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恪假装打了个哈欠,“我怎么看到司徒瑞了,我一定是做梦了。”他如此说着,悄悄又翻了个身子,闭目继续装睡。司徒瑞静静地看了他几眼,再看看他翻身之后露出了的床边位置,于是不客气地躺了上去,林恪察觉到司徒瑞的动作,一惊而起,语气结结巴巴:“你……这不是你的屋子!”
“我看有些人这般翻来翻去的,万一半夜掉被子怎么办?所以还是跟你一处睡,照看着比较好。”司徒瑞如此说着,顺手又拽了一床被子盖到了身上,笑着看向林恪:“我一向都是如此善解人意的,你不用这么感激涕零,睡吧。”
他这算是自己把自己作死吗?林恪欲哭无泪地看了司徒瑞一眼,悄悄地拉开了和他的距离,整个人自动贴到床的另一边,紧贴着墙壁睡了。熟料他刚躺下,就被司徒瑞一个胳膊揽了过来,语气不容置喙:“不要靠墙睡,太凉了!”
林恪彻底怒了,要不是这家伙非要挤过来一起睡,他何至于拼命往墙壁那边贴?他猛地翻过身来,脸色怒气冲天:“我告诉你司徒瑞,不要得寸……”话未说完,他便感觉到一个温软的东西贴到了自己唇上。
林恪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一个吻?林恪被司徒瑞的偷袭弄得措手不及,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司徒瑞则低头吻了吻他的唇,继而用牙关撬开他的牙齿,直接探了进去。他此时原本身上的被子早已经掉落在了地上,整个身体都进了林恪的被子里,此时上半身压过去,轻轻吮|吸,温柔缠绵,只觉得下面这人处处带着一种清香,让他流连忘返。
“唔……”林恪鼻中口中全是这人的味道,温热辗转,细密缠绵,鼻息间萦绕着微醺陈香,不由迷了心神,一时没有挣扎,让对方一点点加深这个吻。他恍惚了好久才开始挣扎,本想伸出胳膊推开他,却不料被他牢牢的抓住禁锢在头顶,挣扎间身上的中衣散开凌乱,耳边这人的呼吸越发沉重了。
直到司徒瑞的唇离开他的,林恪这才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放开我……”只是他话未说完,他又是一声闷哼,这人一只手禁锢着他的双手,另一只手竟然从散乱的中衣里伸了进去,在他身上缓缓抚|摸,然后慢慢滑到胸前的一点轻轻揉了揉。
林恪只觉得一种酥|麻的感觉轰然在体内炸开,接着又急转直下,瞬间让他的欲|望颤巍巍硬了起来,口中终于忍不住发出带着微哑的低|吟。这令人脸红耳热的声音也让司徒瑞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急急的寻到林恪的唇再次吮|吸起来,两人身体纠缠间,身下人细腻触感勾起司徒瑞全身的热血,若说方才他还残留着一些理智,此时则已经全部消失了。他眸子沉沉地看着身下这人,在梦中不知道多少次将他压在身下,肆意欢爱缠|绵,如今大好春光就在咫尺,却觉得仿佛还在梦境一般。
“无咎……”司徒瑞喃喃地喊着,低下头去吮|上胸前一点,用牙齿轻轻啮|咬着,感受着身下躯体一阵轻颤,几欲逃离。而这边另一只手则终于探了下去,揉揉他半硬的欲|望,圈住他摩挲了起来。
这种强烈的刺激感让林恪一时间僵直了身子,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目光也渐渐变得迷离起来,显然是抗拒不了这种挑|逗。司徒瑞察觉到他的反应,忍不住想要去取悦他,手下动作渐快,吻却沿着胸口至腹部蜿蜒而下,留下一串湿热的印记,到肚脐处,又伸出舌头,轻轻舔|舐打转,似要将那肌肤吮入口中,吞吃下腹。
林恪被他整个人揉在怀里,只觉得避无可避,那种难以言述的感觉一波波的冲击大脑,让人想要就此沉沦,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含混着哼出声来:“不要……”他身体只能潜意识跟着感官而动作,痛苦而又夹杂着快|感的滋味几乎要将他覆没,被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欲|望也愈发灼硬如铁。
“不要吗?”司徒瑞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微醺喘息,不复理智模样,只觉得这尔雅温文的人一旦染上情|欲,也能变得格外惑人。他呼吸不稳地低下头来,在他耳边继续言语挑|逗:“难道不舒服吗?无咎?”
