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梅林的份上他在想什么！
一忘皆空！哈利无声地尖叫，我需要一忘皆空！谁能给我一个一忘皆空！！
“我真实认识到了什么是格兰芬多，”德拉科绝望而颤抖的低吼，“波特，求求你收起你脸上表情好吗！”
邓布利多动作自然而稍显迟疑地合上了衬衫，赤褐色的头发温顺地翘着，接着极具安抚性的湛蓝色的目光落在了救世主身上。
后者满脸空白。
格林德沃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金色头发惹人瞩目的披在他肩上，眉目间有着难以逼视的肆意张狂，然而蔚蓝的眼底却又黑暗冰冷到骨髓。
哈利惊醒般的下意识退缩一步。
“我很高兴看到半个世纪的囚禁不能磨灭你的本性，”邓布利多说，“盖勒特，我假设你从未改变过。”
“是五十三年。”格林德沃纠正他，目光紧紧追着对方不放，似乎带着恼怒，“我亲手建造的纽蒙嘉德毁灭不了我，阿不思，没有人可以——”
“是吗？”邓布利多平淡地说。
“听着，阿不思，我为此忏悔了半个世纪，”格林德沃说，“为了阿莉安娜，还有之后我所做的一切，你是对的。我错的很彻底。现在我为所有道歉，阿不思，所有，我很抱歉。这是真的。但现在有一个机会放在我们面前，触手可及的机会，而你被道德填满的内心是否愿意分了个角落去装下一个罪无可恕的旧情人？”
邓布利多用一种漫长而遥远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们脚下鲜红刺眼的丝线逐渐加粗，交织着的频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加，颜色转变为亮红色的荧光不断在他们周围徘徊着，试探着，其中有一部分落在他们的肩上，邓布利多并未阻拦，他的神情不变，脸色却显得更加苍白了起来。
德拉科惊异地发现格林德沃握着魔杖的手正轻微颤抖着。
“没有时间了，”他语速错觉般地加快了，“如果你该死的真的决定拒绝宽恕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阿尔，你是对的。你总是对的，而我会和你一起下地狱。”
他们真的是情侣？那还真是本世纪最大的新闻！哈利自暴自弃地胡思乱想，格林德沃是在恳求邓布利多的原谅？
但什么叫做没有时间了？
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小小的旋风自所有人脚下开始出现，那种冰冷刺骨的、又蕴藏着不易察觉地温暖的感受袭击了他们，他猛然抬起头，邓布利多正用一种审视地目光看着对面的人。
哈利被冻的哆嗦了一下，带着自己都不明白地恳切忽然开口：“……邓布利多教授？”
犀利的湛蓝目光落回了他身上，瞬间转为了惯常透彻而令人安宁的意味，很快，邓布利多再次转开了目光。
“现在说这句话还为时过早，”他轻易地揭过话题，赤褐色的头发松松的从他肩上滑了下去，他长吸了口气，忽然微微笑了起来，“哪怕是拉哈伯也不会希望看到你的，盖勒特，地狱的恶魔名额满了。”
格林德沃脸上一瞬间的表情几乎让哈利以为他疯了。
“我同意。”邓布利多低声而微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不容置疑地宣布，“献祭结束。”
宏大如海潮般窒息的旋风涌了上来，数不清的红色荧光变成了温柔的银色光点，这些光点将所有人包裹在其中，哈利睁大了眼睛，勉强能辨认出邓布利多赤褐色长发在飓风中被吹得狂舞着，紧接着不远处有身影动了动，金色的头发很快纠缠其中。
整个法阵上空激荡着心醉而芬芳的魔力——得墨忒耳（Demeter）是谷物之神，由她见证将原本血腥黑暗的献祭转为了另一种截然相反的存在。
庞大而柔和的风托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脚下鲜红的丝线渐变为了耀眼的金色，很快跳跃着汇聚在中央的一个点，黑暗寂静的空间逐渐剥落，而神秘的白光刺激的男孩们被迫闭上了眼睛。
