股清冷的木香味,那种味道一旦沾上,就很难去掉,就算云深的身上混合着酒香,纪柏然还是轻而易举的,抓住了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味道。

云深就像被什么刺到一样,手用力地推挤着纪柏然的胸膛,男人的胸膛却如同那厚实的石头,硬邦邦的,怎么也不肯动分毫。

“纪柏然,你放开我。”纪柏然如同那觉醒性极高的美洲豹,肆意地伸出那锐利的爪子挠着她的心肺,让她怎么也挣扎不出他的囚禁。

不断地刷新自己的下限。

云深的挣扎,换来纪柏然更为用力的收紧,男人炙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耳畔,那样一触即发的情yù如同黑暗的开关,似乎只要云深的一个不经心,就会不可收拾。

“小云深,你可真是在一点点地刷新自己的下限啊!”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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