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蓝染，他早就乐得上报中央。
蛋疼的是，这番真心话他却不能说出来而只能憋在心里。
“因为我是你的收养者。”
蓝染的些惊讶，他一直都知道他的收养者以往在处理尸魂界的背叛者时，只要查到有关的消息都会第一时间上报给中央，在逮捕命令下达后就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但这一次……在回来后面对卓一然问出的问题，蓝染第一时间便意识到对方在明明已经肯定他和这件事情有关联的情况下，却没有上报给中央而是在此时质问他。
而上面那一句回答，蓝染想，难道自己的收养者是因为这些年的感情么？
还真是……不合时宜的，愚蠢的心软呢，蓝染无声低笑，再抬眸时唇角的弧度已被抿直，“如果我和这件事情有关呢，”蓝染声音一顿，语气迟疑地说出后一句，“您会帮我么？”
“不会。”干净利落的两个字，却有些伤人。
至少看起来，蓝染被这件事情伤到了，他的声音愈发地低，“那如果我和这件事情无关，但是在以后我因为某件莫须有的事情被中央下令逮捕，您会帮我么？”
“不会有这件事情，”皱了皱眉，在蓝染看来卓一然似乎是因为他这几个问题而有一些不耐，“如果你没有做，那么中央便不会下令逮捕你。”
这一次，蓝染似乎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开口。
“您真的很信任中央，”蓝染对上青年的目光，扯了扯唇角，朝他微笑，“对于您之前的问题，我的回答是没有。
“我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我想，您一定有误会我的地方。”
【任务完成——】
机械的声音在卓一然脑海中响起，于是他拍拍屁股转身就走了，十分干净利落。
既然都完成任务了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吹夜风么，卓一然撇嘴，又不是跟软萌的妹子。
独留下棕发男子站在门口，他面上平静，但他却清楚，他很不悦。
比起之前在五番队市丸银说完那番话后的心情，他此时心情更加不好。
您真的很信任中央。
之前对那人说的话再一次在脑海中浮现，蓝染在笑，但是眼神却很冷。
他的计划不容许任何人阻拦，如果有，那么就让那人消失吧。
就算是白十……也一样。
抬手抚上腰侧的镜花水月，蓝染眼神暗沉。
既然白十彻底让他失望了，他便成全那个人的想法吧。
那人总是如此地信任中央，想必在他小小的测试下，中央也不会辜负这种信任吧，如果辜负了，你又会有什么表情呢？
——白十。
蓝染低声而缓慢地念出那个人的名字。他无法否认，尽管在知道白十没有第一时间上报中央时认为那是不合时宜的心软，但在他深切意识到白十对中央的信任和服从后，他却有种背叛感。一闪而过，却又明显到无法忽视，蓝染也不屑去遮掩，尽管蓝染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种感觉，但那又如何？
白十这个人，从今晚起，不会再让他有任何特殊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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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发现，白十并没有将自己得到的数据上报给中央，在那天晚上的质问后，对方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经常待在二番队。
是证据还不充足，还是心软犹豫？
笔势一转，十分漂亮的大字呈现于宣纸上，飘逸而不失气势。
“蓝染老师的字很好看，”在一旁的雏森桃眼里带着崇拜地看着蓝染，自从那天蓝染老师从虚手中救下他们这些学员后，原本就对温和的蓝染有好感的雏森桃更是增加了崇拜和敬佩的感觉，她语带向往道，“不知道我能不能练出这么漂亮的字。”
“一定会的。”蓝染微笑着鼓励她，然后示意所有学员都回到自己的位置练习。
等到课程结束后，蓝染喊住了雏森桃。
“雏森，”蓝染喊住她，温声道，“你能留下来帮我处理一些事情么？”
“当然！”雏森桃极力掩盖自己的兴奋，能和自己崇拜的人多待一会，她怎么可能会拒绝！
等到雏森桃帮忙处理完后，蓝染教了她一些关于书法上的心得，然后又解答了她鬼道上的一些问题，等到雏森桃反应过来后，已经很晚了，她立刻就不好意思起来，“抱、抱歉，蓝染老师，耽误你这么久。”
“没什么，”蓝染摇头表示不介意，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回头对雏森桃道，“时间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啊？！”雏森桃直接脸红了。
和蓝染老师一起走，雏森桃难免紧张起来，两个人之间起码隔了一米多的距离，没多久雏森桃便听到蓝染老师的笑声，她悄悄侧过头，却正对上带着笑意的眼神。
“抱、抱歉！”雏森桃抿唇，觉得自己太失礼了。
“呵，是雏森你太紧张了。”蓝染笑着摇头，“我身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么，你离我很远呢。”
几句话后，两个人周围的气氛总算没那么尴尬了，话题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蓝染白十上。
“白十队长和蓝染老师一样，看起来是很温和的人呢。”
雏森桃感叹道，蓝染老师也是受到白十队长的性格影响么。