光芒散去，哈利脑袋里都嗡嗡作响，耳边恍惚地听见轻微的什么声音，紧接着就是格林德沃惊怒嘶哑地喊声：“——阿尔！”
救世主强行睁开眼睛，被强烈的光线刺的泪水都沁了出来，他茫然胡乱地搜索了一圈，很快看见了紧闭着眼睛站在一边颤抖着的德拉科，斯内普和伏地魔的身体都消失不见了，不远处是正抱着邓布利多的金发黑魔王。
“教授！”他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邓布利多从喉咙里发出近乎忍耐地声音，他抓着接骨木魔杖的手从紫红绒袍中滑了出来。
格林德沃一把攥住他的手，匆忙将魔杖对准了对方，杖尖冒起了两次白光又黯淡了下去，“见鬼！”他低声咒骂道，颤抖却维持基本镇定的在第三次终于将完整的白光隐没在脸色苍白的巫师的身体内。
“阿不思？”他沙哑着问。
邓布利多闭着眼睛，呼吸急促，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扑了过来，他半跪在旁边，抬头惊慌失措地焦急问：“他——邓布利多教授怎么了？”
格林德沃目光令人发寒地落在了他身上，下一秒就以闪电般的速度抽出魔杖对准了他。
“你想杀了我？”哈利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绿眼睛里有退缩，却更多的是坚定。他握紧魔杖昂头对格林德沃说，“这就是你曾想做的？把他身边的一切都夺走，让他只属于你一个人？！”
德拉科惊恐地看着简直胆大包天的救世主，格林德沃的周身危险动荡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撕碎所有，魔力在空气中躁动翻滚着，凝聚在褐色魔杖的尖端上，悬挂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落下。
金发的黑魔王收回了过于漫长的对视视线。
“不是你，”他说，“一忘皆空。”
差距过大的魔力水平让抵抗都成为奢望，哈利倒下去的同时德拉科跳了起来，他淡金色的头发杂乱无章的竖着，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格林德沃转向他，随意的一招手，一股大力就拖拽着德拉科到了他面前。
“你要干什么！邓布利多不会——！”
格林德沃不耐地掀了掀眉，蔚蓝色的眼睛像尖刀一样毫不留情地刺进不断试图挣扎地男孩脑袋里，很快后者记忆就不受控制的浮了上来，他引以为豪的马尔福庄园……取到命定魔杖欣喜的那一刻……他无意间闯进马尔福藏书库的最里层……好奇地翻开的古老藏书……
“原来如此。”格林德沃缓慢地开口。
他收回目光，看也不看继救世主之后软软摔在地上的小马尔福先生，没有半点迟疑地用魔杖在手臂上重重划了下去，紧接着动作飞快地蘸着血迹画着什么，邓布利多似乎察觉到了血腥气，低声呻｜吟了一声，却没能成功睁开眼睛。
衬衫被再一次的粗暴扯开，金发的巫师喃喃着什么，低头将修长有力的手按在了邓布利多的胸膛上，后者模糊的皱眉，汗津津的额头被赤褐色的发丝黏住占领了，脸色苍白极了。
“阿不思，”格林德沃低声说，“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旁边散发着新鲜血液的法阵围绕着他们，他等待了一会儿，终于恼怒地占领了对方柔顺的颈侧，用力咬了下去，血腥气和短促闷哼声出现的同时他稍稍后退了些。
“不管你同不同意……”他目光在渗出血的地方停了一会儿，更深层的光芒从中一闪而逝。“忍耐一会儿。”他说。
又一次缓慢的进入让邓布利多终于颤抖着勉强睁开了眼睛，灼热煎熬着他，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终于短暂叹息着闭上了眼睛。
这种默许的态度显然让前魔王察觉到了，他在对方光滑柔软的肌肤上反复亲吻着，直到邓布利多在他身下发出不可克制的轻微声音，才重新喃喃起了什么。