说话间他手上一紧,惹得林恪又低|吟一声,这声音拖得极长,到最后几乎拖了半调上扬的尾音,带着点点媚惑,让司徒瑞几乎按捺不住。他呼吸一紧,忍耐不住地拉下他还抵在上方的手,按在自己早已经发胀的欲|望上,引得他动了动,又凑过去问他的脖颈,声音喘|息:“无咎……帮帮我。”
林恪被司徒瑞的动作弄得一呆,用了最后一分神智思考下不帮忙的后果,终于还是活动起来。这动作惹的司徒瑞呼吸越发粗|重,这感觉让人越发不想控制。二人纠缠间,喘息声音越发的厉害,林恪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觉得只觉得身体热得难受,仿佛有一把火在体内燃烧。
当这把火越来越旺的时候,林恪忍不住弓起了身子,极力绷紧了大腿的肌肉,很快就压抑地呻|吟一声,释放的热液染了一手浊白。司徒瑞见他如此,很快也低|喘一声,跟着冲上了顶点。此时林恪失神浑噩间,那感觉如此潮水般吞噬了四肢百骸,再也不想动弹了。
司徒瑞搂着他的腰将他抱紧了怀里,两人就此休息了一会儿,司徒瑞才终于满足地叹息一声:“无咎,我们就这样一辈子。”
林恪爱理不理地哼了一声,不到片刻就出现了细细的呼噜声,司徒瑞低头看了他一眼,这次是真睡过去了。他细细地拿了帕子将两人清理干净,这才重新抱着他昏昏睡去。
94第 94 章
司徒瑞醒来的时候,枕边已是空空,他心中一惊,忙起身穿戴,推门出去。他略显仓促的脚步在看到院中站在廊下赏雪的身影而缓慢下来。
此时太阳还未升起,冬日的寒风呼啸而过,那人却只穿了外衣,连大氅都没披,负手而立背对着他站在那里,只是抬头看着外面飘洒的雪花。天色昏暗的让人分辨不清是清晨还是日落,只觉得天地一片苍茫。
司徒瑞站在门口望了一会儿,又转身取了他昨日的鹤氅搭在手上,这才慢慢地走过去,步子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林恪刚回过神来,司徒瑞就将鹤氅披到了他的身上:“风雪太大,多穿些才是。”
林恪犹豫了下,终于还是伸手抓住了鹤氅,回转身看着司徒瑞,伸出手指了指院中的地面:“要出雪灾了。”司徒瑞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直见得这一晚上,雪竟然已经到了膝盖了。司徒瑞脸上的神情也严肃起来,低头伸出胳膊自己丈量了下,又抬头看看天空依旧飘洒的满天雪花,忍不住蹙眉:“似乎……没准备啊。”
林恪嗤之以鼻:“你还能指望他们有准备?雪灾之后他们能安置好灾民,别闹出流民冲击府衙的乱子就大善了。”不过好在自家父亲和柳义彦有先见之明,这两人正会儿应该已经拿出对策了吧?