“原来雏森是这么认为的么，我想白十他知道你的评价也会很高兴的。”蓝染道，意味不明的眼神从雏森脸上扫过，女孩却并没有察觉到话里的意味深长。
就在此时，两人眼前似乎闪过一道黑影，雏森并没有看清楚，但不意味着她没听到蓝染老师惊讶的低呼。
“白十！”
大概是无法想通为什么对方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很快消失，蓝染面带焦急地追了上去。
雏森不放心的跟在后面，但也跟丢了几次，还是凭运气才没真正跟丢，但是追着追着，蓝染老师之前的话突然闪现在脑海中。
“最近白十他，看起来很沉默的样子，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我真的很担忧。”
为什么白十队长这么晚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查探大虚攻击事件么？
发现自己两旁的景色越来越熟悉，雏森桃想到了那一次被攻击的事情，觉得这样也说得通，虽然还没毕业，但她在蓝染老师的说明下大致明白了各个番队的性质。
但当她终于看到两个身影后，却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白十队长和蓝染老师打起来了？
那两个人打得很激烈，雏森桃在一旁看着尽管着急却不知道怎么插手两个队长级的打斗中，幸而那两人并没有用尽全力，所以引起的动静还不算大。
可很快的，雏森桃就被接下来的事情惊呆了。
几道空间裂缝出现，从裂缝里钻出了几个大虚，但让雏森桃无法想象的是，为什么白十队长要和虚一起攻击蓝染老师。
他们，不是亲人么？
温热的血液滴在她的手上，雏森桃颤抖地扶着重伤的蓝染老师逃跑。
“抱……歉……差点害了你，咳咳。”尽管声音虚弱，但对方却还是笑着安慰他。
“蓝染老师……”雏森桃逼回眼中的泪水，努力支撑着对方的身体。
她不能哭，她还要坚持下来，带着蓝染老师逃离，直到遇见其他死神，揭发蓝染白十！
☆、第33章 鱼唇的人类，跪下吧（十六）
#猫咪日记#
x年x月x日
怎么办，现在每次看到蓝染都手痒呢【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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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十六室在夜色中安静的伫立着；好似全无防备；但实际上却警戒森严。
只是这种警戒却挡不住某个人；毕竟在等级的加持下，他的敏捷已经比这个世界死神的瞬步还要快，所以在暗处警戒的死神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便有一个身影悄然靠近了中央十六室的大门。
黑影一顿；却没有进去；而是再次离开。
等到远离中央十六室后；才发现原来那个黑影是卓一然。
实际上；他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却一直都没有进去；但并不是他不想进去；而是进去不了，有一种无形的障碍挡住了他。
将手束在袖子里；卓一然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心里却在想着这件事。
从他得知灵王这个存在，而且中央十六室便是听命于灵王后；便想过去探查一趟；看看中央十六室有没有找到灵王的方法，但等他被看不见的东西挡在大门后，便有一个想法浮出来。
于是他转身离去，找了个小石头后便又返回，然后指尖一弹，石子没有受到任何障碍的便从墙上方跃过去，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卓一然立刻隐住了身形，果然，很快便有几个死神出现在了石子落地的地方。
只是卓一然心中的想法已经得到了验证。
只有他会被挡在中央十六室的外面，所以，这是让他必须按照系统发布的任务做下去么？
指腹摩擦着下巴，卓一然眯眼看着面板上的任务，突然轻笑出声，只是眼神略冷。
微风从脸颊拂过，卓一然停住脚步，抬手推了推眼镜，黑眸扫过四周，突然开口。
“蓝染，出来。”
没有人回答他，好像这一切只是卓一然猜错了的想法。
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卓一然今晚的心情的确不是很好，所以他没有再开口，只是直接用行动表明自己没耐心玩捉迷藏。
一股恐怖的灵压骤然爆发开来，一个人影终于在不远处显现。
虽然是被灵压逼出来的，但那人却脸上却没有狼狈显现，反而还露出笑容。
“您的灵压强度总是让人惊讶，还有敏锐的直觉，”那人温声道，低笑了几下缓缓道，“我还想着，您也许不会发现我。”
卓一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因为老子有地图。
蓝染看着卓一然，“您真的甘愿一直听从中央么？”
“什么意思？”因为这句话，镜片下的黑眸半眯，微抬下颚看着蓝染。
脸上的笑容带着自信，蓝染的声音不急不慢，在夜色中似乎带着一丝蛊惑，“为什么我们要听从他们呢，就算是灵王，也只不过是力量比我们强罢了，只要我们能得到比死神更强的力量，那么，我们便不需要任何束缚，这不是很让人向往么？”
蓝染唇角勾起，看着那人眼神微动，似乎有了一丝迟疑。
“所以呢？”
蓝染：“……”
卓一然掏了掏耳朵，双手环胸，脸上同样露出笑容，却更像是讽刺，“蓝染惣右介，我从带你回来一直到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不了解你？”
他的声音放柔，像是对情人一般，话里的内容却毫不留情地啪啪打脸。