古老到令人震颤的韵律回响撞击着用血液图绘的法阵，于此同时格林德沃尝到了他所熟悉又陌生的黑暗气息，他抬头冷漠地伸出勉强止血的那只手臂，隔空猛然按在了某个升起符号的边缘！
“同意缔结，”他用拉丁语说，磨人地停下了索取的动作，呼吸炙热，“阿尔，轮到你了。”
这种短暂的停顿连带着灼热的滋味都停在了半空中，惩罚性的逼迫让邓布利多徒劳地挣扎着，在清晰察觉到他们之间随时会断裂的暗涌交流时，终于在剧烈喘息声中勉强重复了一遍。
“……同意……缔结。”
他说这句话的同一秒柔和的光芒亮了起来，而他颤栗着触摸到了情人的灵魂，璀璨而令人疯狂的明亮，吸引一切的同时带着毁灭，不可抗拒强烈引力让两个灵魂迅速相撞，融合，却又泾渭分明散发着各自的光彩。窒息的灵魂碰撞超过了穷尽想象的瑰丽，极光般的时间被极致的拉长流淌着，思维和情感的碎片在其间迸发着，没有任何躲避逃开的机会。
“契约成立。”格林德沃松了口气，沙哑着宣布，精疲力竭的从对方体内退了出来。
邓布利多躺在被揉的乱七八糟的紫红绒袍上，还沉浸在刚刚的余韵中，半响才困难地伸出手抓住魔杖挥动了一下。忽然间，衣物上的痕迹和褶皱都被展平了，并规规矩矩的回到了他们身上。
“一如既往，盖勒特，”他嗓音哑的不行，“也许下次你可以选择更委婉的解决方案？”
格林德沃哼了一声，翻身抱住了他。
“再委婉你就该被她带走了，伪君子。”他将脑袋埋在对方受伤的颈侧，急促的气息逐渐平缓，“贪婪永无止境，她已经拿到了该拿的东西，你的灵魂可不属于献祭范畴内。”
“伏地魔并非自愿献祭，”邓布利多无奈而困倦地喃喃，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我会觉得我们像巴米赛德。”
“别傻了，”格林德沃低声嗤笑，“这已经是一场大餐了。”
作者有话要说： ……OOC愉快
狗血小黄文，逻辑不！存！在！
☆、第三章 惊吓
略显灰暗的房间弥漫着尘土，四周的墙壁阴沉沉的，墙角还有霉菌和深色的斑点。这是一间狭小的房间，里面挤满了人。
赫敏格兰杰（当然，韦斯莱，事实上）环顾着周围，忍住了拉开角落里厚重帷幔的冲动，将目光投向了高个黑皮肤的巫师。
“所以，”她第一个开口，“在场的都是邓布利多的人？”
麦格和金斯莱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高高的发髻让她看上去更严肃了。在他们左边的是戴着眼镜的珀西韦斯莱，他抱着一沓文件，再往左是卢娜，疯癫的拉文克劳姑娘偏了偏淡金色的头发，朝赫敏露出了一个友好而神智恍惚的微笑。
“哈利失踪了，”德达洛迪歌说，“在黑魔头还没倒台的时候，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消息吗？”
“你可以猜猜？”乔治说，旁边的弗雷德用力撞了他一下，“噢——抱歉，”双胞胎中的一个在众人谴责的目光下灰溜溜地说，“别这么严肃，难道神秘人马上就要占领魔法部了吗？”
“也许更糟，”珀西警告他，他嘴唇紧紧抿着，隔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今天早上民政司摆在角落里的一份文件突然发光了，负责的海丝佳琼斯——我们得庆幸她是我们这一边的，第一时间找到就在旁边的我——”
“里面是什么？”罗恩插嘴。
难得没人指责他，所有人能来得及第一时间赶到这里的人目光中都透露出了同样满是好奇的讯息，金斯莱咳嗽了一声，缓慢深沉的嗓音接过了话题。
“是一个灵魂契约的缔结证明，”他停顿了几秒才说，“是关于阿不思的。”
“他和谁？”罗恩耸着肩继续充当冲锋枪，他看上去松了口气，“总不会是黑魔王。”
空气瞬间就凝聚了，金斯莱被重击了一拳的表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赫敏脑子里嗡嗡叫着，觉得心脏被提到了嗓子眼。
“别开玩笑了，”罗恩干笑了一声，朝四周投掷着求助信息，但没人理他，他只好扭回头艰难地说，“别告诉我这是真的。邓布利多教授——”他绝望地最后望了斜对面的赫敏一眼，“他，他怎么可能会——会和黑魔王——”