林恪想的没错。
昨晚上林如海得到了林恪在睿忠王爷府留宿的消息后,另一边听到林清如此说,柳义彦才恍然朝着窗外望了一眼,这才发觉竟然天色大晚。
“林大人,学生也该回去了。”他如此说着,就准备起身等柳絮过来一起走。林如海笑着摆摆手:“没听方才林清说嘛,外面路上又湿又滑,你和柳絮也在客房住一晚上吧,天色这么晚,万一马车打滑就危险了。”
“这……”柳义彦左右思量了一下,最终还是自家妹妹的安危占据了上风,“既如此就打扰林大人了。”
林如海见到柳义彦点头,这才吩咐下人摆饭,准备用膳之后继续秉烛夜谈。而另一边柳絮听到可以住一晚,抱着黛玉的胳膊又蹦又跳;“还是在姐姐这里自在!家里的房子总觉得冷清清的,也没人陪我一起玩。”
后院里面黛玉和柳絮玩的热闹,直到三更天才终于筋疲力尽的睡下。而另一边,林如海原本正在和柳义彦谈论对策之事,直到半夜时分见到窗外飘洒的越来越大的雪花,他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虽说看了近些日子反常的天气,柳义彦和林如海心底都有些不好的感觉。但眼见得雪灾成真,两人的心底都沉甸甸的。最后还是柳义彦开口:“林大人,明日怕是有一番忙碌了,不如暂且先休息,留着力气等明日吧?”
林如海点点头,两人这才带着忧虑各自安歇了。第二日一早起来,林如海先朝着院外看了眼,这一看心也跟了沉了下去。早膳都随意吃了些,立刻匆忙上朝去了。而另一边柳义彦也随后起床,又将自家妹妹托付给了林府照看着,也跟着上衙去了。
此时的朝堂之中,司徒尧正面色不善地看着底下唯唯诺诺地大臣。林如海见此情景,摸了摸手里的奏折,还是跟着低下了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心底默默地想着。而这边司徒尧等了半天,终于有个大臣上前开口说道:“启禀皇上,赈灾之事本朝已有先例。先让各府道州县统计出伤亡人数,之后再减免赋税,就会妥当了。”
司徒尧的脸色愈发阴沉了:“我难道不知有定例?下了这么多天的雪,为何竟无一人提醒下朕,将会有雪灾?!非要拖到真出人命了,才会开始动作吗?!”
底下大臣各自面面相觑,古往今来的帝王对这种灾难都极为的忌讳,生怕因为灾难被人散播流言说自己的位子来的不正。这位可倒好,明明就是自己的位子来的不正,偏偏能如此的理直气壮,不仅不轻描淡写,反而还有种迎难而上的气魄。
廷下一时间寂静无声,高座上的司徒尧则直接将目光对准了林如海:“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不知户部可有何对策?”林如海见到司徒尧的目光看过来,心下反倒安定了,将奏折从袖口抽出,高举至头顶递给了司徒尧身边的太监,这才站在了当场等待旨意。
这奏折就是根据昨日柳义彦的想法拟定而成,林如海原本并无贪为己有的念头,但是柳义彦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大人,学生本就是一芝麻官,若是直接上书怕是会成为众矢之的,大人本就是户部官员,救灾之事也属分内之事。学生只求能让百姓少遭罪些,是谁署名并不重要。”
林如海当时沉吟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朝廷的官员这么多,为何偏偏给我?”柳义彦眼神清澈,神情温和:“学生相信大人。”
就冲着这份相信,林如海也不能辜负了柳义彦这份拳拳爱民之心。林如海想到此处,神情越发安然了,周围的窃窃私语之声充耳不闻,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脚下。司徒尧原本焦虑的心情,在看了林如海的奏章之后,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就照此做吧。”司徒尧言简意赅地下了命令,这套集合了柳义彦、林如海以及林恪一些稀奇古怪小点子的应急预警体系终于第一次缓缓开始启动,效果如何,只能等灾后再来评断了。
林如海被司徒尧任命成了本次雪灾的主要负责人,近日里忙的团团转。而既然是临时性的办公衙门,林如海也很不客气地直接抽调了六部当中的一些主事来帮忙负责,柳义彦赫然也在其中。