“惣右介，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和你一样呢，”他轻笑，“别太自作多情。”
既然谈不拢，为了避免卓一然破坏自己的计划，蓝染自然要动手。
于是原本安静的街道响起了打斗的声音。
只是一开始还平衡的打斗渐渐有了变化，等两人身影再次错开时，蓝染身上又多了一条伤口，而另一边的卓一然则皱眉看着手上留下的血液，然后目光转向蓝染，脚步一抬就要靠近。
“……破道之九十，黑棺！”蓝染咳了一声，却总算将咏唱文念完。
卓一然眼神一冷，却在下一秒被黑色壁状的长方体困住，随即便有无数的隐刃穿透了黑棺，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虽然看不到里面的人，却能知道那人受的伤害肯定不小。
抬手靠着还未被两人攻击摧毁的墙壁支撑身体，蓝染缓缓靠近，周身都带着隐刃的黑棺似乎将卓一然完全困住，但就在蓝染靠的很近的时候，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黑棺被破，蓝染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被对方压在了地上。
尽管脸上带着伤口渗出的血迹，垂眸俯视蓝染的人却丝毫没有在意，只是眉头微挑，捏着对方颈部的手收紧。
“蓝染，你刚刚大意了。”
因为窒息而皱紧眉的蓝染却突然笑了，他的眼镜已经因为之前的打斗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失去镜片遮挡，那双棕色的双眼里透露出的愉悦显得更加明显。被压着的人嘴唇张合，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大意的是您。
“白十队长！你想干什么！”
呵斥的声音被空气传了过来，和系统响起的任务完成声混在了一起。在蓝染看来，压着他的卓一然是因为自己的话才产生了眼神变化，实际上卓一然却是想着这个任务终于完成了。
妈蛋，老子还要配合蓝染的陷害，卓一然在内心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躺在地上的蓝染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地面勉强支撑起身体，因为之前喉咙被掐住的原因，他呼吸的时候咳嗽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止。
“蓝染老师！”
雏森桃跟在来人身后，一下子就看到了一身惨状的蓝染，一下子便愣在了原地，浑身颤抖，过了好几秒像是突然才想到什么，很快的冲了过去扶住蓝染，抬眸狠狠瞪向卓一然。
卓一然：“……”呵呵。
内心草泥马呼啸而过，卓一然只能无奈，毕竟又是一个被欺骗的小姑娘，他还不至于因为一个眼神儿计较什么。
所以在雏森桃看来，这个伤害了蓝染老师的人只是冷淡地扫了眼她，似乎丝毫没有悔改的侧头看向另一个人，语气平静。
“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你这是什么意思？”
浮竹十四郎蹙眉，表情凝重道，“为了阻止你的行为。”
“行为？”卓一然挑眉，瞥了眼蓝染，冷笑一声道，“我是在逮捕和上次虚事件有关的嫌疑人。”
“你骗人！”清亮的声音里带着愤怒，雏森桃伸手指着对方，咬牙切齿，“分明你才和虚有牵扯，如果不是蓝染老师不顾重伤再次将你引走，我一定会死在……”
“够了，雏森桃。”
自己的话被打断，让雏森桃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浮竹队长，“可是……”
“这件事情还没有最终定论，蓝染白十还是二番队的队长。”浮竹淡声道，然后对卓一然开口，“我希望你能跟我走一趟，白十队长。”
卓一然冰冷的目光放到蓝染身上，对方朝他眯了眯眼，唇角轻弯了下，却转眼即逝。
就像是故意只让卓一然看见，至少在一边瞪着卓一然的雏森桃和不远处面色凝重的浮竹都没有发现。
卓一然：……
手好痒好想告诉蓝染这货为什么花儿这么红怎么办？
但最终卓一然止住了实现这个想法的冲动，毕竟他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升级，自然不会傻到做出一切破坏任务的事情，“那么，走吧。”
二番队队长疑似和虚勾结，伤害死神甚至险些杀害五番队队长和一名真央学生的事情在尸魂界上层引起重视，不仅是因为二番队是一个特别的番队，还因为蓝染白十也是一名贵族，而且他的家族还十分与众不同。
因此卓一然被带到中央十六室审问时，很难得的，不仅中央十六室的四十位贤者和六位审判官都出现了，护廷十三队的队长也都来到了中央十六室。
“……以上，便是蓝染惣右介和雏森桃所提供的证据，蓝染白十，你有什么辩解的地方么？”高高在上的贤者和审判官语气很冷淡，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认定了白十一定和虚有勾结，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重视而是直接就定罪。
“有，我认为蓝染惣右介和虚事件有关联。”
卓一然双手被在身后，面色平静地说出自己的猜测，任务面板上的进度随着他的叙述逐渐上涨，说明蓝染在后面肯定准备了一份‘大礼’给他。
被反告和虚有勾结的蓝染随着卓一然的话渐渐皱起眉，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人发现蓝染在卓一然说完话后叹了口气，像是有一件事让他十分犹豫。
“我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