“不是伏地魔。”麦格干巴巴地说。
“天啊差点吓死——”
“是格林德沃。”
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空投了一个赫希底里群岛黑龙在他们中间，而被激怒的巨龙则用它巨大的充满倒刺和粗糙鳞片的尾巴啪啪啪把所有人的思考能力都拍成了碎片。
“格林德沃？”卢娜咕哝了一声，脸上出现了一种朦朦胧胧的好奇，“是那个格林德沃吗？巧克力蛙卡片上的那个？”
麦格不可避免的露出了几乎要晕倒的表情。
“这真是——”半响，发觉没有人打算反对的乔治说。
“太不可思议了。”弗雷德接过话。
“噩梦。”赫敏评价。
“附议。”迪歌说。
罗恩茫然看着四周，脸上浮现出了类似理智被敲碎而无法思考的表情，这太可怜了，就好像随便哪个人戳一下就能轻易把他击倒似的。乔治和弗雷德面面相觑，甚至没在搞怪，现在最镇定的大概只有头顶上满是灰尘的吊灯。
“我曾听说他们以前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赫敏竭尽全力地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艰难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看上去正拼命试图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朋友。哦，天啊，看在梅林的份上，也许……也许这只是一场意外？”她绝望地问。
麦格眼角跳动了一下。
“事实上，”女巫环顾了周围一圈，深深吸了口气，看上去瞬间衰老了好几岁，简单地普及，“很少有人了解灵魂契约，我在霍格沃茨封存的禁书区中查到了一部分资料……它的基本缔结要求高到不可思议，两个人的灵魂必须高度契合，而这几乎不可能，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独特的。再加上同时要求复杂到苛刻的步骤行为才能基本缔结。一旦失败，后果绝非任何一个巫师能够承受的，即使他如邓布利多一样强大也不行。”
“复杂的行为？”罗恩有气无力地问。这个定义显然太模糊了。
“仪式？”赫敏说。
麦格看了周围一圈。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在了她身上，带着或多或少的惊异和不加掩饰的好奇。
“不仅仅是，”她皱着眉，极不情愿地保守开口，“还有某些关于身体交流的亲密行为。”
“……”
在场的每个人脸色都精彩的好像刚倒了一盆颜料上去似的，赫敏缓慢地环顾四周，看上去简直恨不得用时间转换器回到一分钟前掐死自己和罗恩。
“灵魂契约有主次之分。”金斯莱接过话分析，黑巧克力色的皮肤掩盖了他的表情，让他看上去仍旧和平时差不多稳重，“假如主导的那个人是格林德沃，我们不能不排除他可能会有某些强迫行为……”
当然，这一刻在场的每个人都真挚的希望他没开口。
“邓布利多教授今年116岁了！”罗恩慢半拍的尖叫。
所有人露出了如出一辙的仿佛吞了个蟑螂的表情。
“罗纳德！”赫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过头，暴怒地冲着韦斯莱家最小的儿子厉声喊道，“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就不能闭嘴吗！！”
红头发的巫师惊恐地缩在了墙角。
“我听闻，”赫敏颤抖着说，她眼含热泪（这显而易见是因为惊吓），“格林德沃曾有所忏悔，在纽蒙嘉德的时候……”
“黑魔王的忏悔和鳄鱼的眼泪无异，”麦格严肃地说，目光隐忧，“格兰杰小姐，你应该意识到神秘人仅仅对英国伸出了血腥罪恶的手，而他曾占领了整个欧洲大陆，一旦邓布利多为他所胁迫控制——”
第一代黑魔王控制了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会发生什么