奏折里的一些点子想法是好的,但无奈国库里的银子太少,见面赋税就意味着国库里的银子会越来越少。林如海和柳义彦忙乱中猛地想起那日林恪说起的十字基金,于是连带着司徒瑞几人凑在一起又商议了一下,终于决定先试探下看看。
林恪吩咐李秉言和何墨儿各自从铺子里抽调了一部分资金全部捐给了林如海所处的应急衙门,且指明只能用于灾民并且在赈灾物品的外面,必须要写上‘百味斋’的字样。
此举一出,朝野都为之震动。朝上的大夫们为此吵成了一团,大部分都觉得如此简直是败坏体统,不成样子。但在京城的大小商户里面,各自却都眼睛一亮,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一时间大小商铺通通挥舞着银票朝着林如海所处临时办公场所而去,每日里几乎要变成了集市吵吵嚷嚷,最后当司徒瑞将全部的法子告知了司徒尧之后,司徒尧直接有了主意:想要‘冠名’?可以,十万捐献银两打底,上不封顶,各自竞标拍卖,最高者得此冠名权。
林恪在听到司徒尧的决定之后,只觉得这人比自己还大跳跃,竟然连竞标拍卖都弄出来了。皇上是不能得罪的,穷急眼的皇帝更加不能得罪!林恪有了如此认知,在出了把血吩咐李秉言得到了百味斋的冠名权之后就不再做多余动作了,免得被司徒尧当成了肥羊割几刀就得不偿失了。
而另一边司徒尧做出了如此决定,御史们的奏折也跟雪花一般飘洒而来。最后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那些个迂腐夫子通通闭嘴了:“你们任谁要是能几日内凑出一百万两银子给朕,朕就照你们说的办!”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闭嘴。林恪从司徒瑞处得知此事,忍不住又连连感慨了几声。而另一边,眼见得冠名权被百味斋捞走了,其他大小商户都只能望之兴叹。
大雪连续下了几天,城外的流民也越聚越多,城中有富商寺庙公侯王府之处,也纷纷开始施舍粥饭。林府自然也不例外,林如海在忙,这事情就落到了林恪和黛玉的头上,比起旁人家的清汤寡水来,林府的粥饭就实惠了许多,筷子插了都不会倒。
“那些个人家也太糊弄了!”碧研出府转了一圈,回来恨恨地比划着,“那粥里都能照出人影来!”林恪听闻笑了笑,招呼黛玉过来悄声说了几句,一会儿功夫就见到林府施舍粥饭的木桶前面多了一条横幅,上书‘京城珍珠铺子,货真价实,独一无二’几个大字。
世上的聪明人不多,但模仿之人并不少。上午林府刚挂出去的条幅,下午就被那些个商户学到了手,各自有样学样地挂起了各自店铺条幅,宣传标语。甚至有那财大气粗的,直接又做了个木质竖立牌匾往施舍粥饭之处一放,显眼指数爆表。
有了如此好的宣传手段,自然不能再拿清水稀粥糊弄,于是那些个商铺面前各自不用人提点的都换了实惠的干饭炊饼,力图吸引更多的灾民前来。一粥一饭不值一提,但对那些个流民来说,却是完全的雪中送炭。此时虽不见实惠,但这些富商都不是傻子,等这些个灾民安置好了,将来必定是这些商铺的忠实老主顾。
见得目的已经达到,林恪这才吩咐下人撤去了自己的条幅。黛玉疑惑地看了看林恪,得到林恪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咱家都吃肉了,就留给别人些汤喝吧。”
商户们都能做到如此实惠,那些个王府世代侯爵之家,无论心底是多么的不情愿,也只有捏着鼻子换上了更好的食物和御寒衣物。一时间别处暂且不知,京城里的流民除了晚上在寺庙安置之时有些不便,睡的不大好之外,剩下的吃喝御寒之物都够吃够用,反倒没有遭太多的罪。
95第 95 章
这场从去年冬天开始渐渐飘落的雪花,一直下到了转过年的二月份,才终于淅淅沥沥地停了。连续阴沉了大半个月之后,终于迎来了年后的第一次放晴。随着这场覆盖北方各省的雪灾的结束,聚集的灾民也越来越多了。
而作为百姓心中最为安全的安身立命之所,京城聚集的灾民也越来越多了。这日清晨,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搀扶着一个老妪,步履蹒跚地一步步往城门这边蹭了过来,汉子身上只穿着几件单衣,在这冬末的清晨冻得瑟瑟发抖。而那老妪身上则好歹穿了个棉袄,只是破破烂烂的也露出了许多棉絮,连原本的颜色都看不出来了。
此时城门还未打开,在那汉子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